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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神叨叨一愣,见自家大人的脸,已经越来越黑,想起衙门兄弟们,私下八卦流传的小绯闻,顿时恍然大悟一般,吓得连忙将身躯挺着笔直,熊着胆子大嗓门宣誓道:“属下遵命!柳画师在,属下在!柳画师伤,属下亡!势必抛头颅洒热血,为大人扎实守护柳画师!属下告退!”
神叨叨在衙门混吃等死这么多年,还是首次觉得肩上担子千斤重,肩负着如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重任,他觉得体内仿佛燃起一团旺火,令行走的脚步,都带风带煞,硬气到不行。
禹隽逸瞧着神叨叨疾奔而去的背影,有些纳闷,什么叫为他守护柳画师?
岳西悄悄抬眼,看着禹隽逸脸上纠结的表情,心里默默打上一把勾勾,暗搓搓道:果真如此,大人这场暗恋人。妻的戏码,只怕就要纸包不住火了。
柳絮走出衙门,外面早就明月高悬,洒下的银辉,和着东街两侧的灯笼,显得柔和迷离。
或许是心境的变化,让她觉得,这盛夏的夜,凉如水。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柳絮站在东街和西街交汇处的公示墙前,脑子里排列着整件案子,轻重缓急的各方线索。
“柳画师!”神叨叨的声音传来,打破柳絮的沉思。
“柳画师,可是要回鹤松堂住宿?我送你呀。这天色一黑,柳画师这么天生丽质的才女,走在路上,多不安全。”神叨叨的脸,笑开了花。
柳絮有些惊讶,好端端的神叨叨,怎么无缘无故夸奖起她来了。
“可是大人要你来监督我?”柳絮问,她就知道禹隽逸那只老狐狸,办事忒绝。
神叨叨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大人是要我护着柳画师,怎么可能是监督柳画师呢。大人对柳画师,那叫守护,怎么能叫监督?柳画师要用心感受啊。”
他挤眉弄眼着,虽然心里觉得他像是给自家大人拉皮条的龟。公,但一想到晏公子反正时日无多,这么聊得来的柳画师,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自家大人英俊潇洒,高大挺拔,还尚未娶亲,便觉得他现在做的,是一份积聚功德的大好事!
柳絮见神叨叨笑得一脸诡异,心里默默暗哼一声:果然是派来监督我的跟屁虫!
“柳画师,这边请。”神叨叨笑得一脸谄媚,伸手引路。
柳絮白他一眼,转身,朝着另外一条巷子走去。
“柳画师,不去鹤松堂吗?”神叨叨跟上前来。
“人家鹤松堂都告我夫君谋害袁大夫了,我还去干吗?自讨没趣?”柳絮反问。鹤松堂,她自然是要去的。有些话,必须当着无止的面,询问清楚才行。
不过,鹤松堂打开门做光明生意,自然适合青天白日里去。
现在是乌漆嘛黑的暗夜,自然是适合去夜里才热闹的场所,例如,如意楼!
柳絮绕过两条巷子,才在神叨叨不情不愿的带领下,正确找到如意楼的大门朝哪儿开。
今日,她就是一身良家女孩的朴素装扮,坦坦荡荡地站在如意楼大门前,脸上平静至极,没有抓。奸的怒不可遏,也没有委屈的哭哭啼啼,更没有男人夜不归宿的叉腰大骂。
她就那样站着,带着一分好奇,三分怀疑,五分谨慎。
第121章 121:如意楼的兰鸢姑娘()
“真、真进去啊?你来这地方,咱大人,可不见得高兴。”神叨叨在她背后提醒一句。
“寻欢作乐,要他高兴作甚?”柳絮反问。
“我的意思是,晏公子,也不会觉得高兴。这毕竟是男人来逛的风月场所,你一个姑娘家进去,不好!里面脏得很。”神叨叨附耳,轻声解释道。
“男人不嫌脏?”柳絮抿嘴一笑,“姑娘们都如花似玉,怎么会脏?若是脏,就不叫偷香窃玉了。”
她微微提着裙摆,跨上台阶,噔噔噔噔,几步就窜到门口。
守门的两位大汉,瞧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儿八经站在他们面前,也是一愣,下意识问:“找人?”
柳絮点头,“找一位姑娘。可需要入门费?”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伸出刀鞘,拦在门口,“女人不得入内。出了事,我们如意楼可不负责。”
柳絮回头,冲阶梯下的神叨叨使使眼色,示意他上来。
神叨叨抓耳挠腮,一番纠结,但眼见她就要硬闯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柳絮面前,摘下腰牌,“瞪大狗眼看清楚,衙门公差,找兰鸢姑娘,问点事儿!”
一听是找兰鸢姑娘,两个守门的大汉,都不约而同地松一口气。
“进门,一楼回廊尽头右拐,穿过庭院,就是废弃的柴房。”其中一人提示一句。
“多谢。”柳絮带着神叨叨走进去,悄声问道,“这兰鸢姑娘,被关在柴房中?”
神叨叨一脸茫然,“兰苑姑娘在如意楼,即便不算是头牌,那也是前三的美人儿。入幕之宾无数。上次我来时,她虽然身染恶疾,但还是居住在花楼的姑娘闺房中。这怎么一晃眼,就被关在柴房里了?莫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救无可救?”
柳絮同样担忧地蹙紧眉头。
因为一心忧虑别的,她倒是无心打量如意楼的一楼大堂,对那些划拳吃酒的污言秽语、哼哼唧唧的娇。媚。喘。息,亦或者粗哑的偷。腥欢。好声,充耳不闻。
在穿过熙攘热闹的一楼大堂时,好几个醉醺醺的汉子,借着酒胆,迷迷糊糊朝柳絮抱过来,都被一身捕快衣服的神叨叨,抽刀拦了回去。
能在一楼大堂里胡闹的,多半是衙门还能制服的人。
倘若如意楼上面几层,就是给神叨叨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随意抽刀。
那些醉汉里面骂骂咧咧,但是忌讳捕快身份,以及那寒光湛湛的宽大刀刃,硬是拎着酒壶,歪七扭八地不敢上前。
柳絮脑子里想着事情,神情严肃得不行,但身形举止却坦荡轻松,没有神叨叨如临大敌的仓皇感。
三楼西廊的围栏上,坐着一个慵懒迷醉的男人,薄如蝉翼的黑纱披在身上,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肌理。他一腿屈在栏杆上,一腿随意掉在围栏外,手里捏着一个青翠欲滴的细颈瓷瓶,视线落在一楼大堂内,那被一个尖嘴猴腮的弱鸡,宛如十面埋伏一般,牢牢护住的女子身上。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那女子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身段不成熟,脸蛋也极为清寡无趣,不过,她眉眼中,不符合年纪的认真严肃,倒是让他提起几分兴趣来。
他从未见过,如那女子一般,灵魂和身体,如何不契合的人,真正有趣至极。
柳絮感觉到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不同那些男人肉。欲。调。戏的污浊视线,而是一种剖析的审视。
她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望去,除了飘飘摇摇的各色丝绸软带,再无其他异常。
“柳画师,怎么了?”神叨叨也抬头看一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柳絮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哦。”神叨叨挠挠后脑勺,一脸懵地跟上。
穿过一楼大堂,可见一回廊,走到尽头右拐,便是花红叶绿的庭院。
穿过庭院,可见一道两人高的围墙。
墙的一侧,栽种着一排翠竹,只可惜,都已经干枯了。只剩下光。溜溜的细长杆子,就夜风中摇摇欲坠。
那旁边,就是所谓的,废弃的柴房。
“嗯——什么味啊?”神叨叨往前走几步,就立即捂住鼻子,大手使劲来回扇风。
“尿,估计还是陈年老尿。”柳絮发现柴房与围墙中间,有一道三尺宽的沟,应该是雨天屋檐滴水下来,排水所用的渠道。
只是现在,那沟里摆满大大小小的破烂尿壶,露出里面厚厚的一层污垢,白日里烈日一晒,夜里再凉风一吹,那味儿,可不就有多远,飘多远。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间废弃的柴房,是有多偏僻。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变化,盛衰无常。”神叨叨吧唧着嘴,突然觉得自己所言很有文采,很有道理,当下重重点点头,好奇地瞥一眼柳絮,等着她的夸奖。
可柳絮根本没在意神叨叨在感慨些什么,她凑到柴房门前,扣扣大铜锁的锁眼子,十分疑惑:“怎么还给上锁了?”
废弃柴房的破门,倒是有小指头宽的缝隙在,只可惜现在是夜里,月光的照射有限,她即便眯着眼,全神贯注,也瞧不清黑乎乎的房间内,到底是什么情况。
“撬吗?”神叨叨用刀尖,对着铜锁的扣子问。
柳絮点点头,反正是衙门的人,知法犯法,她可没动手。
神叨叨有机会一展身手,立马堆起一脸笑,用刀尖对着锁扣,十分熟练地找好角度,轻轻一撬,“咔蹦”一声响,大铜锁垂下来一边。
柳絮轻轻推开门,喊了声,“请问,兰鸢姑娘可在?”
神叨叨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一下,冒出一小团火苗——
房间里倒是干干净净,连一根柴火都没有。靠窗的地方,放着一个恭桶,桶子旁边是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青菜和米饭,都已经发霉长毛,却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柳絮接过神叨叨的火折子,往里走走,这才看见一张小床,甚至可以说,不叫床。
只是三条长凳横铺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凳面架着一张仅供一人躺下的长板子,板子上覆盖着一床红花绿面的锦缎被,与破破烂烂的柴房,极其不搭。
那被子下,微微拱起一个虾米状的人形。
柳絮小心翼翼挪前去,再次轻声道:“兰鸢姑娘,你可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回答你睡着了不成?”神叨叨用看傻子表情,鄙视一下柳絮,这才大大咧咧站到床边,抱着衙门标配的官刀,吼道,“兰苑,衙门差爷查案,速速起床,休要装死!”
神叨叨在楼子里,自然不用顾忌男女之防,说着,就直接一把拽住锦缎被面,“咻”的一声,掀翻起来!
第122章 122:壮阳的神药()
柳絮下意识地惊叫一声,以为会看见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但实际上,锦缎被面下安安静静地蜷缩着一个身形单薄消瘦的姑娘,脸朝着里侧,长长的头发,非常浓密,将侧脸和脖颈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身上穿着素白色的内杉,双手交叉抱肩,双腿并拢,屈膝,脚尖绷得笔直。
“兰鸢姑娘。”柳絮上前一步,俯身轻轻叫道。
对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该不是死了吧?”神叨叨用刀鞘掀开遮面的黑色长发,不禁“啧”了一声,嘴都瘪成了马蹄形。
“怎么了?你探探鼻息呀。”柳絮催促道,拿着火折子,往兰鸢姑娘脸上凑近几分,这才知道神叨叨在犹豫什么。
兰鸢姑娘的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处好肉,除五官轮廓尚且能分别外,其余肌肤上布满黄豆粒大小的黑色疙瘩,并没有化脓,或者肿胀,就像是黏在上面的一样。
“啧,真是恶心。”神叨叨别开眼,后退一小步,抖抖身子,搓搓胳膊,“吓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有密集恐惧症啊?”柳絮掏出怀里的一根木簪子。
“啥症?”神叨叨人都快退到门口了。
“就是见不惯,有很多物体,凑在一起特别集中。”柳絮用木簪,对着兰鸢姑娘脸上的黑色痘痘,轻轻碰碰。
触感硬硬的,似乎是从皮肤表层凸出的黑色肉包,牢牢长在脸上。但是瞧着她纹丝不动的样子,应该不痛不痒。
“兰鸢姑娘。”柳絮收回木簪,颤巍巍伸出手指,探探她的鼻息,稳定,绵长,似乎陷入睡熟中。
“怎么样,死了吗?”神叨叨急吼吼催促道。
“没有。好像是睡着了。”柳絮轻轻摇摇她的肩膀,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上次你们来时,也是这样?”
“不是啊,就脸上长了几颗普通的脓疮而已,身上也有。岳西说是脏病,我瞧着也像。可现在嘛”神叨叨吧唧着嘴,“说实话,还没有上次那么骇人,只是这俊俏的小脸上,密密麻麻,让人有些不自在。”
“兰苑姑娘,得罪了。”柳絮轻轻掀开她的衣领,看见雪白的肌肤上,留着很多刚刚结疤的疮痕,与神叨叨所言一致。
可既然身上都好了,脸上的伤,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有人来了。”神叨叨突然轻轻带上门,示意柳絮吹灭火折子。
“我们是官差,又不是做贼,躲什么躲?”柳絮不解。
神叨叨两步窜前来,抓着柳絮的衣袖,直接钻到床板下,躲藏在最里侧,轻声嘀咕道:“要不怎么说你是新瓜蛋子,这个点,还有人还探望活死人一样的兰鸢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