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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她刚才的话。
“纳兰公子,你给我句话,到底对我们家韩澈有没有意思?”有的话也好做做媒,21世纪没做过,这儿还不能做一次吗。
“韩……”澈何时成了你家的。“沐姑娘,这种事开不得玩笑,韩姑娘为人肃直,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还是你想去告诉未来老婆,讨她开心?她那个人虽然还没有被剖析透,不过据她沐梓龄观察,绝对是个外冷内热,外强中干的人!
纳兰蓦然自嘲地笑笑,他这样的人,赔得起人家吗?
笑?那就代表默认吧?
沐梓龄趁势逼近,和他靠肩坐在一起。
“我老家有个诗人叫泰戈尔,他说过一句话,现在我告诉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
还好还好,当年的语文还是学得不错的,在这里都可以糊弄这些人了。
“你和她都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没人开口,这样谁会知道呢?当然我除外……不要一味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你要鼓起勇气跟人家表白啊!”
“表白?”他承认她讲得有道理,但她的话他的确似懂非懂。
“就是跟她表述你的内心想法呀!”这人看似聪明怎么如此愚钝。
他不语。表白,谈何容易。
人家武艺高强满腹诗书,他总有满腹才情也始终是个瞎子。
有些事,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或许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时候。
他刚从伤心里爬出来,不想再回去了。
韩澈,简简单单两个字,他在心中唤了千遍万遍,又口化成一句——韩姑娘。
他的箫,此生再为谁吹?
见他若有所思,沐梓龄起身回屋,只要他不再扰她清梦,一切都好。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又跑了回来。轻功较好的人脚步极轻,沉思中的他未曾察觉,被忽然回来的她吓了一跳。
她笑着替他震震惊,开口道:“纳兰公子,你名唤蓦然,那么请记好这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是谁,她忘了,如果他要以为是她作的,她倒也可以愧领。
她起身,跑回屋中。
寒风肆虐的庭院中,纳兰蓦然身穿薄衣,反复琢磨这这一句。
第39章 恨离愁(二)()
几日后,天朗气清,正是出门的好天气。
南宫双已经收拾好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四名侍女跟随出发,南宫堡主还在跟她话别,叮嘱细事。
轩辕雪一身素白男装,头发速于脑后,冠以别致玉冠,腰间系着玉带,手上拎着个小包裹,倒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模样。
沐梓龄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纳闷这么一个俊俏的美女为什么成天女扮男装呢,弄得人家南宫大小姐初见时几次三番想吃她豆腐。她也就见她穿过一回南宫双的女装,只是那时她未梳头发,也未精心打扮,若是好好收拾一番的话定是胜西施赛貂蝉呐。
“北冥呢?”她向来不会迟到的。
慕容子谦指指外头的庭院,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一大早就呆在院里,本公子跟她讲话都不搭理。”
轩辕雪拍拍他的肩,朝外走去。
一抹紫色映入眼帘,衣衫很薄,隐约能看得出秀骨。想来北冥雪地的地冻天寒都不在话下,她又怎会在意这江南的冬呢。
只是,此时的她,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愁绪……
“北冥……”她轻声唤她。
北冥绪应声回头,脸上写满了憔悴。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她变成这样,想必是亲人出了什么事了。
“韩澈……”她顿了顿,似是鼓足了勇气,又继续说道:“北冥雪地,出事了。千璃盏失窃一事已传回北冽王宫,凛月咏粼甚至知道千璃盏已经碎了。他四处派人追捕我,找不到我,便抓了北冥庄院的人,我一日不回,他便杀一个,我想……我不能陪你们到西峤了……”
该来的总要面对,逃也逃不掉。
她对他们有恨,但血浓于水,毕竟还是血肉至亲。
为什么,这一切要由她来扛?
她是一国守护,她是北冥雪地的主人,再不久,她将成为一族之长永守北冥,她有的只是荣誉、骄傲与自豪,眼泪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但,她只是一名女子,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终究,眼泪还是在眼眶中打了几转,没有流出。
“北冥……”她轻声唤她。
平日的北冥绪总是一副很随和,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以遇到事情她又会变得沉着、冷静起来。像如今这样,轩辕雪还从未见过。
此刻北冥绪的心揪成一团,她是恨他们害死了枫舞羽,但三年光阴,这番恨也该淡了。这三年,她不再似从前那样对父亲惟命是从,除了几句问候的话外没有再多的交谈,只是终日呆在后山练武,累了便到他们相识的那株寒梅树下倚一倚。只可惜人去物还在,勾起一片相思。
恨归恨,她不能因恨害了整个北冥族,也不能将他们置之不理。毕竟,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她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北冥……要是家中实在有事就先回去吧……”她不知怎样才能帮到她,能做的只有这样,她不缺保护。
“韩澈……”
“回去吧,那是你的亲人,晚了你会后悔的。”
没有亲人的滋味她快尝了二十年了,若不是师父,恐怕她这辈子都会变成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
“好!”先救人要紧,其他的日后再说,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她北冥绪,一恩一怨,也该消了。
北冥绪从腰间取下一块紫色小玉牌递到她手中。
“我知道有慕容他们几个在没问题,但还是拿着保险,毕竟他们……靠不住。这是我北冽的通行证物,而这个是北冽守护的玉牌,拿着这个,去西峤若有人为难,就亮一亮……”
轩辕雪轻轻接过。这样的北冥绪她当真从未见过,其实她也是个善良的女子,只是平时习惯了掩饰罢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掩饰了太多,太累……
“慕容为人是吊儿郎当了点,自大了点,但医术真的无愧于天下第一这个称号,下次我们再见时,你身上的病或许已经好了。”她扬起嘴角,笑得有些苍白。
笑是最具感染力的语言,能传达到每个人的心底。
轩辕雪回以微笑,浅浅的,会心的……
她记不起,上一次会心微笑是什么时候,她很久没有笑过,即使有,也是敷衍。
北冥绪自认识她以来都不曾见过她笑,原来,还有人笑起来这样美。她每天都在笑,却都是假面。
“好,那我走了,保重!后会有期!”北冥绪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而后纵身往高墙外一跃,那一抹紫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直不曾有过。
人世间唯一能永存的一种情感,怕也只有亲情了。
如果她轩辕雪此生能有幸聆听父亲教诲,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享受人世间最平凡的亲情,那该多好。只可惜,那只能是一场梦,即使在这样的梦中,她也未曾看清过父母的脸。
只可惜,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人承受不了的责任。
当慕容子谦和沐梓龄出来时,只能看到纤瘦的白色身影对着那一堵高墙若有所思。
“韩姑娘,北冥呢?”明明一大早就在这儿的。
“她……回去了,回北冽去了。北冽王抓了北冥族的人,要通缉她回去。”
“什么!通缉!这北冽王也太……这北冽守护他就这样通缉,不怕北冽民心动摇啊!”民心不稳,到那时哪个国家都有机会打下它。
北冽是北国最大的一个国家,国土面积十分广阔,他这么做,不就等于昭告天下北冽要内战吗?到那时恐怕还轮不到各国派兵攻打,北冥绪先拿下他了。
“是为了千璃盏的事吗?”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
回头望去,纳兰蓦然已经走了过来,动作之熟练,若非他那空洞的双眼,似乎无法将他与眼盲二字相提并论。
“是。”丢失两国结盟的国宝,其罪不轻。
“都是因为我,不然千璃盏已寻回,又怎会连累北冥姑娘。可祸起于我,为何她不拿我回去交差?”
“她知道你并非有意,她说这件事她自己扛。凭她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怎样。”她还说,纳兰蓦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除了眼盲之外,每一处都无可挑剔。
这些,她都知道,她见识了他的才华,见识了他的武功,从长相到内涵都无一不优秀。
只是,她那值得托付终身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她对他有意思?
难道果真如先人所说: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可她的确不知。自己除了因牵连了他而有愧于心外,对他没有半分逾越歉意的情感啊。
“韩姑娘,是想追过去吧?”她身上散着不安。
仿佛又被看穿了一般,她抬眸对上他那双无神的眼。
“对!我不放心。这件事,多多少少我们都有几分责任,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扛这过失呢?”大不了,她一柄剑将凛月氏从北冽的王位上挑下来。
她回头看向慕容子谦,似是在征求他的许可。毕竟,他是医者,她的身体,还得靠他治理。
慕容子谦脸上洋溢了几分得意,这种所有人都等自己说一句话的感觉真好。
“韩姑娘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若继续服药,也可。但是不宜拖太久,要去北冽,就要快!”
“嗯。那你们……”
“祸由我起,我与姑娘同去!”纳兰蓦然一副要扛起责任的样子,他别的长处没有,但做了的事一定敢当!
“同去!”沐梓龄也硬要插上一脚。
追辰与北冽相邻,南边又与东泱接壤,有沼泽有高崖,占尽地利天时,可她就是还未去过一次北冽。
“哎,算上我吧,去完北冽咱就绕道去西峤。”南宫双身后跟着四个侍女,已经拎好了包袱准备出发。
“不!”轩辕雪伸手拦住她。“人多太招摇,行程也慢。我、纳兰公子和梓龄,我们三人去。此事与你们二人无关,你们先赶到西峤,也就不用再往回折了。”
慕容子谦与南宫双正欲反驳,被几句“正是,正是”给硬生生淹没了过去。他与她,根本就是冰与火的存在,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这样好啊。”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南宫天徐徐走来。“双儿,听韩姑娘安排,你与子谦呐,先到西峤去。”
南宫双纳闷了,为什么爷爷有意无意把她和慕容子谦那混蛋塞到一块儿啊?有恩也不至于这样吧?难不成他想要她以身相许?
迫于爷爷越发难看的脸色,南宫双还是闷声答应了,率四个侍女气呼呼地头也不回地离去。慕容子谦倒跟在后面抱怨起来,与他这大帅哥走一块儿那是她的福分……
第40章 恨离愁(三)()
前往北冽之路路途漫长,虽只有三人行得快,也足足用了半个多月才从南陵到疏星。取近道从桐山穿过,又涉水翻山才步入北冽境内,而今北冥雪地就在跟前,他们却不敢贸然进去。如此广袤的雪地和大漠没有两样,没有把握那是自寻死路。
踟蹰再三,还是准备稍妥步入北冥雪地。
北冥绪脚程快,穿梭北冥雪地更是小菜一碟,只是她绕道桐山花了些时日,三天前才回到北冥雪地。
她不敢贸然行动,这里四周都是通缉她的皇榜,潜伏了三日,也算有点收获,至少时下的情况摸清了。
北冥弘再老也曾是北冽守护,武功高深,兰夫人虽不能再习武,却也机智过人,他们二人,凛月咏粼还是不敢随便怠慢的。
现在北冥族的人都被软禁在北冥庄院中,每天下午日落西山之时,就会有人从里面拉出一个人来当众斩首。她回来三天,已目睹了两个,一个是幼时照顾自己的大丫鬟玉翠,另一个是厨房里烧得一手好菜的老厨子山伯。
今日日落,又是谁要上那极乐之地?
北冥族的人都不是怕死之辈,但她不忍他们为她而死。
北冥绪坐在不远处的一间小茶棚中,几棵枯木挡住了她的身影。这个北冥族人居住的小村落而今一片萧条,人早已在半月前被抓入了北冥庄院,昔日热闹非凡的这里成了一片死寂。
又快近黄昏了,太阳不能不落,她能做的,现在只能快点想出解决办法。
去找凛月咏粼?她未入那宫门必被抓住。那……她那心生厌恶的嫂嫂,凛月仪珊呢?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