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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蓦然急忙收起了长鞭接住她打横抱起,才分开短短几日,她又消瘦了。
独孤一世一死,宝器便可以安全地收回到兵器塚里,那几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有那些乱党,群龙无首,纷纷投了降,免去了一场血腥战,擒贼先擒王,看来古人的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纳兰蓦然使了个眼色,慕容子谦赶紧上前替轩辕雪把了把脉,偷偷瞄了几眼纳兰,嘴角轻轻扬起,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毕竟,捉弄纳兰公子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慕容子谦的脸色变了好几遍,依次是欣喜、得意、你也有今天、一定要让你好好紧张一下。快点来巴结我……但是到了纳兰蓦然的眼里,统统变成了她有事,很难治。
“不管多难,你都要想办法救她,不然我就砸了你第一神医的招牌。”纳兰蓦然沉声道。
“唉唉唉,现在好像应该是你求我吧……好好好……稍安勿躁……”慕容子谦是个圆滑的人,看人脸色这种事他还是会的,看他神色不耐烦,慕容子谦也不再卖关子了,不然真被他砸了招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碍事,她就是身子虚了些才会晕倒的,回去弄些东西好好调养一下就没事了。至于她这一头白头发……我回去翻翻我那死鬼老爹的医术,想想办法……”
“好。”纳兰蓦然点点头,对他的这个答案算是满意。
“这里交给你们了。”纳兰蓦然吩咐了一声,准备下山。
“这么着急干什么,不是没什么事嘛……”南宫双不满地嘟喃,谁让他这么无礼,武功高了不起啊!
纳兰蓦然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她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为了防止再生意外,我决定不等了……”
就算等到今晚,也还是会有很多不可知因素。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第196章 定河山(四)()
经过了这么久,天下又太平了,他们固然高兴,可更高兴的是那些免受战乱压制的老百姓,一时间,他们这些人的英雄事迹在天下流传,使本来名望不小的他们更得民心。
趁着天色还早,沐梓龄独自一人抱着酒坛子,坐在大杨树杈上,晃着双腿,优哉游哉,至少在外人看来她是很惬意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点儿也不惬意,人们越是对她笑,她就越难过,越舍不得。古人说得没错啊,至少“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一句是对的。
昨夜寒澈去找她了,在沐梓龄兴高采烈地问她头发怎么又变回黑色的时候,寒澈却告诉了她一件,她已经忘了三年的事情。
寒澈说:“明夜是月食之夜,元仪镜也有感应了。我们商量过了,只要你想回去,我们就送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了那份最初的期待。曾经做过很多次梦,梦见自己可以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但是最后还是因为这些人放弃了。然而现实是经历过了这么多之后,她真的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可是,她后来的话,才让她真正手足无措。
她告诉了她宝器的由来。很久以前,轩辕家的祖先创造出了八大宝器,分别将它们交给八个武功高强的人,让他们保护天下。后来为怕有人居心叵测用宝器夺取天下先万民于水火之中,又造出了凝寒剑自己使用,并创出一套凝寒剑法。轩辕家世代忠良,护国护主,可到了她爷爷那一代,却被小人陷害,发配到边疆。后来由于皇室已经没有贤君,朝野荒废,所以他的父亲凭着一把凝寒宝剑从边疆打到了京城,平定了天下,否则,世人也还不知道世间有凝寒。其实,凝寒剑与其他宝器只见是有共鸣的,而且凝寒威力更大,所以才能为宝器之首,开启天灵阵。
寒澈问她说:“梓龄,你当初到这儿的时候,可有人跟你说过,如果不回去,会发生什么?
沐梓龄摇摇头,忽而想起了另一个自己曾经说过,或许某种平衡会被破坏,也许会毁灭一个时空,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真是,不回去的话损失的是她沐梓龄,她想象不出这个或那个世界会因为多了或者少了一个自己而变得怎么样。
寒澈继续问道:“梓龄,知道为什么抵御海难的时候我启动了天灵阵法却又在紧急时刻撤了吗?”
沐梓龄继续摇头。
“宝器之间有共鸣,宝器与主人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主人死了,宝器可以易主,可若是宝器没了,它们的主人也会跟着死亡。我与凝寒剑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其他宝器皆是如此。这里的沐梓龄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回去之后,除了记忆还在,其他的将和以前一样。一旦天灵阵法开启了时空大门送你回去,幻冥玉将处于最弱的状态,从而导致碎裂,宝器之间有感应,一旦其中一件碎了,处于最弱状态的宝器也会毁掉,我、蓦然、东方、北冥……我们都得死……我不想搭上所有人的命,这也是我当时阻止你的原因。”
“这一次的结果也一样。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改变主意或者威胁你,我们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你想回,我们就送你回去,这天下自有有德有才的人打理,死又何足惧。你是来帮我们的,我们也该帮你。这次的月食错过了,就要再等三十年,所以,如果你想回去,就算我们还没与恢复过来,也会为你启动阵法。明日子时,阴阳顶,我们在那里等你。”
寒澈走后,她一直在折腾着花瓣,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虽说他们本就是另一个时空的,生死也没她什么事,但大家又确确实实在一起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不在乎呢?何况,还有那个人……
她是想离开,过安静的生活,可也不用牺牲掉他们所有人回到那个世界啊。慕容子谦说得对,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人或物了,何必再执着呢?
沐梓龄摔了酒坛,借树桠发力飞身而起,粉色纱裙随风翻动别有一番美态。她飞往的方向,是“桐山之巅”——阴阳顶。
桐山之巅的那片梧桐林显得有些萧索了,桐叶落了一地也无人打理,树枝接近光秃,很难让人想象它们叶满枝头的样子。
沐梓龄从林顶穿梭而过,眼角余光扫到了什么东西,扭头看去,却见是一方小小的坟墓,墓碑上一行血字清晰可见——“帝师清尘上人岳长沣之墓,徒轩辕雪寒澈泣立。”
她顿了顿,眼眶微红。她第一次知道那位和善老人的名字原来叫“岳长沣”,她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师徒情谊如此之深,那坟,分明是用手挖出来的,那字,分明是咬破手指写下的。
帝师,真正让他无愧此称的,是他的好徒儿,天底下能当此称者,也只有他了吧……
上到阴阳顶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在了,而且都是穿着守护的官袍,轩辕雪一袭兰色绣裙,显得格外正式,相比之下,沐梓龄倒是显得吊儿郎当了。苍羽凌空也在,除了东方俨,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他们是多害怕这一次会一起共赴黄泉?
“你们是多怕再也见不到我了?”沐梓龄故意调侃。
“反正最后一面了,留个好印象。哪像你,就穿这样回去?”慕容子谦难得一回正经地回答她。
“谁说我要回去了?”她故意放大音量,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才释怀大笑,道:“我都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了,早和那边的时代脱节了,还回去干什么?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啊?反正在这边有人疼有人爱,也没什么不好啊……”
“你的意思是……”东方俨小声地寻求答案。
“榆木脑袋啊你,你不是等了我三年了嘛……已经有一个喜欢我的人为我而死了,我不要再有一个。何况,你还为我失去了一只手臂。”沐梓龄扑入他的怀中,烧得绯红的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
东方俨的脸也霎时红了,吻上她顺滑的额发。
乌云蔽月,大地一片黑暗,几对璧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纵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仿佛与他们无关,那一片小天地早已布上防护圈,无懈可击。
一刻钟后,乌云散去,月透着淡淡的清晖。只是,与之呼应的不是浓情蜜意,而是一阵恐慌。
慕容子谦死死搂住怀中的南宫双,她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孩子”后,便再无动静,而他,也已做不出再多的反应……
“南宫她……怎么了……”大家赶紧从忘我中抽身,团了上去。
“快救人啊!”沐梓龄催促道。
“没用了……”他摇摇头,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当时,我们对付那些毒人的时候,她的手臂被抓伤了,中了毒,那时为了赶紧去帮忙,前面也没顾太多,她服了一颗药丸暂时压住了毒性。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毒目前根本没有解毒之法,她吃的那颗是南宫家的独门秘药”沉沦”,吃下去会昏睡不醒,以撑过毒发期。若毒性过了,她就有可能醒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是药三分毒,即使昏睡也不见得能撑过去吧?
“不知道,这要视乎所中的毒的毒性如何,这一点只有她清楚。前两回毒发她都是咬着牙关挺过来的,为了这一刻送梓龄回去。她说那种毒会发作三回,但第三回比前两回要痛苦十倍,只能希望这样能撑过去,如果撑不过……”他哽咽住了,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她。
撑过了又如何?“沉沦”之所以唤此名,是因为它的药性不稳,极容易让人沉沦梦中,抽不回身来。所以即使撑过去了,她还要多久才会醒,他也不知道。一年?三年?还是五年……
那本就是一种毒,如今却只能当救命药用,真是可悲可笑。可是,又怎么能告诉他们,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风那么恣意,吹动发丝缱绻,若能如此相拥,一不小心到白头,那该多好?虽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这一刻,他们都是幸福的,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活着。
斗转星移,昼夜依旧更替,转眼间已经到了寒冬,放眼望去尽是白白皑雪。然而这个严冬并不肃杀,街上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吆喝声一浪盖一浪。
桐山之下,是庄严肃穆气势宏伟的皇宫,是将前琉皇朝皇宫的遗址重新修葺。时隔二十多年,那器宇轩昂的皇宫又拔起而起气震山河,那轩辕家的皇帝又一次,君临天下一统河山造福黎民百姓。
月上眉梢夜已深,今天是个值得后人纪念的日子啊!信任太史令翻开一本封面上书有《神州史记》的册子,提笔蘸墨写下几行字——
独孤伪朝粗统三年,为轩辕帝及八国守护一统剿灭,分裂了二十四年的大琉河山终于一统。大琉四十年十月初十,帝登大宝,为古今第一位女帝王,改国号为“永和”,寓意天下永远和平;纳兰氏蓦然,帝之夫君,为古今第一位“后君”,实意男后。
帝亲政吏治,天下划分八省,以原国命为省名,原国君为省丞,废守护制,原守护官封护国使,予自由身,可于永和天下,畅行无阻,准参政事,天下同敬。
另,帝于桐山山腹将旧行宫修葺为皇陵,轩辕家的历代祖先迁入陵中,于桐山梧桐林重修师坟,坟边另有一小坟,为一仙鹤之栖所。至于独孤伪朝所俘获之臣将,罚之修葺,若工成未死,则可获大赦。
吾永和天朝有此明君,天下定矣!
第197章 定河山(五)()
永和三年,秋。
皇宫内院灵霄殿内,轩辕雪一袭朝服未退,疲惫地倚在榻上,看窗外的落叶相互追逐。
天下初定,这几年忙于治理,确实有些时日未回到这寝宫休息了,再过一多个月就是师父的几日了,无论如何也得在那之前处理完这些事情,亲自过去祭拜。还有父皇母后的陵墓,当年太匆忙,还要再去看看才好。
时间真是如流水,转眼两年已经过去。师兄他们重建了桐山派,在江湖上锄强扶弱,赢得了不少好评;而三魔不知何时不告而辞销声匿迹,想是带着舒沉水的骨灰重新归隐山林了;反倒是那几个人,当初给了他们自由的官职,他们便带着宝器领着国库的粮饷,四下逍遥快活,两年了,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她唤来若莲和小玉,问道:“后君呢?为什么没有出来?”
明明几日不见,换作平时早就出来将她揽在怀中了。
“君……君上他……他……”若莲神色慌张企图掩饰,终是在对面那位的威严下低下了头全盘托出,道:“三日前君上留下了一封信,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