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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藏在地窖中,里面黑暗幽邃,却比外边的大活地狱好。
伸手又将钢盖拉动,遮蔽入口大半位置。
青鸾全冲着库伊斯而去,铁爪利喙,分食人毫不在话下。我做事,时常有些优柔寡断,以至于容易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刚才我要是决断些直接堵死入口,相信外面叫得再惨烈,哪怕天塌地陷,我也能充耳不闻。现在,倒是要我做次恶人了。
“快点,快过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喊道,又想库伊斯及时赶到,又不太发自肺腑。
“疼,好疼,过来拉我,我的腿骨被它们啄断了。”
伴随声嘶力竭的哭嚎,真就有骨骼被硬生凿断的咔嚓。
我听了寒毛倒缩,哪里还敢再多言,反手拉住钢盖,便想将外面堵死。
或许是看我要逃,库伊斯不像死,绝望中升起浮屠,双手充腿的开始爬动。
他速度飞快,像鱼在地面摆动,很容易就蹿出几米。血液在他体外翻滚,连血管筋膜都绽放于皮肉间。青鸾成群结伴,如捕食的鱼鹰落下,撕咬块血肉就飞到空中独享。
渐渐的,等到库伊斯爬到入口附近,他的后背和大腿,已经被咬得白骨暴露!
奇迹的是,人渴望活着,在那种艰险的情况都不会放弃生命。
青鸾的鸟喙小,撕的肉并不多,显得像场最血腥的三千活剐凌迟。
“救救我,我还没死,没死。”到处是血,听库伊斯念道。
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
我紧抓着衣角,不敢伸出援手,怕被青鸾瞧见还有我这块肉。
到了入口附近,眼瞧还有半米的距离,忽然有只青鸾振翅煽动。它像是故意的,活生生掰灭了库伊斯的希望,见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尘埃里,烂肉血泥溅了四周满地。
探出半面脸,我实在忍不下心将钢盖完全盖死。
也可能是几百斤的重量,单凭我想要拉动,并非那么容易。
总之,我还在磨蹭,入口迟迟没有彻底封闭。
库伊斯受着零碎的苦刑,眼角都疼得流出血。
被青鸾掀到远处,他还没有放弃,仍然要爬到我这边。见该死的青鸾越发猖獗,已经不在空中盘旋,而停在地面悠闲的啄饮。
嚯嚯的刮骨声清晰可数。我叹了口气,要我替他哭是不可能的,顶多是兔死狐悲的伤感。入口始终有条缝,最后那点我始终未能拉严。
鸾鸟飞快的群起攻击到嘴的肥肉,好好的大活人渐渐变成具血森的白骨。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过了很长,每分每秒都被延续到世纪的悠长。
等外面动静弱了,再也听不见嚎叫,嚯嚯的割肉声也变为清脆的骨骼敲击。
完了,终于完了,假使我是天主教,还能替库伊斯做个弥撒。
准备彻底封死入口,看来我不能折回去,只能看看这个完全不应该出现于此地的秘密基地。
正在我使劲时,有只沾血的手电筒,从上面掉了进来。
表面粘着血,被舔舐得斑路纵横,镜面甚至有类似眼角膜的薄皮。
我淡定的将手电捡起,把那薄片弹掉。
趁着我封死后路,有只未吃饱的青鸾听见动静,将奸邪的鸟头从缝隙卡进来。
还不等它冲我发威风,钢盖合死,咔嚓将它斩头。
闭死地窖,青鸾们进不来,哗哗的拍着钢面。
假装没听见,我用那只沾血的电筒,打量地窖内部。
呼,和我估计的不差,此处是间封闭的仓库密室,上面的入口是后来打出的。
以前此地有些玻璃罐,是实验室里装人体标本的大小,就封印着能变化为青鸾的怪鱼。
至于被曼珠阿华控制的不死人尸,也被集体关闭于此地。
定然是人为,不必多说,照此分析,这里的秘密在我之前就有人尝试解密。不过他们失败了,秘密基地已经荒废。
密室的大门,是用超过十厘米的厚重钢门整体铸造,锁是类似轮船的掌舵,可以转动。
是非常精密的机关,如果从外面关闭,密室内部将自动被抽成真空状态。没有青苔,没有发霉的木料衣柜,一切显得干净整洁,撤离的时候非常井然有序。
我不觉得秘密基地是国家修建的,至少此地存在的时间,应当比我还大三十年。
在那个时期,国家财政并不富裕,不可能无声无息修建如此庞大的地下工事。
然而塔克拉玛干沙漠,又实实在在归于国家,又有谁能插足?
从进入地底开始,五官能感觉到地理位置的偏移。
记得海东青用仪器看过,整个地底的地势是按照东南方发展的。
我先没往石破天惊的方向想过,开启了密室尘封多年的大门,幽邃的禁地便展露眼前。在秘密基地里,手电显得多余,因为有电灯开关,关键是我还摸到了。
然而压破感并不比墓道轻松多少,哪怕昏暗的白炽灯是现代文明所拥有的,依然无法冲刷此地的冰冷。
我迈着小心的脚步,走在由钢铁混凝土浇灌出的通道,隔几尺就是明亮的白灯,明晃晃悬在我头顶。
眼前依旧有抹不掉的黑眼圈,心中的疑问扩大到肺部。
这里,到底是哪个兔崽子修的?
在那个时期,可疑的对象只有两个,但肯定不是国家自主修建的。
此秘密基地,即便修建了,那也应该在罗布泊,怎么可能在塔里木盆地?
怀揣满肚子的疑问,继而我走过通道,又是一所房间。
不大,似乎是办公室,还有红木的大条长桌,挺大气。
没有尸体,当时的工作人员,应当是井然有序的撤退,而把所有留下的痕迹统统清理。
坐在曾经有人坐过的椅子上,我稍按了按太阳穴,尽量舒缓紧绷的神经。
太累了,我这样想,于是眼皮发重,想睡觉。
没客气,我直接躺在桌子上将就的手枕着头,呼吸两口便失去意识。好长的梦,所有人都死了,到处是血,活脱的杀人现场。
我孤零零的站在现场,看到处是碎肢,却不想何时竟梦见胖子那颇为庞大的身影。
胖子从未出现在我的梦里,要我梦见的,应该都是美女才对,胖子那样我就懒得多形容。
自从海底古墓里他神秘失踪,我再未见过他,然而梦中梦见他,未知是否是预言。
自从阴山中在黄金之城寻了活命,自己做的梦还真准。也许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真有神秘的磁场或魔力,至少我体内的蛊毒并未再发作。
地底突然出现的实验室,在梦里给了我灵感,于是充满迷糊的梦境倏忽便被撑开。
时间不等人,既然有实验室的痕迹,难保不是研究西王母国留下的怪模怪样的遗产。
退步说,有可能解开蛊毒的东西,已经被现代科技分析出来!
砰,我从桌子上弹起,瞬间有了活力,连撞着膝盖都不觉得疼。
找,我要认真的找。
这是进入秘密基地,我首次给自己确定的目标。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指定目标总是无碍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每每依靠他们。
房间里没别的东西,弃掉多余的手电,出去了左右两分,都是笔直的道路。
修得挺严谨,要是国家修的,作为那个时期的产物,总该有些标语和五星红旗。
先走的左边,然而走到半路便折了回来。
左边应该有非常大的空间,但是已经被泥沙岩石埋住。又不是豆腐渣工程,我还闻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应该被炸毁了。
接着往右,右边的情况也相同。
我大声骂了句,反正没人听见。
所有的实验室和资料储备库,都塌在泥土里,完全是***的三光政策。
连渣都不剩,干得真绝!
第250章 地底隧道()
强行压抑粗响的呼吸声,四周灯光逐渐变弱,以肉眼能捕捉的速度变得灰暗。
心中怦然紧张,陷入黑暗后带来的副作用,比中枪还糟糕。
离发电站这么远,电灯的电量肯定是储备的,留到现在剩不了多少。
想到刚才把手电丢在长桌附近,我便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举起手,又怕疼,遂作罢。
于是,我原路回去,左右两边都被堵死,出路或许还会着落于进来的地方。
电灯显得灰暗,更让我加急脚步,紧赶慢赶的回去。
脚底踩着某个圆的东西,突然摁了下。
我低头,电光还没熄,能看见是枚古旧的徽章。拾起来擦掉灰尘,表面的漆并无剥落,灯光照耀显得闪闪发光。
不是五颗星,只有一颗五角星,但是有镰刀和锤子。
近代史我不太了解,当年国内自顾不暇,国际形式的水深火热实在无法捕捉。
捏了捏那枚意外拾得的徽章,做工精细,应该是作为奖章性质奖励给别人。
五角星和镰刀锤子,太像社会主义国家的标准,不过脑袋很乱,又无法及时想起。
缓住脚步琢磨来历,眼前陷入九幽,再看不见其它。
完了,没电了,我反应过来,是在几秒后。
手掌微微发汗,捏住冰凉的徽章表面,慢慢用拇指摩擦。身体因为黑暗的包裹,再次紧绷,绷得那根筋快被磨断。
不及思考眼熟的勋章是哪个国家的,我循着记忆往回走,手扶着墙壁步步为营。
只要走到刚才的房间,手电我就甩在长桌附近,很容易摸到。
有了光明的追逐作为目标,心里又有了底气。绕回房间,果然是之前那里,空气有发霉的海苔味。
腹部撞到长桌的桌角,疼得我弯了腰,便在地面摸到手电。天佑我也!
误打误撞,我想给老天爷上三根香。没想到刚摸着手电,庆幸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似乎就在头顶传来声轰鸣。
像是铁锅被人打破,我首先想到,几百斤的钢盖,被人打开了!
来不及猜想是谁,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哒哒的回荡于寂无人气的地底。
脖子缩了缩,没出声,我钻到长桌的桌子下躲好。
脚步声显得单调,只有一个人,而并非成群结队。再说频率不对劲,很慢,慢到根本不是人的速度。
除非对方的骨头生锈,否则绝不可能延长到在我呼吸要停止时,才有响声。
从地窖到房间,对方波澜不惊的走着,呼吸都不带着声。
太不像,对方太不像活人了。
可要说是别的,他也没手,如何能将几百斤的钢盖提起来?
心中暗自揣摩,暂时拿不定主意,反正先躲着吧。
桌子很长,是天然的掩体,再说对方没打手电,绝对看不见我。
我躲着,尽量显得自己像粒灰尘。
数着对方的步子,在第二十七步时,他终于进入了房间。
从他开门的动静,是人无误,却没有灯,谁料是活人死人。刚开始,我以为是库伊斯,于是脊背僵硬。
其实他的死,和我无关,完全是天意。尽管心中如此想,不过人呐,终究是无法看透的。
即使他的死,我并没有太多责任,但还是因我而起,若是他死了,大抵会变成厉鬼找我报复。
我敢肯定的说,在入口未堵死前,库伊斯就死了。
假设进来的真是他,唯有诈尸或是尸变,总之都不是好事。
等对方走近房间,沿着长桌绕圈,并无急着离开。
我蹲在桌下,心道敌不动我亦不动,耐心等着吧。
有很浓的血腥味,让我更坚信对方并不是人。
在半密闭的空中,稍有声音就是久久不能噤声的回音,真切我没听见他有呼吸声。
血腥味中,还伴随有尸臭。
下了几次斗,什么是臭豆腐的臭味,什么是尸体腐烂的臭味,我能闻出来。
幸好对方没过多停留,点着鼓点慢慢离开房间,继续往深处走。
捏着鼻子捂着嘴,哎呦,他大爷的总算走人。
刚准备大大的呼吸口空气,又是声巨响,在基地里回荡不歇。
差点没将我吓死,头顶到桌子,天灵盖都差点掀飞。
之后便没了动静,血腥味和尸臭也散了,我畏畏缩缩的爬出桌底。
打亮手电,用手掌捂着,只用几丝光偷偷的看。
地面没有血,只有几只有重水痕迹的脚印,果真是人。
对方再没有回来,随着刚才的巨响,他就消失了。
起先我没敢跟过去,因为没有黑驴蹄子,底气不足。
入口被他拉开,没有青鸾飞进来,然而外面仍然死寂得可怕。不能原路回去,思量片刻,还是跟去看看吧。赤手空拳是不行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