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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时机千载难逢,秦胤几乎是日日都伴于唯后身侧,她苦于找不到机会,幸亏天可怜见。
今日是二月初三,是皇帝陛下率领百官于太庙祭祖的日子,依祖制,只有皇后能陪同陛下前往太庙。
为期一天一夜的太庙祭祖大典,秦胤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陪伴她左右。
是夜,风劲云浓,暮寒无奈侵罗幕。呼延轻眉披着莹白的狐裘大氅,在映月的指引下,来到青梅园中。
此时雪压庭春,香浮花月,她紧揽罗衣还怯单薄,遒劲的北风斜掠髻鬓。
置身于暗香疏影间,她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于是她踏着落花,一步一留香,漫步于朔风和月中。
忽而花影深处传来孩童欢快的嬉戏声,这么晚了,怎还会有孩子在这青梅园中?
她好奇的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但见一黑袍银发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对影独酌,少饮清欢。
一盏孤寂的银烛前,花雨频落。他斜倚着萧瑟东风,顷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
此时他正举着酒盏,看着前方正在玩着藤球的三岁四男童。
“你们是谁?”
那男子并未立即转身,背影都显得十分僵硬而不自然。
“娘娘娘!”
那粉雕玉砌的小男孩磕磕巴巴的最先反应过来,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着她看不懂的渴望。
因为过于紧张,他手中的藤球咕噜噜的滚到了呼延轻眉的脚下,她弯腰捡起那藤球,塞进那孩子的手中。
“你好可爱!”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孩子,于是忍不住伸出一手揉了揉那孩子的脑门。
那小男孩脸上绽放的笑容更甚,举着藤球示意希望与她一道玩耍。
忽而她方才来的方向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旋即传来秦胤焦急的呼唤。
“轻眉!你在哪里!轻眉!”
她拈花一笑,没想到他百忙之中还挂念着自己。她就离开寝宫一小会儿,他都要追来。
毕竟暗夜之中,她身为陛下的嫔妃,与陌生男子独处不是很妥当,于是她转身朝着秦胤走去。
“轻眉!”
秦胤的目光锐利,射向李轻眉身后不远处那对父子。
“夜阑人静,你来此处做甚?”
“夫君,听说你特地移栽到此处的青梅花开的正盛,特地来看看!”
“还碰到一对路过的父子,那孩子长得煞是可爱!”
秦胤早已经看清楚李轻眉口中那对所谓的路人父子是谁,他面色有些阴沉,但转瞬即逝。
因为李轻眉给出的解释令他很满意,于是心情舒畅的秦胤也不想再和那对父子多做纠缠,以免横生枝节。
“应离!”
“陛下,那对父子明日就要返回封地,今日循例特来向陛下述职辞行的!”
“嗯,朕现在已经见过他们了,令他们父子即刻返回封地!”
“诺!”
他在处理政事,呼延轻眉身为他的后宫嫔妃,自然是避嫌的走到了远处等他。
“我们回宫歇息!”
秦胤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脸颊贴近他的胸膛,他胸前佩戴的玉珏冰冷刺骨地刮过她的鼻尖,令她很不舒服。
此时冷风凄凄的青梅林中,只剩下跪在雪地中的司空阙父子。
“父王!”
司空念卿隐忍了许久,眼泪终于决堤,他嚎啕着扑进父亲的怀中。
“父王,我们不是路人!不是路人!”
司空阙的眼眶微红,眼泪无声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因未到伤心处。
“孩子,我们回家吧!”
“等等!”
司空念卿挣脱出父亲的怀抱,小跑着将方才母亲递过来的藤球捧在怀中,他将藤球贴到鼻尖,仿佛那是母亲温柔的怀抱。
司空阙的心内阵阵酸楚,他走到方才那小宫娥站着的地方。徒手从雪堆里刨出一颗与雪色极其相似的白色球体,碾碎之后,一张细纸条落在他手中。
就着月光,他迅速浏览那密信:唯后失忆,二月初二,秦胤宠幸唯后!二月十五,四妃进宫!中宫皇后身份神秘,似有异常举动。小心皇后身边的老妇人!
此时司空阙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不寒而栗,他染指了他的妻!他秦胤!染指了他的妻!
“噗!”
急怒攻心之下,他顿时呕出一口心头血,他脚步踉跄的不住倒退了数步,旋即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中。
“父王!你别吓我!”
司空念卿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见自己的父亲忽然情绪失控,竟然吐血了,不禁吓得六神无主。
“别哭!”
身为这个家里如今唯一的顶梁柱,司空阙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忙伸出手来,笨拙地安抚儿子的情绪。
“你母亲只不过是生病了,她不会忘了小念卿的!她只是病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家?”
此时小念卿忽然安静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司空阙,等待他的答案。
司空阙心虚的望向挂在梅梢的冷月,他也很想知道妻子的归期
“很快!”
今夜李轻眉因夜游梅园而风寒入体,发了一整夜的高烧,秦胤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料着她。
她滚烫的体温始终无法恢复正常,他不得不一次次的衣衫单薄,卧于雪堆之中,以冰冷刺骨的身躯来替她降温。
直到天刚拂晓,李轻眉的体温终于下降到正常人的状态,但他却因伤寒而病倒了。
“好生伺候皇贵妃!应离!扶朕回明瑟殿!”
他不想让她醒来之后,看到他憔悴的病容,应离有些不解,陛下对这个女人明明爱到骨子里,却又使自己的爱,卑微的若尘埃里开出的花。
第333章 ——我有相思不可说()
秦胤离开之前,忽然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一脸谦卑的小宫娥。
应离顺着陛下的眼神,看向那个引着李轻眉夜访梅林的小宫娥,元圣皇贵妃宫内的太监与宫娥都是经过他精挑细选,一一排查过身世背景的,没想到自己还是疏漏了。
于是他朝着一旁的江炯钰使了个眼神,江炯钰顿时会意,对那小宫娥做了个请的动作,映月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但仍是镇定自若的跟着江炯钰离开。
“映月!”
呼延轻眉终于在第二日晌午转醒,她有些乏力与口干舌燥,于是习惯性的唤那乖巧伶俐的小宫娥映月来伺候。
“娘娘!”
“嗯?”
“映月呢?”
见进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宫娥,她有些诧异。
“娘娘,映月家中丁忧,陛下念其尽职尽责伺候娘娘有功,特赦她提前出宫回家,替母亲丁忧三年!”
“哦”
难得碰到个舒心的宫娥,可惜了,她有些小小的失落。
“陛下呢?”
往常这个时辰,秦胤早已经下朝,一定会来她的寝宫与她共进午膳,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来!
“陛下近来有诸多政务需要亲自处理,特嘱咐奴婢转告娘娘,待他忙完这几日,就来看望娘娘!”
“哦?是吗?”
这宫娥的眼神飘忽不定,直觉告诉呼延轻眉,这个小宫娥定是在撒谎。
“陛下现在何处!”
“回娘娘,陛下在明瑟殿呢”
“本宫要熬些冰糖雪梨银耳汤,替本宫准备食材!”
“诺!”
她就着食谱的步骤,终于在晚膳结束前,熬好了一盏冰糖雪梨银耳汤,为了保温,她将那盏汤盅以棉布包裹严实,塞进厚厚的狐裘大氅中,一路小跑朝着明瑟殿奔去。
“娘娘!仔细路滑!仔细您的脚下!”
明瑟殿就在她寝宫前方不远处,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跨入了殿内,不是都说皇帝陛下的寝宫守备森严的吗?
殊不知就在她接近明瑟殿的守备范围之内,周围的明哨暗哨早已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是元圣皇贵妃!不得阻拦!”
“速速命不相干人等立即隐蔽!”
“但是明瑟殿非诏不得入内!”
一名看着明显是新晋调任的中年军官有些莫名其妙。
“蠢材!记住!明圣皇贵妃在陛下的眼中,比圣旨更重要,这是陛下的原话!口谕!”
“诺!”
“注意!皇贵妃越过第二道防线,令伺候陛下的内侍立即撤退,务必让皇贵妃看到陛下的憔悴面容!”
神助攻应离亲自指挥,将李轻眉一步步的诱向秦胤的寝宫内。
而毫不知情的呼延轻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端着汤盅走到了秦胤的床榻边。
“夫君你怎么了!!”
只见秦胤脸色煞白,此时正难受的缩成一团,额发鬓角早已经被冷汗打湿。
“嘭!”
她揣在怀中的汤盅顿时打翻在地,碎裂的瓷片迸裂,划破她的脸颊,而四溅的汤汁也沾湿了她的衣裙。
“谁!”
意识有些恍惚的秦胤强撑着弹坐起身,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顿时一个踉跄,将愣在原地的李轻眉吃力拽到床榻。
“好烫!”
“偶感风寒,无碍!”
但他话刚说完,忽然昏厥在她的怀中。
“来人!来人!陛下昏倒了!快传太医!来人呐!”
“娘娘!”
应离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殿内,阴阳怪气地叹息一声。
“昨夜娘娘任性的夜游梅园,回去之后高烧不退,陛下为了娘娘尽快退烧,不顾己身,亲自卧冰为娘娘驱散高热!”
“娘娘如今无恙,但陛下!他还对我们下了封口令,不得向娘娘透露半个字!”
“命人立即熬煮大量姜汤,让陛下浸泡驱寒!”
“准备烈酒,本宫要先替陛下擦拭身体降温!”
“诺!”
这女人的铁石心肠总算是渐渐被陛下的柔情感化,应离百感交集,于是收起对李轻眉的敌意,吩咐人准备她要的东西。
好烫,当她替秦胤宽衣之后,才发现他全身的肌肤都呈现不正常潮红,甚至还有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这么傻!”
她心疼的替他擦拭着冷汗涔涔,很快有内侍送来了烈酒,于是她将秦胤的衣裳褪尽,以烈酒擦拭每一寸肌肤,替他降温。
“娘娘,热姜汤已经准备好了!属下帮您将陛下扶到浴池内!”
“有劳!”
在应离的帮助下,她吃力的将秦胤扶进早已经注入温热姜汤的浴池内,如今只要他发一身热汗,就可驱散寒气。
“陛下身边没有宫娥伺候?”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明瑟殿内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太监与侍卫。
“除了娘娘,和曾经的女皇陛下,咱们的陛下还能让哪个女子近身?”
应离怒极反笑,这女人的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条,于是再次充当起秦胤的发言人。
“陛下只宠幸过娘娘一人!”
他点到为止,剩下的就让她自己意会吧,陛下啊,应离只能帮您这么多了。
大风那位显然是贼心不死,他始终觉得陛下对司空阙的一念之仁,会招致祸患!
昨夜那位小宫娥映月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忠仆,他亲自拷问了一宿,都未曾撬开她的嘴。
最后那小宫娥竟是趁着看守不备,咬碎藏在槽牙中的剧毒自尽了,如此训练有素的作风,除了他们天曌的白马义从,就只有大风的影卫与星夜的璇玑阁。
处心积虑的接近李轻眉,却没有加害之心,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他不禁想起大风近来的密报,安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都下去吧,本宫亲自照料陛下!”
“诺!”
应离等人退下的时候,还贴心的掩好了门窗,她红着脸,褪去衣裳,拿着湿毛巾细致替他擦拭身体。
此时水汽氤氲的姜汤浴池内,秦胤在她卖力的搓揉之下,身子渐渐的散出了寒气,他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消失,逐渐恢复了红润。
“醒了?”
她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他迫不及待转过身来,想要立即见到她。
“你要吓死我吗!呜呜呜呜”
“你若是有什么好歹!我要怎么办?”
她故意转过身,以自己的背部对着他,他对她的爱太沉重,让她有些惶恐与窒息!
第334章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疼吗?”
他绕到李轻眉的正面,满眼心疼的抚着她方才被碎瓷片划破的脸颊,虽然只是蹭破了点儿皮,流了点血,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他仍是自责不已。
“我煲了汤,可惜撒了”
见他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她的心间顿时一颤,轻轻扶住他的肩膀。
忽而手上有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