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果然发现了问题,我留下的标记,被人篡改过!
的的确确,是被篡改了,至少我的笔迹,写横画时会无意向上提一笔。
这是练过飞白留下的习惯,平常我都没注意过。但是标记在甬道的记号,笔画未免太过僵硬,像个小孩单用刻刀笔刻画出。在标记下,还有大块被擦掉的白痕。
果然,海斗中,应当藏着第三方势力。
假设我们明面上,看见甲乙两方,其实说不准,黑背头的幕后,是丙甚至丁。
这场棋局,并非一对一进行,乃是多人对弈,有着几方势力掺和。不过对方,似乎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否则黑暗里扣动扳机,我岂有命在。
对方的目的,只限于让我原地绕圈,黑手肯定不会是陈区二人。他们没这个时间,应当另有他人,黑背头也不大可能。
揣测对方的目的,不好,胖子那得出事!
我立马朝着反方向奔跑,标记的方向被人篡改,有人要对胖子那边下手。
我折返回熟悉的甬道,那团死太岁还软在地面,我越过它,卷着甬道内浑浊的空气。
隐约要到了那几间被串联的小石室。却没有光,连丁点声音都不存在。还真出事了,否则不会连光都没有。我奔进去,鼻尖触到非常浓烈的血腥,要让人窒息的浓度。脚下有黏糊糊的水液,不必看,是人血。
我怕行凶的人没走,这里肯定经历过激战,不知道胖子如何。
我蹲下身子,退到墙壁边,摸到具冰凉凉的尸手。腰带附近,有把小手电,我犹豫很久,才打开手电。
石室内凌乱,墙壁留着深深的弹孔,有些尸体都不是囫囵的完整。
像是地狱修罗的屠宰场,血在地面淤积成片小池塘。
似乎没有人活下来,我放声喊胖子的名字,半晌,方听见有些咿呀的回声。我顺着回声那边靠近,回声聚集得非常密集,犹如缝纫机般持续不停。
有黑影在墙角滚动,最后滚到我脚边。是颗血淋淋的人头,看不清面孔,脖子以下粘着粉烂的筋骨碎肉。我被这些血腥的场景吓呆,人头倒是吓不住我,只是有些后怕他们经历过什么。
反正不是大烟袋和胖子,我心里念叨,却看见大烟袋从旁边的小甬道内爬出。
刚开始,我还以为又是颗人头,后来才看见,是大烟袋在那贪生怕死的观察敌情。
“大烟袋。”我疾步走过去,把他扶起。
大烟袋浑身发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到底是老江湖,什么都能躲开。
“我爸呢?”我使劲扯扯大烟袋冰冷的手,这老头还没从恐惧中苏醒。
“太吓人了,吓死我了。”大烟袋反复念叨,忽然又想起,“快,跟着我去救人,晚了来不及了!”
听大烟袋这么说,我明白事态迫在眉睫,不多问,跟着他重新钻回新的甬道。
里面岔路更繁杂,好在大烟袋记忆力不错,能记得住。边爬,大烟袋边与我娓娓道来。在黑背头离开后,胖子瞧出老爸有些异样,一直在旁边盘旋等着暗示。
大烟袋作为遮拦,那些人倒没有注意。
如此过了会,大家相安无事,倒也和谐。
要命的是,有颗人头,从甬道内突然飞了出来。那是飞头,当时谁没被吓着?纷纷惊惶的散开。待到人头落地,那些伙计定眼认出,居然是黑背头的脑袋。
黑背头的确死了,他的脑袋却被人砍掉抛到了胖子那,这事能好过?
众目睽睽之下,都见着黑背头与我同路进的甬道,现在黑背头的脑袋被丢出来,还能说明什么。
于是,当即有人炸了锅,要去寻胖子的晦气。
胖子见了,那还了得,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是屎。
头飞进来,接着打出几枚飞石,把电筒全部打碎。我听了大烟袋的述说,飞石,不正是葫芦才能打出那种力道?
这人果然有问题,我脑袋被狠抽了闷棍,神情比受了惊吓的大烟袋还低迷。
人头飞来,石头打来,场面彻底乱了,黑背头的手下,均以为是消音手枪打的子弹。胖子和大烟袋有默契,在混乱中蹲下,反正大家都看不见。
接着,苏衡从旁边移过来,胖子踢了大烟袋,叫他帮着背人。
谁料他们扑到石床,发现睡在上面的人,也就是我老爸,居然消失了。
第199章 胖子危机()
胖子当时特意转了圈,愣是没摸到人。那把他急得,以为有人先下手。
经过短暂的混乱,黑背头那些手下打开备用电筒,便朝着胖子开枪。
胖子躲在石床背后,大烟袋选了条很低矮的甬道,作为逃命的路。
苏衡跑得快,大烟袋好歹招呼了胖子,见他跟着过来,方才往内部钻。
大烟袋选得精巧,这条甬道仅够人低身爬行,路线又是七弯八弯的弯弯绕。
此乃大烟袋的作风,选得很贴切。
如此,他们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又听见外面传来惨叫,有人加入到外面的混战。
那时逃命都来不及,苏衡跑远,剩下大烟袋在前,胖子喘气喷汗在后。
后来遇见的几条岔路,大烟袋知道自己运气不怎么样,于是请胖子做个决断。
大烟袋是有算盘的,现在那些人没追过来,有时间休息小会儿。
再加上出现岔路,就意味着有危险,倘若直来直去,前面有个探雷的,大烟袋大可以英雄英雄。
面对多项选择题,看胖子的文化水准,就清楚他那运气也不怎么样。然而,胖子偏偏让大烟袋靠在旁边,他先选条进去探路。
大烟袋选的甬道像狗洞,人在其中只能手脚并用的爬,胖子不能不小心从事。
见胖子愿意抢先,大烟袋觉得这个法子好,反正又不用去冒险,于是让开先让他进去。
起初,里面还能听见胖子喘气的声音,大烟袋在外面问,他还能骂骂咧咧的回答。
后来,大烟袋回忆,胖子爬得深了,似乎见着某样事物,情绪有些激动,让他别出声老实待着。
又过了小会,他听见非常急促的爬动声,以为后面追兵杀来,急忙叫胖子撤退。
却没等来回答,他急了,钻身进去寻人。
爬到过半,他迎面撞着胖子肥腻的屁股。
听见胖子在前面骂着,说快点逃命。
折回到刚才的岔道,大烟袋瞧见胖子脸色不正常,有点交代临终事情的意思。
“胖子说了什么?”我让大烟袋好好回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我记得当时他说,完了,胖爷看着不该看的,怕是要遭灭口,你快点从这边跑,兴许能活一个。”
“然后呢?”我起初以为胖子是见着了大粽子,否则怎会如此方寸大乱。
但听大烟袋复述的话,胖子似乎是看见某样东西,方才觉出自己必死无疑。之后,胖子将大烟袋踹入另外的甬道,要大烟袋赶紧逃命。
大烟袋跑得起劲,直到身体支撑不住,方才发觉胖子压根没跟过来。
我和大烟袋爬到他和胖子分开的地方,大烟袋摇手指了条路“是这条,准没错,当时便是从这儿撞出来,可把我弄出了血。”
我往旁边的凸角岩石看,果真有暗黑色的血枯,不少。
“胖子从里面退出来,你知道他往哪跑的?”连胖子都怕,我自然更怕,停在外面有些迟疑。
大烟袋说没看见,反正胖子打里面出来,脸色就变了样。没办法,万一其中真有妖怪,把胖子拖进去就麻烦了,说不定他现在还指望我去救他。
“敢不敢进去看个究竟?”我问大烟袋,见他使劲吞吐唾沫,“要不你先上?”
我说还是别了,要真有粽子在里面,你在后面堵着我更跑不掉。
大烟袋说没事,掏出把刚才在死人腰包摸的手枪。我说奇怪他胆子变大,原来有这玩意壮胆。
“你在前面,看啥不顺眼的,枪撩过去。”大烟袋把枪递过来,说他在后面远远跟着,多少照应照应。
我想时间紧迫,于是持着手枪,爬入胖子都魂飞魄散的低矮甬道。往里钻了百米开外,前方有空间,开阔出狭小的地方。我弓身走出,空间有人倒在血泊中,气息已无。
我以为是胖子,不禁悲从心起,却又发觉体型不像。
待过了会儿,大烟袋跟着钻进来,推了把发呆的我。我死气沉沉应了句,大烟袋直说,不晓得会是这样。
倒在血泊中的,自然不是胖子,人倒是被某种钝器击死,我一口气没吞出来,原地晃悠,顺势晕厥。
这次打击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哀火攻心,哀气差点没烧瞎我的眼。
等再次恢复意识,眼旁有圈发黑的光影,精神已陷入极度低迷的阶段。
我哭过一次,眼泪已干,似有血水即将出来。苏衡过来拍打我的脸,大烟袋给我灌了口咸涩海水,给我醒醒神。
我推开他们两个,心比寒冰还冷,“出去,让我静静。”
待他们两个无声的退离此处,极度幽闭的空间里,我开始发笑,脑袋如分裂成两半。
我有些明白胖子为何会匆匆退离,至少在当时,他目睹了黑暗中,有人向我老爸行凶。
我本以为外面那些伙计的死,会和老爸的计划有关,如今看来,有更大的黑手掌控着此地。胖子当时可能没打算拖着大烟袋叫人来,更没想过让我看见现在这幕。
病虎还有三千力,老爸当时即便处在不利的情况,面对他人暗算,不会毫无余地。
直到膝盖发疼,我方才想起自己在尸体前跪了近一个小时。
我揉揉膝盖,继续顺着这种恐怖的思路推测,越推测,越感到深深的后怕。
胖子的性格,倘若老爸当时在和那个人对战,他定然会暗中下黑手,把那颗钉子给铲了。
我看尸体的伤口,并非弹孔,而是钝器所伤。但根据大烟袋回忆,胖子进去了,接着匆匆退出来,受到极度的惊吓。或许,当时胖子晚了步,看见的是残杀的那幕。
胖子知道斗不过对方,连半点机会都没有,才有可能与大烟袋分开逃命。
他当时可能要大烟袋报信,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
未知是来不及,还是大烟袋那小子说漏嘴。
在海斗里有这种身手的,只能有一个,也是我最不愿直面的那一个。
我要把脸上的五官揉变形,脑子里光怪陆离,出现许多并无出现过的事物。记得还在川蜀时,老爸曾用极其诡异的易容术,吓唬过我。
那种易容,不比电视剧里的夸张多少,陈思文和区四光两个死人尚能复活,会不会。。。
我在极度的压抑下,捕捉到新的机会,非常有可能。我接着跪着,去掀尸体的脸。开始摸着,与人脸没有差异,但我和这人的关系不同,有些小细节,只有我了解。
接着,我感到脸皮有种不对劲,这在外人摸来,是尸僵后的冷塞。
然而在我心里,是种异常别扭的触感,与以往的记忆大不同。我俯着身,用手电去照脸与脖颈的位置。在大烟袋他们偶尔探头看来,我这是趴在尸体那哭,殊不知我是抓着了老狐狸的尾巴。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极度靠近尸体的皮肤,从与光线呈现某种夹角的固定角度时,见到脸部下方,有条颜色不同的细线。
那条细线极其隐蔽,是藏在皮肤的褶皱里,非常不容易发现。
但以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那种细微的差别逐渐放大,是很大的破绽。
这是种血缘关系,方才能感悟到,地上这位,有问题。
我用手指沾了水,在颜色差异不同的位置逐渐摩擦,渐渐起出层皮角。皮角下方,方才是这位的真面目。
我再次笑出声,老狐狸,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骗,好厉害的算计!
这个倒霉鬼是哪位,我无从得知,反正不是我要关心的人,他的真面目我懒得去追究。
我想彻底扯开那层假的人皮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再叫唤大烟袋和苏衡,宣布这喜讯。
刚想开口,我又觉得这么做不行。且说老爸事先并没有和我通气,如果我不是偶然发现这点细枝末节,肯定以为他真的死了。
这具尸体,说不定从下斗开始,就是西贝货,作为个挡箭牌。要是我现在揭开,可能会坏掉大事,不能这么做。老爸的所为,可能是为了和要杀他的那人博弈,事态尚未清楚前,我只能装傻。
想通这里,我继续垂着眼角泪水,既然要演戏,戏必须演全。
于是抽噎几声,把大烟袋和苏衡叫进来,求让他们帮忙,拾殓遗体。
“带不出去,我看路过的时候那有棺材,凑合用吧。”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