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沐梓龄一把抓下他丢到一边,一脸嫌弃道:“都说了不要叫我龄儿!还有,你在这里干嘛?我不是不让你来吗?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钥匙!算了,你也别解释了,走!现在就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Getout!”
真是,早知道他有钥匙,走之前应该换把锁。
“什么?什么奥?”他凑上前去,以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Getout!”沐梓龄抬抬玉足,准备送他一程。
陌贤一看这架势,很自觉地立马飞奔下楼。
北冥绪笑笑,她以为只有自己会对凛月咏粼如此无礼,没想到沐梓龄丝毫不逊色于她,难怪能成为姐妹。
第57章 星辰变(二)()
正月里,追辰也降雪了,空迹楼下的大地一片苍白,楼上的瓦,每层的小阳台也被雪覆盖住。中午的太阳猛,勉强能晒化一点顶层的雪,雪水便沿着屋檐滴落下来。
“高处不胜寒!”沐梓龄躺在摇椅上,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觉得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古代名人的感觉。
“什么?”纳兰蓦然侧了侧耳。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沐梓龄颇为享受地念下去,事实上,如果不是这首词太长,她一定全部背出来,一显自己“才华横溢”。
偷偷瞄了一眼纳兰蓦然,他貌似还在体味这句千古名句。这些天他总爱听她念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在在学校语文课上得还算认真,这一次她可是把她毕生所学都掏干净了,若日后再找她吟诗作对,她就吟不出咯!
“梓龄怎么会有感而发?”一声女音传来,竟是韩澈!
因她一直昏迷,身上的已付不曾褪换,头发也未梳,现在乍一看上去就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病美人。
“啊……你终于醒了!你上一次清醒距现在已经有三天了,担心死我了,多怕你就此长眠……呸呸呸……说错话了。”她不顾个人卫生狠狠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又用袖口擦了擦嘴。
说来也怪,练武的人真的都不怕冷吗?为什么穿这么点儿也丝毫不觉得冷?
“来来来……坐。”沐梓龄拉她到榻上。
“不了,我躺了这么多天,腰酸背痛的,你就让我站站吧。”
“对,站站吧。”纳兰帮着说话。
沐梓龄怪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自顾自躺回摇椅上,感受苏轼的伟大情怀去了。
一名小侍卫慌慌张张跑到空迹楼下,大喊“沐守护”,好像人家抓了他娘一样。沐梓龄悠悠地从摇椅上下来,挪到阳台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干嘛?不会是听说我回来了请我去吃饭吧?不是说没事不要找我也别随便召我的吗?”沐梓龄落到二楼小阳台上,势要高人一等。
“守护大人……大……大事……”小侍卫大口喘着粗气,直指王宫方向。“王上……王上他……驾崩了!”
“什么?”终于死了!陌贤那个傻瓜要当王了!看来,追辰也马上要面临北冽的厄运了。
“王上……驾崩了!太子请您马上入宫……”
“这……”一去定要忙上几日,留他们在这儿,出事怎么办?
“梓龄……”北冥绪在楼上叫她。
“啊?”她看了小侍卫一眼,示意他等会,便纵身跃向对面的树枝,接着它的力向上施展轻功。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脑袋被门夹了,什么东西都不在意在外人面前展露,不过这轻功,即使全数展示,也不见得有人能够学会。
“叫我上来干嘛?”
“追辰换王是大事,你还是快去吧!这种事我以前也经历过,有一阵忙呢。那新王如何?怕是……”
她轻笑,似是不在意地说道:“怕是要和北冽一样咯!”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不适合这些政治生活,还不如学北冥雪地隐了算了,以后转徙于江湖间,做潇洒江湖人。
“不要这样想,或许他并不像凛月咏粼。”
嗯,他的确不像凛月咏粼,不过他们相处也不久,人心隔肚皮,她还不知道他的为人乃至当朝论政究竟如何。
“哎?你们怎么听得到我们讲话?”沐梓龄狐疑地看着她。
空迹楼这八层高的塔楼有三十多米高,相当于十几层楼的高度,不可能在楼下说话楼顶能够听得到啊?
“你在二楼跟他喊,声音还小吗?”纳兰笑着“看”向她。
“啊?哦……”她似恍然大悟,难怪人家都说上帝关上了一个人的门,必然会为他开一扇窗,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其他感官必然很好,那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空迹楼下,小侍卫催促的叫喊声又传了上来,幸好这里不是高山,不然一定有雪崩的危险。
往外探了探身子望去,楼下又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墨袍的中年男子沐梓龄是认得的,本国宰辅铁承先大人,而他手中紧握的一卷锦黄丝绸,是圣旨无疑。
能让宰辅大人亲自持圣旨前来,看来事态真的很急呀!
只是这里,宰辅大人也畏惧三分不敢乱闯,只能黑着脸站在楼下等着,若她拖着不下去,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倒也挺佩服这追辰的眼线,她一回来他们就立马知晓了,若果警察局的人都有这么高的效率,没准就没有那么多的逃犯了。
见她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北冥绪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她便顺势跃了下去,坐到宰辅大人的马上,将宰辅大人气得在一旁干瞪眼。
“北冥,不如你跟她一起去吧?”轩辕雪看了看下面的人群,看了下北冥绪。
沐梓龄虽是追辰守护,但和那些人比起来终究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她太单纯了,和他们耍心计必然要吃亏。而北冥绪不同,她自幼被培育成才,又已在官场中打磨了几年,有她在,沐梓龄才能保证不被那些奸佞陷害。
纳兰蓦然认可地点了点头,目前为止,他似乎还没有反对过她说的话。
“嗯……我知道。可是你们,我不放心。”
一个目不视物,一个不知何时又会昏睡过去,两个人都需要人照看在旁边,她又怎么能放心跟去。沐梓龄好歹是一国守护,那些人也未必敢对她动手。再说,她的轻功天下无人能及,逃起来也不是难事。
相比之下,该呆在哪边,答案就十分明显了。
“北冥,你不用担心我们,梓龄她早已将这儿的机关打开了,没人能够轻易闯进来。她太纯真,别人耍心计她是躲不掉的。那太子对她有意,但追辰的情况我们都有耳闻,陌贤软弱了些,不一定能够守住这江山,那些奸佞等的就是老王仙逝,太子登位,再想办法除了追辰守护。”
北冥绪点头。她知道。
北冽王凛月咏粼有治国之才,却贪慕美人,自古红颜祸水,北冽难以久存;追辰新王陌贤德才兼备,但是为人谦和软弱,很容易为强权所控,除非有贤士相助,否则追辰也不一定是陌家坐在那个宝座上。
“我去保护她,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不允许任何人不经她的允许就轻易离开她的生命,尤其是那些轻易闯入她的世界的。
寒澈点点头,纳兰也点点头。
北冥绪松了松衣领,让自己的动作能得到更大的放松,然后学着沐梓龄的样子从围栏处翻跃下去,犹如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然落地。
空迹楼!好歹她武功盖世,上不去,难道还下不来吗。
她抬头向上望去,浅浅一笑,去追沐梓龄。
第58章 星辰变(三)()
从追上沐梓龄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而这半个时辰里,北冥绪沉着脸听她一路唠叨,怪她不应该将纳兰他们留在空迹楼。
若平时,北冥绪怎会受这种气,她还不是怕她沐守护脑子短路出个什么意外才跟过来保护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可这一片“好心”,她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还是干脆听她再唠叨半个时辰到追辰王宫就好了。
开春的雪开始融了,但这片荒郊的雪还没有融尽,到处有一点没一点的,枯草堆叠在一起,竟也有半人高,风吹过,还会随风摇上一摇,抖下几片雪。或许,等到雪都融尽了,它又会绿起来。
春风不怕的,但夹了雪絮的风便有了些冷意。尤其是夹了雪絮,又夹了杀气的风,更彻骨。
北冥绪危险地眯起眼睛,护在沐梓龄身旁,袖中满藏的暗器露了露头角,又没了回去。铁承先也察觉到了,咬着牙狠狠吐出几个字道:“有杀气!”
北冥绪讶异地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副文官扮相,外界传闻他是武将出身,她还不相信,想不到竟真有这等事!
不过这讶异也只维持了一下下,继而,她又沉下了脸,淡淡道:“不是朝我们而来的。”
铁承先看她一眼,虽然她没有自禀身份,但是敢与守护大人并肩而行,就不简单,就在他正想与她争辩“杀气不是朝我们,但是也有危险”的时候,一抹青色从不远处出现,向他们跑来,身后一群“江湖人士”扮相的人紧追着他不放。
铁承先看了一眼,准备请守护大人“莫管闲事,入宫要紧”之时,沐梓龄已先他一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将那青衣男子一把捞起带回他们身旁,而与此同时北冥绪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从袖间扔出几枚紫色暗器,几个追赶之人中标倒地,另几个探头看了死者一眼,立即转身溃逃。
他们逃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铁承先明明白白地看到那紫色的暗器,犹如翩翩的紫蝶,却以不可捕捉的速度拍打双翅飞出去,旋转着,冲刺着,不断变化着,似有数十种蝶一起飞出去……但当这种幻想结束后,才忆起那只是几枚暗器。
此等暗器,天下也唯有幻影流蝶镖了。
北冥绪回来的时候,沐梓龄已经在向那青衣男子嘘寒问暖了。
从他口中,他们得知他人如其名,就叫青衣。他无父无母在江湖漂泊,无奈惹了那些所谓的“老大”,才被追杀至此。
那青衣的青衣裂开了几道血痕,里面翻开的肉清晰可见,血迹染红了大片衣裳,却还是可以看出那青色。他的周身还散着淡淡的酒气,想是喝醉了被人偷袭,痛得酒醒了,不过喝了酒还能从杀手手下逃脱,武功必定不赖。
“你真的没事吧?”沐梓龄抬起头看他脸上的伤口,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青衣稍稍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谁也没有发现,又散了去。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青衣必定相报!”
“那你就跟过来吧,一会儿你就能报了。”北冥绪眯起眼看了他一会,有了好主意。
“北冥……”沐梓龄低低喊了她一声,她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有道理,但她真的都不理解。
“你过来!你们,找件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她拉过沐梓龄,道:“老王驾崩,新王至少要守灵三日才能继位。当年的凛月咏粼虽急于登位却也守了三日,而今,追辰老王刚死,新王就要召你过去,不觉得可疑吗?虽然他未说要即位,可你这么一去也定要等他即了位才能离开,这其中,有多少人从中作恶就不可知了。”
沐梓龄看了她一眼。宫廷剧她看过不少,这些她依稀也明白,加之她“记忆”中对陌贤及朝野的了解,她懂了。
有人想夺权!
虽然他不喜欢陌贤,但他对她……的确很好,好像并没有“记忆”中那么恨他,其实是并没有恨过他。沐梓龄对他的很,不过是恨他是将来要娶她的人,但她不会嫁给他,这恨也就不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她压低声音问。
“带青衣去,会有用的。”北冥绪看了一眼铁承先和换好衣服的青衣,上了马。
果然青衣是男子的最爱,侍卫们的随身衣服都是青衣。
“真要……带他去吗?”拖累别人是不好的。
北冥绪是不喜欢讲废话的人,但她不得不用语言让沐梓龄在最短的时间内明白这件事情,她不相信,沐梓龄会比顽石还难点化。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青衣已经走了过来。他的面色看上去好了一点,露出健康的麦黄色。
“姑娘,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万死不辞。在下不知你们想让我去干什么,但只要不违江湖道义,我去!”
“好!”沐梓龄欣赏地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她举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举到半空就又停住,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头,以示自己一时高兴就忘了他身上有伤。
北冥绪将沐梓龄扔上马,又瞧了铁承先一眼。铁承先稳如泰山坐在马背上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直到沐梓龄看过去,才不情不愿地扯动了下嘴角,眉头皱成一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