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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札卷-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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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壮上胆,又伸出手指,去扯骷髅不化骨里面的灯芯。

    灯芯估计连着肠子,只扯断被我拽出来半截。接连熄了十七盏长明灯,我身体又挨了射工的毒液。要说身体还好藏,怎奈影子的确藏不住。

    我也踩死过几只射工报复,但大多射工处在高处,难以够着。

    踩破射工,里面飘出很刺鼻的艾草味,体囊里全是毒液。

    来到最后那盏长明灯前,我身体晃得厉害,走三步,又要往后退五步。

    步伐凌乱,脑袋昏沉,比喝了几瓶二锅头还厉害。我心知这是射工的毒素在我体内发作,唯有我不露出影子,才能免除这些危险。

    至于已经进入血液的毒,全凭天意如何。

    地面流满了鲛人肚子里喷出的脂油,铺了层很厚的霜。

    我跌倒数次,扶着鲛人玄卸的肩膀,才勉强撑着孱弱的身体。看着幽若灯粒在大张的骨嘴中跳跃,我急促的喘气,眼前出现圆形的黑墨圈。

    颤抖着手,哆嗦着嘴。只差最后这盏灯,那些射工便不能作怪。

    可这最后一击,我迟迟不能发出。

    悬着手臂,肩胛发酸,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

    脚下忽旋,我再也撑不住,胸口浊气凝聚,昏死过去。

    闭眼前,我用干涸的舌头抵了抵满是裂口的嘴唇。

    可能是射工的毒素在体内发作,也可能是这里的氧气即将耗尽。

    这是海斗最要命的地方,许多海斗是直接埋在海里,很难就地动手。

    当然,直接用海里的沉积物填埋,便不能装置机关。

    操劳的合拢眼皮前,眼前那粒火苗愈发烧得稀薄,缩成芝麻粒。

    未知比起来,是我先闭眼的,还是火先熄灭。

    忽坠入天下最深的深渊,看不见丝毫物体。

    这次我昏迷得很厉害,身体忽冷忽热,一会有人拿着烙铁,一会有人给我敷上寒冰。

    热气从心脏灌到头顶,冷气从肺部传到脚心

第184章 诡谈密室() 
身体塞不下那些气,心跳都随着气流而增缓,足要死去。

    这种窘迫的境况持续相当长的时间,随着横摆不定的变化,才慢慢消融在血气内。

    殊不知是幻觉梦境,还是真实能看见。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捣衣声,嗒嗒的拍打作响。

    如有人举起未拧干的衣服,将衣服拍打在地面,并有水流泵溅。

    倒斗之人,因晓得趋吉避凶。我蹒跚的躲在暗处,用干涸的鲛人尸身作为掩体。

    封闭的外殿,何时在前面,有入口豁然开启。

    那捣衣声,就是从开启的洞内发出,似有恶犬嗷嗷欲出。

    我身体尚属虚弱,不敢与它硬敌,更加小心的藏好。

    等了片刻,嗒嗒声逼近。有东西自内爬出,看着是蠕动的蚯蚓。

    这个蚯蚓很大,足有狼狗般,还有水从里面喷涌,哗啦啦作响。

    外殿内有着星辰微光。见微光下,蚯蚓化为白色物体,仔细辨认,是穿着白色衣服。

    肯定是人,否则怎么会穿衣服,而且还是素色白衣。

    我害怕得要命,人可是用手,哪里用了爬。

    再说那人爬动的姿势太过吓人,身体极度朝左伸出,接着在地上蹭下。扭曲得,简直如线团不停缠在狼牙棒上。

    分不清男女,不过肯定是个古人,头发很长,遮住大部分身体。

    两边流水,等他朝我靠近,方才认出那是血。不晓得为何,我产生种直觉,爬动的这位,我认识。

    看他这么长的头发,我不知不觉联系到葫芦,非常诡异。

    那人低着头,脸部连带身体在地面蹭挪,我好奇他为什么不站起来。

    看着他是个成年人,体积短小得却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那人始终朝着我的方向,我害怕,毕竟他身上涌着血水。换做我,早就活活吓死疼死。

    但那人半声不吭,哪里像个人的表现。

    趁着外殿混黑无常,我又往后挪了几米,鲛人制作的长明灯就在我身边。

    两者比较,鲛人那边看着都没这么恐怖。那人身体两边,划桨般伸得笔直,纵观看来,这人仿佛十字架。

    见四肢断裂,手脚被何种东西砍掉,似遭了传说中的人彘。

    挖其眼,割其舌,断其手脚。所以这人才能无声无息,又用如此吊诡的方式行动。

    他比戚夫人还能活,血流数斗,都存了活气。

    得知是人,谁看了都会生出种余悸,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你,你是谁?”我问。

    那人贴着脸,仍精准无误的朝我而来,弄得我好像能救他。

    不回答,砍断的肩膀拍在地,绽放出向四周盛开的血花。里面还能看见亮白的人骨,已被血染成嫩肉的粉红。

    “到底是谁,快说话。”我站起来两脚钉在原地,看着他爬到我面前,提不出丝毫力气躲开。

    “葫芦?”我颤巍巍叫了句,话中几有哭腔。

    人彘的那位停住,似乎我正叫中他的名字。

    正当他抬起脸时,外殿卷出道玄气,十八只被当做灯台的鲛人死尸复活。

    鬼手朝着我伸来,复活的鲛人粽子,意图照葫芦画瓢,把我同做成人彘。

    我大声喊着满天神佛,脑袋上迅速冒起流淌的冷汗。

    眼皮猛的睁开,大到几乎撕裂眼角。我瞪大着眼睛,心脏跳到要飞出体外。

    梦醒了,刚才那噩梦差点真要了我的命。我没料到,自己本就有些缺水,还能流出这么多汗。不过还好是梦,是假的。

    外殿仍有微光,却看不出影子,只能勉强供人当个千度近视。

    才脱离厉鬼索命,我瞪大眼睛还没从刚才的余味中缓解,又有白色小孩从我眼前跑过。

    我双脚蹬在地上,两手后撑着拼命往后躲。我尖叫几句,看那小孩从这头跑到那头。

    揉揉太阳穴松弛神经,从进到这海斗开始,太阳穴便是胀鼓鼓的。

    我疑心自己看错,这里怎么会有小孩。

    结果那白衣小孩又出来,在我眼前大大方方的跑走。我真是怕得抽筋,很容易与梦中梦境的人彘相连接。

    我祈求这位祖宗给我留点活路,小爷兄弟多,要出了事你们也不好过。

    朝着空中黑暗,大声呵斥几句。

    以前闲聊时,大烟袋怕鬼,胖子就拿鬼怕恶人这事镇胆。今我撞着白衣小鬼,只能试试这偏方。我是装作了泰山石敢当,那小鬼更是阎王的亲儿子,过一会就从我眼前跑远。

    我神经紧驰到足以开弓,头脑淤充,再次摔倒在地。心道不对劲,这鬼敢这么现身,肯定是厉鬼恶鬼的存在。

    这种道行,要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实在太容易,抓小鸡般。

    可过了这么久,这鬼除了在我眼前现眼,似乎没了别的能耐。

    这让我不禁怀疑这不是鬼,是精怪。精怪,指某种东西年生久了,上面有了灵气,就能成精。犬不八年、鸡无六载,这是易妖上的说法,并不无道理。

    我看那小孩白衣白裤,扎着丸子头。

    若是在外面,我还会怀疑是不是遇见人参精。要是在这里,人参倒是不可能,却可能是银子精。

    银子放久了,也会成精。要说这么大的个海斗没点黄金白银,那是不可能。再说那小孩停停走走,是有意把我带到前面。

    刚才进入外殿时,里面的确没路,现在看来,只是我没发现罢了。

    于是我鼓足胆气,重拾了信心跟上去。见我跟来,那小孩蹦走得更快,后来跑了起来。我则大迈步伐,嘴里吊着炎龙热气,口渴得要命。

    前面是石壁,是死路。

    小孩见了石壁,非但不停,更往前冲。撞到石壁时,小孩消失不见。这更让我相信这是精怪,附近肯定有窖藏的白银腾化成气。

    追到石壁下,我用手敲击,后面哐哐发出回击声,与我唱和。

    我喜笑颜开,看来这里还有路,不至于堵死。

    寻那机关暗格,石壁挪动,转开扇小门通抵深处。里面更亮堂些,宝光华溢,是间密室,丈许长宽。内有供桌,是太庙祭祀的那种长桌,上面摆着各种果品珍馐、琼浆玉液。

    我现在是又饥又渴。看见那些东西,即使知道是早千年前埋进去的,可还是忍不住吞口水。

    那水灵灵的橘子,红得鲜嫩的鹿腹,都是极品。

    供桌还有酒,粘稠成琥珀色,香得快把馋虫馋死。不多想,我飞入密室,直往供桌上扑。用手去抓,不料手指刚接触那些水果,水果便化作乌有。

    去抓青铜盘里的肉干,也都化为灰尘。用手揽到供桌,桌子上那些保鲜得像是昨天的东西,立即腐败变质。我再用手去取青铜爵,里面乘着好酒,酒也跟着变没。

    一切发生得像玄幻,变作得我目不暇接。供桌上有石阶,奉着二童子的金身。这是一对童男童女,身着白衣跪缚在石阶,下朝供桌。

    我急忙对着行礼,刚才在我眼前作怪的,应该就是这两个小孩。

    这两个古代小朋友,手腕脚腕,绑着朱砂红线。孩童脸上,半哭半笑,脸中表情呈现两极化分端。

    可谓是一半脸哭,一半脸笑,融挤在同张脸,显得非常异常。

    这是殉葬的童子侍女,待到墓主人飞天,便会带在身边持着莲花灯引路。

    除此之外,密室内有一副小棺材。只容得下小孩平躺,刷了红漆封面。

    我想想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安分些,别去动那棺材得好。密室除此外,找不到多的物件,或有早就烂掉。我不甘心,绕着小棺材附近,找寻其它痕迹。

    这找还真找到,有铁环在供桌下面,似乎可以拉出来。我刚想动手,又把手拍掉。

    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墓主人缺德得紧,能让小孩给自己殉葬。

    这种人,生前就比阴人还阴,死了还了得。

    我能发现这间密室,全靠这两个白衣小孩。尸体捆着朱砂绳,难怪这么多年都阴魂不散。我于心不忍,想把绳子弄掉。

    安放殉人的石阶很高,我够不着,于是踩着供桌起身。

    供桌上应该放着墓主人的祖宗排位,或是他自己的。可能是墓主人有自知之明,怕被人晓得了身份鞭尸。供桌除了祭物,倒没有其它。

    说来奇怪,我解了童尸紧捆的朱砂线,又经我无意吹了两口热气。两具尸体冒出白烟,与那些水果肉干一同腐化成灰。

    下了供桌,我学着胖子开棺摸金时给拜了拜。

    别看这两个小孩不大,真要比年代,大我十几倍。两具童尸风化,尸骸的素衣下,割藏了半张皮卷。估计皮卷裹在童尸上,互分为两半。

    我谨慎取下皮卷,手感细腻温润,青白色表面有着人皮纹路。

    经过多次恐吓,我的胆子肯定异于常人。不管这是僵人皮还是活人皮,小爷今天还就看定了。

    把两份皮摊在地面,缝隙口果然能贴合,属于同张。

    皮卷内有刺画的图案,所经千年,色彩淡薄。不过若是细看,还是能辨别其中的丹青墨宝。

    闲着无事,我泯了泯干成沟壑的嘴唇,看便看了。

    按照来时的路原路折返,肯定是不可能。现在我唯有往里走,生机在前面的几率最大。

    只要我坚持到了海斗的内部,不信不会碰到人。

第185章 赚僵尸() 
皮卷绘制一份长图。

    其中有龙车,八马拉车,占据宽阔的路面。在龙车前后贴近的,俊士各骑奔马,长剑弯弓肃穆。

    离龙车中部的,各有女子男子侍卫,手持灯盏,以便昼夜出行。

    龙车最远的两段,尽是玄甲士兵,手获长矛戈,队伍严整不容交错。前方,旌旗蔽日,各有乐工重鼓,彩色大旗飘扬,把地面掩盖。

    人皮中,画面层次分明,神俊十足。

    粗算人数,怎么着有几千,许多没有画出。

    还以为是玉皇大帝出来遛弯,这排场这气势,皇帝中都少有。

    龙车上,定然坐着当时非常重要的人物。接着往后,队伍临近海水,碣石环岛。

    我不断搓着手指,心中出现理不清的情绪。

    看这架势,还有此墓的年代,想来是秦汉没错。人皮画的,主要为龙车巡游的场景,浩荡壮大。这同史记中,记载秦始皇出巡的场景极为相似。

    秦始皇合六国,亲巡天下,周览远方,前后五次出巡。第三次出巡时,秦始皇登临沿海,海中浮起巨蛟,用水喷击巡游队伍。

    秦始皇当时登临碣石岛,观览沧海。后世的魏武帝,曾留下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诗篇。秦始皇登岛的位置,至今叫秦皇岛。

    见巨鱼在海中挑衅自己,秦始皇命令工匠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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