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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体积是够大,只不过大归大,除了能吼风似乎没有太大的能耐。
别看鲛人体积小,这叫小巧灵敏。况且鲛人有几十只,数量上也压过飞廉孤身。两军罗列于方形台上,小小的平台,顿时挤塞满。鲛人商议会儿,似乎打算坚持下去,飞廉照样是冲着瑶草而来。
难道吃了,真的可以多活五百年?
飞廉吼出大风,抬起山中鹅卵大的山玉,飞旋着砸过来。石头雨临落,鲛人浑身有粗糙的厚鳞包裹,况且手上鬼爪不是拿捏着玩。
双方彼此嘶吼,都在威胁对方滚下去,场上气氛凝固到极点。鲛人会动用武器,有海底珊瑚礁打磨的尖锐针刺。这些珊瑚礁在深海百年才长寸许,硬度不下于钢铁。
彼此火药味越发浓厚,鲛人纵横交错的排列,组成挺蹩脚的方阵。飞廉刨动前足,四只蹄子如羊蹄,生着交错的古怪勾纹。这是鲛人间的殊死搏斗,成队鲛人在同时扑拢过去。
婴啼声化为喊杀阵阵,瀛洲将要震得沉入海中
第180章 拍案惊奇()
撞击声,喊杀声,尖叫声,都由鲛人们发出,把飞廉携带的风声压到海底。
那刻,我一度以为,在外面的是人,而非怪。
人非人,怪非怪。
这次东海旅程,貌似超脱了故事情节,进入传奇阶段。
好场拍案惊奇,初刻拍案。
鲛人们用牙齿,用指甲,或用武器,尽数招呼到飞廉身上。
方形台只有这么大点,飞廉跳上来不便退下去,仗着体大半分不离。
几只鲛人被飞廉撕烂成块,姜黄内脏飞溅,臭不可闻。但是鲛人喊打喊杀,愣是在狭小的面积里,迅速组织起有生力量。另外有鲛人,趁着酣战,用鼻子嗅闻瑶草。
葫芦说十株瑶草,有一株能用。这个几率,非常小,反正我是认不出来。看样子,葫芦同样不行,这才需借鲛人的鼻子。
二刻拍案惊奇。
鲛人像吸血虫挂在飞廉身上,任凭风大,咬得更紧。
以为这些东西只是海里霸王,没想到陆地上更厉害。我若是上去,半炷香,死得那叫干脆。
反观葫芦,我偷着看去,对于这些,他并无触动。
记得看电视的时候,他同样是这个眼神,可以说麻木不仁。
风刮不走,踩碾杀不尽。
蚂蚁多了,尚且咬死大象。
何况鲛人比蚁后都厉害,无赖般组合拳上去,拼死都要拽块肉。
我以前总以为胖子那种打法够狠,这次见了,两者是小巫见大巫。
三刻拍案惊奇。
仙境瀛洲,此时尘土飞扬,化为古战场重现。
后面的鲛人采集得了瑶草,正往背面准备撤离。飞廉急了,风中带着血,刮拉下泥土。
鲛人更加不依不饶,即使死了,尸体也要阻碍飞廉动弹。两者僵持不过几分钟,细节难以捕捉。飞廉挨不住那种凌迟碎剐的疼,开始在地上打滚。
要把身上吸附的鲛人,碾成肉饼。
咔嚓咔嚓,耳边全是骨肉分离的碎烂,并伴随水气球爆炸的噗噗。把一桶螃蟹压烂成酱,基本便是如此。
“在这等我。”沉默多时,终于听见葫芦说话。
我松口气,布袍掀开,见他出去后发制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是人的心机,总要胜过半人半鬼的怪物。
场上没几只鲛人能完整的扑腾,葫芦现在出去,简直是捡。
飞廉还在地上打滚,方形台上面积狭小,不够它那种大块头活动。鲛人的姜黄色血液铺洒,把方台来来回回洗了数次。稍滑,飞廉滚落,从方形台摔出,从山顶滚下去。
那口泉眼,在瑶草被采集后,逐渐枯涸。源头如若来自幽冥黄泉,流出浆状土泥后业化死穴。
飞廉弄做风火轮,那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滚出三山,飞廉最后落在冥海中。
亏得皮糙肉厚,还有口气,像僵死的水牛呼呼喘息。葫芦取得他想拿的瑶草,这次上来的鲛人,没哪个活着。
作孽倒算不上,反正是飞廉闹出的动静。
冥海上,飞廉还在垂死呼救,却等来沸腾出海面的大军。
这帮鲛人,原来海下还有接应,顷刻间有鲛人向它索命。
各持珊瑚尖针斧钺,这和水鬼差不多。
在海下拉住飞廉,径直朝中央拖去。
不消时间,飞廉被鲛人瓜分吞食,像是骨头都被鲛人拆散。我掏掏耳朵,飞廉好歹是秦国祖先的象征,不过我看见的,未免废了些。据我推断,这个海斗正是秦朝的成色。
在自己家门口还能被要了命,实在丢脸。挣扎泼水声渐弱,鲛人折返入海,再不复出。
“你干什么。”见葫芦把瑶草给我份,我问道。
“吃下去,下面有一段是水银池,瑶草能解毒。”
见这人淡定的咀嚼吃草,我愣住,“要有水银池,我们怎么下去?”
看他坚持,我勉强接过来,不情愿的放在嘴里。
味道算不上好,很苦,还有种海草特有的腥味,很有粘性。
水银不是普通机关,要换做暗箭毒气,这是最好解决的老式货。
胖子说倒斗,最不怕的就是毒气暗箭还有翻天板。
所谓翻天板,是在墓道上方或下方,安置活动的扣板。如果安在上面,触动机关,会有满是铁钉利刃的钢板掉下来。
如果安在下面,机括触发,人会从地面掉下去,被坑内的尖竹刺死。这些都是死机关,很好辨认,容易失灵。胖子分析,最怕的是遇见绝户机关,那是冲着同归于尽的目的去的。
比如在古墓壁的夹层内,放置猛火油。有人敢强行破坏,连人带斗全部烧成灰,躲都没地躲。
“穿上这个。”葫芦从背包中,丢出件灰色皮袄,表面有松树皮的古老纹路。
“这是什么鬼。”我不明所以,还捡起来抖开。等抖开看见,我尖叫道,差点没从山顶学着飞廉滚下去。“这,这不是僵人皮吗?”说完,我将这件看似皮袄的鬼货丢在地上。泉眼枯竭,不然我得好好洗洗手。
当时僵人浮出海面,浑身血肉骸骨均被月光蒸散,唯有皮囊不破。葫芦悉心收了几件,现在却是做这样用处。
“穿上。”葫芦从地上捡起,强硬递给我。
我不肯接,太恶心人,再说他还要我穿在身上。
即使这僵人不是人,那也得是半个人。我这胆子不大不小,如何敢把这种皮往身上套。
见我不肯,葫芦以身作则,脱掉外套开始笼穿僵人皮。
用匕首把僵人皮的后脊背划开长缝,由此可以钻进去。
等到人全部进入僵人皮内,连头都是包在僵人皮的脑袋部位。
七窍有孔,可以透出来呼吸。
僵人皮还很有弹性,表面有种出土青铜器的古光。
我倒吸口冷气,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竟然就在我眼下发生。葫芦穿好,揉碎株瑶草,涂在鲛人纺织的麻布上。
瑶草有粘性,涂上如胶水,把僵人皮套上的缝隙填塞补好。
透过麻布,并不会阻止呼吸,也不影响视线。经这般变化,这里少了葫芦这人,多了一套着假皮的超人。
“完,完了?”我忘记怎么说话,是用舌头还是用嘴来着。
“我帮你穿上。”葫芦说完,取向我这。
我看这是非穿不可,毕竟他都穿上,古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要穿了我要没穿,心里肯定不会那么美妙。迫于压力,我强忍胸口冒到喉咙的恶心,慢吞吞换上这身假壳。
僵人皮极厚,内韧外坚,质量超过古代最好的软甲。
葫芦帮我把缝隙贴好,我试着动弹,勉强能学着僵尸僵直的迈步。
似乎跳着走,要比迈步走快。好奇于对方为何对此地如数家珍,简直像在自己家那般,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
隔着麻布,我刚想开口,葫芦伸手捂住我嘴,“别出声,下山。”
待到往山脚目视,冥海静止的海水变化沸腾,声音过滤千百次,仍能传入耳中。刚才飞廉被鲛人弄死在海里,这里已没了半刻安宁。
只不过我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把僵人皮套身上这事。
对于其它事,都过滤出脑。等下了瀛洲,冥海涌动,远处的深泽升起黑白二光。
像是道家叙述上古龙汉时期,混沌自宇宙黑暗衍生。
二色光芒,彼此似刚才的鲛人和飞廉对立,水火不容。之前在海中逞能的鲛人,此刻不知逃亡何处。
我们几乎净身来到这里,看不到时间日期,不知道今天犯了什么劫数。
黑色海水自中间发生落漈,有漩涡从中心形成。此漩涡气量太小,完全是连接四方的大沟壑才对。
这黑色的洋面,混混沌沌,浪头能遮蔽半边瀛洲。
整个世界兜底翻转,使人分不清头脚如何朝立。饶是站在远处,隔得够远,那种甩来的千军万马,把黑色海水击打得不能再细。
闹得五脏六腑内的血液跟着作乱,使人魂飞魄散,三魂七魄似乎都上了黄泉路。
海水咄咄从中心绽放光芒的地方逃开,远如黑铁横天,声如金鼓,近则亘有山峦,奋发雷霆。
“那是什么光,简直是太阳。”我惊叹此地的不可思议,遍搜二十五史,没有更神异的。
“黑色的是海气,白色的是龙气。等到形成龙火,我们就可以进去了。”葫芦回说。
像是看透我会问原因,直接指着远处,叫我看两气相融。
见葫芦对此避而不谈,我不好再追问,只当是他懂得多。陆地有水气,百川赴海便凝集为海气。山川有龙气,风水具备即生养出龙脉。昆仑龙脉发三支,一支尽头入东海。
所以说东海有龙气,名气与南海相当。大烟袋对此事倒是提过,说海里面有龙火,乃是水气与龙气融合形成。起初只是气罢了,但是气里面有天下精粹,能焚炎金石。
大海上航船不巧遇见龙火,总归是船消人灭的下场。黑白二气持留数久,我站得腿发酸,撑着躯干坐下。后来眼睛疲劳,看东西就疼。
所以不知什么节令,冥海偶然变得光明,四周化为宝蓝色的光幕。中心没了分离,只剩团蓝色离气,悬浮在海面。这应当是龙火,蓝色,和气轻,就像层纱巾漂在空中。
不过龙火内的温度,足以融化陨铁。
沼气燃烧起来,尚且烈焰熊熊。
不过东海内的龙火,除了十分刺眼,倒少了火的暴烈。
冥海极深,海面向下降了十多米,落漈依然没完没了。
海面不完全退开,有些被龙火蒸发成气,迷茫在
第181章 天显归墟()
视线显得非常浑浊,用块发黄的玻璃看世界,大概是那个样子。
我等得只能原地数石子打发时间,退下的海面,显露出盘虬卧龙的肌肤,像黑铁。
我以为海水退到能看见海底,而那山峦高矮不同的起伏,在海中游动。
黑海里升起颗巨头,看不见头下脖颈。
头上顶着的,正是连陨铁都能瞬间融化的龙火。
太大了,那东西只露出头,便像天地破裂的一角。
顶着发蓝的龙火,光芒逐渐变作幽冥的鳞光,表为烛阴。烛阴沉在海中,再也看不见。
漩涡成型,把整个海面排开,露出正真的海下陆地。说它是归墟,毫不为过。
只不过现在归墟是排开海水。
等到这种自然异象消失,漩涡能吞尽五湖四海之水,无所不纳。冥海海底,没有生物,珊瑚礁都没有。
只有之前地质构造形成的玄武岩,这些玄武岩经历代海水挤压侵蚀,质地比花岗岩还细腻。
海水没了,归墟消失,独在百丈开外,留下一漏斗,向下延伸。
朝葫芦比了ok的手势,把能带上的都背上,开始往那漏斗跑。
海水只是暂时被分开,过不了多久,会卷土重来。僵人皮内冬暖夏凉,要不是觉得太膈应人,这比水獭皮还舒服。
来到漏斗那,深度肯定穿凿过三泉。趴在那,还能听见漏斗深处,底下有咕咕声。有点像地府里拖着铁链走的小鬼,又像是下面连接着不枯涸的黄泉。
我向葫芦摊手,比划怎么下去。还真是干脆,葫芦叫我跟着来,竟是坐滑梯般滑下去。
眨眼功夫,人就消失。也罢,外面这皮反正不是我的。
于是我两手后撑,小心坐在边缘,准备慢慢梭下去。这里的玄武岩太过细腻,上面没有过多摩擦力。
我刚坐到里面,身下点只火箭,嗖的便下去了。
比坐云霄车还刺激,浑身毛孔都在那瞬间闭合。人在漏斗里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