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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
但千叶真一是在他刻意的默许下,封住了她的记忆,他难辞其咎。
“以你的医术,你敢说你不知道她脑中有异常!”
秦胤沉默不语,他怎么会不知道,但却不甘的替自己辩解开脱。
“她跟着你,没有度过一日快乐的时光!”
“说的好像她与你在一起有多幸福似的!我再不济,此生也只有她一个妻子,我司空阙的发妻是李轻眉!而你,哼,你的皇后是凤鸾殿那位!”
“她与你在一起,仍是过着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生活,如今你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你有什么资格能给她幸福!”
“就凭如今她爱的只有我!现在有资格了吗?”
“你!”
司空阙被秦胤这句话揶揄的差点背过气,垂眸间却看见他脚上那双墨色的高升靴。
“这双鞋!你给我脱下来!!”
他一眼就认出这双靴正是李轻眉一路上见缝插针赶制出的那双,他一直以为这双鞋是她替他做的,因为那双鞋与他穿的鞋尺码一致。
“秦胤,你去死吧!”
此时的司空阙早已经被疯狂的嫉妒与愤怒蒙蔽了理智,全然不顾与秦胤的力量悬殊,他抡起长剑朝着秦胤的心口拼尽全力刺去。
意料之中,手中的剑被秦胤轻轻一抬手,直直的抛向地面,发出一声讽刺的哀鸣。
“朕没有这么多闲暇时间陪你玩,司空阙,朕知道如今的局面都是拜你所赐,你也不必狡辩,奉劝你一句,不想死,就安分一些!”
“秦胤!你把她还给我!我助你扫清障碍!”
“司空阙,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择手段,可以利用心爱的女人上位!”
“她是用来宠的,不是沦为衡量江山社稷的筹码!”
“若不是因为她,这皇位就算秦素问跪下求我登基,都无济于事!”
“你总说她是唯一懂你万丈雄心的女人,可你却为了万丈雄心负了她!”
“爱她,你不配!”
第358章 ——心字已成灰()
秦胤最后这句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司空阙被他诘问的话语震慑的哑口无言,待回过神之时,早已不见了秦胤的身影。
此时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吹散春雨潇潇,湿润了屋檐下的欲泣春花。
只遗他一人孤苦伶仃,对着灯下残影黯然神伤,触目一片衰飒,看那灯花点点剥落,听那风声、雨声与凄凉的梵唱之声重叠而来。
直到雨巷中渐渐有了稀疏的人影,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李轻眉的房中,心字香早已燃尽,昏暗的室内冷冷清清,他的心情也在多次失望中变得灰暗。
曾经生死与共海枯石烂、此心永恒的誓言仍言犹在耳。这誓言似屋漏之痕,似古钗之态,一挥而成。
他本以为有了这样的决心,春风不度的玉门关也在咫尺之间伸手可以触及,没有什么障碍能够隔断他们的情意!
但他们之间不经意发生的那些点点滴滴,当时只道是寻常,失去之后,才恍然发现它们才最值得珍惜。
无边细雨潇潇直下,他心内却乱愁如织,经声佛火中,他不胜恍惚。
“我这半生阴谋诡谲、出生入死所为何来?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居然一样都讨不回?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到底错在哪儿?”
他看着眼前恬静的睡颜,有些委屈而无助的呢喃,原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完全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谎言,一步踏错,生生世世都将钉在忏悔的耻辱柱上永不超生!
呼延轻眉并未沉睡多久,此时她被浓浓的思念与担忧所缠绕,辗转不得成眠,忽然感觉幔帐外一阵寒意袭来,却见司空阙缄默不言的站在床边,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怒意。
“戾王,有何事找本宫,麻烦出去一下,待本宫穿戴梳洗一番!”
孤男寡女,这个男人竟然贸贸然的闯进她的房内,这是想干什么!她顿时不寒而栗,于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愠怒与威严,想要将对方喝退。
“李轻眉,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立即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管你失忆还是失身,失心也无所谓了,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司空阙,你看清楚,本宫是元圣皇贵妃呼延轻眉,不是你的唯后!出去!你是不是喝醉了!”
看着司空阙听到她的怒喝之后,不但没有立即退出房内,而是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渐渐朝着床榻上走来,她顿时慌了手脚。
“放肆!”
她作势就要将藏于发髻内的柳叶刀取出防身,却被司空阙一道劲风拂过,那柳叶刀顷刻间飞出指尖,斜斜的嵌入窗棂之上。
“你是我的,李轻眉!!”
司空阙倾身狠狠的将抵死挣扎的她压在身下,旋即动作粗鲁的撕碎她的衣衫,此时他满眼的痛苦,目光定格在李轻眉肩上淡淡的齿痕,这是别的男人留在她身体上的痕迹,不能留,不能留!
他怒火中烧,俯下身子张嘴一口咬住那齿痕,欲要以自己的烙印将那屈辱的齿痕取代。
这一口噬咬带着浓重的恨意,鼻息间都是浓重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耳畔传来她撕心裂肺的恸哭,将他残存的理智拉回。
“轻眉!别哭,为夫错了,为夫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懊恼的吻上她早已经被眼泪湮没的眸子,此时她的眼中是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他撕碎凌迟。
一股凄凉的寒意涌入心底,他嘴唇张了张,几度哽咽,于是笨拙的吻着她的眼泪,却换来她更强烈的拼死反抗。
“别碰我,你这畜生,滚!”
她目露决绝之色,司空阙暗道不好,于是匆忙点了她的穴道,但她的嘴角已经溢出淡淡的血丝,她竟然想咬舌自尽!
司空阙匆忙掰开她紧咬着的齿关,确认她无恙之后,这才长纾一口气,旋即一脸沉痛的再次将她深深嵌入自己的怀抱。
“你在替他守贞!!你是李轻眉,不是什么该死的呼延轻眉,更不是秦胤的元圣皇贵妃!你是我司空阙的女人!是小念卿的生母李轻眉!”
“你抛夫弃子,和别的男人浓情蜜意,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如今你叫我滚?呵呵呵!”
司空阙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委屈在一瞬间齐齐爆发,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做不到笑着祝福她与秦胤白头偕老,凭什么他与他们的儿子就要承受家不成家的凄惨。
“当年为了救你,我将奄奄一息的你拱手让给秦胤,还有我的国,我的家,这满头的银发,就是那年你离开我的时候,一夜白头,为你而生!你怎么如此狠心!为什么!!!”
司空阙呜咽着将脸埋在李轻眉的胸膛,任汹涌的泪河打湿李轻眉瑟瑟发抖的肌肤。
“你这道伤疤,是为司空阙生下属于我们两的小念卿时留下的,吾爱,回来吧!”
他声泪俱下的痛苦乞求着,那种得而复失的剜心之痛,早已经将他摧残的痛不欲生。
“戾王,本宫念你对发妻一片深情,恕你无罪,但没有下一次了,现在,你给本宫出去!”
他说的这些事情仿佛天方夜谭,她虽然感动于唯后李轻眉对司空阙的感情,但她是呼延轻眉,是秦胤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司空阙,怕是因思念亡妻,悲伤过度,精神有些失常,看他这幅可怜而伤情的模样,她有些恨不起来。
“本宫不是李轻眉,戾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相信唯后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如今过得这般凄苦,为了你们的孩子,你还需振作一些才好!”
“你爱秦胤,即使你是李轻眉,对吗?”
她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司空阙这个问题,但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摆脱司空阙的纠缠,于是她毫不犹豫的重重点了点头。而这最后的点头,却是令司空阙彻底的绝望心死。
“李轻眉,若是有一日我死了,你才会想起司空阙,是不是?”
“若是我死了,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别让他因为没有父王,母亲也不认他,而被人欺凌!”
“还有你,你一定会幸福,但我必定是看不到了!”
第359章 —梦里蘼芜青一剪()
他迅速抓过床角的锦被,覆盖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之上,旋即取出藏在袖中随身的袖剑,将剑柄递到她的手中。
“杀了我!若我不死,秦胤就必须死!”
他握着李轻眉的手,将那锋利的剑尖缓缓刺入自己的胸膛。
“送我走完这最后一程,我也变成你此生的过客,从此人山人海,不再归来,你也不必痛苦,我将不再纠缠。”
“我不后悔爱你,只悲叹三千白发,枯骨成沙,终是换不回你在身边,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我知道该怎么舍弃你,那该有多好,李轻眉!”
“司空阙,你疯了!”
呼延轻眉声线中带着几分真切的颤抖与胆战心惊,看着司空阙抓着她执剑的手,将剑尖缓缓的刺入他的心脏,顿时因极度的惊讶与恐惧而睁大了眼眸,刹那间心尖酸涩,蚀骨疼痛,却不知从何而起。
“要让我成全你们!除非我死,死在你手里,是最好的归宿!”
司空阙看着她关切的表情,略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语气沙哑虚弱,却满是绝望的坚定。
而门外的风斩等人听着房内的动静,顿时大惊失色,都以为只有女人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主子也会拉下脸来使出这一妇人惯用的伎俩。
“风斩,给本世子把门撞开!”
此时跟着风斩等人听墙角的司空念卿脸色煞白,语气急迫慌乱的命风斩将门撞开。
“父王,住手!”
眼前的一幕刺伤了他的眼眸,但见自己的母亲正执剑刺入父王的胸膛,她这是想要父王的命!
他踉跄着扑到二人中间,伸出手掌死死的攥紧锋利的刀刃,那刀刃顷刻间划破他的手掌,温热的血顺着剑柄流淌,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我们回家,父王!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从此刻开始!”
“没有她,这些年我们父子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李轻眉,哦!是皇贵妃娘娘!祝你阖家幸福,早生贵子!我恨你!我恨你!”
司空念卿咆哮着痛哭流涕,挣扎着推开李轻眉,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早已将他和父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她还要为了别人杀了父王!
这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更没有他的父王,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哗众取宠,就是为了博得她片刻的母爱这种行径很可悲。
于是他抹了抹眼泪,眼中是冰冷的仇恨,而风斩等人早已经将失血昏厥的司空阙抬下去救治,仅差半寸不到,那匕首就会触及司空阙的心脏,他这是抱着必死之心!
风斩看着这相爱相杀的一家人,顿时悲从中来。
“唯后,呵呵,皇贵妃,风斩忽然觉得从前瞎的厉害,其实文成陆雪比你好太多了!至少她与主子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主子,就算泯灭人性,她亦不会背叛主子!”
“失去记忆也许不是你的错,但若真是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又怎么会真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皇贵妃,若是主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良心会不会疼?”
“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过去!否则我不知道你还有何颜面,面对这苦苦等着你归来的父子!哎!我看着都觉得揪心!好自为之吧!”
风斩悄悄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这个李轻眉,是他见过最薄情寡义的女子,没有之一!
此时的小念卿忽然露出一丝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与冷漠,仿佛一夕之间就成熟了许多。
“若是再伤我父王半分,我必让你付出代价!我发誓!否则犹如此剑!”
他命风斩将据说是母亲留给他的短剑拦腰折断,旋即命徐忍冬将一个包裹严实的锦盒扔在地上。
“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我们不要了!”
他将那锦盒狠狠的踢到呼延轻眉的脚下,锦盒中似乎有什么环佩碎裂的声音,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
此时的房内就剩下呼延轻眉一人,就这么枯坐于带着那父子二人鲜血的床榻之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司空阙一人将她错认为李轻眉也就罢了,但为何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全都说她是李轻眉!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她是大燕的奉圣女帝,是秦胤的妻子,那么在此之前的记忆去哪儿了?
秦胤说她生了重病,所以忘了前尘往事,秦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