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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懒得搭理她,只望了村长大叔一眼。
“这位大妹子,柳老六是个糊涂的,被赌债逼得失了分寸,这聘礼,我柳树做主,让他全额归还。至于絮儿丫头,大妹子你可搞错了,这丫头前不久才嫁了人,还是我保的媒,夫君姓晏,就住在这村后的翠屏山上。”村长大叔解释着。
“这我知道,所以我们今儿个来,并不是要带人走,只是提前看看这丫头,毕竟值一千五百两,总得心里有个数,不是?”蒜头鼻的妇人一脸傲慢劲儿,压根没将柳絮有夫君的事,当一回儿事。
“这大妹子,我的话,你没明白不是?这絮儿丫头,可有夫君,就在山上。”村长再次说道。
“快死了不是?我都知道,她命硬,谁都克。这一点,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我儿子,就需要这样的命硬之人。”蒜头鼻对着柳老六努努嘴,不屑地问,“啥时候死啊?”
“快了快了,就剩下一口气,熬不过今夏。”柳老六急急忙忙道。
“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夫君死,呵这娘家,可真行!”柳絮站起身来,拍拍腰间安安静静的挎包,问向那蒜头鼻的妇人,“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我夫君不死,你的钱可不就打水漂了?若是我夫君死了,我一同寻死,你的钱,不也就打水漂了?我不过是一个村姑而已,你花一千五百两,无论是娶,还是买,似乎,都亏啊。怎么,在我身上,难道还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价值?”
蒜头鼻的妇人神色变了变,低声嘀咕道:“谁知道你有什么价值”
“大姐,简小子不是说了嘛,这丫头的男人,活不过下月初七,一准死。咱的钱,不会白花。简小子的话,哪还能有假不成!”大饼脸的女人趁机说道。
柳絮眉头一紧,视线落到字据的签名上,郑简郑简,到底是什么人,愿意花一千五百两接盘?还这么笃定,晏归尘活不过下月初七
“对对对,这位大妹子说的对,我那女婿,成亲前就只剩一口气,这会儿,只怕剩下半口气了。”柳老六连连附和,好像这是一件什么喜事一样。
柳絮原本不以为然的心情,在这一刻掀起波澜,心里对那闻名不曾见面的男人,多出几分警惕。
“大妹子,你们都误会了,晏公子人好着呢!跟絮儿这丫头,也恩爱得紧。这聘,下的不对,就当误会一场。”村长踢柳老六一脚,“拿走的银子,还不赶紧拿出来!”
柳老六哼哼唧唧,缩缩脖子,不动弹。
村长又踹了他一脚后,对蒜头鼻妇人说道:“小夫妻恩爱的紧,你们这硬拆,可不是事儿。絮儿丫头脾气倔,就算晏公子真有个好歹,只怕也不会”
“这点就不劳村长费心。我儿子说她会嫁,就一定会嫁!七月初九,丧后两日,我儿子定然大红花轿相迎!”蒜头鼻的妇人,笃定得有些诡异。
柳絮和村长对视一眼,心想这妇人,莫不是个油盐不进的傻子,怎地任由柳老六这样的人轻易哄骗到钱。
还是说,那郑简,当真有阴谋诡计,让晏归尘活不过七月初七。
可即便如此,他又怎么确定,柳絮就会在七月初九嫁给他?
别说是村长大叔,就是柳絮现在,也有些心里毛骨悚然起来。
“既如此,”她突然拿起桌上的字据,“那便七月初九再见!横竖这一千五百两的风险,也不是我柳絮承担。郑公子出手阔气,愿意拯救我这不争气的赌鬼爹爹,实在多谢。”
第168章 168:归来()
日渐西沉。
柳絮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山坳中。
她腰间的挎包微微拱动两下——
从松松垮垮的束口处,钻出一个毛绒绒黑漆漆的小脑袋来。
“喵喵,你现在倒是乖了,懂得隐匿气息,还异常淡定,倒是不曾惹事生非。”柳絮解开束口,刚将小家伙放出来,就晃过一道黑色虚影,仅仅眨眼之间,小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来了?”禹隽逸掀开厚重的门帘,走出来,手里握着柳絮的设计草图。
“嗯。”她点头。
“耽搁了些时间,出了事?”禹隽逸又问。
“柳老六给我定了门亲事,河对岸的石磨村,一个叫郑简的男人。今儿个,对方上门验货来了。”柳絮走到洗漱台前,洗干净了手。
“哟,你还挺抢手,看来排着队等晏公子死的人,不在少数啊。怎么样,可是看得顺眼?”禹隽逸侧过身,让柳絮进到洞内。
柳絮走到晏归尘的石床前,俯身,探探他的体温,又习惯性地将手指搁在他鼻尖下,感受着若有若无的呼吸。
“瞧瞧,嘴巴的药渣子都还在。本官可是用心的紧。就差没嘴对着嘴喂了。”禹隽逸邀功似的,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旁边黑糊糊的药碗上。
“多谢。”柳絮收回手指,问向禹隽逸,“我夫君,可能活过七月初七?”
“何出此言?”禹隽逸眉头一挑,侧目躲闪的样子,莫名有些心虚。
“可是活不过?你知道些什么?”柳絮心里一揪,手脚有些发凉,原本只是别人荒唐的无稽之谈,这会子,倒显得严肃起来。
“慌什么!”禹隽逸突然噗呲一声,笑出来,不正经地拍拍柳絮的脑门,“他死了,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他活一天,便是赚一天,可这日子,总得有个尽头不是。”
“可这尽头,就是七月初七?”柳絮问。
禹隽逸沉默下去。
山洞内只有喵喵靠着岩壁,磨爪子的呲呲声,过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吐出一口气,“最长,神丹妙药吊着,也就是初七了。”
“谁下的定论?”柳絮问。
鹤松堂的袁大夫,分明说过晏归尘还有十个年头可活,即便这一次失血过多,但好歹也止住了,好生将养着,不至于熬不过一月。
那么七月初七的定论,到底又是谁说的?谁在诅咒晏归尘,恨不得他早死
柳絮冷眼斜睨着禹隽逸,那略带仇视的小眼神,吓得他莫名心虚,嗫嚅着嘴,含含糊糊道:“一个皇城来的高人,在晏公子昏迷期间,已经悄然诊断过,以他现在的身子状况,能拖到初七,已是幸运。本官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伤心过度出个好歹,人前脚凉,你后脚倒,祸事连连所以就”
“瞒住了”柳絮深吸一口气,皱皱眉,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柳絮,柳姑娘”禹隽逸见她表情高深莫测,心里没来由地突突起来,按理说,这丫头在得知如此噩耗后,不悲痛昏厥,也该泪如雨下吧,现在这一脸淡漠的表情,是何意?
“那皇城来的高人,可还在靖安县?”柳絮问。
禹隽逸摇头,“早回去了。没得救,他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何人派他来的?”柳絮又问。
禹隽逸眼神飘飘忽忽,犹豫片刻后,用手指了指东方。
“与皇室有关,与宁家那位表少爷有关?”柳絮又问,她心理清楚,裴七那厮,分明就是大夏国最受宠的小皇子——沛王!
“算是吧。”禹隽逸含糊的回答,却让她有些疑惑,与皇室有关就有关,什么叫算是有关。
如今老皇帝身子骨还康健,倒是太子爷一日不如一日,已经五年不曾出过东宫,想必也是病入膏肓之际,届时,会不会走在老皇帝前面,都很难说。
所以这大夏国的储君一位,还有的是空间操作。
裴七能通过禹隽逸巴结上晏归尘,不就是为了招贤纳士,丰满自己羽翼,在皇位上,争上一争么。
“这么说,那人放弃我夫君了?”柳絮笑了,神情有些凄凉。
禹隽逸不知作何安慰,点点头,有些遗憾,“或许吧。”
“那暗中来评测我夫君身体之人,可是在大夏国,医术顶顶厉害之人?”柳絮皱眉。
“自然是。”禹隽逸这一点,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呵那也不过是大夏国而已,这天下何其之大,能人异士自不在少数。我夫君大难不死定有后福!轻易判决他病危的大夫,以后就等着被风闪了舌头吧!”柳絮掖好被角,将内心深处涌出的恐惧,强行压下。
她抬头,难以掩饰脸上的疲倦与不耐,“禹大人,多谢你这两日对小妇人夫君的照顾,如今天色不早了,还请大人,早些时间下山才是。夜色一沉,这山里,可就不太平了。”
“你倒是撂的干净,和着在你眼中,本官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禹隽逸嘴里不满地嘀咕着,手却已经伸向墙壁的挂钩,取下他随身的包裹行囊,“对了,你的这批物件,设计的很是不错。若能推广出去,天下的病秧子,可就都有福了。”
他晃晃手里,捏着的一叠炭笔草图。
柳絮瞥上一眼,神情冷冷淡淡,“这批便于照料病人日常起居、身体护理,以及康复性训练的家具,本就不是我的个人创意。若是能够做出来,自然是积德行善之事,到时候,我自会将图纸送给鹤松堂的袁大夫,以期造福苍生。”
“不送给本官?”禹隽逸厚着脸皮讨要。
“你想要加官进爵,倒是不留余地在我们夫妻二人身上压榨。”柳絮冷笑,语气有些迁怒之意。
禹隽逸尴尬地轻咳一声,“木匠,木料,都本官包了。若能盈利,分你两成红利,可行?”
“钱”柳絮将手伸进被窝中,摸着晏归尘冰凉修长的手指,淡淡然回复道,“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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