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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十分黑暗,即使有手电,能看见的,不过只有一小点。我们三人背靠一起,那种孤独的死寂才略微驱散,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玩意在盯着我们看。
一双眼睛,两双眼睛。忽然是百双,千双。我像是掉入眼睛的世界,一眼望去,全是各种眼睛正瞪着我!
我不敢闭眼,边上的胖子也呼喘得厉害。
古庙外面,虽然没了蜈蚣,却多了一座座铁塔一样的黑影,将古庙包裹在里面。
胖子用手电去照,又飞速将手电关闭。
“外面,胖爷怎么看是一个个人?”
地底的世界,是死人的世界,活人踏足这里,遇见些邪门的事不算稀奇。只不过胖子说有人。在地底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
“可别开玩笑,倒斗不怕鬼!”大烟袋给自己壮胆,把身上带的破烂全掏出来。
满天神佛这么多,总有个下凡务实的。
“好像还真是人,你们看那些衣服,像不像几十年前那种短打?”
才经历过蜈蚣狂潮,别说那些人隔着我们还有几十米。哪怕现在他们冲到我跟前,我也懒得多动一下。
“这恐怕不是粽子吧?胖爷倒了这么多斗,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看他们的打扮,你说像不像石马村的村民?”听秃老赖讲,石马村出过变故,大部分人都死在变故中。
究其原因,恐怕不是那只千年蜈蚣仙干的,也和金矿无直接关系。
我有种直觉,石马村的惊变,会不会和他们发现的古墓有关?
古墓之上起村,这种葬法闻所未闻。非要解释起来,和死人同塌而眠,想想都能吓死人。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这座秦岭腹地的古墓,并没有守灵陵人的存在。
这座古墓,像是从天上掉下来,无声无息的在秦岭扎根。可能后来石马村的祖先发现了此地的金矿,村子误打误撞,才修在古墓顶上。
死人就是死人,还能站在庙外面杵着?
那些人像是田里的稻草人,黑压压有上百个。人群中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安静得仿佛他们就是空气。不过一脚踏入冥地,左右岂能太平。这些人,应该是死了才对!
“还真是,不管哪朝哪代,反正不是活人便是,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别冲着了。”
胖子拿出摸金符,给上头拜了拜,算是一种祈祷。大烟袋佯装镇定,说庙里这一圈是仙家地盘,那些就算做鬼了,也不敢进来。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里虽小,不过有真武大帝的泥像,有人保着,肯定没事。
虽然是这么想的,四周的空气仍然冻得我发冷。那种阴森气,不仅仅是在外面,好像还盘旋在这座庙宇。
“行了,他们愿意站在外面就站,胖爷打个盹。”胖子累了,他属于看不见或者不懂的,直接忽略不计。通俗来说,胖子不纠结任何事,如同自由的行者一样,他愿意走到哪,就到哪。行者是不会纠结身边的问题。
大烟袋多疑,属于老狐狸一个。瞅着外面几百双眼睛对着你,换你你能睡?
那些人不是活人,我隐约能看见,那些东西的衣服都褪色脱烂了。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有着黯淡光芒,像是骷髅头里冒出的鬼火。
我站起来,本想再仔细瞧瞧那尊神像。
不过等我再仔细打量这座古庙时,赫然发现,这里哪里是神仙的道场,分明就是鬼窟窿!
供台上的真武神像已然不见,庙里一圈,凭空多出一圈高台。高台之上,供奉着一具具干尸。我往上面一看,干尸皮肤发黄,浑身缩小数倍,干巴巴的如同条大咸鱼。
“这,鬼”大烟袋没有说完,被胖子捂住嘴巴。
外面,还有一群货真价实的死人。比起数量,庙里出现的这十来个,只能说是和风细雨。
庙里出现的干尸没动静,我也没听见传说中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那些尸体也没有长毛。也是,这些尸体看似完好,实则骨头朽烂,关节经脉已经溶解,诈尸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世界,难以用所谓的科学解释。
刚来的时候,这里明明就是一座普通的土地庙,供奉了一尊泥胎而已。
一转眼的功夫,泥胎没了,凭空冒出十来具发黄干尸,绕着庙宇转了一圈。居高临下,这些干尸低着干瘪的死人头,对准下方的我们。就像人看着老鼠一样,溃烂不全的尸脸,竟然有种奇异的诡笑。
胖子比较胆大,说撞邪了没事,几个死人尸体,死了都这样。
胖子一边岔开话题,并且拿出吃饭的家伙事。有朱砂和糯米,全是克古墓粽子的。
将朱砂调开,胖子让我和大烟袋用手指沾点朱砂,点在那些尸体的三把火位置。他自己则在四周画上朱砂圈,说是防止这些死人捣鬼。
三把火,就是人身的三昧真火。听说以前有人下楚灵王墓,墓里有吹魂鬼,三阵风一吹,吸走人身真火。凡是下去的,愣是没一个能出来。后来就有人用点三火的方式,在两肩和眉心点上朱砂红印,以免真火被鬼抽走。
据说这种习俗,来源于憋宝一行克制人参精的土方法。点住三火,以免这里的死鬼有哪个没死绝的闹事。
大烟袋站在原地,脚下生胶水,不管胖子怎么叫都不动。最后胖子无奈,丢出朱砂笔,“怕个屁,你死了还没它重。胖爷和小同志来点,你画朱砂圈!”
他怕我又临阵脱逃,总要抓个人下水才舒服,于是问道:“胖爷才高中毕业,你一个大学生不怕这玩意吧?”
“当然不怕,你也不想想我是学考古的。”我是活要面子死受罪,虽然有种要临阵脱逃的感觉。后来一想,算了,点就点,大不了一会诈尸,把大烟袋拉过来当人肉盾牌。
朱砂笔只有一杆,我和胖子用手指沾朱砂,去点那些干尸身上的三处真火位置。
还必须是用中指点,据说中指阳气足,震慑得住。说迷信也好封建也罢,这些都是倒斗行里的老规矩。
胖子这种体胖心宽粗线条的人,也得老实遵循一代代的传承。
“看见没,真是白活了几十岁,一个个死人你怕个鸟。”面对胖子的话,大烟袋坚决不开腔。这是大烟袋做人的哲学,叫枪打出头鸟。这个老奸商,从来不会敢为天下先。
我用沾了朱砂的中指点那些死人,生怕这死人死了不安生,还能起来咬我一口。点朱砂的时候,我牢牢看着死人手上的指甲,恨不得把它里里外外全看穿。
偶尔遇见个留了长指甲的,那段时间我憋着呼吸,手都要吓断。
以前留指甲,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自己不是体力劳动者。我也有留指甲的习惯。现在可好,看见长指甲我就发憷,偶尔遇见个长的,指甲比手指长,都弯曲成一个半圆。
所幸这些死人比较安稳,点了一圈朱砂,也没有起来扑人的。
大烟袋这个老混蛋,画完朱砂圈,见我们趟雷没诈尸,屁颠屁颠要来帮忙。
结果这老头看似胆小如鼠,浑身没有二两肉。没想到下手却没轻没重,一根金刚指一杵,没给干尸点着朱砂,却把别人的头给戳了下来。
这些干尸比烂木头还脆,估计纸人都比它们坚硬。大烟袋不知道这些,一时收不住力气。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圆鼓鼓的尸头已经从干尸肩上脱落,囫囵一圈滚在地上,还在打转。
“哎呀,有怪莫怪!”大烟袋随意拜了拜,知道不会诈尸后,这老头的胆大了很多。
这十来具干尸,头戴庄子巾,身着八卦道袍,手持一杆老木拂尘。好一派道家先师,至善高人的打扮!
可以这么说,瞧这十来具干尸的形体样貌,应该是明朝时期的道士。
难道这个墓主人信道,死了还拉十几个道士陪葬?
这个庙,还有出现的道士干尸,都是明朝的产物。如此看来,这里是古墓的一部分。然而地脉的广阔和复杂远超地面结构,这么大一片地方,那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古墓,究竟在哪?
掉下去的人头还在旋转,庄子巾落在一边,人头边转边绕到正中。
可能是死得太久,头皮虽然完好,头发的毛囊却已经枯萎。人头在地上一转,一圈圈灰尘满布的头发就跟着散落。我这看去,就像有人拆了一柄拂尘。
奇怪啊,人头底下有油不成,转了这么久也不停?
这明显不对劲,难道大烟袋好巧不巧,真的把道士的阴魂给惹了上来?
人头还在飞速旋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一圈圈转得我头晕目眩,根本看不清人头的表情。不过,人头一定有表情,指不定那个道士的鬼魂,就在上面!
我立即和身后的干尸拉开距离,暗骂大烟袋多事。
这下可好,外面还有上百个非人是鬼的粽子,这里面就先闹起来了。瞧情况,分明是阴魂不散。
就在人头在地上转得和一个大号陀螺差不多,几乎要飞起来,可吓得大烟袋站立不稳,差点没把身后的干尸全拆了。
第27章 干麂子()
“这,这不是道士吗,还这么邪门?”大烟袋汗出如浆,老牙里面迸出几个字,差点没把凝固的空气嚼碎。
在大烟袋看来,道士嘛,都是一群与世无争的存在。所谓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就是道家的真谛。这么一群人,还如此小气不成?反正都死了,一副臭皮囊而已。
为这,这里的死鬼还要报仇?
“你还好意思,瞧你搞出的事!”胖子和大烟袋拉开距离,让大烟袋给人家道歉,免得缠着我们不放。
大烟袋也直接,瞧见鬼了,他比见着自己祖宗还孝敬。虽然没有香火钱,大烟袋还是一个劲的说好话,如出去之后一定帮你超度,然后搞个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大道场,再给你烧金山银山。反正是糊弄鬼的,大烟袋在那说得天花乱坠。
不过,那个人头还在那旋转,越转越快,与地面发出混闷的敲击声,碎烂的尸肉散溅一地。
“看我干什么,给人家跪下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大烟袋听了,觉得也是。
反正这个死人也死了五六百年,那时候,他太爷爷都没出生,跪了就当是拜祖先。也免得这个鬼真缠上我们,否则真是倒了天大霉运。
大烟袋这一跪,混闷的敲击声立马戛然而止。一看,滚动的人头生生定住,正摆在地上,面朝着我们。我目光看上去,正好与空荡的人眼洞对上。
那一张尸脸,已经面目全非,整张人皮都要脱落。光秃秃的人头上,在地面擦了圈,还有些油光可鉴。
“还真停了?”大烟袋起身,人头又开始颤抖。胖子一踹大烟袋,让他继续跪着。
人头朝着我们,七窍之中流出些许东西。那玩意,分明是尸水,臭得要把人熏昏。
尸水从人头的七窍里冒出来,哗啦啦流了一地,吓得大烟袋如同受惊的鸡,根本不敢乱动。
胖子气急了,摸金符一晃,喝骂一句
“给脸不要脸,看胖爷收你!”说完,胖子将调和的朱砂全泼上去,浇洒在人头上。
一片血红色,朱砂和人血一样,这时候再看,朱砂中出现一抹嫣红。七窍里流出来的,似乎已经不是尸水,而是人血!
朱砂泼上去,人头真就停住,再也不动。
这是货真价实的死人头,虽说人头飞出去的一瞬间,可能还有意识。不过这些都是死了几百年的老尸,还真能显灵,来找大烟袋算账?
“道家的作妖啊!”大烟袋都不敢看那个人头,生怕会飞起来伤人。
那个人头也没安生,才安静一会,咯吱咯吱,嘴里竟然冒出磨牙声。
胖子说墓里的粽子诈尸,首先你就能听见磨牙声。这种声音,是关节活动的声音,说明尸体,已经被活人的阳气勾醒了。
可单一一个人头,这能掀起大风大浪?
大烟袋咕噜一声,要看就要昏过去。被胖子一口冷水浇醒,发散的瞳孔才恢复正常。
磨牙声消失,那个死人头突然张开嘴巴。阴白的牙齿一排排长在什么,还没脱离,和一把锯子一样。
一滩尸水从人头嘴里冒出,冲散外面的朱砂。人头嘴里,慢慢爬出一只食指长的东西。
一看,居然是条小蜈蚣!
这里的蜈蚣,我已经见怪不怪,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怕这玩意。
只是,这条蜈蚣,只有食指长,浑身都是红色的。若不是壳甲反光,我还以为是沾了朱砂。
“好哇,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兴风作浪,看胖爷弄死他!”胖子举起铲子要打,被我拦下。
这条蜈蚣生在人头里,怕是吸脑髓长大的邪物,轻易杀不得。况且这种蜈蚣,和山里的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