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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她弹的是《月淡风轻》,他谱的曲,她写的词,他吹箫,她弹琴,那段时光,仿佛已经逝去很久很久。
手指摸到琴弦,她定好位置,白皙素指轻轻播下第一个音,行云流水,曲调悠扬,温婉舒缓,很安心、很温暖、很恬怡的感觉。
苍羽凌空看着她静静弹琴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时光的的确确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他的外貌、举止,甚至是一个人的认识,但是却无法改变心底沉淀最深的东西。
她的心底,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始终藏着一个纳兰蓦然。
微风吹过,她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薄纱飘飞,美好静谧。
这样惬意的时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小伙子急匆匆跑过来,喘着粗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轩辕雪问道。
“这……”他支吾了一下,犹疑地看向苍羽凌空,询问道:“苍羽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苍羽凌空看了眼轩辕雪,又看了看那为难的小伙,定了点头,起身准备与他到一旁说话。
“站住!”轩辕雪冷声喝道,站起身来。“这两天安府都怪怪的,尤其是今天,整个府邸静悄悄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小姐……公子不让下人们让你知道,怕你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表兄,你说!”这些人,现在居然都敢有事瞒着她了。
“这……”
“苍羽公子……”小伙紧张喊他。
“唉……反正瞒不过的,就在这儿说吧。”苍羽凌空担忧地看了眼轩辕雪,对着小伙点头道。
“这……苍羽公子,慕容神医让您赶紧过去帮忙,纳兰公子他……他……”小伙儿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着自家小姐,那冰凉的脸色,他怎么也开不了口继续说下去。
“他怎么了?”苍羽凌空先问话。
“慕容神医说纳兰公子伤势恶化,情况不乐观,让您赶快过去帮忙……”声音越来越小,他看到自家小姐的身体狠狠晃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他还……”他还逼着她吃那很难吃的面食,拉着她去逛夜市。难怪这两天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是出了事。
“这是旧疾了,三年前逃亡时留下的,很重的伤,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不行了,是慕容妙手回春救了他,但是多少留下了病根,什么时候发作也没有个准儿。那天他带着你出去,回来之后就旧疾发作了,有慕容在,我们以为会像以前那样,很快就好,所以这两天府内静悄悄的,安兄不允许任何人将消息让你知道,连小玉都不知道。今天小玉带着你出了梦影苑,为了怕你起疑,我才到这边来安抚住你,现在看来,纳兰他……怕是有危险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凭他现在的武功修为,不可能的……”
“澈儿……”
“快!带我去!”寒澈拽紧他的衣袖,急急往前走,眼看着她走错方向就要撞到柱子上,苍羽凌空赶紧拉住她。
“我带你去。”他拉起她的手,朝厢房方向走去。
小伙儿愣了愣神,也赶紧跟上去。
小姐在这里三年了,平日里温婉娴静,有时会和下人们说笑,但大多时候是由小玉伺候在身边,自己在出神的,像这几天这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现在这样失了方寸慌慌张张的更是没有。
人们常说女人是毒药,这样看来,男人必定是女人的毒药了。
亏得他们这些下人天天盼着公子能早点和小姐成亲,看来现在公子是没戏了。
厢房外面,北冥绪坐在石椅上,秀眉皱着,丫环下人跑进跑出,看来情况不太好。安佑民也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脸色不大好。
“凌空……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北冥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怎么样了。”她开口问道,却不是问句。
“这……”她看了看苍羽凌空,知道他来的路上应该把事情的因果都告诉她了,便叹了口气,道:“伤势恶化,慕容说很可能危及性命。”
“表兄,带我进去!”她摇了摇身边的人的手臂,急急道。
苍羽凌空看了一眼北冥绪,扶着她进去。
慕容子谦从屋内出来,正好碰上他们两个,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的心脉都损坏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熬不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才不告诉你,你来得正好,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你了,进去吧,最后陪他说会儿话。”慕容子谦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看来这回,我慕容神医的招牌是要砸了,可是第一次,我心痛的不是自家的招牌,而是我救不了自己患难与共的兄弟的命。”
寒澈一把推开苍羽凌空,跌跌撞撞地摸索到纳兰蓦然的床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就这么找到了他。
“蓦然……蓦然……”她茫然地在床上摸索着他的手。
吃力睁开眼睛,他握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澈儿……不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着,她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痛苦。
“这辈子能够再遇见你,能够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就已经够了。我以为我还可以,陪你走一段……想不到……”
“当初你把所有的内力都给了我,然后一个人离开了,阴差阳错,我们以为你死了,我也就没有想再活下去了,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仇,我想,我没有能力再撑到现在。你躲着我,你不愿意见我,是因为你不愿意拖累我,但是你不知道,我愿意被你这么拖累着……一辈子……”他咳了几声,紧了紧她的手,继续道:“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佑民照顾你,我很放心……你要是不愿意跟着……跟着凌空回朝泱岛,在这里继续躲着,也是……安全的……傻瓜……不要哭了……我……我很开心……”
握着她的手的大手无力地垂下去,头重重地埋到了她的怀里。
“蓦然……蓦然……蓦然!”她紧张地握着摸索到那只手,又摸到他的脸,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心仿佛要停止跳动,她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努力,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的……我用了多大的努力,让自己一直好好活着,就是为了你,就是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知道你的消息……你明明说过的,我的下半辈子你来负责的,怎么能这样……起来啊!蓦然……”第一次,她哭得如此歇斯底里。
如果师父的离去让她心痛,那么他,她会心死。
“寒澈……”慕容轻声唤她。
“慕容……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吗?你一定还能有办法的对不对?回阳香呢?回阳香一定可以救他的!”
“能救他我又岂会袖手旁观?我能保他三年的命,已是不易,本以为你们可以好好相聚的,想不到……他还跟我说,待日后杀了独孤一世,你想去朝泱岛,他就带着你漂洋过海;你想去浪迹天涯,他就带着你四海为家;你想安定隐居,他就带着你寻一片世外桃源……”
“只要他能醒来,他想怎样我都依他……浪迹天涯也好,隐居山林也好,他在身边,就够了……我只是怕我自己会拖累他,其实我忘了,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抛下我。是我自私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推开他……”她俯下身去,轻轻抱着他。
“那你可要抱紧他了。”北冥绪认真道,语气含笑。
寒澈不解地侧了侧脑袋,正想直起身询问她什么意思,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着往下贴去,紧紧贴在了身下人的怀中。
“蓦然……你……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她用力挣开她,无奈力气太小哦啊,只能任由他禁锢着。
“对不起,这几日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温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将脸上残留的泪水拭干。“虽然这样很过分,不过我知道了你心底里其实还是在意我的。你刚刚说,只有我醒来,你什么都依我。”
“你骗我,那不算!”
“没听到。”他含笑道,坐起身来,拉着她起身。“今日,是我生辰。”
第155章 朝暮思(三)()
今天不是好日子
那天晚上,寒澈是在纳兰的房里过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般人是没有胆量去探知的,虽然慕容子谦一直坚信纳兰那位谦谦君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第二天午后,睡醒直接用午膳的慕容子谦提着药箱懒懒走进梦影苑,在一群人的灼灼目光之下毫无压力地开始拆除寒澈眼上的绷带。
纳兰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眉头微皱,他希望,她能够第一眼看见他。
“好了,睁开眼睛试试,能不能看见光亮?”慕容子谦神色认真。
羽睫轻颤,她缓缓睁开眼,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紧紧闭上,眉头紧紧皱起,任纳兰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那不是经营泪水,那是血泪,鲜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看来,是失败了。
“慕容神医……这……”安佑民担忧地问道。
“她撞伤了头部,脑子里的积血压住了视神经才会看不见的。我虽然替她施过针,但是血块淤积了三年,不是能轻易化去的。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我回去查查。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慕容家第一神医的招牌可不是白挂的,且放宽心,心情和治疗也是至关重要的。”慕容子谦宽慰道,提着医箱出去。
他不是怕寒澈有什么想不开,他是怕纳兰一不开心,他就别想好过了。
现在的纳兰,只要事关寒澈,必定排在第一位,他那武功,还是能躲就躲远点吧。
北冥绪和苍羽凌空跟在慕容身后离去,安佑民迟疑了一下,也抬步离去。
身后,纳兰轻轻拭去血泪,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从平昭国沿着大江一路西行,出了落银城,再行三十里就是疏星的领地。
然而此时,落银城不知为何增加了许多巡逻兵,沐梓龄一行人在乔装打扮在离城门不远处的茶棚里坐着,商讨着对策。
“我们一行六人,目标还是有点大,我们一路行到这里,突然盘查得这么紧,难道是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东方沉声道。
“未必。独孤一世生性多疑,在这种隘口,自然会多布置一些兵力。虽然这里官兵多了,但是并没有张贴什么布告,我们回来了他应该还没有察觉。”叶扬雨汐接话。
“不管怎样,我们这样是很难出去的,还是要分开走,城门外会合。”南宫双一边盘算着布防人数,一边计划着哪里可以出去。
“嗯。”东方俨点点头,道:“梓龄轻功好,可以趁着他们换班的一点空隙翻出去;西门和苋儿打扮作农家夫妇的样子混出去;我与南宫、叶扬扮作要出城求医的兄妹。”
“你们都玩cosplay,让我自己去玩翻墙这种高危险的事哦……”沐梓龄不满意地嘟嘟嘴。
“那你和他扮兄妹?我自己放个迷烟出去。”南宫狡黠地笑笑。
沐梓龄满脸黑线,认命地摇头,道:“怎能劳姑奶奶您大驾。您一把迷烟过去我们是出城了,独孤一世也知道我们回来了。”
“那就这么办了。”西门恒站起身,带着苋儿,道:“我先与苋儿去打扮打扮,一炷香后就出城。”
一炷香后,茶棚里的几人看着城关处打扮了一番连他们都认不出来的成功出关了的西门夫妇竖起了大拇指。
西门恒七尺身高硬是佝偻成五旬老汉也真是辛苦了,玲珑锤要藏在两个西瓜里面也是辛苦了,银钩碧浪枪生生变成了扁担就更是辛苦了。
一盏茶后,东方俨三人伪装好往城关处走去。
与此同时,沐梓龄绕到西边城角守卫较松的地方。
换防的士兵刚刚过去,现在正适合出去,看了一眼在排队等出城的“治病三人组”,沐梓龄摩拳擦掌,往后退开几步,腾好助跑的距离,心里默默数到三,往前跑去,纵身一跃,踩着墙身笔直往上。
虽然在潮泱岛上她一直有练功,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飞檐走壁了,好在没有生疏,不然真是生死攸关了。
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沐梓龄已经站在了城墙边缘。空迹楼在她眼中都不算什么,何况你这小小城楼。
正在她得意地扬起嘴角打算飞身下去的时候到外面等他们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