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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活着？
除此之外，她并无其他痛感。
那刚刚的枪声？
打中了谁？
这一秒，她没有任何的心思思考这些问题。
眼睛直勾勾的仰望着抱着她的那个男人。
月色琉璃，如流光一般洒落在眼前这个美男子身上。
耀眼夺目，恍如上神下凡。
面如冠玉，剑眉匀称，星眸有神，薄唇微微上挑，勾起淡淡的笑意。
却足以撩动夜莺的心弦。
“我刚刚。。。。。”她开口问道。
“你刚刚没事。”男人温润如玉的嗓音宛如春风一般舒心。
她正想起身探一个究竟，看看刚刚那一声枪响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夜莺起身的一刹那，仿佛看见了地上一个躺着一个男人。
就是刚刚那个枪法精准的男人。
从脚望去，直到胸膛都没有看见伤口，她继续扫视着他的头部。
嘴巴，鼻梁，眼。。。。
眼看马上就要见到狰狞的伤口。
却被男人强健的手臂往身前一带，被揽入怀里，与他紧紧相拥。
“管你是夜莺也好，邱楠也罢，你就是你，全世界独一无二，我爱你，与身份无关，也与代号无关。”
丁帆在夜莺耳边低语道。
夜莺没有想到那天自己那样伤害他，他竟然还会回来救她？
霎时间，热泪盈眶。
“我。。。。”无语凝噎。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丁帆爱抚着她的秀发，也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特意让她背对着那具尸体。
因为他觉得太过于血腥。
额头正中，被一颗子弹击中，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面部表情狰狞可怕，这些他并不想让她看见。
即便他知道夜莺是一个杀手，这些对她无疑便饭家常，但是他依然觉得她的内心是柔弱的，也是需要呵护的。
那具尸体，是肖扬，是丁帆之前见过一面的男人，也是景薄琛告诉他程琳琅昏迷的最根本的原因。
现在好了，被他一枪致命！
当尹倩倩举起手枪的那一秒。
当他发现尹倩倩的目标是夜莺的时候。
丁帆当机立断，在黑暗中快速的瞄准了尹倩倩。
但是他知道尹倩倩无疑是暗夜绝佳的突破口。
老白好不容易掌握的线索，就被他这样一枪致命？合适吗？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够一枪致命，如果没有打中要害，但最终又不治身亡。
那他们的卧底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决不能让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所以，尹倩倩一定要留下活口。
而又能救下夜莺的方法。
那就是一枪毙命她身旁的男人。
转移尹倩倩的注意力。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其实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一枪毙命？
如果不能，那夜莺必死无疑。
然而，当枪声响彻黑夜的瞬间。
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突然倒地的一刻。
他就知道夜莺是安全的了。
一旁的尹倩倩，因为肖扬的身亡，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因为手里还有顾湛峰，所以她暂且还够安全。
她知道这个男人也是上次出现在夜莺身边的护花使者。
枪法竟然这么了得，竟然能比过曾经参加过特训的肖扬？
她不知不觉的将丁帆和警察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真是警察，那她还愣着干嘛？
趁两人还在深情相拥。
她带着顾湛峰先溜之大吉。
“喂，他们走了？”
夜莺在丁帆怀里挣扎着，指着顾湛峰离开的方向。
“随他们去吧。”他伏在她的耳畔低语道。
这一秒，他只想将她抱得紧些，再紧些。。。。。。
紧紧深拥她的那一瞬，他什么都不想关心，刚刚陪她死里逃生，全身被汗液浸湿，才换来这一刻的宁静。
他多想和她与世无争，不谙世事，就这样相守一生。
她抬起头的一瞬。
东方逐渐显现鱼肚白。
追回原地的阿king并没有发现叶清影的身影，走过刚刚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着她的身影。
始终没有发现。
却看到了遍地的尸体。
以及和他对视的那个男人。
此刻却成为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现叶清影的尸体。
正因为如此，在他忐忑的心里，还燃着一丝希望
很大的可能性，她还活着。
天亮，这条被人们遗忘已久的老街，却被拉起了警戒线。
几辆警车，停在街口。
率先下车的男人，一身笔直的警服，干练又沉着，表情严肃，整个人看起来庄重肃穆。
旁边站定的一些警察纷纷对这个男人打招呼。
“范局。”“范局。”
范黎塘却熟视无睹，径直朝着案发现场去。
他一边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戴上了白色的手套。
这是一条年久未修的老街，因为建筑古色古香，几年之前，被誉为旅游胜地，但是随着时间的冲刷，这里的老房子已经开始有了垮塌的迹象，很快便被政府收了回去，因为这块土地早在几年之前属于繁华地带，本想着将这块土地拍卖出去，让开发商重新修建房屋，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这里的楼房将会卖一个不菲的价钱。
然而，谁会想到，几年的时间，这里便不再繁华，而且，这条老街后面的土地，在一年之前就修建了新的精神康复中心。
所以，开放商得到这块沃土不仅没有变废为宝，还成为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乃至于，政府和开发商相互推卸责任，一直就这样无人理睬。
却不曾想到这里，竟成为特大杀人案的案发现场。
范黎塘挑开警戒线走进去，楚舟然紧随其后。
还没有走出几步。
好几个警察从老街深处抬出几具尸体，一一排列放在地上。
几个法医见到范黎塘严肃的神色，不敢上前查看尸体。
第111章 尸检（1）（）
范黎塘捻起尸体上的白布，一个一个的掀开，前面几个尸体的伤口都是手枪所致，虽伤口分布凌乱，但是从子弹的形状大小来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出自同一把枪，他可以猜想的出，事发之时，持枪者多么残忍绝决，一阵胡乱的扫射，可以在短时间内命中这么多人。
当然，这只是猜想，多有的结论都要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做定论。
当他走到一具身形肥胖的尸体旁，没有掀开白布，就轮廓来看，是一名女性的尸体。
但是，他觉得很熟悉。
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伸出手去，捻起白布，指尖有轻微的颤抖。
楚舟然有心的留意到了他的指尖。
他在等待白布被掀开的一瞬间，范黎塘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也就是这里发生命案的时候，楚舟然同范黎塘正在省里参加一个紧急的会议，而会议的内容正好是，关于几名毒枭的情况追踪，根据几名卧底的追踪调查，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其中正好有潘千亿。
因为之前楚舟然对潘千亿早有过调查，所以对于会议上的内容，只听了一个大概，
而其他的时间，他都在留意范黎塘的一举一动。
看到潘千亿的照片放大在ppt上的时候，范黎塘的嘴角有极细的颤抖，合十的双手又紧了紧，连续喝了好几口面前的矿泉水。
据楚舟然所知，范黎塘是一个在生活品质上有极高要求的人，而且众所周知，范黎塘开会不会喝矿泉水，都是自带咖啡，好几次被局里的同事开玩笑，他都回答咖啡有助于提神。
因为一个人的生活习性并没有那么容易改变，所以，楚舟然隐隐感觉到潘千亿和范黎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而二人从省里回来的时候，楚舟然率先接到命案现场的信息，在回局里之前，他已经勘察过现场了。
只是让他倍感吃惊，几个小时之前还出现在省厅的毒枭名单上的潘千亿，现在竟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且致命伤竟然是在胸口，不偏不倚，一枪致命。
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枪法比较精湛，以及伤口残留的子弹，得等到尸检结果出来以后才能判断。
除此之外，他一时也得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直到再度来到现场。
看看范黎塘对此有什么结论？
范黎塘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内心是非常惶恐的。
他猜测这具尸体会不会是潘千亿？
如果是，警方要对她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做出相应调查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那当然最好。
如果牵连出他来，再加上绑架楚田田的罪名，这楚舟然不定会怎么报复他呢？
思索间，范黎塘偷偷的用余光瞟了一眼楚舟然的神情，冷静沉着，与平日里并无差别。
不过，这楚田田还在他手上，一个重要的人质，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可以保命了。
本来之前打算让肖扬替他出面与楚舟然交易，只是没有想到肖扬一直和暗夜的人在一起，无从脱身，只好将交易的事情搁浅了。
不过现在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他手里还攥着楚田田，至少楚舟然不敢轻举妄动。
范黎塘深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白布。
随着“哗啦”一声。
白布飘扬在半空中。
露出一具肥胖油腻的女性尸体。
下一秒，范黎塘看到了死者的面部，四肢，整个身体，就外貌特征来看，已经可以确认死者正是潘千亿。
只是她胸口上的致命伤口让范黎塘触目惊心。
由此可见，凶手枪法之精湛，黑夜里，能见度极低，也能命中要害，还能将距离里把握的这么精准，凶手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
这一枪，会是什么人干的？
枪法这么精准，这么致命，由此可见，凶手在开枪之前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至少情上并无波动，也就是说从事发到死亡，潘千亿并没有发现凶手。
伤口很深，子弹不同于之前看到的尸体上的子弹，像是重型步枪的子弹。
特别像是狙击枪？
而且，一枪毙命！
狙击枪，要做到一枪毙命的话。
那只能是在暗处。
在死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枪毙命。
但是这枪法真的让范黎塘惊讶。
还未来得及细想的时候，楚舟然走过去，掀开了最后一具尸体的白布。
范黎塘随意的一瞥。
只是随意地一瞥。
他差点就站不住了，身体出现了明显的晃动，险些晕厥过去。
在场的警察也惊了一下。
这范黎塘身体康健从无毛病，这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啊？
“我看范局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扶着去车里休息会儿，这里我来就行了，范局？”
楚舟然命令几个警察过来搀扶着范黎塘。
“是。”“是。”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却被范黎塘制止了。
“我没事，老楚，可能没吃早饭有些低血糖，缓一缓就好了。”范黎塘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真没事？老范，我劝你还是好好休息，我不敢保证里面是否还有让你见不得的东西？”
楚舟然低声同范黎塘耳语道，只用了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听到这话之后，范黎塘脸色煞白，双腿已然站不住了。
但是这一具尸体，他还真的非看不可。
他慢慢回过头，“没关系，我能坚持。”
楚舟然意味深长的对他笑了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隐藏在正义里的邪恶终究会有被绳之以法的一天。
“你还是好好担心田田吧？”
范黎塘擦过楚舟然的肩膀，勾起邪恶的笑容。
俯下身来，仔细的端详着这具尸体。
同样，这具尸体，他也识得。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肖扬竟会这样惨死！
一枪命中脑门，足以致命！
当初之所以选中肖扬，他也是看中了肖扬的心狠手辣，枪法精湛。
只是他一向小心谨慎，双面间谍的身份都没有被暗夜发现，却在这里送了命！
真的是可惜！
他的白手套轻轻抚过他的额头，一枪就命中了眉心？
这比刚刚的枪法更加精准，这比刚刚那个人还更加残忍？！
难道说他被暗夜的人发现了？然后被灭口了？
还未来得及细想。
几个警察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