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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阙没有理会她的主动讨赏,他沉默的穿戴好衣袍,旋即施舍般,朝她的脚下扔了一块玉阙。
“像塊木頭一樣!索然無味!”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宮,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昨夜微醺之時,鬼使神差的竟是來到了冷宮。
看著她心情舒暢的哼著小曲,他洠碛傻臍獠淮蛞惶巵恚鞠雴渭兊膽土P她。並洠в姓娴南雽λ绾巍
但一樱暗剿∧w的那一刻,自己素來自持的理智瞬間潰不成軍。
之後發生的事情,更是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自中秋夜之后,李轻眉就再也没有与司空阙有近一步的联系,通常都是她在绞尽脑汁的避开任何可能与他照面的场合。
十月二十六,此时的李轻眉正端着一碗浓稠如墨,散发着药香的小碗。
她盯着药汤,一脸的挣扎之色,她真的没想到,那夜与他邂逅,竟是因缘际会的珠胎暗结。
这孩子,究竟是孽还是缘?
转念一想,如今她自己每日都过的战战兢兢,又如何能孕育子嗣。
还有她身上的毒!秦胤说的办法,实在是太过残忍,她只是听他描述就不寒而栗,她没有勇气去尝试。
她一脸伤情,眼泪无声的滑落。
“孩子,母亲对不起你!若有来世!你我有缘再为母子,母亲必还上今生欠你的债!”
她将堕胎汤药送到嘴边,慢慢的咽入口中。
忽而小腹微微颤动,这是她从未体会的感觉,她放下汤碗,回手覆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才两个多月而已,是我的错觉吗?孩子”
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掌被轻轻的触及,很轻的触动,几近微不可闻,但那是她与他最后的交集。
就在这一霎那,她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留下他们的孩子。
但她在这皇宫之中举步维艰,还有谁能助她逃出生天。
她不敢找秦胤,因为若他知道自己将他辛辛苦苦炼制的解药拱手让给司空阙,定不会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
他对她的情谊,她又怎会真的不知!
但若是孩子的月份渐渐增长,她的肚子迟早是瞒不住的。
到时候谁还能救她的孩子?
这一夜,李轻眉彻夜未眠,天刚拂晓,她出现在了长生殿中。
因为除了太医院,只有这里,有她需要的药材,以及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
作为行将就木的废帝寝宫,看守并未如预期般森严。
而看守长生殿的护卫,恰好隶属于战英麾下的嫡系,对李轻眉的造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刚一踏入长生殿,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的丹药清香。
“轻眉,你怎么来了?”
司空渔眼眶微红,正端着个药碗,怔怔看着李轻眉。
觉察到司空渔情绪的异常,李轻眉将她请到暗处,说明了来意。
“你要益子草提纯的丹药做什么?莫不是你也以为那些无稽之谈的东西真能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荒谬!”
“我不光需要那些丹药,我还想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是阙儿的吧!”
“恩~”
“皇弟知道他要当祖父这个好消息,定会很欣慰!”
“陛下近来可好?”
“哎,不好,一点都不好!太医来看过了!说说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呜呜呜呜呜,我去找阙儿,请他来看看皇弟,他不肯!你帮我去劝劝阙儿好吗?求求你了!”
“咳咳咳!皇姐!你别求!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此时的建章帝拄着拐杖,他的面色苍白,脸颊凹陷,每挪动一步,都仿佛耗费了他毕生的力气。
李轻眉朝着司空渔努努嘴,二人不由分说,将建章帝扛入了殿内。
当向建章帝说明了来意之后,他几度哽咽,数次嘴唇嗫喏,似乎想要对李轻眉说些什么。
待李轻眉取到所需的丹药,离开长生殿后,建章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而懊悔的转头望向自己的姐姐。
“皇姐,我这一生,似乎总在错过与过错中悔恨终生!”
“你看我好像又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儿媳,怎么办?”
他目露忐忑,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第210章 —皆是人间惆怅客()
司空渔将一颗颗殷红的丹药如糖豆般尽数塞进建章帝的口中。
这些丹药的主要成分,是有着缅怀之花别称的阿芙蓉。
经过炼丹术士大剂量提纯之后,有一种令人沉沦的异香。
如果此时李轻眉还在殿内,仅从味道,就能辨别出这种丹药究竟为何物,因为它还有一个更为大风人所不知的名字,叫罂粟花。
已是强弩之末的建章帝,如今只能靠这种麻醉精神的鸦片,苟延残喘。
将提纯后的益子草丹药妥善保管之后,李轻眉捡起了许久未触碰的医典。
接下来她要做的,是以银针摧毁自己的五感!
那日她在秦胤临行之前,特地以她的那位朋友愿意以命换命为借口,再次询问了他关于损毁五感的细节。
五感并不是在同一时间损毁,而是分阶段,循序渐进的进行。
最先需要摧毁的,是遍布周身的触觉,待三个月后,紫车河形成之后,再同时摧毁嗅觉和味觉。
至七个月后,摧毁的是听觉和视觉。
经过艰难的取舍,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她打算仅保留听觉与口能言语。
视觉,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但万幸的是,毒素侵入脑髓,压迫神经中枢的时间,是在怀胎七个月之后。
否则她真的没有把握,能独自照顾此时的自己。
黄昏时分,冷宫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潜伏于王府中,两次易主的青衣女婢。而她见到李轻眉的第一句话,令她动容。
“我的忌日,与你一样,在明年的夏至”
“然后呢?你想同我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我也是身不由己,今日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见李轻眉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事情,那青衣女婢也只能干咳两声,不依不饶自话自说。
“你让我很吃惊!我知道你在王府的时候,一直在默默替当时还是顺亲王的陛下试毒。”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我明明亲眼看着你无数次将毒药送入口中,却始终安然无恙。”
“还有!顺亲王的夏虫语冰,是你解的吧!”
李轻眉终于停下了择菜的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是你想要解药,那就请回吧!”
她将那青衣女婢的手扣在自己的脉络之上。中了夏虫语冰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脉搏规律。
李轻眉只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脉搏须臾之间,也不担心她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探查出别的问题。
“探到了吧!解药只有一颗,否则我为何不给自己吃!”
“探到了,原来我说错了,你的身体状况比我糟糕,在府中你服下那些五花八门的毒药,毒素盘根错节,幸亏夏虫语冰的霸道毒性,短暂的让所有的毒,处于微妙的平衡与相互牵制的状态。”
“你,应该会死在我前面!”
“嗯,知道就好,出门左转,不送!”
“诶,你别赶我走啊!”
“凭什么!”
李轻眉可不想留这么一条毒蛇在自己的身边。
“我我到了年龄要出宫了。”
“恭喜恭喜!好了!我也道贺了,你可以走了!”
她再次面色不悦的下达逐客令。
“但我现在不能出去!”
李轻眉一脸怪异的看着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放着出宫的自由身不享,而甘愿为奴的。
“我我娘身体不好,家中贫苦,弟弟妹妹俱是早夭,这些年来,靠着我当差的俸禄,以及以及替那些人做的龌蹉勾当,才勉强支撑她的温饱与汤药钱!”
第211章 —你真是像极了一条狗()
“我若出宫,家里就再无旁的银钱来源,而且,我明年就死了!死在宫中的奴婢算殉职,内务府循例会发一笔抚恤金,虽不足以让我娘过上多好的生活,但至少十年间的温饱与汤药钱会有着落!”
对于她的话,李轻眉并没有太多的疑虑,这个女婢的身份,她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否则她怎还有命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也可以现在就去死!又能早死早超生,还能得到抚恤金,岂不两全其美。”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大不孝,我现在是想死而不敢死,我知道负责宫人调度的风斩,与你素来交情深厚!我这辈子没有真心实意的求过谁!今天,我求你成全我的孝心!”
“若我说,我可以让你娘颐养天年,衣食无忧,而你的命,此后就是我的,你可愿与我做这桩买卖?”
那青衣女婢有些愕然的盯着李轻眉,她没有想到李轻眉真的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反应过来的她一脸感激涕零。
“愿意,我一万个愿意,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李轻眉微微颔首,示意她大可不必如此,然后径直走入殿内,再次回身之时,手上多了一份信笺。
“你将这封信笺交到风斩手中,他自会替你娘安排好一切,你可随风斩出宫,亲眼看着你娘安顿好之后,再回宫那一刻,你这条命,将供我驱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梨衣,绘梨衣。”
“你快去快回。”
在李轻眉的再三催促下,绘梨衣这才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冷宫。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经历过清歌的背叛之后,李轻眉在用人方面,就更是谨小慎微。
她们中了同一种无解的毒药,而死期也如此接近,也算是缘分吧,最重要的是,绘梨衣其实本性并不坏,而且有她的母亲在自己的掌控中,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忠诚度。
以银针刺穴,损毁触觉,定在明日子时,地点选在了长生殿。
深夜时分,李轻眉如时抵达了长生殿,司空渔早已经将一应所需物品悉数准备齐全,而建章帝竟也没有歇息。
久病成良医,她简单的指点了司空渔必须下针的穴道,以及入针的力道与深浅之后,她就彻底将自己的安危,交托给了司空渔。
其实损毁五感的过程并不痛苦,真正痛苦的,是丧失五感之后,那种无知无觉,仿佛被整个世界隔离的精神折磨。
李轻眉被司空渔点了睡穴,而建章帝则帮司空渔打下手,不到半个时辰,施针结束。
当她转醒之时,已近卯时,而失去触觉的她,仿佛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提着昏暗的宫灯穿梭于暗夜中。
“呦呦呦,快来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陛下的糟糠下堂妃吗?”
四五名面容姣好的值夜宫女拦住李轻眉的去路。
她懒理那些宫女的寻衅滋事,加快了脚步。
那些宫女本欲追上她的步伐继续调笑,却见她匆匆折返。
此时她如泼妇骂街般,叉着腰,怒不可遏的指着那些宫女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懂什么!我与陛下是结发夫妻!迟早有一天,我会复宠的,到时候本宫要将你们这些贱人的嘴全都撕烂了!”
“就凭您这幅尊容?”
那些宫女也不是什么善茬,顿时开始反唇相讥。
“你们懂什么!我替陛下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我这幅模样,也是他欠我的,没有我,陛下何来今日!”
她叉着腰,粗着嗓门,喋喋不休的将自己的付出,炫耀性的说给那些宫女听。
而此时,回廊的拐角处,司空阙正负手静立,脸上是浓浓的失望。
而他身后的风斩早已经着急的抓耳挠腮,他听着李轻眉那些越来越僭越的市侩言语,看着司空阙渐渐阴沉的表情,暗道不好。
于是他鼓足勇气,喝出了声:
“御驾将至,闲人回避!”
正与宫女们纠缠的李轻眉忙退到宫墙角落,匍匐于地,但她却时不时风情万种的频频撩发,暗送秋波。
她的怪异举动终于引起了司空阙的注意,他轻抬手,命御撵停下。
“你!过来!”
她自己司空阙在叫自己,于是搔首弄姿,故作仪态万千,媚眼如丝的朝着司空阙款款走来。
“陛下,奴家好想你。。。”
成功看到司空阙眼中嫌恶的表情更甚,她扭着腰肢,伸出指尖,就要覆上司空阙的唇瓣。
“滚!”
他厌恶的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她战战兢兢退到了角落,待龙撵再次起驾之时,司空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