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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目珠虽也参与过草原狩猎,面对老鼠大军,两根手指仍捏得发白,快要把弓弦扭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别一副愁眉苦脸的。现在连大烟袋,都有那么点镇定的神色。
“准备,胖爷要动手了。我一动,你们跟着,不管老鼠再多,也不能掉队。”
胖子手里有硕鼠作人质,量那些老鼠大军,轻易不敢下杀手。投鼠忌器,这次也轮到老鼠犯愁。
砰!
火铳一响,我们四个向着一边冲去。
喷出的火焰亮得发红,吓得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鼠一惊,铁桶的包围,就出现一片垮塌。
不加迟疑。
胖子手里拽着布包,玩套马杆似的,用布包乱挥。
吓得里面的硕鼠声声尖叫不休,老鼠大军一时半会,也被这动静震住。
胖子在前,我和赫尔目珠在两翼,用火铳当棍子乱打。根本不用看,这比打地鼠还简单,到处都是老鼠。有时候打在老鼠头上,铜制的火铳托能把脑浆打出来,红白四溅。
大烟袋夹在中间,用工兵铲断后,防止老鼠从后面杀过来。
要是首尾不顾,我们就会彻底陷入老鼠大军,然后被无数老鼠困死。也就是这阵,突然袭击,趁着老鼠大军还没反应行动,得先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大烟袋的动作,是雷声大雨点小。别听后背传来大烟袋的叫喊,和操练一般有气势。这老头贼精,怕杀多了老鼠被报复,工兵铲在他手中,挠痒痒的打在老鼠身上。
老鼠似潮,终于反应过来,张开三瓣儿鼠嘴跳杀过来。
一只老鼠跳我手上,仅鼠爪就能刺破衣服。它这下嘴一咬,衣服就少了半个袖子。
再看大烟袋,他心存侥幸,老鼠可是没人性。
一只老鼠绕在大烟袋脖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条貂皮。还好被赫尔目珠及时弄下去,不然现在的大烟袋,已经在灵堂里供着黑白照片。
胖子根本不需武器,哪只老鼠敢来,提起布包就打。
硕鼠在布包里被胖子折磨得奄奄一息,要挟着硕鼠的命,那些老鼠只敢把怒火朝我们这撒。
半蹲身子,火铳当棍,比镰刀还快。猛打下去,敲得老鼠大军裂开一块,打得那些四害皮开肉绽。
看着轻松。不过想想看,被几百只耗子包围起来,即使嘴里叫得大声,下手也是虚的。
被老鼠咬了几下,所幸没咬着大血管。老鼠牙比电钻还厉害,一刺进去,肉都得翻起来。
这些老鼠,多半是用死人骨头磨的牙。
杀得起劲,迟迟看不见出路。
老鼠大军不断组织队伍,我们向前一米,它们就能包围我们十米。布包里流出一泊泊鼠血,这般折腾,人都受不了,那只硕鼠,也只剩一口气,嘶哑着嗓门向子孙求救。
好似狂风暴雨,一只只老鼠,就像瓢泼大雨的雨滴。
现在骑虎难下,放了硕鼠,我们连人质都没有。
要不放,那些老鼠杀红了眼,淡色的黑眼睛都露出血染的红色,根本不可能停下。
“不打了,准备跑,千万别回头!”胖子将布包栓在腰上,摆脱开一群老鼠,却有三五群接着上来。
这样下去,不被咬死也得被累死,于是我招呼他们,不顾一切的跑。这样,总能甩开这群老鼠大军。
胖子和我跑在一排,后面是赫尔目珠,然后是大烟袋。
第53章 打旱魃()
根本不管那些老鼠怎么攻击,脚下踩着的,都是老鼠头、老鼠尾巴,别提有多恶心。
还有一只老鼠飞到胖子脸上,被胖子拉下来扭断脊骨。
跑出几百米,我低估了这群老鼠的执着。后面黑潮惊涛骇浪,那群老鼠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一看最后面,地上躺了一大堆鼠尸,肥了那些红头蛆蝇。
“布包拿来。”不等胖子解开,我直接把布包强拽下来,一看里面,那硕鼠还有口气。
将硕鼠从布包拽出来,那些老鼠大军立马刹车,阴狠的看着我们。冷色月光反射鼠群眼里的光芒,数百发亮的老鼠眼,合起来,比一只聚光灯还亮几倍。
赫尔目珠看懂我的架势,主动说道:“交给我吧,我能投得更远一些。”
这些老鼠和狗皮膏药一样,无非就是冲着硕鼠而来。要在我们和硕鼠之间选择,这些没脑子的畜生,肯定先被硕鼠吸引。就需要那十来秒的缓冲,我们就能彻底甩开老鼠大军。
这只硕鼠,口鼻溢出粘稠的死血,虽然有口气,也活不过几天。算算闯的祸,黄皮子、老鼠,可都被我们得罪成死敌。这趟阴山之旅,但愿冤家不会再碰面。
草原人,放牧的,都有百发百中的能力。
因为放牧羊群,羊喜欢乱跑。为了避免羊群跑丢,放牧的人总要捏着块石头,要有哪只羊走偏,就用石头丢羊。时间一久,部族里的男女老幼都会这一手。
说是十拿九稳,绝不是问题。
赫尔目珠抓起硕鼠,朝着五十米开外的一个坟头丢去。丢的越远,硕鼠摔得越重。只要它一时半会不死,那些老鼠就暂时不会找我们报仇。
垂死的硕鼠飞到空中,化为一条弧线,跌在赫尔目珠瞄准的坟头上。这一撞,硕鼠吱吱尖叫不停,把老鼠大军全部吸引过去。
老鼠退去,只是暂时的,把对方老大折腾得这么惨,我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和胖子架起瘫地上的大烟袋,这老头看着瘦,身上还挺沉,被我们架着,还嫌我们跑得慢。
折回去拿了装备,我们一直移动地方,直到天吐白肚,方才停下休息。
我们应该还在多木萨谷,只是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没头没脑的乱跑,方位早就记不清。唯一能看见的路标,就是附近的坟头,从来没少过。
一晚上没有睡个安生觉,那些老鼠白天不会出来,我们靠在一个大坟包边,先补充一下体力。
中午,胖子说沿着这个大坟包直线往太阳方向走。多木萨谷面积有限,无论走进去还是出来,我们都有余地。
强忍着困意,胖子依旧打头阵,朝着预定的方向走。
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个大坟包。坟包不稀罕,唯独这个坟包大,周长有十米,一个顶得上旁边四五个。乍一看,大坟包在里面很扎眼。
走过去,发现几个装压缩饼干的包装袋。胖子以为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不过一看包装袋,牌子眼熟。大烟袋扭扭捏捏半天,才说这是他丢的,下次一定爱护环境。
“我说胖子,你怎么带路的。”
“这怎么怪起我来,谁知道这里的坟包这么多,偶尔走偏也很正常。”
面对迷迷糊糊绕回来的大坟包,我们起初没有在意。这里的坟地安葬方式奇怪,不像是公墓那种有规律的一排排。倒像是山上的野花,东一朵西一朵。
要想在里面走直线,根本不可能。
胖子再带路,我们再跟,过了十来分钟,前头又出现个大坟包。坟包边散落几张塑料纸,压根没变过位置。奇怪,此时烈日当头,大白天还能撞见鬼打墙?
若真有鬼打墙,昨晚我们酣战老鼠大军,应该已经被困死才对。
莫非蒙古人的鬼魂喜欢白天出来捉弄人?
“换位置,让赫尔目珠打头阵。”
换了个人,绕了一圈,目标最终还是那个坟包。
远远看去,那坟包土堆成的,光秃秃一个头,像是没了树的矮山坡。与周围杂草丛生的乱坟比起来,眼下这个大坟包,干净得连根草梭子都没长,有些格格不入。
“多半是里头的死鬼捣乱,不然我们几个怎么一直在附近晃悠。”
胖子有些滑稽的拿出半截黑驴蹄子,拿在大坟包面前比划,威胁里面的老粽子不要作怪。
“鬼打墙倒是真事,但没听说过哪个鬼有这么厉害,下午还能出来。”
大烟袋走累了,顺势坐在坟包边,在那刨土玩。
划来开表层一片土,黄土下面,土质竟然是褐色。在放入手里一捏,呵,大坟包上面的土,都能攥出一股清水。一闻这清水,还有股霉味。
这点有些不对劲。蒙古草原之外,阴山等地,荒漠居多,连草都是土黄色。只有几条穿插其中的小溪常年有水。
这个盆地,看着也比较干旱,在常年无雨的情况下,连青苔都褪色变黄。
但是令人生异的是,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干旱地区,唯独大坟包上的土,居然能拧出一股水。
有水,就有植物。其它那些坟头,或多或少,都有一层浅色青苔附着其上。
可这个大坟包,储存的水都快泛滥,坟头愣是连根蒙古梭梭草都没有。
大烟袋见识多,一看坟头积水,却寸草不生,当即连滚带爬,如同大姑娘被摸了屁股
“奶。奶。的熊,旱魃啊,快跑!”
啥?旱魃?
胖子一手提起两腿撒开的大烟袋,一拳打在大烟袋的后背,帮这老头顺了口气。
“再敢吓人,胖爷拾缀你!咱们手上有黑驴蹄子,有粽子怕什么?”
“这,这是旱魃坟啊,咱们这次遇见大事了,趁着天没黑,有多远就逃多远吧。”
大烟袋铁青一张老脸,头发竖直。看这老头,眼睛都要瞪出来,一惊一乍,没旱魃也能说出鬼。下次下斗的时候,坚决不带这孙子,免得遭事。
旱魃,也称旱鬼,是中国古代早期的神话鬼怪。诗大雅云汉记载;旱魃为虐,如惔如焚。这种鬼怪,是能引起旱灾的妖魔。古代天下大旱,据说就是旱魃作祟。
“你说这是旱魃?别扯行不行。”
旱魃,早期是旱神,也就是黄帝的女儿。到了秦汉没落以后,从宋朝开始,旱魃就演变成邪恶的尸魔,民间说葬入的尸体发生异变,就会变成旱魃。
“真不是我危言耸听,这,这真就是旱魃,不然大白天的,哪个僵尸能有这般神通!”
怕我们不信,大烟袋拿出有利佐证,用工兵铲对着大坟包一铲铲下去。底下一层湿土被翻开,里面储存的水,都能直接流出来,让人怀疑,这坟里是不是有截自来水管。
“瞧瞧,旱魃运水,坟头寸草不生。里面这主,几百年下来肯定没烂。旱魃夜晚运水到坟头,等当地赤地千里之后,旱魃就能从棺材里出来,神仙也招架不住。”
一看里面源源不断流出的水,大烟袋又补充了一句,“好家伙,里面的正主怕已经是尸仙,你瞧瞧这水量,就代表了里面这位的道行,难怪能大白天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你说怎么办?”胖子出声询问。
一看黑驴蹄子只剩一半,也不知道克不克得住传说之中的旱魃。
理论上,旱魃也是个大粽子。
“趁着旱魃没成形,挖坟打旱魃,再把尸骨烧了。不然这主成了道,咱们几个路过的,都跑不掉。”
“不行,这里都是部族的祖先安葬的地方,不能随便动。”
赫尔目珠出言阻拦,大烟袋早就料到,跑过去窃窃私语一番。
我看赫尔目珠的脸上从红到白,再由白转到黑。
不用想也知道,大烟袋欺负赫尔目珠不懂那些妖魔,故意拿话吓他。身为潘家园有名的投机倒把大奸商,大烟袋一张嘴能赛神仙,忽悠赫尔目珠,说得对方一愣一愣。
等到赫尔目珠抬头,见他神色肃穆,看样子被大烟袋忽悠得不轻。也是,这只老狐狸。
“那,我们现在动手。”
形势扭转,这次轮到赫尔目珠身先士卒,手拿工兵铲,竟然抢先开动。
“得快点啊,万一遇见打雷下雨,到时候天雷地火一来,旱魃就得生祸。”大烟袋只说话不干事,坐在一边看我们动手。
或许他还真有乌鸦嘴的潜质,他头一句这么一说,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仰头一看,天空上飘来层层乌云,已经把太阳包了个严实。
“没,没事,乌云而已。阴山地区少雨,就算下点太阳雨,也不碍事。”
大烟袋补了一句,像是回应,头顶上空,闪出一道白光,有轰鸣雷声,滚滚咆哮。惊雷声响彻云霄,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再一看,大坟包里,水膜挤破,流出翻滚的江水。
“天,天雷地火,旱魃要出世了,快点把他刨出来烧掉。”大烟袋说完,被胖子踹了一脚。
容不得我们不信,这天黑得怪,雷声来得奇。再加上这座大坟包这么突兀,的确有点贴近传说里的旱魃坟。不管是不是真,都得当真的应付。
呼呼。就在我们要动手时,一阵狂风席卷,吹起地面黄土飞天。
一瞬间,天高三尺,地矮三分,风中带着无形的手掌,抓住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