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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所在部族,赫尔目珠眼中闪过一丝骄傲,连语气也有些硬朗。
“我们是阿拉善和硕特部落的后裔,阿巴嘎告诉我们,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从草原的西面迁徙到阴山落脚。此后的几百年中,我们作为阿拉善和硕特部落的分支,在阴山下繁衍生息。”
赫尔目珠说的那比较拗口的名字,我没听清,不过他后面那一段话,我倒是抓住了核心。
“我们部族,是草原最健壮的苍鹰、最雄伟的高山,是伟大的孛儿只斤铁木真的后裔。我们阿拉善和硕特部落的祖先,是大汗的亲弟弟哈布图哈萨尔创建的”
好歹我也是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不会不知道,铁木真,就是那个成吉思汗!
这话真能镇住人,我坐在马上,都没感觉马儿在跑。那匹马,仿佛也被成吉思汗的名字吓住。
几百年前,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横扫亚欧,打下超过两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大蒙古国极盛时期,国土超过三千万平方公里,这全是成吉思汗打下的基础。成吉思汗,在蒙语中,即拥有海洋四方。
“那你们也算成吉思汗的后裔,他”我还没问出来,赫尔目珠快马加鞭,冲着面前喊了一声,“看见了,我去追。”
他策马扬鞭,跑得快,我可不敢抽身下的这位。万一这马发起脾气,我可亏大了。等着赫尔目珠回来,我原地下马,准备吃点东西。
四面一下子安静,只有一阵阵山风从脚底下刮上来。这阴山的夜晚,到处都是阴森森的,看着就透露出一种恐怖色彩。
等着赫尔目珠射杀一只黄皮子就回去,不想没等着人,倒是有一只黄皮子从我面前跑过。
我没有太在意,又不是***,没事谁敢往上面冲。再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一会走掉了,别碰见晚上出来的僵尸。
不想还好,一想我就一哆嗦,浑身的汗毛一立,仿佛随时有僵尸要扑上来。
那只黄皮子见我没反应,贼精贼精的,如同人一样站起来,耗子脑袋对着我在那看。
黄皮子很大,体积和只老狐狸差不多,黄皮黑脸,总有股邪气。
我看那只黄皮子不走,丢了一石头过去。山里的黄皮子难免通了灵,再说胖子给我讲的老白皮子那事,让我对上这种畜生的时候,不得不小心一些。
听说这畜生还能上人身,让人得了癔症一样发疯。我可不愿意随便招惹。
不过这只黄皮子,见我没搭理它,竟然向我跑了两步,挑衅似的动了动身体。
这下可把我激怒。嘿,你个畜生玩意,要是小爷带着弩机,非一箭射翻你不可。不过我没有远程武器,随身倒是有一把工兵铲,只能捡石头驱逐黄皮子。
黄皮子见没威胁,越发嚣张。我牵着马,小跑过去,想吓唬吓唬它。结果这黄皮子向前跑两步,又回头张望,只要见和我的距离拉开,又在那充大王。
我被黄皮子激怒,挥舞工兵铲要打。那黄皮子也不躲,却身体一转,钻入一个地洞里。好家伙,难怪这畜生有恃无恐,原来后面就是它老家。
黄皮子这种东西,喜欢打洞,出口还不止一个。一旦让它钻进去,就别想把它抓出来。由于这畜生刨土,经常也在那些老坟里面,和死人打堆。传得邪的,说黄皮子成精,在坟里面啃死人肉,唯独留下张死人皮出去唬人。
看见黄皮子钻进去,我蹲下身体,好奇的往里面一望。
眼睛还没对上去,里面突然喷出一股气体。一股无色气体,臭得我翻倒在地,只打干呕。忘了这畜生还会放屁,一个屁能臭一整天!
我手上有工兵铲,也不管能否抓住,发泄似的动铲子铲土,沿着地洞向下挖。
这是一块黄泥地,铲子下去,就能带出海碗大的土。地洞钻得崎岖,一铲子铲偏,忽然铲着一个沉闷的东西。哐的一声,从泥土下传来。
有东西!
我向下一刨,地里面是个陶俑,有膝盖高。
这不是人俑,而是黄皮子的造型。贼眉鼠眼的小脑袋,人一样站立,后面拖着一条粗尾。为了逼真,黄皮子泥俑的脸上,还点了朱砂眼睛,顺道抹在两腮上。
我这一看,挖出来的东西,是个女性角色的黄皮子,泥俑脸上涂着朱砂,不就代表女人抹的胭脂水粉?
我把泥俑从地里拔出来。心说:找不着活的,拿个死的发火也行,这里的人真是奇怪,好好的正神不去供奉,非要弄些个邪门歪道。
正当我准备捣毁这个黄皮子造型的泥俑时,一旁的地洞中,钻出只活的黄皮子。
看大小,就是刚才招惹我的那只!
黄皮子不惧人,从洞里面钻出来。我知道自己跑不过它,也不去被它戏弄,心说毁了这泥胎,就去找赫尔目珠。要是这只黄皮子不知死活的跟过来,我就让赫尔目珠帮我射杀它。
见我举起铲子要动手,黄皮子突然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这畜生表情丰富,学人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有几分神似。不过那张奸邪的脸,是怎么样也掩盖不住的。
“砸了你祖宗的泥胎,省得你闹事。”
黄皮子似乎听得懂我的话,往地洞里一钻,过了几秒,从地洞里飞出两块东西。
那玩意挺沉,在手电的冷光下,反射出两团绚烂温暖的霞光。
细细一瞧,这是金子发出的光芒。
黄皮子又钻出来,看那架势,它是用金子求我罢手。这畜生,还真有点人的智慧。
那金子很大,不是金粒,也不是狗头金,而是规格切割整齐的金砖!两块黄灿灿的金块,就掉在地上,一块能占据一只手掌的三分之二。
人对于黄金,天生就有种特殊的迷恋。
我哪里顾得上和这畜生较劲,连忙去捡那两块金砖。没想到,金子很沉,我一兴奋,低估了金砖的重量。金砖拿在手中,竟然失力掉下去。
我急忙去拦,只抓着一块。剩下的一块金砖,从空中砸在了泥俑上面。
泥俑只是泥土夯筑,刚才我一铲子,上面已经有裂纹。
现在遇见金砖砸在上面,别说是砸泥俑。
有金砖,太平洋都能砸出一个坑。
第48章 惊魂狂风()
一声敲击,泥俑碎烂。那块金砖,也跟着陷入泥俑里。
那可是金砖!我伸手要去捡,看见泥俑碎裂,里面露出个东西。黄色的,也不是金子。再一看,竟然是一只黄皮子,被封在泥俑内。
没空气,黄皮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年。
现在尸体暴露在空气外,立马开始腐烂。仅仅几秒钟,就腐化成一堆碎肉。唯独那身黄皮子皮,连点灰都没沾。
见着泥俑烂了,那只黄皮子如临大敌,倒在地上,四肢开始抽搐。不一会,竟然翻白眼死在地上。
可也算一俑二命吧?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捡金砖,阴山之中,突然吹出一道狂风。那风直吹我的脸,连眼皮都睁不开。呼啦啦的风声,夹杂凄惨的哀嚎。声音听着,像是黄皮子在叫。
我知道自己闯祸,这泥俑,应该是用来封死了这只成了精的黄皮子。现在泥俑烂了,不知道会出什么祸事。
低头一看,半捂着眼睛,金砖镶嵌在黄皮子的碎肉里,一阵尸体腐烂的恶臭,让我根本不敢去捡。
我想着跑,跑回去就是。又想起那暴毙的黄皮子,要是赫尔目珠没收获,我把黄皮子带回去,也算救人一命。
于是强行弯下腰,我顶风将那只狐狸大小的黄皮子捡起,又把拿稳的那块金砖揣好。
这下,风可了不得,都要把我吹离地面。
我一听马在嘶鸣,心道;马兄弟,你可不能跑了!
我急忙拔腿,跑到焦躁不安的马那,摸了摸马颈,翻身踩马镫上去。
这马像是疯了,我还没坐稳,撒开蹄子就奔。我趴在马身猝不及防,踩点滚落下去。也幸好十万火急之间,我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撒手,不然非得落下去摔断骨头。
我浑身掉在马的一侧,这死马终于放慢了速度,让我有机会能坐到马鞍那。一看,黄皮子挂在缰绳那,还没掉下去,被我伸手抓紧。
这下回去,也有得牛可吹。
都说老马识途。我没把马往哪赶,全是这马带着我跑。我不敢直起身子,偶尔遇见马跃,能把我抖下去。于是我很没风度的抱在马脖子上,整个人几乎贴在马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股狂风就在后面,离我近在咫尺。那风中,似乎有人,时而抓住了我的后背。我被刺激得草木皆兵,也不知是否是幻觉,整个人从马鞍脱离,挤在那匹马的前头。
狂风呼啸,丝毫没有减弱。马儿奔跑一阵,那股风还在后面吹,稍微慢一点,好像就有累卵之危。那风怪,多半是黄皮子弄来的。要是被风裹进去,我真的凶多吉少。
想着,眼睛睁不开,只能用耳听。
从背后吹来的风里,夹杂一声声凄惨的哀嚎,类似于鬼怪的声音,让人战栗不安。那马,好像也感觉到风里夹杂的杀机。我骑在它身上,一路上险象环生,好几次我都差点被甩出去。
那风好似万马齐喑,天空惊雷,浩浩荡荡的,竟然盖过了我和马。
被风包围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后颈那黏糊糊,似乎有东西在舔。
我唯一的两只手,其中三根手指捏着黄皮子,七根手指全扣在马上。我恨不得把脚趾也算进去,这样能让我更安稳点。
哗啦一声,狂风逆转,从前面吹来。头顶的头发都要脱落,那马叫得凶,在原地驻足不前。四只蹄子一个劲抖动,看样子,那马要下跪?
后颈黏糊糊的感觉没有消失,我又感觉后背一压,有针刺进去,快要接触我的皮肤。
再也顾不得许多,我狠狠的一扯,将马头上的毛扯下一缕。
马儿吃了疼,继续向前跑。奈何狂风逆转,拦住前面,竟然连人带马,被吹了回来。
我一直在冒汗,不过汗水一冒,就被狂风吹干。那种干燥的感觉,像是躺在棺材里,和一具干尸同眠。我上牙打着下牙齿,砰砰的在嘴里乱撞。
这风怪,后背那种感觉更怪。我真是恨不得把眼睛抠一个下来,装在后背看看,究竟有什么。
不过狂风肆虐,眼皮都被吹死。马儿越来越暴躁,时常抬起后蹄,向后一撅。
我也在侧耳听,那马蹄也没踹中什么才对。可我总是能感觉,后背有东西、有阴神,正在用血红的眼睛注视着我。
浑身的汗毛,跟着这道风,竖起来。舌头也打不转,死死卡在嘴里。我忍不住了,那种未知的恐惧,更能刺激人脆弱的神经。
我的脸贴在马脖子上,知道要让马跑,才有可能度过此劫。不过这匹马都被吓成了软脚虾,好几次我鼓足气呵斥它前进,愣是不动一下。
于是我张牙一咬,上下两排牙齿,狠狠咬在马背上。
我是拼了命,那种关头,命悬一线!
牙齿咬进去,我喝着了马血,连牙齿都快崩掉。那马的痛终于压过了恐惧,马受惊,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如离弦之箭,化为一道疾驰的残影,载着我冲破狂风的阻拦。
一离开狂风的包围,那种被阴神注视的感觉,顷刻消散。
至今回想起那晚,时不时,身上仍然能出一身冷汗。
阴山阴山,在山之阴而得名。可是经历过那种无法解释的怪事之后,阴山,似乎被古人赋予了一种不可言传的未知。
冲破狂风,一人一马,都精疲力尽。不过我还怕那狂风再吹来,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那是自然现象。一划拉后颈,上面盖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像是胶水,一股椰子味。
我咬着马肉,就是不松开,敦促马儿快跑,跑回部族,我给你买一百斤牧草!
很久之后,我浑身快要被颠散架,脸上的马血也干枯凝形。抬头一看,前面火光闪闪,一个个不明显的蒙古包,似山峰凸起的土包,长在连绵的阴山脚下。
见到人间火,才破迷魂梦。
一进温暖的人间,骑着要累趴的马,就听见胖子那讨厌的笑声
“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同志竟然提前回来了,怎么闹成这幅样子,让胖爷看看。”
这下不能丢了面前,我喘了口气,气定神闲的坐在马上,略微睁开眼睛,下视胖子,“看看这是什么?”
提起那只黄皮子,虽然在狂风中,黄皮子被吹成了落毛鸡,不过这好歹也是我的猎物。一看人,赫尔目珠还没有回来,倒是让我抢了个头彩。
“啧啧,这真是你弄的,莫不是抢了赫尔目珠的猎物回来邀功。谎报军情可是要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