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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
“爹……你怎么样啊?”
他摇摇头,道:“爹怕是撑不到三月十五了,三日后传你哮月山庄庄主之位和平昭守护一位,你要替爹好好守护平昭,已报先王知遇之恩!”
“爹,您别这么说……我……”我根本无心于这些东西,可又怎忍说出口来伤他心呢?“
“蓦然,爹知道苍玦他处事比你稳重,但他才能确实不如你,武功也远在你之下,爹也测试过他,他驾驭不了紫玉藤鞭,而你,可以!”
“我?可爹,孩儿连那宝器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又谈何驾驭。
“你见过,记得你娘给你的紫玉箫吗?它便是紫玉藤鞭!鞭身在兵器冢里,箫身只是手柄,当你需要时默念口诀,它就是完整的紫玉藤鞭。当年一战后,我们纳兰家便闲下来了,你娘她不希望我冒险,我便将紫叶交给了她,我承诺说日后若起兵事,只要她不放,我便不去!后来也一直太平,邻国那些小战也用不着我,我才能和我的家人在这里安逸了二十几年……”
“爹……”原来他和娘的感情是如此深。
“蓦然,你是我和你娘看中的人选,宝器已经交给了你,你早已担起了平昭守护一任,三日后,不过是个仪式而已。”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爹可以平静地守住二十年,我也行!
“还有……疏星要和我们联姻,嫁一位公主过来,王上膝下无子,自是与守护成亲,所以你……做好迎娶公主的准备,三日后也是你的大喜之日。”
“什么?爹……”
“出去吧!”爹一副决绝的模样,硬生生打断我未说完的话。
爹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何况现在还病着,我也不能跟他吵,只得悻悻离去。
可是,要我继承庄主和守护的位置我都能接受,要我娶了疏星的公主怎么可以!我还要等碧落回来!然后向她父亲提亲,要她过门,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第二日,大哥整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看到我躲,二娘也不怎么看我。我疑心着,莫不是爹昨晚与我的谈话,大哥知道了?
晚上,大哥将我叫去喝酒,兄弟俩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桌上摆了几道小菜,地上放了几坛酒,一边谈笑一边吃喝。
大哥对我坦白说昨夜听到了我与爹的谈话,他说:“恭喜你。”
其实,他只听到了前面一小部分,知道三日后要传我庄主和守护之位,后面的他却不知晓。
喝着喝着,我竟醉了,眼睛涩涩的,看东西模糊不清,走路踉踉跄跄,然后摔了一个跟头,失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平时夜里不点灯,也不至于黑成这副模样。
“蓦然,你醒了?感觉如何?”
“大哥?夜如此深了为何不去休息?而且你在这儿为什么不把灯点上呢?”
“蓦然,你说什么?现在是早上……”
“什么?”这么说,是我看不见了?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蓦然,你别急,可能昨晚摔了一跤摔到哪儿了……我马上去找大夫。”大哥急急出门,房里刹时静了下来。
摔伤?真是这样吗?怎么可能,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摔一跤会变成这样?而且,若只因为我摔了一跤,大哥何至于在我床边守着?
大夫来瞧,过后说是中了毒,大哥着急地想办法为我解毒,言晰成天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怕我想不开似的,又不敢哭哭啼啼的,其实她那笑声,与哭声无异。
我成了这副样子,家业和守护一职只能交给大哥,毕竟此时可推迟,可娶亲却不能等。我是不在乎这些,全给了大哥也省得我烦心,我只想,能快些好起来,我要看到碧落。
可是,此事怕难了,大夫说此毒罕见,不伤及性命,却能让人失明,而且,要复原,很难。
大哥继位的前一天夜里,父亲拖着病躯来找我,说守护一位即使传给了大哥,他驾驭不了紫玉藤鞭也是不争的事实,他要将那个名号给大哥,但希望我暗地里帮他一把,爹要将假紫玉藤鞭传给大哥,而真正的紫玉藤鞭与守护一职实则是传给我,大哥不过是顶一个封号而已。
这么做对大哥不公,但爹已开口,我自是无话可说。
末了,爹说:“为了你大哥,从今天起不要让人知道你的武功比他高,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会武功。紫玉藤鞭,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曝于人前。”
“是!”
第二日,整座山庄都是喜庆的乐声,不,应该说整个平昭都是,听说疏星公主的花轿很漂亮,宾客足有九十桌,可是,我宁愿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喝酒。
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已是第二天响午,门外响的是哀乐,还可以听见女眷的痛哭的声音。昨日的宾客还未走远,纷纷折了回来参加爹的丧礼。
爹,您不是还要亲自喂我家冠的吗?还有几日便是了,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呵,想我纳兰蓦然一直以来都像个天之骄子般,走到哪都有夸奖声,不想今日居然落得如此田地,一无所有。
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又谈什么辅助大哥守护平昭呢?
闷闷的倚在窗边,外面一定到处挂着白灯笼,可惜我什么都看不见。
门被推开了,来人脚步沉重,不是会武之人,可谁那么大胆竟不敲门。
“谁?”
“蓦然……”是碧落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守护不是你?”
“什么?碧落,你怎么在这里?”
“蓦然……我是疏星公主啊!来与你联姻的!我说过一定会嫁给你的,可为什么守护是你大哥……”
“这……你是疏星公主……怎么会这样?天意弄人吗?不……不可以,你不能嫁给我大哥!我带你走……”
“晚了……我是以公主身份嫁来联姻的,我一走,会陷父王于困境,弦疏星于水火之中,国家与爱,我只能舍你……”她将一个锦盒塞至我手中,上面的锦布是湿的,是她的泪吗?“这是守护给我的可解百毒的药,你大哥说你中了毒,这个对你应该有帮助……”
是悲伤?还是不想被同情?那一刻,我发怒了,打开锦盒,将那颗药丹一口服下,然后半嘲半讽地说着:“给我吃了,现在夜深了,大嫂,你该回房去了!”
我听到她一边哭泣一边夺门而出的声音,苦笑了好久,笑累了,心已疼得如撕裂一般了,我唤了一句:“忠伯,收拾收拾,我们离开山庄!”
白雪飞扬,墨梅倨傲,这便是疏星的墨梅林。
可惜未曾欣赏,天先黑了。
这三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忽而便想起了碧落说过的墨梅林,她说的那样美,我不止一次动过来这里一饱眼福的心,只是终究没来,因为在我的幻想中,是她陪我来的。
而今,我终于来这儿了,也看到了世人称赞的墨梅林,只可惜陪我来的,不过是一名老仆。
三年了,我始终忘不了吗……
“公子,您到火堆旁来,会暖些!”忠伯的声音传来,已铺好了稻草。
“忠伯,累了好几天了,一起坐下来烤烤火吧,别累着了。”
忠伯从包裹中取出一壶酒在火上热了热,憨笑着说:“暖壶热酒喝喝,等会会睡的好些,一夜雪降下来,明天墨梅该开得更盛!”
我只是点点头,任由他忙活,像忠伯这种忙碌了一辈子的人,让他闲下来是很难的。
忠伯忽然惊叫起来,一问才知原来是杯子碎了。一个杯子而已,改日到了集市再买便是,何必如此紧张。
忠伯唠唠叨叨着从门边拾起了只半透明的玉质杯子,觉得能用便用布擦了擦,倒起酒来。
然后又是一声惊叫,别说忠伯了,我也差点惊得站起来。
那只杯子看起来是个宝贝,倒上酒便会发光。
只是,对于这一幕,我只能装作看不见。
第142章 纳兰篇(三)()
白雪飞扬,墨梅倨傲,这便是疏星的墨梅林。
可惜未曾欣赏,天先黑了。
这三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忽而便想起了碧落说过的墨梅林,她说的那样美,我不止一次动过来这里一饱眼福的心,只是终究没来,因为在我的幻想中,是她陪我来的。
而今,我终于来这儿了,也看到了世人称赞的墨梅林,只可惜陪我来的,不过是一名老仆。
三年了,我始终忘不了吗……
“公子,您到火堆旁来,会暖些!”忠伯的声音传来,已铺好了稻草。
“忠伯,累了好几天了,一起坐下来烤烤火吧,别累着了。”
忠伯从包裹中取出一壶酒在火上热了热,憨笑着说:“暖壶热酒喝喝,等会会睡的好些,一夜雪降下来,明天墨梅该开得更盛!”
我只是点点头,任由他忙活,像忠伯这种忙碌了一辈子的人,让他闲下来是很难的。
忠伯忽然惊叫起来,一问才知原来是杯子碎了。一个杯子而已,改日到了集市再买便是,何必如此紧张。
忠伯唠唠叨叨着从门边拾起了只半透明的玉质杯子,觉得能用便用布擦了擦,倒起酒来。
然后又是一声惊叫,别说忠伯了,我也差点惊得站起来。
那只杯子看起来是个宝贝,倒上酒便会发光。
只是,对于这一幕,我只能装作看不见。
碧落给的那颗药很有用,第二天我便可以看见了。
本想回去夺回我的一切,谁知却误打误撞听见了二娘和大哥的对话。其实我的毒根本就是大哥下的,他希望我这辈子也不要看见,不要抢走他的一切,庄主和守护是二娘的目的,他也只是因为不甘才会如此听命。真正让他不想放手的,是碧落,他从第一眼起便喜欢上了她,只碍于她是我的人。
然后,我便真的头也不回地和忠伯离开了,只是我得瞒住天下人,他们知道的只能是——纳兰蓦然是瞎子。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爹的遗言是让我辅助大哥,只要平昭不出大乱需要生死相搏,也就不需要我。而那样的家,早已对我无意义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言晰,那一年她也不过十三岁。
或许这些年我活的太清醒了,才会这么痛苦。如果糊涂一点,是不是会快乐些呢?
我轻轻“哦”了一声,涣散着目光接过杯子,喝起了酒,忠伯这个老仆还真没带错,会烧菜会洗衣还会温酒,爹以前罚他侍候我真是错误,不然他能多享些福。
其实,我也还是有些想回去的,至少,去拜一拜爹和娘的坟,替他们上柱香,除除草。
忽然诗兴大发,一首诗脱口而出。
寒冬雪月宿异乡,墨林销人未曾赏。
举樽临夜风独对,不盼黄巾入梦来。
诗兴未尽,一抹紫色身影破窗而出,忠伯赶紧挡到我面前,那女子手指夹着一枚银镖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脖子。
看着忠伯倒地,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发光的杯子从我手中滑落,那女子冲过来接,却还是没接住,杯子摔得粉身碎骨。
那紫衣姑娘语气凌厉,说我是窃贼,偷了什么千璃盏,看样子那东西确是宝贝,我也只能用“我看不见”这个理由来搪塞她,反正装了三年,骗尽了天下人,也不多一个她。
那女子不依不饶,两手握满银镖向我反手一甩,全数向我飞来,看来是个练家子。
我是出手自救呢?还是任她胡为呢?已经隐藏了三年,连忠伯都快要以为我不会武功了,若此时出手,定然功亏一篑。
还未犹豫好,镖已近眼前,一柄长剑挡下了它们,那件似是冰制,雕着些复杂的纹案,散着丝丝寒气。而握着它的,是那名尾随的男子,更确切的,应该是名女扮男装的女子。
她们俩先是为了杀我和不让杀吵了几句,然后便打了起来,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很亲切。
那粉衣女子轻功极好,将我带出破庙跑出老远,回头看时,紫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已在飞雪中斗得难舍难分,身旁的姑娘双手合时嘴里念叨些什么我也听不懂,远远只见那白衣手中又多了一把墨绿的宝剑,紫衣女子的冰刃用完,又聚起了地上的雪,变其为雪刃攻击,都被她躲了过去。
紫衣女子朝向我,一阵掌风击来卷起白雪,将我身旁的粉衣女子隔出老远,双袖挥出许多细针向我袭来,我还未出手,那些针便被剑气挑段。又两支银箭射来,可面前的人却未躲开,剑入左肩,鲜血涌出,她,倒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