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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可是你”柳絮抱着布包,有一肚子话想要问柳河。
“快走!有人来了!快!”柳河催促着,脸色极其严厉。
“那、那你呢?”柳絮吓得抱紧布包,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
“放心,死不了。你赶快离开南湖,将东西交给衙门,或许,柳眉和曾家老爷,就能活下去!”柳河再一次催促道,同时双手将稀泥中的男人提起半个脑袋,让他喘气。
柳絮听见四周,似乎真的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留下,没准又增加了柳河的负担。她急忙往前跑两步后,回头看向月色下的柳河,不知道该不该将曾家人已经全部被灭门的事情告诉他,犹豫几秒后,只是嘱咐道:“大哥,你注意安全,我和眉姐姐、柳虎,一起等你回家!”
事出突然,很多很多疑团,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增加了新的疑团。
柳絮一路狂奔,想着赶到周伯处,好用最快的速度,回衙门申请救援!
第152章 152: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周伯!”柳絮一个趔趄直接扑到马车边上。
“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周伯见她一身狼狈,便知其遭遇不测,“可是遇到歹人了?在哪儿?老奴这就去替柳姑娘出口气!”
周伯虽然驼背,身形佝偻,但是稳健的步伐及身手,比一般青年男人,还要有力。
他二话不说,抽出马鞭,就朝着柳絮走过的方向追去——
“周伯!”柳絮猛拍一下脑门,心想这衙门的人,怎么里里外外都这么冲动啊!
她抱紧布包,急匆匆跟着周伯的背影跑去,等气喘吁吁地跑到水斑竹附近时,发现柳河和那个色痞子坏人,都不见了。
四周湖风瑟瑟,蛙鸣声起起伏伏,再无其他。
“人呢?”柳絮原地转悠两圈,地上的血迹不见了,压塌的植被也被清理干净了,就连那坏人在湖边稀泥处砸出来的人形巨坑,也被抹得平平展展。
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布包,柳絮都快以为刚才的一幕,是做梦了。
“周伯,我我刚才,真的遇见坏人了。”柳絮暗搓搓地解释一句,她不想让年纪这么大的周伯,气呼呼跑一趟后,以为自己是骗他玩的小骗子。
周伯佝偻着背,点点头,看向湖对岸的方向,轻呼一口气后,如释重负道:“老奴知道。柳姑娘受惊了,今夜,南湖怕是不太平,柳姑娘不如早日回衙门歇息。”
“是,有劳周伯。”柳絮点头。王老爹的路线图,她已经走过一遍,心里,隐隐有着一种推测。
回到衙门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柳絮先去客房,看过晏归尘后,这才准备回隔壁的房间歇息。
出门却看见禹隽逸,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对面的屋顶上,神情落寞,手指无意识地划着瓦片,陷入难得的沉默中。
柳絮走到屋檐下,借着旁边的木梯,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坐好,问:“怎么很多人,一有烦心事,就喜欢坐在屋顶、树梢、假山等比较高的地方,愁眉苦脸?”
“晏公子还没死呐,你就彻夜不归,是想直接把他气死,好嫁给本官吗?”禹隽逸轻勾嘴角,一见柳絮,就隐藏住真实的情绪,恢复成以往讨人厌的模样。
柳絮无奈地摇摇头,“我夫君在我心中,至关重要。我彻夜不归,自然与我夫君的病情有关。”
她没有做任何隐瞒,将西巷王老爹小儿子的怪病,谷仓内烟熏肉上的观音图,南湖巧遇的苟且事,以及自己遇险,乃至柳河突然出现的搭救,都一一汇报给禹隽逸。
当然,还有怀里那装有清花草的布包,一并给到禹隽逸手中。
“看来,这几日你也没歇着。收获,倒是比本官丰富。”禹隽逸接过布包,并没有急着打开,“曾家的事,本官已经结案了。折子递交到上面,不日便会有批复。”
“大人,可是心有不甘?”柳絮问,这案子,发生的诡异,结束的也诡异。总给人一种人证物质俱全,却玄之又玄的迷案之感。
即便结案,也多少心气儿不顺。
可再接着往下查,却什么痕迹都搜索不出。此案的凶手落网,目击者无一活口。表面看,结的干净利落,往深里想,又觉得只是冰山一角。
“本官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不过一件小案子,死得又是布衣平民,尚且影响不到本官的丰功伟绩。”禹隽逸的嘴里,说着与心里相反的话。
柳絮抿抿嘴,没敢再多说什么,官场的事情,她的确不懂,也插不得嘴。
“这个清花草,好像吸引着很多人秘密前往南湖寻找。听柳河的意思是,这东西,没准可以救曾家老爷和柳眉。”柳絮说道。
“柳河知道曾义中毒,又知道柳眉中毒。所以他看见了柴房中的一幕,但是却不知道曾家已遭灭门。也就是说,他没有看见木镇行凶的一幕。既如此,他如何得知曾义、柳眉所中何毒,又如何得知这清花草,可以解毒?”禹隽逸似乎在问柳絮,又似乎是在自问。
柳絮把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这毒,可是宿莽刃,目前已知,被成功解毒的人,就我一人。这清花草若是能解毒,那寒星宫,用得着大费周章来衙门盗取曾义的尸体吗?有解药,不就说明这毒药,对落冥起不到震慑作用?”
“你这话不对。如你亲身体验的一样,落冥的武功深不可测,或许前几任宫主,对抗不了宿莽刃,但不代表他也拿宿莽刃没辙。你不就是他手里,成功的案例吗?只是”禹隽逸埋下话头,没有对柳絮阐明,当日落冥解毒后,身体明显出现的不适及异样。
这份人情,迟早会由晏归尘来偿还,她一个小女人,又何必对落冥那样的邪派头子感恩戴德。
“只是什么?”柳絮追问。
“只是本官猜想,这宿莽刃,对寒星宫的宫主,是一记必杀。但对于普通人,未必。可能只是比普通烈性催。情。药更猛一些而已。毕竟,这天下间,只有寒星宫的宫主,才有资格修炼他们的独门内功心法。宿莽刃与宫主的内功心法相克,杀伤性才有可能是剧增的效果。寻常人,说不定这清花草,还真能解毒。”禹隽逸想着,晏归尘近日虽然血流速度减缓,但也说明这厮体内就快干涸了,不死马当活马医医,难不成真要死在他手里不可。
也不知皇城派来的高人,到底何时可以抵达靖安县,就怕这病秧子,拖不到哪一天。
“当真能行吗?”柳絮眼里燃起一丝亮光,没有注意到禹隽逸复杂的神色,只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清花草的布包,嘴角傻笑的弧度越开越大。
“试试?”禹隽逸抖抖布包,笑得一脸邪恶。
“嗯,试试!”柳絮点头,相当认真!
两人迫不及待,从屋檐下到院中,径直往偏院走去。
袁大夫这几日,常驻在衙门里,研究宿莽刃的毒性,无止则被赶回鹤松堂处理日常事宜。
岳西专门回桂花村,请来陈婆,帮忙照顾两位女患者,柳眉和兰鸢姑娘。
柳絮和禹隽逸踏进屋子时,正巧看见喵喵浑身炸毛,从房梁上,上蹿下跳的发疯模样,后脚上套着一根细细的锁链,甩的满屋子叮当作响,袁大夫抱头乱窜,岳西一边尝试逮喵喵,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着:“哎哟,我祖宗,您可别闹了成不?再一次,再试试最后一次,这一次,保证不疼!”
“岳西,你们不会在用喵喵做活体实验吧?”柳絮吓一跳,赶紧跑到房梁下,双手一摊,正巧接住一脸委屈的喵喵,那双绀青色的眼眸水水润润,就像是能滴出泪儿来。
第153章 153:白色霉菌()
“大人。”岳西、袁大夫,先是躬身对禹隽逸行礼。
禹隽逸点点头,走向里间的工作台,一言不发地查看起他们这几日的研究记录。
岳西走到柳絮身边,见她怀里的喵喵依旧怒视着自己,不禁满脸委屈道:“谁敢拿这位小祖宗试刀啊,说好一个鸡腿换一根毛发。这可小东西,总是言而无信。”
若不是袁大夫偷偷告诉他,这小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玄英黑豹,他恐怕还真当猫儿处理了。现在,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絮抱着喵喵,抚摸着它的脑袋,轻声细语道:“喵喵还是幼崽,性格反复不定也很正常。你们多多担待啊。对了,你们可曾听说过清花草?”
“清花草?”岳西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袁大夫。
袁大夫则微微颔首,“可是传闻中,出现在南湖的清花草?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如今,还有人在寻找。”
”您知道?“柳絮大吃一惊,赶紧从怀里摸出王老爹在南湖途经的路线图,递给袁大夫,“大夫,这是南湖的路线图,你可曾听过,清花草出现在南湖的什么位置?”
“诺,就是这里,仙人亭。传闻这清花草,得靠着南湖仙人的仙气,才能存活。且长于仙人亭的亭顶正中央,仅午夜子时出现,不到一刻钟,便会消失。可至于哪一天出现,却没有具体的说法。再说了,这仙人亭不过是一座普通的亭子,木梁琉璃瓦的,一点土都没有,怎么可能长得出什么草来。靖安县的百姓,都当是玩笑话,听听罢了。”袁大夫显然并不相信什么神仙之类的说法。
柳絮对照路线图看过去,仙人亭可不就在王老爹寻仙的途经之道上。
“大人!”她高喊一声,就见禹隽逸放下记录簿,将手里的布包,扔给袁大夫,“您老瞧瞧,这可是传说中的清花草。”
“当真有清花草?”岳西震惊不已,目不转睛地盯着布包。
袁大夫赶紧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牛皮纸,拆开牛皮纸后,又见一团水草,拆开水草后,又见一张荷叶层层叠叠好几次层的包裹后,这才见着清花草的真面目!
约莫筷子长短,手指粗细,孤零零的一支绿杆子,没有一片叶子。但是顶上,却有着一个长长,尖尖的花苞,由一片完整的花瓣包裹起来,严丝合缝到不像是能够绽放的样子。
“这就是清花草?你从哪儿得来的?”岳西围着那花,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
“柳河给的。”柳絮说道,见岳西和袁大夫都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又急忙补充道,“我出了点意外,是柳河救了我。不过有点特殊情况,他没有跟我回衙门,又失踪了。但是,柳河说这清花草,可以救曾家老爷和柳眉,因而我和大人琢磨着,这会不会是宿莽刃的解药?”
“宿莽刃怎么可能有解药。”岳西的想法,和柳絮一致。
“宿莽刃针对落冥,或许是没有解药,但针对其他没有修炼寒星宫内功心法的人来说,就未必哦。对吧,大人?”柳絮在这一点上,极其乐观地信任了禹隽逸的分析。
禹隽逸点头,对岳西说道:“剖开这花苞,瞧瞧里面有什么猫腻。”
“直接剖开吗?”岳西有些拿不准,现在就这一根清花草,如果毁掉了,多可惜
“否则,等到它干枯凋谢?”禹隽逸语气加重几分。
岳西吓得脑袋一缩,手里的小刀,对准清花草的花苞,稳稳当当地,轻轻划破下去。
“咦,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这是花粉吗?”柳絮凑近看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喷嚏,这一点花粉就消失无踪了。
“柳画师,这气味,是不是花香味?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岳西扇扇鼻子,使劲嗅了嗅。
“那方手帕,现在何处?”袁大夫也对这气味极其敏感,一下就想起了什么来。
“手帕?”柳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岳西嗷了一声,从工作台下的小抽屉中,找到一个证物袋,打开,里面正是柳絮之前托付神叨叨递给他的手帕。
展开的手帕上,依稀还有一点白色霉菌的痕迹。
“这不是霉斑这些白色的东西,就是清花草的粉末!柳画师,那西巷王老爹谷仓内的观音图,正是用清花草的花粉所画!”岳西欣喜若狂,他和袁大夫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赶紧取样,将两种粉末进行细致对比。
柳絮和禹隽逸则神情严肃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禹隽逸突然问柳絮。
她摇摇头,又一脸纠结,“王老爹的小儿子,不可能中宿莽刃的毒吧?”
“所以”禹隽逸等着她的分析。
柳絮大着胆子,放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问:“大人,您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暗中救人呢?”
禹隽逸了然一笑,“你这小破脑袋,倒也不蠢。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助。只怕和床上躺着的人,关系甚秘。”
床上躺着的人他的意思,是晏归尘吗?
“走吧。别打扰他俩工作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