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秘的仪式正在进行,而干尸面前的我,恰好充当了祭品。
我是没辙了,假使有辙,也不会坐在地面等死。
现在唯一的活路,全寄托在葫芦身上,呼喊他比找太上老君管用。
我絮叨念了很多遍,也没等来关键的杀手锏,葫芦啊葫芦,到底跑哪去了?
等不来葫芦,我瘫坐在地,提不出力气去挣扎。
干尸晃悠走到我面前,两只烂掉的眼眶中,出现红色的血异光芒。
张开那嘴,恶臭的腐烂味随之蔓延,即使干尸蜕变成人,身上的死气也不会消除。
记得热带雨林里,有种蚂蚁叫僵尸蚂蚁。操纵蚂蚁的是病变的植物真菌,而活动的蚂蚁只是毫无灵魂的傀儡。
干尸张开嘴,里面稀疏有几粒黄牙,半腐烂的牙床上,隐藏着比刀锋还尖锐的细齿。
最后叫了声葫芦,紧撑身体的手松开,绝了最后的念头。
正当干尸即将扑倒来咬时,打墓室外的黑风里,卷杀出青虹电光,绝骑而来。
待我定睛去看,见干尸立在地面,头颅插中把古老的降魔杵。
再回头,见葫芦跳入破洞口,蹬翻干尸。
曼珠阿华的心脏,便寄生在干尸的头颅内。降魔杵击穿头颅,曼珠阿华相继死亡,那干尸彻底化为齑粉,看不出人形。
“缘分啊,你终于赶回来了。”
我坐着抱住葫芦,救命的天兵天将总喜欢在要命的那刀才出现。
葫芦有些嫌恶的把我拨开,“听见你叫救命,跑了过来。”
“有吗?我记得自己快英勇就义,吭都没吭声。”
其实所有人里面,我是最无辜的。
特别是躲在墓室里,不招灾不惹祸,反倒有干尸自己钻进来,净闹些幺蛾子。我有些杯弓蛇影,担心又有干尸从破口钻进来,于是问葫芦弄到的骆驼刺在哪。
干尸死得蹊跷,不是正常死亡,多半是被曼珠阿华弄死的。如果再有几具干尸现身,比炸弹都有威慑力。还是快快生火,制造些人烟气。
“骆驼刺在外面,你看看这个,在外面找到。”
葫芦递给我半件破衣服,因为衣服只剩半截衣领连着袖子,有很浓的尸臭。
应当是那具干尸曾经穿的,看来是个现代人,不是古西域的居民。那是上世纪非常经典的中山装,在那个特殊时期,中山装是身份的象征,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穿。
发现了中山装的残片,那干尸生前的年代,应当没有我想象的久远。
另外,在腐烂的布料中,我发现衣服贴着的金属卡片。
好在沙漠里缺水,金属氧化不快,卡片模糊的刻着:lbp198058。
前面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如果直接用拼音相对,应当是骆冰皮、萝卜泼、罗布泊!
对,前面三个字母,恰好就是拼音的罗布泊,且出现在丝织的中山装上,不是普通的旅游团队能拥有。在那个年代,全国大大小小都忙着赶超建设,岂会有普通人到沙漠里遛弯。
之后的那串数字,读来更是时间,某种确凿的时间。
似乎在哪见过,不过当时脑子太乱,琢磨不出具体。反正中山装的出现,印证了这片沙漠不如表面那般荒芜寂寞。
至少在几十年前,沙漠曾经有过热闹时期。
看牌子,此物应当出自罗布泊,更为恰当。罗布泊距离塔里木盆地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两者太过遥远,照理不应该有此类东西。
想不出原因,除非当年参与研究罗布泊的考察队,能够翻筋斗云。从塔里木翻到这片死亡禁地,又偏偏死在墓室附近。
解决了潜在的危险,紧绷的神经在脑子里放松,忽然又蹦成细线。
外面突然传出破空的巨响,接着有团电光,照亮百米之内最细小的缝隙。
冷不丁的一声晴天霹雳,墓室外白光汹涌,滋生出云海般的雾气。
来得蹊跷,埋藏在地底的骆驼刺,被无声点燃,纷纷开始燃烧。躲在墓室内,犹如进了砖窑,炎热得体温上身,又到了酷暑的八月。
奇怪于外面为何会突然变化,反正墓室不能够待了。
地底传来剧烈的振动,墓室存在千年,砖石早就松散,经不起折腾。于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大变动,我们都得出去,至于那些光,当做旱天雷吧。
葫芦先扶着我爬出墓室,外面风沙依旧,刮得人脸生疼,连皮都要剥落。接着葫芦跳回墓室,又去取了衣物背包,其实也没多少家当。
埋在沙里的骆驼刺,都被狂风吹出地面,像点燃了导火线般传递燃烧。
整个沙漠,化为焚烧烈焰的地狱,映照阴暗的沙漠蓝天,形成壮观的火网!
天空中有黑气累积,隐隐变化为龙的模样。我畏惧的收拢四肢,眼睛都不敢眨动。
那些黑气我见识过,落地,便是个弹坑,轰死人是顷刻间的事。
往后退,我撞到爬上来的葫芦,见他把背包丢给我背好。
龙虎相会,那些黑气在空中交织,演变为肥龙坠地。
就在不远处,一座沙丘被生生炸掉,提醒我这不是梦。
看来我们必须逃命,那些黑气过不了多久,就会降落到我们身边。
不知是奇特的环境,还是某种磁场变化,那些黑气比闪电还危险。我背着背包,重新把羊毛衫穿着,正打算迈动双腿逃命。
脚底没挨着地面,我方才发现自己只能坐着,在风中都无法直立站起。
没办法,我看着葫芦,只能委屈委屈这位大爷。
接着,他扛起我就往远处跑,把我颠得七荤八素。
接着黑气降落,恰好轰击在墓室范围,将那里夷为平地。
“你个死葫芦,要背好好背,扛着像怎么回事。”我骂道,鼻子撞到他的脊梁骨。
风沙太大,把我接下来要说的给灌回去。
“我不习惯背人。”葫芦丢下句。
“靠,你以为扛被子不成。”我骂道。
随后,我被丢到沙地里,黄沙盖遍了全身。
不等反应,见葫芦俯着身体,用夹着沙子的手掌捂住我,“别出声,那边有动静。”
我拍开他的手,愤愤瞪了眼,向着他的视线窥看。
风沙使得能见度大范围缩小,这场大风沙持续了五天,在刚才方有减缓的趋势。
渐渐的,有马蹄声,还有几千人同时的呼吸声,从风沙中如水墨画淡淡溢现。
见飞扬的沙影里,走出些人,扛着飙风在中心前进。
我和葫芦躲在凸起的沙梁后,前面是缓坡,接着是辽阔的平地。沙子被风吹走,留下的都是相对坚硬的沙壳。
“会不会是苏衡他们?”我问,眼睛里进了沙子,正含着眼泪揉。
“不是,他们人很多,你不要吵。”葫芦噤声,窥视着那队人马。
说是人马,因为那是相当大的队伍,里面没有骆驼,只有彪悍的马匹在扬蹄。
还有飘在空中的旌旗,有三人大,对了,有人,很多的人。由于隔得较远,视线不太清楚。
我趴在沙梁往下看,那队人马就像蚂蚁,正在慢慢移动
第234章 阴兵再现()
有股杀气冲散大漠里的风沙,把密不透风的风沙屏障,生生从中间锉开条口子。
而杀气的来源,就来自于那队神秘的人马。
塔里木盆地,中心根本没有人家,更别提哪去找那么多人,至少有几千个。
再者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些人的服饰远远辨认,年代可比中山装早太久。
但那些的确又是人,还在燃烧的骆驼刺把整片沙漠化为火毯铺地。
那群人马都有影子,拖拽得有几层楼长,有些还晃到我的鼻尖。
“是海市蜃楼吧?那些人,根本不是现代人。”我半信半疑的问,要用科学来解释,海市蜃楼是目前最科学的说法。
“不是,但可能是人。”葫芦停顿头两个字,又补充五个字。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死亡禁地,即便真有土匪活着,那也不可能穿着古代盔甲,有着惊贯长虹的杀气。
再说建国到现在,那些土匪得多少岁了,怎么可能没死。
往前说,这些古代军队,压根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时间。
我感到相当不安,神秘的古代军队,比单个的曼珠阿华还危险。可偏偏,葫芦说它们可能是人。
见葫芦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支军队,军队前进的方向,隐约朝着我们这边。
老天爷,你可真想玩死我!
海市蜃楼是不可能了,有可能又是遇见阴兵。
阴兵,在我记忆里时常出现。
记忆最深的那次,就是和胖子在阴山中周旋那些蒙古阴兵,那天阴雨绵绵,四周唯有炮火和冰冷的弯刀划过眼前。
阴兵到底是什么,没人能说明白,至少我遇见的所谓阴兵,它们是真正的能杀人。
它们不是虚无的幻影,而是某种实体,有着确切的质量。相当于由亡魂组建的利刃,能收割一切生命。
而现在,利刃正朝着我和葫芦这边偏移。
风吹得弱,被千军万马的气势压了下去。也因此,我得以看清那队人马的真实面目。
阴兵,真是阴兵。
军队中的旌旗早已残破,连带着破败的铠甲,披到早已腐烂的尸体上。
那些马,眼睛腐烂消失,巨大的头颅腐化成白骨由人牵着。
阴兵们像坦克车,即将开到跟前。
我不清楚,这些阴兵和阴山中见到的,是否属于同种神秘能量。它们过来,硬干肯定是不行的,它们能轻易毁灭沙漠里的任何事物。
葫芦压低了身体,拉着我,将我埋在沙子当中。
按住我的肩膀,“别出声,等他们过去。”
由于他说了大堆话,使我感到他有种托孤的意思。
于是,反手拉住他,“少废话,沙子里面躲好。”
沙梁背后有层细沙,我俩埋在其中,大致遮盖了身体。
葫芦松开手,我没敢松,拉着他的袖口等待那些阴兵过去。
阵阵马蹄轰鸣,已经到了耳前,说阴兵有质量,踩过沙子却又没留下半个脚印。
可说阴兵只是幻影,恐怕下一秒,它们就将带走人的灵魂。
用西方话来说,这属于羁绊此地的幽灵。
阴兵越过我们上面时,葫芦似乎起过身,动了动手臂。
我拉得更紧,都快把袖子拽烂,最后他安静躺好,沙子又往我这边凑了凑。
耳边的动静渐远,几个呼吸后,那些阴兵隐约都消失了。
在沙子里不好呼吸,我憋得胸闷,直到葫芦反拉了拉我,我方才敢吹开嘴面的浮沙。
顿时神清气爽,风沙在阴兵离开后便停止,目送着那队阴兵往东去。
“喂,袖子快烂了。”葫芦面无表情的说。
“失误,失误。我纯粹是怕你被风吹走,万一被阴兵抓去了怎么办。”我厚着脸皮回答。
做事还就得厚脸皮些。此时已是白天,昨晚的电闪旌旗日月高,恍惚如梦般过去。现在阳光明媚,沙漠显出它的峥嵘。眼皮有些沉,昨晚几乎没睡,其次是饿。
葫芦丢给我两块压缩饼干,我收着没吃。嘴里干的和沙子般,现在最要命的是缺水,皮肉里的水分都快蒸发殆尽,哪里还分得出唾沫去搅拌。
说来我的生命力真顽强,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居然还活着,勉强算差强人意吧。
将两腿分开,我分坐在沙梁边,现在是早晨,空气里勉强有丝露气。葫芦摆弄着星引,正在计算该如何走。甩出一手黄沙,趁着天气晴好,我指着东边。
那些阴兵前进的方向,就是在那个方向,可能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折腾半天,葫芦也没说句准心话,更多的是在敷衍时间。
我无聊的敲着沙地,有片阴凉出现在我头顶。左右看,四下没树,天空又没有云彩。
身后有座更高的丘山,顶端有个人站着,太阳出现在丘山阴面。
那人的影子拖得老长,像日暮的指针,还在旋转。的确是个人,我高声向对方招手,最后看见海东青从丘山顶奔跑下来。
雨过天晴,可算让我碰见大部队!
队伍再次大汇合,无疑是夜里的明灯、沙漠里的黄金。除了我和葫芦擅自离队,连库伊斯夹在骆驼中,都养得舒舒服服。
库伊斯见到我,有些咬牙,见到葫芦,牙齿咬得更响,咔嚓咔嚓。
队伍相逢,归结于老天爷的安排,否则大漠里黄沙遍地,无巧不能成书。
苏衡说,昨晚,他们也看见了那些阴兵驾着马在风沙里奔驰。
海东青或许看不懂,苏衡却明白,有时候那些神出鬼没的阴兵,是指路的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