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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嫁豪门:病猫夫君太可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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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婆点点头,瞥都没瞥那筐菜。

    柳絮有些尴尬,踌蹴一下后,赶紧离开厨房。

    禹隽逸已经狼吞虎咽地吸完一碗面,正翘着二郎腿等她,手指急躁地敲击在桌板上,颇有些不耐烦。

    柳絮和晏归尘在一起,有细嚼慢咽的习惯。如今跟着上司出外勤,自然不敢太拖沓,混乱塞两口后,便直言吃饱了。

    “走吧,去丁家。”禹隽逸从袖袋中摸出十两白灿灿的雪花银,搁在桌上,转身就往篱笆外走。

    十两银子啊!一碗面十两银子!

    昨个儿夜里晏归尘才告诉她,她这兼职的画师,一个月薪水五两保底,另享受衙门节庆、休沐等福利,破案则根据等级有适量赏银。她就已经开心的合不拢嘴,以为吃官粮,就是这么薪酬丰厚。

    却不料人家县令爷,在农家吃碗面都打赏十两银子,嘤嘤嘤,晏归尘是不是给她谈亏了

    柳絮垂头丧气着,心情一点都不明媚,正好符合受害孩童一家的氛围。

    “这里距离陈婆家,倒是不远。”走路不过十分钟,她回头还能看到陈婆家的茅草顶。

    “的确不远。第一起受害者的家,就在那棵柳树旁。”禹隽逸指向不远处的一处青砖灰瓦的大院子。

    那院子的规模,可不算小。

    柳絮对桂花村不熟,但瞧着那处院子,放在槐柳村内,可是数一数二的殷实之家了。光看那宽阔的坝子,和半包围的几排房屋,就知道常住人口不少。

    凶手怎么会挑选上这样的人家犯案?

    柳絮皱皱眉,悄声问道:“其他州县的受害人,也都是农家孩童吗?”

    “有小商小贩家庭,也有工匠或者纯粹的庄稼户。大多是普通人家,无权无势。孩子也无人时时照看。况且三岁到七岁的年纪,正是活泼性子,父母大多也不曾拘束。”禹隽逸并没有向柳树旁的那户人家走去,而是拐个弯,到了第二户受害人的门前。

第40章 040:丁家丫丫() 
丁家。

    禹隽逸扣响门扉。

    出来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穿着短襟布衣,脚蹬一双草鞋。

    “县令大人。”他恭恭敬敬行礼,面色木然,甚至没有多看柳絮一眼,对衙门人的到访,早就习以为常。

    “丁鸣,你爹不在家?”禹隽逸走进堂屋中,在一张长凳上坐好。

    “听说棋山的采石场缺人,我爹过去干工,补贴家用。小妹年幼,我留下来照顾她起居饮食。”丁鸣就坐在长凳旁的一截树墩上,脚边散落着削好的细长竹篾,他捡起半成品的箩筐,继续熟练编织着。

    “这一位,是我们衙门新聘请的画师,不知令妹情绪可还稳定?”禹隽逸问,他来过丁家数次,每次那小姑娘一见他们这帮大男人,就又哭又闹,根本问不出什么线索来。

    丁鸣抬头,瞄了柳絮一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西边小屋。”

    “柳姑娘,如果方便的话,你自己前去可好?”禹隽逸不准备跟着去。

    柳絮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点点头,抱紧怀里的简易画板、记录册、炭笔等作画工具,独自前往西屋。

    “砰砰砰。”她轻轻敲着门,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中,看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小姑娘,正趴在榻上玩。

    “我可以进来吗?”柳絮嘴里问着,身子已经探进去大半截了。

    “你是谁?我哥哥呢?”小姑娘的警惕性还挺强,见她进门,立即抓起被褥,紧紧抱在怀中。

    “丁鸣哥哥在堂屋编箩筐,有县令大人在,暂时走不开。我也是衙门的人,今天过来画画的。你可以叫我絮儿姐姐。”柳絮轻缓地走近小姑娘,将包袱放在榻上,解开,一一展示给小姑娘看。

    “这是纸,这又是什么?”小姑娘拿起炭笔,下端削得尖尖的,上端笔身,却用黑布包裹着。

    “这是笔,姐姐用木炭做的,所以握笔时,经常把手染得黑糊糊,就给它穿上了一件小衣服。”柳絮拿着笔,在白纸上涂鸦两笔,一只史努比就跃然纸上,憨态可掬,十分讨巧。

    “这是狗狗?”小姑娘很开心,肉呼呼的小指头戳在画纸上,“可狗狗为什么是站着的?”

    “因为姐姐想让它站着,它就必须站着。姐姐还可以让她趴着。”柳絮又快速勾勒几笔,一个趴着晒太阳的史努比出现在纸上。

    小姑娘觉得很是新奇,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似乎她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拍着小手直乐:“姐姐好厉害!好厉害!”

    “姐姐是衙门请来抓坏蛋的人,当然厉害!”柳絮将画有史努比的纸张,送给小姑娘,轻声细语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丫丫。”小姑娘如若至宝,都不舍得折叠纸张,只稳稳平铺在被褥上,满心欢喜。

    柳絮见她对坏蛋、衙门、县令大人之类的词语,并没有过激反应,想来若不是丁家父子心理疏导比较成功,就是小姑娘实在还太小,理解不到自己遭遇到的是多么严重的伤害。

    柳絮取出一张新的白纸,平铺在旁边的小桌上,提笔,看向小姑娘,问道:“丫丫,你还记得半月前的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丫丫小嘴撅起,很生气地点点头,“痛痛,坏蛋让丫丫痛痛。”

    “他是怎么让丫丫痛痛的?丫丫还记得吗?”柳絮继续问道。

    丫丫似乎并不排斥回忆事情经过,或许是丁家父子,又或者衙门的人询问过,所以小姑娘回答起来倒是很流畅:“丫丫要尿尿,坏蛋帮丫丫,还尿在丫丫裤子里,丫丫害怕,尿不出来,坏蛋帮丫丫,要开一个洞洞,然后好痛,流出好多好多血。”

    柳絮握笔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从小姑娘逻辑清晰的短语中,清晰勾勒出一幅骇人的性。侵画面,让她内心颇不平静。

    “姐姐。”丫丫轻轻摇摇柳絮的手,“丫丫是不是很聪明,丫丫都记得呢。爹爹和哥哥说,如果有人欺负丫丫,一定要告诉他们,他们会替丫丫惩罚坏人。姐姐和衙门的人,都是抓坏人的英雄,爹爹说过年前一定能抓住坏人。”

    “丫丫,刚才的话,你都对谁讲过?有没有人教过你,要这么说?”柳絮问道,毕竟小姑娘年纪太小,这番案情陈诉条理分明,倘若有人在其中教了什么,很容易让行凶画面出现误判。

    小姑娘摇头,“丫丫已经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当然记得呀。就在陈婆婆墙后的草垛里,丫丫经常在那里玩。”

    柳絮心里一惊,案发现场竟然就在陈婆家附近,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陈婆家墙后的那堆草垛,柳絮在被禹隽逸带着遛的时候,也曾路过,是很大的一片空地。因为位置在桂花村比较居中,遮阳遮雨的粗壮古树不少,因而村里人都喜欢把稻谷脱粒后的谷草,统一堆放在那里。

    小孩子们经常在草垛里打洞,钻来钻去玩。那地方,可不算偏僻。

    柳絮埋头,手中炭笔哗哗几下,就将那一片草垛勾画的惟妙惟肖。

    “是哪一垛,丫丫还记得吗?”柳絮总觉得丫丫这小姑娘,灵智早慧,就想再询问的详细一些。

    丫丫凑过来,看看画,从陈婆墙后的一棵大树数过去,到第四棵时停下,“这里。坏人抱着丫丫,就在草垛里面。”

    “怎么抱的?”柳絮又问。

    丫丫左右看看,将榻边的一条碎花裤,套在一个枕头上。她双手托着枕头下空荡荡的裤腿,缠在腰上,小肚子还一拱一拱地往前挺了挺。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何能模仿得如此细致。

    柳絮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凉,心里就像团聚着一口浊气,憋闷,又难以呼出胸腔。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世上还有如此邪恶变态之人,对这样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下得去手,真正是可恶!可恶!!

    “姐姐。”丫丫见柳絮情绪失常,安抚一样,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姐姐别怕。那个坏蛋没有爹爹和哥哥厉害,姐姐不用怕。等丫丫长到姐姐这么高,丫丫也不怕。”

    她似乎对那人,并不十分恐惧,唯一的深刻记忆,也是因为疼。

    柳絮有些纳闷,急忙问道:“坏蛋吓人,还是爹爹、哥哥吓人?”

    “爹爹哥哥吓人。爹爹看到丫丫裤子里有血,拿着刀冲出去了。哥哥说爹爹气得要杀人所以,爹爹吓人。哥哥也吓人,他把村里的癞子叔叔打的满地爬,还打破了城里大夫爷爷的嘴巴。吓得丫丫一直哭”小姑娘说着,还很后怕她父兄当时的态度,下意识地抱住柳絮的胳膊。

    柳絮这会儿皱着眉,思绪有些深沉,静默好长时间,这才重新摊开一张白纸,柔声说道:“丫丫,你给姐姐描述一下这个坏人,好不好?”

第41章 041:扑朔迷离() 
柳絮走出丁家时,还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里,究竟隐藏多少藏污纳垢的事,没有曝于阳光下。

    “情况如何?”禹隽逸见她脸色惨白,神情闷闷,一直不讲话,以为这次的交谈并不顺利。

    柳絮从怀里摸出一份整理过的案访记录,递给他,无力地摇摇头,不想多说什么。

    禹隽逸打开那份案访记录,依旧是独具风格的图文并茂,还标记有不少注脚以作绘图解释,令人一目了然,印象深刻。

    “这是详细的案发经过?”他眉头越拧越紧,图上的案发现场就是陈婆后院墙外的公众草垛,他派人调查过,什么遗留线索都没有发现。

    只是他感到意外的是,柳絮竟然描绘出了当时的性。侵经过,动作勾勒流畅细致,应该是来自于受害人的回忆。

    这一点,是衙门没有得到的信息,令他有些惊喜。

    “脸上没有五官?”禹隽逸看见那凶手怀中的小姑娘,表情虽然一笔带过,很模糊,但以他的眼力劲,还是一眼看出就是丫丫。但凶手的描画,只是空空如也的一个脸型,没有任何面部特征。

    不过,身材倒是比较娇小,并不像是他推测中的那般高大彪悍。

    “丫丫说不清他长什么样,只说白白的,香香的。”柳絮答道。

    “又不是馒头,什么白白的香香的,其他受害孩童有说黑得像鬼一样,也有说满脸大胡子,更有人说是瘸子的,这一人一种说法,谁的目击证词可信?”禹隽逸有些伤神,亏得凶手专对稚童下手,她们年幼,就算是受害者,也难以准确描述出凶手面貌。

    柳絮倒没有禹隽逸那般急躁和悲观,只是冷冷说道:“受害者的目击证词,自然最准确。”

    况且,相比衡量利弊,有主观臆断的成年人,孩子眼里所见的画面,更为纯粹真实。

    柳絮赶到村长家时,看见院里站着三三两两的捕快,已经忙完走访调查的任务,正在闲聊中等候。

    “大人!”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自然是对她身后的县令爷行的礼。

    柳絮看见屋檐下忙着张罗沏一壶新茶的村长,快步走过去,“村长大叔,我夫君人呢?”

    村长应该从他人口中,得知到柳絮是衙门新聘的刑侦画师,所以态度十分谦和,“草民见过柳画师。那位晏公子,在马车内休息呢,怎么邀请,他都不愿意下来。”

    村长指向一棵三人合抱般粗细的老黄角树,满脸歉意,十分为难。

    “有劳村长了。”柳絮快步走向淹没在树荫下的那辆青顶小马车,一边急吼吼地撩开车帘,一边手脚并用往上爬。

    “夫君”她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音一样,生怕惊醒靠着背枕入睡的晏归尘。

    但晏归尘浓密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两下,还是睁开了眼睛。

    “办完事了?”他问,嘴角带着浅笑,神情安宁。

    柳絮悄悄松缓一口气,急忙点头,“能做的,都做了。刑侦推测我不擅长,所以交给县令爷就好。”

    她钻进车厢,靠着晏归尘坐好,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张画纸,递给他,问:“受害人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记忆力很好,逻辑清楚,也不混乱,情绪也非常稳定。可是却说不清凶手长什么样子,真是奇怪。夫君你知道吗,这个小姑娘居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一月前还”

    “我看过衙门的案宗。”晏归尘揉揉她拧成小疙瘩的眉头,很是霸道的,强行舒展开她的眉心。

    “你看过了?”柳絮有些郁闷,横竖就她一人是临阵磨枪啊。

    “昨夜在禹大人书房中看过。”晏归尘视线落在画纸上,很专注。

    “二十三起案子的卷宗,你都看了?”柳絮难以置信,他进去是面谈她的就业问题,前后不足一个时辰,怎么还兼顾了案宗的梳理?

    晏归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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