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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石头又没成精,怎么会有胡须,胡须从哪来的?
单单想到要害,寒针就扎透身体每寸地方。
记得毗骞王就蓄了三寸胡须,被他们放出神棺后,头发脱了不少,也不见得掉了胡子。
倘若垂于我头顶的真是老粽子的胡子,那么尸妖,岂不是在我头顶?有道理,尸体既已成了气候,至少是地尸仙,只吸人魂魄阳气。
照着思路继续,此时尸妖半身悬于空中,垂着脸正好在我头顶上方,只要我回头或是稍一仰面,立即会被吸了阳气!
聊斋里有个故事,说有户新搬家的家眷,家里夜晚总有怪声。
老太太夜里带着婢女偷偷往门外看,发现有妇人在庭院里呼呼的喷水。
水喷到某个地方,草木便都枯死。婢女胆子小,偷偷叫了声,惊得妇人寻声,将水喷到她们面部。
三人只有一婢女稍微靠后,只被水冲了气,其余二人则都立毙死亡。
后来在庭院里发掘到未腐烂的女尸,骨肉已经溶解,尸皮里储存了满满的水。估摸水不是普通的水,只是蒲松龄没写。
粽子所喷的水,应该是日月积累的尸水,阴气极重。
若是喷到人的面部,眉心的阴阳气就会被冲散,死是肯定死,能不能投胎还需两说。
大烟袋说过,活人和死人,相去就是有口气的距离,所以道家有练气的说法。
关键是毗骞王已经成了尸妖,说好听的叫地尸仙,能轻易把人的阳气魂魄吸走。
我捂住脸部,特别是口鼻,想着敌不动我不动。
其实我们两个谁都没有乱动,我乖乖蹲着,尸妖就悬在头顶,也不知疲累。唯独几根胡须,偶尔扫动,提醒我他并未离开。
想想是多么诡异的画面,粽子能熬,我却熬不得。
于是,我偷偷开始计划如何脱身,至少别被粽子吸了气。
都说鬼吹灯,假如遇见鬼吹人,倒没有这类说法。刚才看隧道里的铁轨,到前头没多远就能到头,也就是说再往前,隧道就该消失。
这是很好的逃生方案,然而我对于前面一无所知,未必能躲开追杀。
要是往回走,铁轨横连百余公里,更是死路。趁着身体未被吓瘫,我得提早做出决定。
也罢,朝前,至少死在前进的路上!
我很悲壮的想着,脑袋有些朝后转。呼哧声,几根胡须垂至眼前,我能感到尸妖的猪腰子脸,已贴着我的头皮。
“鬼啊!”我尖声大喊救命,头也不回的朝前跑。
得亏几年来我没有松懈于体质锻炼,不过还是跌跌撞撞的崴了几次。
不是没力气,是被尸妖吓的。后面砰砰作响,用后脑勺都能想明白是追命阎罗来了!
提醒自己不能回头,好奇心却逐渐占据上风。
听动静,倒是离得比较远,够我看个究竟。
很短的时间,我转头朝着身后看。本来尸妖距我十来米开外,待我回头看向那张黑脸时,彼此间距离瞬间拉近。
尸脸正贴过来,我膝盖涣软,身体顺着倾斜的陡坡向下翻滚。好个厉害的粽子,还带瞬移的。脑袋里天旋地转,紧接是周身疼痛,被划开了不少碎口子。
挣扎着欲要站起,不能多停,尸妖很快会追来。
偶有安静时,倾听身后却没了咚咚的响步声。有个好心人过来搀扶我,将我拉离地面。对方张开口,浑然间喷出口尸臭,熏得我以为尸妖还能当**。
“滚开,快滚开。”我伸手去推,再次跌在乱石里。
“苏哥,你怎么了?”眼见,是海东青那张认真的脸。
我略愣神,看身后,也没粽子,轨道在此处已是末端。
“海东青,你怎么在这?”
“苏哥,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要忍住。”
云母石英的光芒在此地还在延续,洒在人脸,五官尽数淹没于凹陷的黑影,不知细节。
“说吧。”我端正心态。
“苏衡死了,被那个叫葫芦的杀了,他还想杀我。还好我跑得快,呜呜。”
才说了几个字,他忽然掩面哭起来。
我心道我还没哭,你哭个什么劲。
再说他说的话,没头没尾,怎让人感觉是胡言乱语。
“你说的是真的?先撒手。”海东青用右手掩面擦泪,左手却箍得我生疼,力气透到骨子里。
我伸手想要掰开他,却摸到衣袖里,海东青的手臂生了层细细的黑色绒毛。
诡异的五彩光下,海东青的痛哭表演得过于虚伪,掩盖的嘴角似乎藏着丝诡笑。
暂且没吱声,装作没看见,我先让他松了手。眼睛看得没错,期间我又悄悄看了几次。海东青手臂生出的毛,是尸毛无疑,他身体里,也夹了股腐臭。
足以说明,眼前这个海东青,有问题!
粽子和僵尸,是两个概念,单论僵尸,常有黑凶白凶的叫法。
其实说黑凶,是指僵尸生了层黑色的尸毛于皮肤外,俗名僵尸毛,能治癫痫。
依仗僵尸毛,僵尸能遇火不烧,遇水不沉。
至于白凶,其实是长了白毛的僵尸,还没诈尸的叫白毛粽子。
看来咱们的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光粽子五颜六色,就有好几种不同口味。
除去风水宝地和大川龙穴,尸体腐烂是不生毛的,因为没那个造化。
葬经讲,尸体生五色斑斓长毛,毛化于灰烬后,尸体表层皮肤就会生出龙鳞,能飞天。
志怪而已,权当乐子。
然而,活人是不能生出尸毛的,普通的尸毛,也需棺中之尸滋养三年。
僵尸未必不能化人,尸犼就有这个能耐,尸妖能不能真不好说。
不敢撕破它的伪装,单看它变作海东青,是想要离间咱们呐。
“没想到,真是人寰无限,痛煞我心。”
为了配合假海东青的表演,我捂着脸,暗中用沾了灰尘的手指弹了弹眼角。
于是把手放下,我亦是红着眼,热泪盈眶,“尸体呢,带我去给他收尸。”
现在迷雾重重,我要先确定他们有没有遇害,至少葫芦还活着,否则尸妖犯不着过来骗我。
“在,有些远,苏哥我带你去。”假海东青胸有成竹,演的真像。
我跟在后面,在地面瞧见几缕黑毛。看尸妖年岁不小,居然在脱毛?
跟着往前走,百余米外,是非常正规庞大的研究基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地底。没有sl佬那种铺张的建设,外围显得很简朴,虽然也荒废了,显得倒还不陈旧。
巨大的五颗五角星,正印在大门,底气十足。心中略微忧虑。前面定然不是古墓,却是军事禁地,王法森严,即便荒废了,对我这个平头百姓还是颇有震慑。
海东青熟练开启大门,炮弹都炸不开的铁门嗡嗡鸣响,将研究室内部的空间展露于眼前。
老规矩,趁着他不注意,我揣了块石头藏入怀中。
闷砖是好用,可惜这里不太可能有砖头,只好捡块棱角分明的岩石锥。
“在里面?”我不确定岩石能否敲碎尸妖的天灵盖,它变成人形,我还真不敢下手。
“在里面。”海东青肯定的回答。
我说:“好,咱们进去看看。”
走出几步,是四面封死的道路,尽头立了块很大的镜子,丈高,形状类似秦王镜。
我心奇为何有镜子出现,这里不是sl人修建的研究基地,纪律应该更加严明。
实验闲暇之余,还能弄个镜子臭美?
见到镜子,海东青颇为惊奇,显然他没料到镜子会出现于此地。
“怎么,你不是进来过?”我抓住海东青的破绽,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审问。
“对啊,进来过。”海东青继续说,“可我不记得这里有镜子,这么大的镜子,原来绝对不在这。”
头顶有灯,眼内事物泾渭分明,五官细小的局部运动,也逃不开眼睛的捕捉。
地上有两个影子,有我的,第二个却不属于海东青。
另个影子出现在镜子后,高大的镜子仿秦王镜,影子在地面呈横线。
第254章 彼此()
对方站在横线后,像河,分裂彼此的距离。
镜子不是现代产物,所用材料与秦王镜,皆可能来自天外。
“有人。”我大声说。
“在哪?”海东青的首要意识,是先拔出腰间的枪,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镜子后的人徐徐离开遮挡,不紧不慢的登场出现。
是库伊斯,万万没想到是他!死去多日的库伊斯,现在登场于镜子后,令我无比惊讶。
完了,他该不会真是变作了厉鬼,来找我吧?
但看他脚下,有影子,海东青脚下却没有,可能是眼花的错觉。
两人谁人谁鬼?
见库伊斯走出,海东青显得颇为平静,倒犯不着惧怕。
我则心惊不敢言,毕竟他在我心里,已经打上了死亡标签。之前见死不救,加之理亏。
“两位,我好冷好饿,你们有吃的吗?”库伊斯显得颇为平静,不闹不吵。
海东青不能未卜先知,或者在他那张人皮下,是真正的尸妖。
“吃吧。”海东青熟练的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递过去。
无论是对现代技术还是生活,眼前的海东青挑不出半分破绽,不像老粽子能有的。
“你在这啊,那之前。。。”我说道,想问个清楚。
库伊斯打断了我的话:“好饿,还不够,有肉吗?”
“想吃肉出去再说,现在哪来的肉。”海东青不耐烦的摆手。
“有肉,你们有肉的。”
库伊斯站于镜子前,镜子不能反光,倒是所有的光线事物均会通过镜子止于混沌。
海东青骂道:“都说了没有,要吃你自己啃手吧。”
“是啊,你们都是肉!”待最后一字重重咬响,库伊斯扑身像狼,张嘴撕咬扑来。
海东青猝不及防,直接被撕了口肉,鲜血横流。
不对,尸妖还能有血?
脑袋被纷杂的事物搅浑,暂时失去了判断力。
在我愣神之际,库伊斯嘴里含着血肉,正在大口咀嚼,眼珠变为死人才有的混色。藏着的锥石没用在海东青那,反倒被我砸向库伊斯。
他海东青是奸是鬼尚且两说,然而库伊斯被青鸾撕得不能再碎,焉能活命?
石头挡不住事,海东青火急之下,杀机拉开了枪栓。
大量子弹从枪口喷洒,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呼呼的火舌吐出,在库伊斯的肚子胸腔,钻出大量血口,整个人都快被子弹的冲击力拦腰折断。
害怕被打中,我急忙躲开,却被库伊斯狠狠抽了记,撞到那面大镜子。
镜子出现得古怪,撞到镜子表面,我差点流了鼻血。
倒不是体内血液逆流,而是有种辐射的力量,从我身体扫过。
辐射对人的影响,可以形成质的变化。
流鼻血都顾不上,海东青急着开枪,杀得血流成河,眼睛充血几乎疯了般。
周围成了鲜活的屠宰场,库伊斯中了枪,体内的肠子内脏全部破出,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去。
有血有肉,却是不死。
他们两个都有鬼,在海东青不及顾我时,闪身躲入其它地方。
往另一头跑,实验基地大得很,正大光明修建的,工程不会大小。
电灯时有明暗,过道曲曲折折,百步九折不知所在。
开始还能听见海东青叫我,我充耳滋当没听见,让他们狗咬狗吧。
疾速奔跑,在转角处,我同时撞到另个飞速奔跑的人。
被撞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疼死我也。
止住步,我们同时骂了娘,川蜀地区民风彪悍,问候语自然走的豪放路线。转角处,正好在破损电灯无法照亮的位置,我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脸蛋轮廓。
“你没长眼啊。”对方还在揉鼻子,瓮声瓮气说。
我心说你属螃蟹的不成,还横。于是也不客气,将对方从拐角处拖到灯下。
在明亮的地方,我们相互打量。嘶,我狠狠咬了舌头,眼前这个人,怎么和我长得那么相像?
这人,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即便比不了潘安,也有八九分之胜。
长得帅,太帅了。
这是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因为对面这人和我太过相像,简直完全一样。
不对,分明就是我,面前怎么会有镜子?
被我撞到的那人,也在看我,神态、眼神、动作,和我相差无几。
天啊,除非当年是双胞胎,不对,双胞胎也有细微的差距,怎么可能会完全相同?
心里震惊,甚至忘记继续逃命,我在心底告诫自己,自己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