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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到么?”叶宋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不等苏若清回答,她又道,“你做不到,因为你是皇上。”
“因为我是皇上,我可以做到天下人都做不到的许多事,更何况是爱我自己所爱的女人。”苏若清道,“我可以去努力,可以去尝试,我的身份不能成为我爱你的阻碍,我要把它变成我爱你最有力的武器。”
不管这话是不是出自苏若清的真心,叶宋她想,那一定是出自苏若清的真心,不然她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如此心痛。她以为,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一定能够很成功地全身而退的。
叶宋捂着心口,皱着眉头,缓缓蹲在了地上,大大地吸了两口气,道:“幸好你没有早前对我这样说,否则的话,可能我这辈子都只会在你这棵树上撞死。”
苏若清也蹲了下来,将叶宋揽进自己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说道:“现在,我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晚了么?你能不能原谅我?”
叶宋拍拍自己的额头,从苏若清怀中挣脱出来,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走完了一条街才道:“实际上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我想那与感情没有关系。”
“没关系,我会等。”
苏若清并肩与叶宋走着,片刻又道:“今日,李相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一天。”
“嗯,”叶宋点点头,了然道,“他一定是求皇上放李如意出冷宫。”
“阿宋你怎么看呢?”
叶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浓浓的夜色,嗤笑一声道:“皇上能够这么对我说,想必心中早有决断,何必问我。有关江山社稷,皇上比谁都算得清楚,皇上要放李如意出来,我要是说不愿,你就不会那么做了么?”
叶宋笑意盎然地回头看着苏若清。
苏若清想了一会儿,道:“你若是不愿,可让李相多跪两日,也可等李如意出来以后我让她给你赔罪。李相是我的恩师,李如意是父皇还在时指婚给我的,我能坐上皇位,有李相很大的功劳。虽然李相倚老卖老,李如意张扬跋扈了些,但我不能忘本。”
“不必什么赔罪,”叶宋平静道,“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我知道,你会放她出来的,你应该这么做。”
可是知道应不应该是一回事,心里难不难过又是另一回事。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度”,叶宋顿了顿,又道,“你不是傻子,不可能查不清楚,李如意并没有给我投毒,是我自己投毒诬陷的她。”
苏若清身体震了震,低低地问:“为什么。”
叶宋云淡风轻地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不惯她罢了,后宫中不就是这样一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方吗,我不过是进一个村守一个规矩罢了。”
苏若清没有说话。
叶宋又笑问:“苏若清,要是李如意是真的投毒害了我,你也会放她出来吗?”苏若清默然了一会儿,刚想说话,叶宋竖着食指在唇上,“嘘,你还是不要告诉我。”
“你做的一切都是你所处的位置该做的,怪只怪我一直没看清我自己的位置。”到家时,叶宋悠闲地走上石梯,站在门口然后回头,对苏若清笑,“我不会怪你,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错。我到了,你回去吧。”
苏若清眼睁睁看着她从将军府的大门进去,那一抹柔和高挑的身影随着大门缓缓合拢而消失在了里边。苏若清想不明白的是,她口上说着原谅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把他推拒千里?
叶宋回去自己的院子,摸黑在房间里坐了许久。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不知不觉就流失,等到想搞清楚时才发现脑袋里空空的原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外头月色西斜,她起身关掉小窗。却在这时,冷不防听见了窗外的一声闷哼。叶宋一愣,打开了窗户,一张人脸从下面冒出来,凑得极近,几乎与她鼻尖抵鼻尖,那脸上的表情却是臭得皱成了一团。
叶宋本能性地挥手就揍去。
那张脸立刻往下缩去,苦哈哈道:“别打,是我!”
这下子叶宋听清楚声音了,是苏静。她回身去点了灯,见窗台上半天没个头再冒出来,而是先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只黄油纸袋,纸袋内装的是热腾腾的烤好的羊肉串。
叶宋本来不觉得饿,可是看见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立刻就有些饿了。
苏静在外面的窗台下唏嘘道:“别误会,我只是来给你送零食的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篱笆里会有老鼠夹呲,好痛”
叶宋抽了抽嘴角,走到窗台便往外一看,一边从纸袋里抽出一根羊肉串叼进嘴里,见苏静蹲在外面,脚上的确是夹了一只老鼠夹,不禁眉梢笑意连连,道:“这老鼠夹不是跟你贤王府学的么,现在看来还挺有作用的。”
第106章 冷宫里的意外来客()
“喂你能不能吃了我的就不要再说风凉话,还不快扶我进去。”苏静道。
“靠,你翻墙爬窗还有理了。”叶宋挽着手臂,睥睨着他道,“老子偏不扶,你想怎的?有种自己走正门啊。”
苏静“嘁”了一声,自个扶着墙站起来,一蹦一跳地绕到正门,想推门而入,推了几下见推不开,道:“门被你栓住了。”
叶宋抱着纸袋懒洋洋道:“不晓得先敲门?”
苏静在外头忍了又忍,然后很有风度地敲了三声门,温文有礼地问:“请问二小姐方便吗,可否容我进来坐坐?”
叶宋嘴里还叼着木签,伸手就给他开了门。
苏静坐在凳上,取下可恶的老鼠夹,脱了鞋就见脚上沁出了血迹。再抬头时,叶宋已经把一只常备的简便药箱放苏静面前了,道:“自己擦药。”
她自己去奋斗苏静带来的烤羊肉了,边又道:“我也被你家的老鼠夹夹过,你不用觉得吃亏,咱们扯平了。下次记得别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是。”
苏静一点儿也不指望叶宋会给他擦药,于是自己动手,更加不指望叶宋能给他留口吃的,道:“你晚饭没吃饱?”
叶宋道:“只喝了点茶酒。你来得很及时。”
“今天都干什么去了?”苏静闲话一般地问道。
“泡妞去了。”
苏静目色一转,美丽的脸上漾开涟漪一般的笑,道:“哦?有这种好事你也不叫上我。”
叶宋手上一顿,嘴唇被辣椒辣得红润欲滴,勾唇道:“谁不知道,贤王爷是已经正经得不晓得青楼是什么地方的人物了。那种地方,也就从前的你感兴趣。”
“那我大哥呢,和你一起去青楼泡了妞?”苏静随口问道。叶宋眯了眯眼,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他咳了一声,又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才没有像他那样有跟踪你的***嗜好,只不过是方才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送你回来。”
叶宋这才放松警惕,悠悠道:“他去了,还买了个花魁玩玩。”
“难怪,玩起来就忘了晚饭要给你吃饱。”苏静笑了两声,瞥了叶宋一眼,叶宋也恰恰看过来。那双桃花眼里的神色,并不如他所说的话那般轻巧随意,眼波像是一汪春水,泛着粼粼情意若春光,叫人忍不住心头一悸。叶宋移开了眼,便听苏静又道,“这个燥热,又是辣的,别吃多了,当心晚上睡不着。”
叶宋挑眉道:“你既然带来了,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苏静温柔地笑说:“好歹也给我留一口呗。”
叶宋真的给他留了一口。最后一口。好心地递到苏静嘴边,看着苏静额角不断地抽搐,问:“不是你让我给你留一口吗,你到底要不要吃?”
“好吧,有一口总比没一口好,我要吃。”苏静手不方便,叶宋只好送过来喂他吃。
她看了一眼苏静的脚,脚背上的伤痕很是明显。那双脚显得白皙,五指略有些修长,骨骼和经脉形状十分好看,比女人的脚大,可是叶宋看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静又轻缓似呢喃地说:“我所认识的二小姐,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她在一天的时间里,听到了两个男人对她说坚强勇敢,可是前一个希望她不那么坚强勇敢,后一个却是在赞同着她的坚强勇敢。“还是一个骄傲的人。你所珍惜的一切,必定值得你珍惜,时间会让你慢慢认清,什么值得你珍惜什么不值得。没有人逼你,也没有人勉强你,不管你怎么选择,只要快乐比痛苦要多很多,那就是正确的。但是千万不要为了谁而抛弃你的骄傲,你的坚强勇敢和狠劲儿,不然你就不是我认识的叶宋了,那样你也不会快乐。”
叶宋怔怔地看着苏静。
苏静又笑道:“以后我不会同时跟我大哥出现在你面前,他这个人简直无聊透顶,跟他一起就觉得十分火大。我真不晓得他哪里来的自信,是因为你心里的人是他所以那么绝对的样子”话说到一半,苏静抬头看了看叶宋,见她神情专注,“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顺着叶宋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脚上,不由立刻觉得脚上的夹伤火辣辣了起来,他动了动自己的脚,问,“阿宋,你这样看着我的脚干什么?该不会是你有恋足癖吧?”
叶宋收回神,面不改色抬起眼帘看着他,道:“上好药了么,好了就滚。”
苏静被一瘸一拐地赶出了房间。外面夜色正浓,带着霜寒。他站了一会儿,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她什么时候这样善变了,不过是开个玩笑么。”
然,走过篱笆边时,里半掩的窗扉不远,里面忽然飘出一句话:“苏静,多谢你。”
苏静在原地站定,脸上收起了不经意间的玩味之色。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叶宋正站在窗边。良久,谁也没有先离开。
最终苏静笑开,抬脚往前走掉了,道:“以后,你要谢我的地方还很多。不急这一朝一夕。”
冷宫里了无人迹,晚上的风吹得尤其空旷,萦绕在廊角屋檐,呼呼作响。冰冷的大殿里,连多燃一支蜡烛都显得浪费。
一盏六檐八角宫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快到了门口,苏若清才从公公手里接下宫灯,道:“退下吧。”
他独自一人,缓缓走上那荒芜的石阶,石阶上枯叶铺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萧瑟之声。大殿里的光泽很微弱,苏若清站在大殿门前,只见角落里点着一支蜡,旁边空置的两排烛台,烛泪遍布在木制横栏上。
一道人影瑟缩在单薄的床榻上,见人来,就发疯一样地咆哮道:“滚出去!本宫不吃那些馊掉的饭菜!”
苏若清停顿片刻,还是默默无言地抬步进来,不是朝床榻上的人影走去,而是去到角落里,打开手上的那一提六檐八角宫灯,将里面的蜡烛取出来,把两排烛台都一一点燃。
他一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这些尽管不是他该做的,可他也做得细致、一丝不苟。
很快,整个显得破败的大殿就慢慢变得明亮了起来。
李如意在这里,被磨掉了光鲜亮丽的外表,当她缓缓抬头看向苏若清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孤单和无助,也足以能够证明,怒吼和咆哮只是她掩饰的武器,实则她也早已被磨掉了棱角。
她看着苏若清,不说话,眼泪却溢满了眼眶,无声地落下。面前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这辈子深爱的男人,可是她却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打入这无边无际的冰冷深渊里。
不甘,也万分委屈。
但是她没有勇气向苏若清爬过去。她跪在床榻上,泣不成声地对苏若清道:“臣妾参见皇上”
苏若清放下手里的烛台,回过身来,看着李如意,道:“免礼。”
李如意抬起头,凄惶道:“皇上,终于舍得来看臣妾了么?”
苏若清便站在她床前,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问:“爱妃可知错?”
“知错,”李如意痛苦地哭出了声,“臣妾知错臣妾错就错在不该与那叶宋争宠过不去,更错在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苏若清在李如意身边坐下,抬手用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抚过李如意的发丝,轻轻梳拢她的头发,道:“你若能早些明白,多温婉一些,多谦让一些,朕也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皇上!”李如意沾满眼泪的脸蹭着苏若清的手心,苦苦乞求道,“这里臣妾受够了,臣妾也知错了,臣妾保证以后绝对会改正,求皇上不要留臣妾一个人在这里,臣妾害怕极了!”她泪眼婆娑地回忆着,脸上爬满了惊恐之色,“这里一到了晚上就特别的冷,晚上的风就像婴儿的哭声每天晚上臣妾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从来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皇上”李如意拽紧了苏若清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