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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这么吞吞吐吐的,莫不是你这鸿胪寺少卿孤陋寡闻,连律法都了解的不详尽?如此无能!朕要你何用!快来人!”
“陛下!无诏于内城纵马加上伤及性命,这二罪并罚,若是权贵阶层,按律当斩立决!”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呼延赞只能无奈的频频擦着冷汗,将律法规定的刑罚禀告。
“那就立即行刑!”
“陛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时被衙役押解,强行卸甲去兵器的呼延兀顿时慌了神,他以为今日来只是如往常般走走过场,没想到这女皇竟真的要自己的命!
“陛下!你不可以杀我!陛下!”
“斩!”
第261章 —尘埃之花亦无卑微()
那刽子手举着屠刀,两手早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自他子承父业,开始从事刽子手这个行当开始,他的屠刀,还未斩杀过呼延姓氏的罪人。
包括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太祖父,都没有人斩杀过一个呼延氏族的人头。
他有些莫名的激动与亢奋,但旋即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后果,于是那屠刀在被他重重抡起之后,无奈的轻轻放下。
“陛下!小人早上吃坏了肚子!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呼延轻眉早已听出了那刽子手恐惧惊慌的语气,听着他磕头如捣蒜,渐渐的带着哭腔在求饶,她轻叹了口气。
“我来吧!”
秦胤抽出佩剑,一个闪身落在被五花大绑,跪在邢台之上的呼延兀身后。
而此时的呼延兀一脸得意之色,他轻轻扭动脖颈的关节,旋即满不在乎的说道:
“来呀!照着本少爷的脖颈上砍!来啊!哈哈,本少爷倒是看看你有没这狗”
他话还未说完,忽而脖颈一阵杀气扑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的滚落下刑台。
“启禀陛下!人犯呼延兀,已就地正法!”
秦胤月白衣炔飘飘,不染星点血迹,回身再次站在她的身后。
此时邢台四周观刑的百姓皆目瞪口呆,真的杀了?
竟然真的杀了!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权贵们巧立名目,逃脱罪责,今日这一出,反而令他们有些不习惯。
沉默
此时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都盯着那具无头尸久久未回神。
“民妇替亡夫叩谢陛下!陛下英明神武!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鸣冤的女子此时流淌着喜悦的眼泪,几乎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面,虔诚的叩拜!
“传朕旨意!即日起,废除妇人以身侍奉神仆这一陋习!改由官妓代劳!”
完全废除这一陋习只能循序渐进,一蹴而就只能激起更迅猛的反扑,她只能以这种折衷的方式,将神庙对妇女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亚于掀起了海啸般的惊涛骇浪。
“朕的子民们!众所周知,朕曾流落民间,有人说朕是草根女皇,也有人说朕就是个山野村妇,市井小民,这也许是对朕最好也是最坏的评价!”
“今日种种,朕只想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无论何时何地,朕都不会舍弃你们!”
“想必你们比朕清楚,今日朕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朕不后悔!”
“此刻开始,朕!什么都没有了!”
她仰起头,哽咽许久,再次望向人群之时,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现。
“起驾回宫!”
她拄着盲杖,虽身披代表着帝王荣光的明黄色龙袍,但转身的背影却在万人中央,显得无比孤寂与落寞。
“陛下!您还有我们!”
“对!您还有大燕千千万万的百姓!”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圣明!”
而此时的呼延赞却是躲在角落不住摇头,这女帝愚蠢如斯,纵然她获得这些蝼蚁的拥戴又如何?
真到兵戎相见那日,手无寸铁的芸芸蝼蚁,又如何能撼动帝国所向披靡的铁骑分毫!
第262章 —高唐台上的山楂树()
当消息传至黄金神庙之时,呼延王镇并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他只淡然将手中的茶盏重新放回案几。
“马上就要到九月初九重阳了,就再容她放肆几日!”
他喃喃低语之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咔哒!”
那放置于案几之上的茶盏毫无征兆的爆裂,连带那夯实的铁杉木制成的案几,都被极其霸道的真气击出一道幽深的裂隙。
天曌盛京,东宫。
九月初八,虽正值秋高气爽时节,但此时的东宫中,那些与太子胤商议朝政的大臣们却仿佛身处寒冬腊月。
就算是早有先见之明的多穿了几件厚里衫,仍是被太子殿下那一记记冰冷彻骨的眼神杀误伤。
这几日太子殿下冰冷的性子愈演愈烈,而且更为沉默寡言。
待百官退去之后,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错!今日的表现才勉强算得上合格!”
“大人谬赞!”
“下去歇息吧!明日是休沐日,你这几日也着实累的不轻!”
“谢大人!”
因殿下提前启动影子计划,使得应离不得不亲自留在东宫,以防出现任何纰漏。
这段时间他每日都战战兢兢的神经高度紧张,就怕一个不慎,被人识破影子的身份。
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女皇陛下驾到!”
女皇陛下!!!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应离一个箭步飞身入了太子寝殿。
“胤儿!”
当慧明女皇秦素问的御驾踏入东宫之时,“秦胤”正端坐于书桌旁翻阅奏折。
听到女皇唤自己的名字后,他并未做出任何回应,甚至是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
女皇陛下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母子二人这种矛盾生疏的相处之道。
“秋来天气多变,听太医说你有些咳嗽,母亲做了些陈皮山楂糕!你要不要尝尝?”
女皇陛下双手紧紧攥着盛满糕点的托盘,颇有些忐忑的问道。
“不必!我自己就是大夫!”
“秦胤”冷言冷语的拒绝了女皇的心意。
“也是!你本就医术精湛,是母亲多此一举了!”
“应安!把这盘陈皮山楂糕撤下去吧!”
“诺!”
应安恭敬的接过托盘,心内一声叹息,陛下为了制这盘陈皮山楂糕可谓是煞费苦心。
挣扎再三,应安终是有些不忍。
“殿下,您好歹尝一口吧,陛下为了制这陈皮山楂糕,清晨就已起身,亲自准备时令的新鲜山楂与百年陈皮,又是磨粉又是筛捡,连午膳都来不及吃上一口。”
“陛下说要与殿下一道品尝”
“应安!”
女皇有些不悦他的擅作主张。
“老奴知罪!”
应安伸出一手,狠狠的掌掴自己的脸。
这才见女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慢着!”
“本宫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此时的影子看着女皇失落的样子感觉莫名的难过,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人前的女皇向来都是个杀伐果断的英明君主,而此时的她早已经敛去锋芒,只是寻常的可怜母亲罢了。
“好好好!殿下可得多尝尝!”
“嗯!”
当“秦胤”夹起糕点小口浅尝之时,慧明女帝的脸色忽然一沉。
“胤儿,这山楂是母亲自高唐台上新鲜采撷,是不是酸甜可口的很!”
“嗯!”
影子也怕自己在女皇陛下面前露出破绽,于是也不敢多说话,只埋头吃着糕点。
第263章 —风劲角弓鸣()
“大胆!你不是朕的胤儿!”
此时慧明女帝脸上的慈母柔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
高唐台是她与胤儿母子的心结所在,那是清琛离世的地方。
若此人真是她的胤儿,在听到高唐台三个字那一瞬,定已将这糕点连同那托盘掀翻在地,又如何能如此平静而不计前嫌的继续吃着糕点。
“我就是我!”
影子面上镇定自若,但内里却早已惊涛骇浪,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应离!滚进来!”
“诺!”
慧明女皇指着还在装腔作势的“秦胤”,抬起一脚,狠狠将跪在地上的应离踹翻在地。
“胤儿究竟在哪里!”
“陛下”
应离本还想死鸭子嘴硬,看看能否蒙混过关,但看着女皇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气越来越重,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
“殿下,殿下他去了大燕!”
“胡闹!”
“别告诉朕,他是与那奉圣女帝一道去的大燕!”
“是”
“应安!你带着白马义从,亲自去一趟大燕,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朕五天内必须看到胤儿安然无恙的站在朕的面前!”
“陛下!”
应安哭丧着脸,这根本就是不能完成的任务,除非
“陛下,殿下的脾气您再熟悉不过,您还是颁一道赐死老奴的圣旨吧!”
“你!”
“哎!”
“只要能将胤儿安全带离燕境,朕允许你使用一切僭越手段!这样行了吧!”
“诺诺诺!老奴这就动身!”
陛下应允能用僭越的手段带回太子殿下,这对应安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深怕女皇下一刻母爱泛滥,产生一丝不忍,于是匆忙辞行。
大燕,怕是将要陷入一场空前的内乱。
她绝对不能让胤儿卷入这场阴谋中。
“传朕旨意!近来龙虎山张天师替太子与奉圣女帝占卜之后,得出女帝与太子命格不合,实难相配,即日起,废止大燕与我天曌帝国的联姻关系!”
“陛下,万万不可!太子殿下若是”
“朕意已决!”
应离恨不能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若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情,那他们母子二人本就浅薄的亲情,就更是添了新的隔阂。
九月初九,子时。
黄金神庙的祭坛之上,此时呼延氏族嫡系子孙,皆以奉圣女帝为中心,呈向心圆状围坐于四周。
而今日族长呼延王镇与七大长老俱是穿着黑底金边的华丽神袍。
那神袍之上以银丝缂着类似蟠龙的神秘图腾。
“陛下!若要得到天神的力量,今日陛下需入呼延一族的禁地,也就是始祖呼延畿的陵寝之内,入天河洗礼方可!”
“陛下放心,老朽与七大长老会护陛下左右,定保陛下毫发无伤!”
此时的呼延轻眉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呼延王镇刻意强调护她安危,很明显就是表示此行凶险难测。
“小人可否陪在陛下身侧,陛下早已经习惯了小人伺候!”
“始祖的陵寝是我族的禁地也是圣地,岂容你这名不见经传的侍夫亵渎了始祖的安宁!”
三长老呼延缅满眼的鄙夷不屑,连正眼都不看伪装成小侍的秦胤一眼。
第264章 —满船清梦压星河()
对于这种攀龙附凤,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他觉得对方出现在祭坛都是一种亵渎。
“三长老说的对!朕也觉得你随行不合适要不然”
“陛下!您若不带小人前往,那小人只能自戕了!”
秦胤作势就要将已经出鞘的佩剑架到脖颈之上。
“别别别!你别冲动!”
她本想趁势让秦胤趁机摆脱这滩浑水,但不得不说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她知道秦胤真的会说到做到,此时他正隐晦的以自戕这种极端的方式,告诫她不能弃他不顾。说好了共进退的。
“老王,就让朕带上他吧!”
“老朽不敢有任何意见!”
呼延王镇并没有与她唱反调,仍是顺从地答应她提出的每一个要求,不管对错,不分输赢。
也罢,到时候就让这男宠给这位天脉行者殉葬吧。
在祭坛上那些边打坐边吟唱着古老经文的呼延一族嫡系子孙的虔诚目光追随中。
呼延王镇带着一行十人,徐徐登上停靠在星河畔的一艘可容百人的十方舟。
呼延一族的始祖陵墓,位于黄金神庙的最深处,需乘舟船日以继夜的航行两日,方可到达。
而整个河道皆呈现螺旋结构,河道的入口,就是呼延一族,乃至整个大燕的禁忌所在。
连神通广大的秦胤,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一仿佛直通地狱的幽暗河道。
传说呼延一族的始祖,就是第一任天脉行者的门徒。
每一代天脉行者降临凡间,都是由呼延一族以神仆的名义侍奉神前。
“老王,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