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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姐……？”他结结巴巴地说。
蒋子白微微笑，“你还好吧？我记得上次见你，你不口吃的呀？”
保安：“……”那我上次见你，你坐的还是出租车呢。
干笑了几声，保安往蒋子白的身后看去，结果又被冲击了。
大小姐什么时候雇了个保镖、还买得起这么多衣服了？
“麻烦你帮我送一下了。”蒋子白对程封的保镖说道。
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一看就是黑社会的某保镖沉默地点头，转向保安：“带个路？”
“好、好……”
蒋子白看着他们往前走的背影，心情飞扬起来。
打脸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她抬起脚要跟上去，却突然被程封叫住。
车窗缓缓降下，程封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你还没有说再见。”他语调平和地陈述道。
“……那、再见？”蒋子白试探着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纠结这种小事。
“再见。”程封说，“记得三天后的宴会，你用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去。”
车窗又升了上去，黑色的玻璃映出蒋子白的脸。
6。奇怪的症状（）
早上醒来的时候，蒋子白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
她捂着脑袋坐了起来，头昏眼花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嘶……”蒋子白抽着凉气，踉跄地走近浴室，扶着马桶就是一顿干呕。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是头晕的症状有所缓解。
蒋子白无力地靠在浴室墙壁上，和镜子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对视。
要找一天做个体检，小说里没有说原身是怎么死的，说不定这时候她其实已经身患隐疾了。
等到蒋子白洗漱完毕，整理好形象走出浴室时，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恰好震动了起来。
是程封的电话。
“程先生早，有什么事吗？”蒋子白振作精神，接起了电话。
程封说：“加一下微信。”
蒋子白受宠若惊，顺带地还产生了点“原来黑道帝王也会用微信”的迷茫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粉丝恍然意识到偶像也会上厕所一样。
程封报了一遍微信号就把电话挂了，蒋子白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大脑又是一阵刺痛。
她撑着头打开微信，搜索程封的微信号。
出来的头像是……一块宝石？
那是一块嵌在深绿色岩石中的圆形宝石，它像是凝固的金色火焰，贵气逼人。
美中不足的是，在它的正中央，有一条竖着的黑色粗线。
蒋子白加上好友后点开大图观察，发现比起宝石，它更像是猫科动物的眼睛。
＇龙＇：九点到门口，司机会送你去选一套礼服。
“龙”是程封的微信名称。
现在已经八点二十了，蒋子白抛下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匆匆下楼吃早饭。
可能是程封亲自送她回家的关系，蒋博文几人今天对待她时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但是一直仗着程封在背后也不是办法，毕竟一年后他们就要离婚了。
蒋子白埋头吃饭，认识到霸总能力的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俗话说得好，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前世好歹在黑客界混迹过的她，怎么说也能从蒋家人的电脑中找出一些有利她拿到钱的资料吧？
毕竟原主连自己生母的遗产，都不曾见过，这肯定和这些极品亲戚脱不开关系。
===
“还没找到？”程封靠在真皮沙发上，语调平和，手中的烟慢慢燃烧。
然而秘书张栩却从中听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冷汗。
“是……监控录像全被破坏了，还需要一点时间……”
程封弹了弹烟灰，张栩的身子随着他这个动作紧了一紧，整个脊背都汗湿了。
真皮沙发前，是正在播放一段录像的电视。
里面是正在与服务员握手的蒋子白。
程封反反复复地观看蒋子白握住服务员的手、再到服务员尖叫的画面，眉头紧锁。
“张栩……你说，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程封吐出一口烟，眼神暗沉。
张栩瞥了一眼放在程封手边的文件，那上面都是有关蒋子白的资料。
他没敢应声，只是把腰弯得更低了。
“不过，”程封按下了暂停键，放大了蒋子白带着小小的惊诧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只有这样的人，做我的妻子才有趣啊。”
烟头的火光明灭，程封的侧脖颈处出现了奇怪的暗色纹路。
===
宴会开始了。
悠扬的华尔兹被奏响，但人们无心跳舞，连应酬都没有进入状态。
他们在等程封。
程封很少参加此类宴会，尤其是这种需要携带舞伴的，他更是一次未出席。
当人们得知程封这次要参加宴会，都纷纷猜测起了他的舞伴的身份。
有人根据前些天的风声，猜测他的舞伴会是蒋家大小姐，但是并没有得到认同。
蒋家只能勉强算上新贵，他们和程家传言中的“婚约”也不清不楚的。比起蒋子白，人们更多的，都猜测舞伴会是周家的周希。
不仅门当户对，女方又情根深种，怎么想都比蒋家那位出场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音乐变调，程封的车停在了会场门口。
在门童的翘首以盼下，一双长腿从车中跨下。
程封走下车，来到后车门，绅士地为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一只纤长的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别紧张。”程封轻声对表现有些不适的蒋子白说。
蒋子白笑了笑，冲他点点头。她并不是紧张，而是头疼又犯了。
更严重的是，这一次她甚至感受到了从小腹传来的坠痛。
要不是怀孕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生，她都要以为前几天程封一发入魂了……
两人携手走进会场。
惊叹声在他们踏入的那一刻响起。
蒋子白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晚礼服。层叠的白纱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而她修长的身姿完美地将裙子撑了起来，裙摆随着她一步步向前，仿佛波浪般荡开。
她身边的程封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搭配上了单片金丝眼镜，中和了他的冷冽，平添一副儒雅的风度。
两人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们走向会场中央，仿佛不是参加一个普通的宴会，而是迈向了婚姻殿堂。
片刻的寂静在他们融入人群后消失，人们端起酒杯，踏着音乐声，纷纷寻找自己的目标。
说是宴会，其实也只是一个为了商业合作打下的幌子罢了。
一大波人向程封的方向聚集，唯恐其他人抢在了自己前面。
要是能和程氏集团合作，一步登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蒋子白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与前来和程封搭话的人们进行简单的闲聊，脸色越发苍白。
精致的妆容挡住了她差劲的脸色，却挡不住她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欲望。
她含笑酌了一小口酒，眼前一片眩晕。
看了看远处那簇拥着往这边过来的人群，蒋子白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原来当霸总的假老婆，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蒋子白深吸一口气，冲程封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
“我出去透口气。”她轻声说。
程封眯起了眼睛，片刻后嘴角慢慢上扬，说：“去吧。”
7。小女子不才（）
蒋子白避开人群，提着裙子来到了露天小阳台上。
主办宴会的人很贴心地在这里也设置了桌椅，还放上了酒水和点心，只是蒋子白现在无心享用。
她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凉风一吹，她的精神顿时好了许多，想要呕吐的欲望也缓解了不少。
蒋子白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忽略掉时间因素，确实很像……怀孕了。
蒋子白疯狂甩头，想忘记这个可怕的想法。
要是她真怀上了程封的孩子，那一年后她估计就要上演豪门娇妻带球跑了。
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蒋子白愁苦地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心想。
“这不是蒋小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时，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响起，蒋子白转头看去，和一脸恶意的周希对上了眼神。
蒋子白保持着微笑，态度很好地说：“谢谢周小姐的关心，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周希走到了蒋子白身边，拿起桌上的红酒，为自己斟上一杯。
她喝了一小口酒，说道：“我想也是，蒋小姐不像是消受得起高阶层生活的人。”
蒋子白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被周希一挑衅，便是直接怼了回去：“我确实比不上交际花周小姐。”
周希拿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周小姐，老爷找您。”就在蒋子白觉得周希要冲上来的时候，一个侍者打扮的男子进入了阳台。
这个侍者的闯入让周希冷静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表情逐渐恢复正常。临走时，她压着嗓音对蒋子白说：“你的嘴皮子确实挺利落的。”
“——可是，光会说可没用。”
面对她的冷脸，蒋子白回了一个真切无比的微笑：“周小姐说笑了，瞧您，连说都不会呢。”
周希的胸膛剧烈起伏，却没有说话，离开了小阳台。
蒋子白独自站了一会儿，想到还在里面的程封，知道自己是时候回去了。
当她走进室内时，周希正在钢琴边演奏。
这也是上流人士们举办宴会时的惯例了，让小辈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这既是面子的对决，又是小辈们变相展示自己的机会。
蒋子白趁众人都在关注周希的间隙，溜到了程封身边站好。
“回来了？”程封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说。
“嗯。”蒋子白应道。
“你身体不舒服？”程封询问的语气很普通，但蒋子白还是心一紧。
“还好吧。”她含混地说了一句，不再去看程封的表情。
“还好”？
程封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好”是什么？
他看了看蒋子白的脸，可惜在妆容的掩饰下，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多喝热水。”想了许久，程封憋出来一句话。
蒋子白：“……”
程封似乎半点心思都没有放在台上正在弹琴的周希身上，他安静了一会儿，又问蒋子白：“你四天前的晚上在什么地方？”
悚然一惊，蒋子白尽全力维持住了正常的面部表情，她带着点惊讶，说：“在家里，怎么了？”
她的演技炉火纯青，程封沉默着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端倪。
然后他转过头，干巴巴地说道：“没事。”
这次换成蒋子白心里不愉快了，这明显就是有事！藏着掖着会导致我不了解敌情的啊！
纠结了片刻，蒋子白戳了戳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表现得很无辜，看起来就只是单纯的好奇。
程封惊讶脸，“随便问问而已，你怎么了？”
蒋子白发誓，程封这个表情绝对是和她学的，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两个人各自转头，假装在认真欣赏表演，实际上则是在心有灵犀地腹诽对方。
钢琴声停下了。
平心而论，周希弹得确实不错，当她结束演奏冲众人鞠躬时，收获的掌声也比前几人热烈许多。
但是她没有像其他结束表演的人一样走下台来，而是站在原地环视会场，最终望向了蒋子白的方向。
蒋子白：糟糕！她肯定要搞我！我刚刚还不如在阳台多待一会呢！
果然，周希勾起了笑容，说道：“蒋子白小姐很少来这种场合吧，不如来展示一下自己？”
蒋子白很想拒绝，但是周围的人看过来的眼神，让她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
今天到场的宾客，无一例外，都非常关心被程封带来的蒋子白。
试问谁不好奇一向敬女人而远之的程家家主的舞伴呢？更何况，这个舞伴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蒋子白。
一时间，好奇、探究、嫉妒、怀疑……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蒋子白身上。
蒋子白看向程封，希望他解救一下自己，毕竟自己没什么能在这种场合表演的特长。
然而程封这个时候莫名幼稚起来，他假装自己看不懂蒋子白的意思，无辜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