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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儿总是一个突然就长大了,就像小少年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小男子汉一样,霍丠远的三观没怎么正,却也认识到了一些当年的愚蠢,连同那种毫无根由的厌恶。
连三夫人都不计较多了一个认祖归宗的外室女,他还在为母亲斤斤计较,眼界格局的确都太小了。
出去走了两圈儿的霍丠远出乎意料地长大了,让丹凤看着顺眼多了,见面也能叫一声“大哥”了。
“我的妹妹真是越长越好看了。”霍丠远不知道哪天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就不让丹凤跟卢以北打交道了。
“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你可别跟他混在一起,被他骗了,自己穷得叮当响,还想要算计咱们家”
霍丠远真不愧是霍三少的儿子,把人往阴暗想这一条简直是血脉传承。
丹凤听得都想要翻白眼,还有谁能骗她?筑基期的神识,平时不用就算了,用的时候方圆十里,简直就是全知全能,这还是修仙者被当前世界天然压制的结果,否则,她都可以去当神了。
卢以北那孩子就是真穷,还是真傻,压根儿没你们想的那么多心眼儿。
是的,不仅是霍丠远有这样的想法,连霍三少都觉得卢以北不安好心,不让丹凤跟他走近。
不过两年时间,当年还有苹果肌的小萌娃就有了几分小荷亭亭的风姿,七岁的女孩子比同龄的男孩子看着要高一些,也更显清雅,一颦一笑都像是熔炼了山色风光,迷人无限。
霍丠远某一次认真盯着丹凤看了好久,突然就建议要让三夫人教教丹凤家事,不要让她总是在外面瞎跑,跟个男孩子似的。
“我不。”丹凤最讨厌的莫过于内宅的那一套,呃,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她讨厌的是所有麻烦的事情,最想的就是她什么都不用管就有钱拿,比如以前靠着高地位得到的若干属下,只要她一个意思透出去,他们都把事情办好了,真是再省心不过。
“我现在就要快快乐乐地活,活一天是一天。”生怕霍三少被说服,家里头他才是老大,丹凤忙说出这样的话,“人生无常,生死如露,谁知道哪天就成了亡魂无踪”
“胡说,什么亡魂不亡魂的!”霍三少板了脸,大约是这两年管的事情多,现在他的威严也与日俱增,比以前小白脸状况多了些权势带来的魅力。
自霍步天娶妻之后,他留在霍家庄的日子多了些,外面的一些商路都分了出来,霍三少也跟着分了一杯羹。
他不似霍步天那样只要守成就好,也不爱做什么散财救助贫苦的事情,两年间,财富几乎翻倍,而这也助长了他的野心,证明了他的能力,让霍家庄之中那些不满霍步天的愈发有了话说,奈何,霍步天的武功并未随着时间退步,他们还是打不过。
于是,霍步天这个庄主的位置还是稳如泰山。
“这年头,生生死死的,还不都是眨眼间的事情,爹爹可别逼我,我就想要不学无术地当纨绔,最好每天还能数银子。”丹凤毫不掩饰自己的小爱好。
三夫人听得微微皱眉,她虽然不是那种书香门第的,但对女孩子的看法还是最传统的那种,觉得贞静为美,对丹凤如此粗俗的言语,能够不震惊已经是涵养高了。
霍丠远扶额,我的妹妹白长了一张美脸,一开口分分钟毁了女神形象。
“行了行了,快把话给我收回去,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说,不想学,就先不学吧。”霍三少实力宠女儿,大约最开始找到的时候就因为失而复得,又是霍家最少的女儿家,难免就多疼爱了两分,爱到最后都成了习惯。
顺口就为丹凤找理由,“咱们江湖儿女,也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若是不想管家,以后找一个好管家就是了,其他的,也都能请人,爹多给你陪嫁。”
三夫人的白眼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她早就决定不管,也就没说什么。
早在这个女儿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出嫁妆,霍三少从没少了她的,家产什么的儿子又肯定是大头,一份嫁妆能有多少,她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
但凡心眼儿小点儿的,跟风流的霍三少都过不下去,三夫人想到出一份嫁妆省了多少给外头女人的花销,心里头对丹凤还是有两分满意的。
霍丠远有些不满:“说好了家产都是我的呢?”
“臭小子,一份嫁妆银子你都舍不得,眼皮子太浅!”霍三少说着就在霍丠远头上拍了一下,力气不大,玩笑的成分居多。
霍丠远也不是真的小气,哼哼两声,算是抱怨了一下父亲的偏心,争了个宠,扭头就走了。
丹凤嘻嘻地笑,能有如今的兄妹情还真是有些难能可贵了,谁知道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说好的仇人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人也是,不过也有些人是没变的,比如说霍惊觉。
这位逐渐长大的小孩儿依旧被排斥在霍家子弟之外,当年排挤他的霍丠远等人见到了更广阔的天地,就连嘴欠的霍兴义都懒得找他茬了,但是新一代的霍家小孩儿还是不喜欢这个小鬼。
他们如同当年的霍丠远等人一样,先是欺负霍惊觉,发现没什么意思,换着方法欺负,发现没效果反复几次,终于认识到这件事本身的无聊,自动放弃,专心学武。
丹凤碰到过两次,把那些人斥退了,因为霍丠远对她的维护,在这些孩子眼中,丹凤就像是被大魔王罩着一样,也是不能够欺负的存在,待遇比当年好多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不想被他们欺负,就直接打回去啊!连尝试都不尝试,受苦的只会是自己,你的母亲看到你这样,也会不好受的。”丹凤见过几次那位玉浓夫人,那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儿,水一样,好像随便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似的。
“她,不会。”霍惊觉的话依旧少得可怜,但相比以前丹凤说好几句他才回一句,如今他倒是能够稍微自觉一些回话了。
丹凤有些好奇,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啊!
玉浓夫人嫁过来两三年了吧,还没有给庄主生一个孩子,有人还说是因为念着霍惊觉这个儿子鸠占鹊巢的意思,说得好像对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丹凤难免也受了些影响,如今听来,便有了些意外。
只是这种事,就跟人的伤疤一样,旁人不好随意戳,她也就没再继续问。
偶尔她会拿着伤药帮霍惊觉收拾一下伤口,最开始霍惊觉是不肯的,后来也习惯了,比起那些爱欺负人的小孩儿,丹凤这个霍晴就可爱多了,在某些他绝对不会回话的时候,两人也能各呆各的,就在一个地方不说话地打发一个时辰。
霍惊觉却不知道,丹凤是把他当做人形聚灵阵使用,不过一个时辰就比晚上修炼一夜的效果好,这种便利怎能放弃,若不是不能够,丹凤都想把对方弄成随身携带的那种,安静乖巧不闹人,完全可以忽略的修炼伴侣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话不闹人不粘人不生事,天然聚灵效果,你值得拥有!
第213章 第213章()
新年刚过;高兴的空气还未散去;玉浓夫人重病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那位也是个苦命人——出自三夫人之口。
她去探病了两次;每次回来都要感慨一下;丹凤用神识偷听到之后颇为无语。
那位玉浓夫人,第一次嫁的好像也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铸剑师,以孤女之身嫁了个自带增财光环的铸剑师,简直就是直接嫁给了财富,想想看江湖上有多少人用剑;而名剑又是什么价钱;就知道一个叫做铸剑师而不是铁匠的人会多赚钱了。
什么成为“师”的都不会是穷人。
等到第一任丈夫死了;寡妇带着儿子受不住财产;她就直接带着那些遗产改嫁给了霍步天;霍步天好歹也是个庄主,算是个高富帅吧;对她也是极好。
这种速度改嫁的情况下还能抓到这样好的人选,玉浓夫人这方面的本事不能说是没有吧。
第一胎就生了儿子;二婚后没生育还得到了丈夫的宠爱;忽略现在的病和可能的早逝;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模板啊!
多少女主故事都希望能够有这样的剧情;对方轻易就得到了,这样还算是可怜;那些吃不饱饭的又怎么办?
这一想,就想到了卢以北,对方也是寡妇带大的;而那个坚持不改嫁的寡妇为了养活儿子付出了很多,连女儿,都为了聘礼钱嫁给了邻村一个不那么好的人选。
这样一对比,玉浓夫人哪里还算得上可怜?
而两者最大的区别,大约就是美貌值了。
一想到这里,抚着自己脸颊的丹凤就在感慨,有一张好脸任何时候都是很重要的,哪怕是不好色如霍步天,对玉浓夫人的感情,有多少是因为那张脸,又有多少才是因为对方的性情,恐怕他自己也分不清。
再比如说霍惊觉,那一张冷脸,但凡难看点儿,丹凤都不会因为贪图天然聚灵阵而默默忍受了。
想到霍惊觉,丹凤跑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儿,对方经常待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避人的地方,在溪边寻到他的时候,丹凤放慢了脚步,却还是第一时间就被对方发现了。
这家伙的直觉颇为惊人,抬头准确地看向了丹凤的方向,然后又低着头玩着手上的草茎,等到丹凤来到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他才再次抬眸看她。
“你还好吧?”
丹凤轻声问。
“嗯。”霍惊觉应了一声,对这个问题背后涉及的事情好似有些漠不关心。
敛了敛裙摆,丹凤在他身边儿蹲下,地上那么脏,说不定还有小虫子,她才不会席地而坐。
从这一点上,她只能感慨霍惊觉的不羁,寄生虫了解一下吗?奈何她这方面没有多少了解,想要普及生物知识都有点儿困难。
“她,会死吗?”霍惊觉丢下那个还未长得更加柔韧的草茎,草茎已经折成了两段,他抬头看着上方的天空,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彩萦绕,让那蓝更多了些剔透感。
对自己的母亲就称呼一个“她”,丹凤不是第一次知道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并不好,但听到这样的话,才发现这两人之间的问题可能比她知道的更加严重。
“大夫怎么说的?”丹凤问,三夫人在家中很少说起这个问题,玉浓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她也不知道。
霍惊觉摇了摇头,没说到底什么病,大约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之后的消息就一直不太好,霍家庄子弟的练武都不再由霍家庄武功最高的霍步天负责了,他成天陪着玉浓夫人,连大夫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个。
丹凤想过自己去看看,奈何她现在的年龄,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没有哪个指望她能看出个好歹。而时下的习惯,病人都是有病气的,为了不要过了病气,老人小孩儿是避讳去看的。
这一病就病了小半年,等到再听到玉浓夫人的消息,就是对方的病逝了。
霍步天为此大伤元气的样子,对这位夫人,他是用了感情的,也就愈发伤怀,一度连庄中事物都交了出来,让霍三少跟着占了个便宜,私下里感慨英雄气短。
真难得听他认可霍步天还算是个英雄。
而随着玉浓夫人的去世,霍惊觉的地位更加尴尬了,他本来就是个拖油瓶,哪怕改了霍姓,于霍家庄子弟来说也是个外人,如今让他名正言顺居住在这里的玉浓夫人去世,他的去留就有些为难。
霍三少那些人还没有为难一个八岁孩子的意思,就把他忽略了,但是其他的那些同龄的稍大的孩子就像是发现了新的欺负点,重新开始燃起了欺负霍惊觉的热情。
“你们有完没完,只会欺负人显示自己的英雄吗?其实都是一群无能之辈!”丹凤再一次碰见这种变本加厉的欺负时,怒了,她看不惯那些拿了个什么理由就开始欺负人的人,对方跟你有什么利害关系吗?你要那么出头去打人骂人,难道这样就能显示你自己能干吗?
只能是蠢。
从小到大,丹凤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旁人的事情不干涉到自己,那么自己凭什么去干涉别人?
她活得孤独,也在这种孤独之中自得清净,而她这样的人,是无法理解一些人为了获得团体认同而跟着欺负人的思想的,更加无法理解那些领头欺负人的,好像跟好朋友说,你如果不怎样怎样我就不跟你好。
如果“好”一定要是有条件的,那么这种“好”只是一种交换,并非利益,而是合伙的条件,并不是真正的“好”。
“哼,他又不是霍家庄的人,凭什么不能欺负他?”一向领头欺负人的是个强壮的小胖子,一看他的体型就是家里头非常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