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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降起了白雪,这么多年了,雪年年如此,我却一年一年地老了。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岁那年,我和他,在雪地里相识。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父亲——轩辕澈,是一名高大威武、刚正不阿,意气风发的男子。
那一年,是天庆四十九年,我二十岁,他三十八岁。我们在雪地里猎雪兔,谁知两支箭猎中了同一只兔子,争执不下于是动起手来。他是个不服输的人,被我打趴了三次还要继续。最后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我二人一同在雪地里烤了那只雪兔,喝着我身上带的仅剩的几口陈年花雕酒,吟一夜的风花雪夜。
如此一来,我二人也算是结交了,正好我也打算暂时留在塞北,他便将我邀去他家里小住,而我也渐渐了解了一下他的身世背景。
轩辕一脉是神州大陆的一个传奇。传说轩辕家的始祖创造了八大神器,分别交于八个武功高强为人正直的人保管并且一脉传承下去保护神州。后来为怕有人不轨,又创出一把旷世宝剑,却并未公诸于世,世人对那把宝剑也只当做是传说。莫说是人,甚至是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否真实存在,但我知道,轩辕家以剑闻名于世。
轩辕家自古为臣,世代忠良,江山几代更替,他们还是以臣子的位分守护神州。只是,十几年前再一次大叛乱中被冠以“乱党”罪名,诛连九族。后来皇帝念及轩辕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才将死刑改为刘流放,全家六十八口人全数发配边疆。
彼时的朝廷奸臣当道,朝纲紊乱,皇帝不上朝,官兵不保国,苦的都是老百姓。边疆一有战事,士兵跑得比兔子都快,还不是那些流放来的人抵挡敌人。
他们也算幸运,那一次敌军并不是真的要攻城,只是来刺探,就把那些官兵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些流放的罪犯见看守的人都跑了,便赶紧逃了去,当中就有轩辕澈。后来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想等风声一过,再出去投靠个好将军重战沙场。而流放的罪犯的名单或许早已经丢失,不然不会十几年过去了还没有人来寻找。
我第一次见到奉初是在他们家的小院,但是他正在练剑。那个孩子一看就聪明伶俐,器宇不凡。我当即算了一下,不由得惊住了。
那孩子,日后应当是帝王的命啊!
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会死太多的人。
我问了一下轩辕澈,他说孩子还未去表字,他的名字“谨”是他已经故去的娘取的,希望他谨记轩辕家的家训:忠君护国。
而后我说:“不如为他去表字‘奉初‘吧。希望他永远奉记初衷,护国,爱国。”在他日后为皇之后。
而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也并未算错,奉初果然凭借一把宝剑定乾坤。
那是四年后的事了,天庆五十三年,春,塞北涌入大批流民,官兵不但不可怜,反而拳脚相加,以至于官道上横躺着很多流民的死尸。那时,我受轩辕澈所托留在那儿教授奉初,所以一直未离开。奉初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大都是无师自通,也用不着我,我主要是教他一些治国之道,因为我相信他日后必成大器。
而那件事,也算是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官兵欺压流民,轩辕澈看不过去上前理论,谁知后来流民骚动起来,于是官兵放箭射杀流民,而他就加在流民堆里。前呼后拥,他无法挡箭,我也挤不到他身边,眼看着他中箭身亡。
轩辕家化悲愤为力量,团结起一方爱国人士,在葬了轩辕澈之后挥军南下,杀入京城,用凝寒宝剑手刃昏君,对世称帝。
十六年来,他是将朝纲治理得井井有条啊!他封我为太傅,拜我作老师,我却没能一直在他身边协助,实在是有愧啊!说起来,这已经是去年的事儿了。
三年前的冬天,皇上微服去了塞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名绝色女子,并于大琉十四年元月初二举行册后大典,宴请百官,大赦天下。
皇后是镇北大将军苍羽皓的妹妹,长得倾国倾城貌若天仙。不是所有的貌美女子都是祸水,至少她不是,她和奉初一样,心中除了彼此,装着的就是天下。
对于这样一个能真真正正母仪天下的人,我心中除了尊敬,还能有什么呢?
可偏偏有些人就不是这么想的,譬如独孤一世。
在私下,我和独孤一世不是朋友,到了朝堂之上更是对手。十几年如一日,我们每日在朝堂上必要唇枪舌战一番。可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们两个都没有成过亲,都未有子女承欢膝下。也就是这一点,让他有了陷害我的借口。
他向皇上参了我一本,说我心许皇后娘娘,几次三番入后宫见皇后。他又哪知道我去见皇后只是为了想法子早日让她怀上龙胎。若他但是上奏给皇上倒还好,可他还将这些流言散了出去,不仅文武百官知道了,就连民间也是街知巷闻了。皇上没办法,才下令将我下狱。
我至今还记得皇上皇后屈尊降贵移驾大牢来探望我,商讨要如何替我昭雪平冤,然而那时我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我说:“皇上,臣出去以后不想为官了,官场险恶,臣实在是累了,今日能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下狱,将来也可以。”
“那岂不是便宜了陷害你的人!”
“不,皇上,人要有野心才更容易被掌控,是谁陷害我我心知肚明,相比皇上您也清楚。他想要的是权势,何不顺了他的心意?他除了贪婪一点,是个治国之才,臣不想皇上失去一个得力助手。我和他一起辅佐皇上多年,他为人是争强好胜了些,但他的能力皇上和臣是有目共睹的。”
“太傅也言之有理,但他这次得逞之后,谁又会保证他不会得寸进尺?万一他不满意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他下一步岂不就是……”
“皇上,你不相信自己吗?不相信轩辕家一脉相传的凝寒剑吗?且不说如今八大神器分散八方不知所踪,即使知道了,合八大神器之力也未必胜得了凝寒,您可是悟出了凝寒剑法第十重啊!”我叹了口气,继续道:“臣相信,只要满足了他这个野心,他会替皇上将大琉的江山治理得更好。”
独孤一世那个人我从来看不透,也算不出,但愿凭自觉不会信错人。他的心思很深啊,我如今也只能这样摄设想他的想法了。
“那太傅日后可有什么打算?”问话的是苍羽皇后。
“臣想找一处清静之地,创门立派,将我的学术武功交予弟子,发扬光大,遗传后世。”
“太傅要收徒弟了?朕跟太傅学了这么久,太傅也只认朕作学生,太傅的弟子可真是羡慕死朕了。皇上玩笑了一句,继而认真到:“那朕就将桐山借给太傅创立门派,赐名‘桐山派’。太傅可要多收些弟子,日后成为大琉朝的栋梁之才才好啊!另外,朕还有一件事要交予你做。”
皇上将一枚黑羽令悄悄塞到我手中,我也明白地朝他点了点头。
黑羽卫是皇家禁卫军,作战能力比帝国军还强,只是人数少了些。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想争黑羽卫头领这个美差,只是皇上一直没表态。如今是想借我创派为由,将黑羽卫交到我手中好生训练,也免得他人觊觎。
而桐山有一处腹地,最适宜藏兵之用。
只是后来谁也不会想到藏着小批黑羽卫的桐山腹地,后来会成为藏着前朝近万精兵和将臣的地方。而桐山派,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幌子。
那只是后来,当是皇上问我还需要为我准备些什么的时候,我请皇上赐予我一件道袍。皇上和皇后微微愣了一下,我轻笑着解释。我并不是要授道,只是想用道袍提醒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前庭,创派的目的又是为何。而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倒也合了我的念想。这也绝不是要我的弟子修道,我是打算男女弟子皆收的啊。
后来,我从大牢出来了,从此远离朝纲,在桐山上创立门派,自号“清尘”。两年了,我已经收了三十多名弟子,其中八名亲传弟子,二十四名入室弟子,现在就等着收个关门弟子,日后闲来无事训徒弟玩了。
我虽身着道袍,却并不是修道之人,该授文授文,该授武授武,徒儿们问我为何,我也只是笑得敷衍。
究竟为何,我想,即使是我,也说不清啊。
七日后,我穿上了平日少着的御赐道袍,欲下山赴宴,月涵重重跑来拦住我说后院突然着火了。左右衡量了一番,我还是决定先救火,可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这火烧得离奇,可我已经来不及多想。大火整整扑了三个时辰才灭,我也顾不得这许多,灰头土脸地往山下赶去。
当我到达充斥着血腥味遍地死尸的皇宫的时候,我后悔了,后悔不先下山让徒儿们自行救火。这件事分明是有人为了拖住我,我竟然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往陷阱里钻。
皇上、大臣、宫女、太监……唯独少了苍羽皇后和小公主,她们一定还活着!我掐了掐位置,赶紧追去。当我找到她们的时候,皇后中了北冥家的暗器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小公主也已经冻得满脸通红。
我将她们带到了古庙里。
皇后喘着粗气,将孩子托付给我,说,她叫轩辕雪。这一场叛乱死了太多人,若日后天下能够太平,不要让她报仇,否则,就势必要夺回轩辕家的天下,还百姓安定生活。当然,这个难题将来由她自己选择。
皇后咽气了,小公主却并没有哭。她的小手有一道红痕,是凝寒剑吧。
这孩子从出生时起就注定颠沛,这么大的担子她挑得起来吗?
我将皇上皇后合葬了,带着小公主回到桐山。一同带回去的,还有独孤一世和余下的军士。
从今日起,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我将倾尽毕生所学教授她,替皇上皇后将她养育成人。“雪”是个好名字啊,但我另外为她取了一个名字——寒澈。
其意为何,相信她长大之后,会知道的。
…………………………
一曲琴音乐动九霄,树上不自觉地栖了好些鸟,压弯了树枝。山泉欢快淌过,时时捧出一把水花。
秦鸣镜收了弦站起身来,就着小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华织月突然从他身后蹿出,但那个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立即就让她没了兴趣。她蹲下身捧着冰凉的泉水,戏谑道:“大哥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照什么照呀,像个小姑娘一样。”
“是啊,你就越来越不像个姑娘了,真该找个人把你嫁了。”秦鸣镜反过来调侃她。
华织月也不在意,轻轻叹了一口气,责备他说:“大哥,你就不该放陆雅韵那丫头走,现在都闷死了!”
“她在的时候你不也是天天喊闷,天天说人家是闷木头。”
“那……那好歹也有个人让我说啊……”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有什么东西射向这边。秦鸣镜也不回头,手一伸便夹住了那“暗器”,是一枚红色棋子。
“哎哟,又被你接住了,快还给人家啦!”齐观花人不到声先至,红色身影一闪而过,那枚红子已回到他手中。不等二人开口,齐观花已闪身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有人来了就说没看见我。”
有人会来找他?出来舒沉水还有谁会追着他!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刚说完舒沉水他就来了,看样子火气还不小。
“观花去哪儿了?”
华织月笑得勉强,真是佩服大哥还能如此从容镇定。看他那架势,说没见到他也不会相信;可是如果说见过,二哥一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三哥,二哥他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惹您生气了?”华织月讨好地笑笑。
“他昨天折了我的笔撕了我的画拿去做风筝,上午把我的墨沾到猫的脚上在我床上踩梅花,我都已经强忍下来了,可他刚才居然把我刚画好的‘昙花一现’图用来当草纸!我绝对饶不了他!”
“三哥,三哥息息怒,二哥他也只是一时贪玩而已。他以前撕了你那本《六艺古书》你不还是原谅他了吗?一张图而已,大不了我画一张赔你?”
“《六艺古书》果然是他撕的!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原来三哥你不知道?啊……那我岂不是当了一回小人……”
华织月还想再劝,舒沉水已经把人从树上揪了下来,衣领都被揪得皱成了麻花。
不等舒沉水开口,齐观花已经一边扭动身子一边“柔声”开口了。
“沉水,你不会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脱我衣服吧?大哥和月丫头都在这儿呢,要脱去你房间啊,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