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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嫁豪门:病猫夫君太可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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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内的氛围重新陷入沉寂,只有跳跃的火苗,平添出几分生气来。

    柳絮熬煮了一锅什锦白米粥,里面有猪肝、肉丝、青菜碎,洒上香油和葱花,一顿简单的晚餐就做好了。

    她实在没有体力再折腾大菜,好在晏归尘脾胃虚不受补,也不适宜吃大鱼大肉。

    这一餐,比之柳絮第一次下厨的杰作,美味多了。只是两人各怀心思,吃的很是沉默。

    夜幕沉沉,月色倾洒入洞,气温又凉了几分。

    柳絮坐在火堆旁,愁眉苦脸地记着账,收入多少,有那些支出等等,一笔笔,事无巨细地记录的清清楚楚。

    她的笔就是一截磨尖的黑木炭,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笔字,加上这个时代不曾出现的阿拉伯数字以及少量英文缩写。

    账单写完之后,就扔在桌子上。

    柳絮不怕被晏归尘看到,也不怕他起疑,毕竟谁还没点秘密,倘若晏归尘提及她的事,那就不防用他自己的秘密来换吧!

    她这么豪爽地想着,甚至有一丝期许晏归尘的询问。

    一轮圆月高高悬挂在正当空。柳絮是夜猫子惯了的人,即使缺少娱乐,没有夜生活,她也很难随着日出日落按时睡觉,望望石床上喝完药后睡得深沉的晏归尘,柳絮叹口气,拎着一壶酒,出了山洞。

    她前脚一离开,石床上的人影就动了动。

    晏归尘起身,披着外套,下床。走到火堆旁,拿过桌上的账单册,细细翻阅,频频皱眉,但最终还是将账单册放至原处。

    他眼里的疑惑甚重,但心思一沉,并不准备追问,或探究什么。

    晏归尘紧了紧外套,迎着夜风,径直走向李老头的墓地。

    一块墓碑,一盏油灯,一道单薄身影,静静伫立在暮色之中。

    他只看见柳絮将酒,祭倒于墓前,双腿跪地,低声喃喃,“李伯伯,听说您爱喝酒,这些,算是絮儿的赔罪,希望你原谅絮儿借由您的名头,发了一笔所谓的‘死人财’。作为赔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晏归尘,直到他去的那天。”

    此誓直至他死,永不违背。似道歉,又似承诺。

第18章 018:幡然醒悟() 
有人这一夜,睡得很好,通体舒畅。

    有人这一夜却是无眠,耳畔阵阵回响着那句:作为赔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直到他去的那天。

    是赔偿吗?又何必要赔偿他?

    晏归尘想起那些为了让他活着,而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是靠他人的血肉之躯筑成。

    可这些人,又何必为他牺牲至此?责任,使命,亦或者是恩情。

    无论是哪一种,晏归尘都深感无力和无奈,他自小便接受着与世无争隐于世的理念,随性惯了,便想不通为何单凭他一人,竟牵动无数人的命运。

    这一夜,晏归尘辗转反侧,思绪良多。许是身体过度虚弱,撑不住的原因,天刚破晓,他就昏睡过去了。

    这一觉便是日上三竿。

    晏归尘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翻身下床,发现洞内的明火已经灭了,只剩下一堆火红的木炭,烘烤着他的外套。

    他披上外套,往洞口走去,慢慢发觉今日与往日不同。

    即使是白日,但洞内的光线依旧昏暗,不过倒是没有呼啸而过的林风穿堂而过,环境也更加静谧。

    洞口处被一面似门,更似门帘的东西遮掩住,只有斑驳的阳光,透过缝隙,碎碎地洒落在地板上。

    晏归尘掀开那面厚厚的帘子,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

    “哟,晏公子醒了呀。看来袁大夫的药,成效不错。能让晏公子安然入睡,一觉到大中午,也是难得。”柳絮一手握着掘地的农具,一手插着腰,揶揄一番。

    她都开垦出一畦菜地了,这家伙一觉懒觉起来,还黑着俩眼圈睡眼惺忪的样子,果真是养尊处优的人。

    “这是门帘”晏归尘摸摸他手边的帘子,看出来是昨日柳絮五两银子买回的布料。

    “油毛毡。即便我心灵手巧,也不能在这极其不工整不平坦的洞口造一扇门,所以只能用这油毛毡,改造成一扇遮风挡雨,又保暖的门帘子。”柳絮说道,她的灵感来自于现代商场入口的门帘。

    “你想想,一个家,没有窗就算了,毕竟这山壁如此雄伟,我也不能一拳开出个天窗来。但倘若连门都没有,那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吧。害我把昨天没花完的银子,都只能挖个坑,藏在地底下。”柳絮用脚尖指指一块新翻的地,并没有藏私的想法。

    “夫人蕙心兰质,手艺更是巧夺天工。”晏归尘对她的这番因地制宜的小巧思,倒是不吝赞赏。

    “要不起晏公子这么高的评价。”柳絮别扭地哼了哼,指指一旁的木炭堆,没好气道,“我吃过饭,也喝过药了。你的餐食温在吊锅中,食毕半个时辰左右,再喝药,省的伤胃。”

    虽然晏归尘这病秧子,已然是个药罐子了,但柳絮刀子嘴豆腐心的照顾,依旧是无微不至。

    晏归尘走到炭堆旁,揭开吊锅,热气腾腾的蒸汽下,是一碟子鹌鹑蛋大小的馒头,以及一小碗浓郁清香的菜粥,虽然清淡,却让人闻之食欲大开。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食盘,摆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这才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起来。

    柳絮一边刨地,准备将昨日的小菜苗种好,一边不忘偷偷打量晏归尘,见他手捏着小巧的馒头,如获至宝的傻样子,就不禁暗自一乐,这个笨蛋该不是没见过这么小的馒头吧。

    柳絮在西街的集市上看见过有农妇卖馒头,白白胖胖的,比她半个脑袋还大。

    她现在把晏归尘当三岁小朋友饲养,生怕食物太大噎着他,或者不消化之类的,所以无论菜式,亦或者分量,都是按照儿童餐标准来准备的。

    晏归尘咬了一口松软香甜的小馒头,一抬头,正好瞧见柳絮嘻嘻窃笑的小模样,鼻尖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大眼睛扑闪扑闪,灵动又娇俏。

    许是干活太热的原因,她将袖子挽至胳膊肘的位置,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小臂,宛如一截嫩藕。胸口的衣襟被她扯开,精致的锁骨随着一举一动,若隐若现,那枚温润的羊脂玉,抖动在她白皙细腻的肤色上,相互映衬,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晏归尘看的有些失神了,他总觉得今日的柳絮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可她那兴高采烈的干劲,却刺的他有些目光微眩。

    “砰——”一截小树枝,破空飞来,差点扎进晏归尘的粥碗中。

    “晏公子,你色。眯。眯的,盯着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柳絮扬扬拳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晏归尘低下头,不做辩解,只静默地喝着暖暖清甜的米粥,以掩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晏公子不再是夫君,这便是其中的变化所在了。

    他心思敏锐,感知也甚是正确。

    柳絮经过一番自我心理疏导和调节,已经抛开才穿来时的那种惶恐不安了。

    她彻底想通,与其因为晏归尘忽冷忽热的态度,患得患失,倒不如放手一搏!横竖她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除了一条归属权不明的命,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她不要依附任何人,她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扎下自己的根,建立自己的家,制造自己的牵挂,和永不磨灭的回忆。

    想通这一切的柳絮,简直容光焕发,又恢复成以往的乐天派性格,浅浅的梨涡,随时随地漾开在脸颊上,嘴里更是时不时哼着愉快的小曲儿。

    翻完地之后,柳絮秉着完美主义者的精神,又刨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小坑,将菜苗根部埋在其中,掩上泥土,压实。

    这才双手合十,祈祷一番,不求成活率百分之百,但求成活率百分之五十,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烧了一壶热水,麻烦晏公子‘高抬贵手’,洗干净你自己的餐具。”柳絮下令,这是她第一次,毫不客气地指使晏归尘干家务,心里原本还有点小忐忑,做好大不了就家暴,谁打得赢谁还不一定的心理准备,却不想晏归尘神色一惊后,竟然有些欣喜若狂地点头应允了。

    他该不是有受虐倾向吧?

    柳絮疑惑地摇摇头,一边往山洞内走,一边回头偷瞄一眼挽袖洗碗的男人,总觉得那高高长长的身影,弓成虾米一样做家务,有些傻乎乎的可怜感,但随即她就狠拍一下脑门,暗暗嘀咕: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溺爱是罪,一定要培养他的生活自理能力!

第19章 019:顶梁柱()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干过,简直脱胎换骨似的。”柳絮在洞内找到一圈麻绳,又去柴火堆寻了一些比较长,粗细一致的木棍,搬出山洞。

    “可不就是脱胎换骨嘛。”她一边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一边麻利地将木棍插。入泥土中,因为力气小,怕扎的不够稳当,还特别找到一个榔头,使劲敲了敲。

    晏归尘收拾好碗筷,就自发过来帮忙,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搭在粗糙的木棍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柳絮见他学着自己的样子,做得有模有样,不禁愕然。

    “鸡圈。”晏归尘答道,见她一脸惊讶,便解释一句,“选址下风口,避异味;一半背阴,一半向阳,照顾鸡群作息;近菜地,兼顾施肥及喂食。”

    “厉害呀!观察入微!”柳絮拍拍巴掌,瞥了眼他干活的架势,赞一句,“看不出来,你的手除了握笔,还能握榔头。”

    “我不常握笔。”晏归尘在阳光下灵巧翻飞的修长手指太好看,似乎柳絮手里的是农活,他手里的,是艺术一般。

    柳絮挑挑眉,不置可否。这人除了在灵牌上写过字以外,的确不曾握笔。他也不看书,不吟诗作对,也无甚爱好,太过无欲无求,才让她觉得,此人十分缥缈,如梦似幻,说断就断了。

    “我也不常握笔。”以前写字,惯常使用的是键盘。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鸡爪子一样的手,因为这几日的劳作,指甲壳里都是泥,皮肤粗糙得微微泛红,倒刺都长出来了。

    碍眼,又陌生。

    晏归尘不知道柳絮在苦思冥想什么,只在脑海粗略计算一遍,就根据她准备的木棍,恰恰好地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柳絮回过神来时,见他手速快到已经成型了,心存怀疑地拿着榔头,依序检查似的敲击一遍,确定狂风骤雨都刮不倒后,这才用麻绳,顺着木棍一正一反地编织过去。

    “这空隙是否太大?”晏归尘发现麻绳不多,只够围三圈,留下的空隙足足够一只成年体公鸡轻易钻出,更何况是小鸡崽了。

    “这只是定型用的。其他空隙自然不用麻绳。这山里不是有很多长藤吗?我们扯一点回来,再像竹篾编织箩筐一样,一条条编实了,就稳稳当当的一圈围篱了。

    另外还得需要一个棚子,总不能让咱们的鸡变成落汤**。我还想架一个两层的鸡屋,供它们娱乐、休憩和下蛋用。你等着,我去拿设计草图给你。”柳絮想得很长远,关于家园的蓝图,每一步,她都极其细致。

    晏归尘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鸡圈,还能灌注她这么多的小巧思,目光变得幽深如潭。

    柳絮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沓的设计草图,来与晏归尘分享——

    “喏,这一张是关于鸡圈的,我画的比较简单,其实这边还应该加一个水槽,一个食槽。但是我想做那种自动续水,自动喂食的设置,比较麻烦,细节处没有想明白,有待琢磨。

    另外还有周边环境的一些设计和改造图纸,这里是咱们自给自足的小菜圃,这边是花圃,还有一个摇床,这里是葡萄架。对了,还有旁边的小溪,我也准备大刀阔斧地动一下,比如弄一个引水的装置,毕竟总这么提水太费劲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这一张是关于咱们山洞内部的改造图,我准备打造成一个温馨的洞屋,做成那种有厅有室,功能分区明显,动静协调适宜的户型。可能比较复杂,因为不能影响山体的承重,否则我俩就该被翠屏山活埋了。具体的设计,我也还在构思。”

    柳絮咬咬唇,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

    晏归尘翻阅着手里的一沓设计草图,细细思索,虽然笔画勾勒极其简单,但处处透着这个小女人灵敏超凡的机智。明明是温饱不济的日子,却能被她过得温暖和煦。

    “这些想法虽然有趣,但是工程量复杂且巨大,单凭我俩,短时间内只怕无法达到效果。”晏归尘如实回答,毕竟这些简易生疏的图纸中,还有不少原则性的问题隐藏其中,只怕这小女人并没有发现,一旦动工,便少不得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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