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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办公室主任也升一级呢。
“好吧。我来安排。”满玟显然是带着一些情绪，去了。
谈弹对着离去的背影，说：“这丫头，妒忌我了。”
凌然做了手势，是让谈弹在木制沙发椅上坐下，并说：“她会服气的。你做出成绩后，最好自己一件一件的记下来。”
“我不识几个字的。”谈弹说到这，就有了些沮丧。
凌然说：“那就这样吧，你做了一件事，让满玟记下来。”
“那样，不行的。要是，满玟这丫头，使坏，我说了，她不记下来呢？”
凌然点头，附和了，认为，是有这个可能。“那，就这样吧。你做了一件事后，来跟我说。我记下来。”
谈弹笑了，说：“这就对了嘛。你是老总。满山不在这里，你就是老总。我是副总。反正，我要向你汇报做过的事。你就顺手记下了。这也就省的脱了裤子放屁，也就免了满玟那丫头不高兴。”
凌然可是笑了。这乡下女人，说话，可是直接啊。也不管面前是什么人，什么话，都敢说，毫无顾忌的。
谈弹就问了，“凌总。你看我，先从什么事情上做起？”
凌然说：“这样吧。对于管理，你理论上应该知道一些。”
“大道理吗？”
“不是说大道理。是说几个例子。哦，不说几个，先说一个吧。这样，你也就知道管理的重要性。其实，知道了重要性，就是理论了。”
“好吧。你说说，我听听。这个理论上是怎么搞的。”
凌然就举了一个例子，说白马公司，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惊动了119，是个火灾。冬天里，一个女工，把一块脏的手帕洗干净了，放在电取暖器上。人离开时，那块已经吹干了的手帕，烧起来，引发了一场大火。
“我的天啦。”谈弹惊呼了，“这是要坐牢的。”
“是的。所以说，企业生产，安全生产，是头等大事，一点也不能马虎。”
谈弹猛地站起来，说：“明白了。我先把安全生产抓起来。这个事上，我还真的提醒过满山。也是看电视看的，要他注意车间里的安全。以前，我是不怎么去车间的。我怕那里的机器声。还有，说了不怕凌总笑话，我怕那里的什么砂轮啊，车刀啊，不要一下子飞出来。”
凌然也跟着站起来，说：“这个，你现在不要怕。有荣诗远在，有张华在。听说，张华负责这方面的安装。他的技术，在白马公司就是厉害的。”
谈弹听凌然这样介绍，刚刚还有那么点恐惧感，现在没了。
凌然给了细节上的安排，说：“谈副总。你现在下去，先检查两个项目。一个，是所有女工，必须戴安全帽。如果帽子放在家里的，让她们停下机器，现在就回家去取。另一个，就是电机啊，机器上，不能摆放任何东西。”
“行。我这就去。”
谈弹就以一个副总的身份，去车间。她迈出的可是八字步了。她把双手背在身后。
凌然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谈弹的这个架式，先笑上一回了。
谈弹进了车间，开始行使职权，或者夸张的说，挥舞起大棒。
到了凌然看见的那个远房亲戚的机器边，谈弹的脸色可是不好看了。因为，电机上盖着尿片。
“桂花，你把这些尿片放这，不怕出事？”
被谈弹叫成桂花的女工，全名谈桂花，说：“姑妈。你怎么到车间来了？”
“上班时间，不要叫我姑妈。我现在是满山制造的副总经理，你就叫我副总好了。”
谈桂花可是愣了一下。姑妈升任副总，这是喜事啊。她今后，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照顾了，于是就说：“没事的。我经常这样弄的。没有出过事。”
“少废话。我现在以副总的身份，要你现在，马上，就把这些破玩艺拿开。”谈弹的口气可是生硬，声音也大。虽然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还是有穿透力的。
听到谈弹的吼声，旁边的一些人，就把目光投了过来。谈桂花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她不敢拉下脸，但嘴巴嘟起来。
“动作快点。你们这些小娘们，做事，就是不长头脑。这要是出了事，你就得进去，蹲大牢，喝八大两。”谈弹真的动气了。因为，谈桂花是她介绍进来的。要是真的出了事故，弄出火灾，满山这一块的损失就大了，她也就里外不是人了。
淡桂花只好灰溜溜的，把几块尿片拿开。这也怪她自己，之前，满玟来，已经说了她，拿开了这些东西。满玟走了后，她就又把这些放电机上了。她可是认为，电机上温热，烘这些东西，正好的。
谈弹把所有的车间全巡了一遍，回到凌然这里时，嗓子眼都冒火，而且哑到几乎就是说不出来话。凌然赶紧起身，用纸杯倒了水。
谈弹哑着嗓子，叫了满玟，“去食堂，把我的茶杯端过来。”
只是，谈弹说的话，只有凌然能够听见。声音发不出了。
凌然说：“不要叫满玟，她在给你整理办公室。我去拿。”
当那只属于谈弹的茶杯拿来后，凌然要往里面添了热水。
“不用加水。我就喝凉的。”
“不行的。谈副总。这样，你的嗓子眼就毁掉了。”
谈弹也就不吱声了。这个常识，她还是有的。只是，刚才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喝了热水，谈弹的嗓子眼舒服多了，声音也出来了。
“满山这鬼头，这些年，怎么管理的。我进去看了，可是吓到不轻。到处是安全隐患。这要是哪一处出了事，这个厂子，就全完了。这么多年，才折腾出这点家产。”
凌然安慰，“现在，好了。有你把关这方面，不会出事。我说吧，你在管理上，就是有这个能力的。”
“哎。凌总。你不要只顾说话，赶紧把我做的事，记下来。”
“好好。这就记录。”凌然说着，拿出一只漂亮的有布艺的大笔记本，亮了一下，说：“这个大本子，就是专门记你的成绩。”
谈弹笑，指头戳了，说：“这不就是功劳薄嘛。”
第244章 你认为呢（）
这是凌然到满山制造吃的第一餐饭。饭菜是食堂一个妇女用托盘送到办公室来的。两个菜一个汤外加一碗米饭。
“这”凌然是有话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只说了一个字，不说了。对这个妇女说，不合适，“谢谢啦。”凌然只好这样说了。
凌然刚刚吃了两口，谈弹进来。
“凌总。饭菜还行吧？”
“不错，不错。”凌然笑笑地，说：“以后，还是去食堂吃吧。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吃，不合群了。工人们要是知道了，会有闲话的。这样，太特殊了。”
谈弹说：“凌总。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工人们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人比人，本来就是气死人的。他们就是来打工的。我们是老板，怎么可能一样呢。”
凌然能说什么。原先国企里的那一套，在这里，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工人是企业的主人，这个说法，是国企里的，在私企说不通的。
谈弹告诉，“你的这个菜，我让食堂单独为你做的。独一份。”
“谢谢啦。明天起，谈副总。你还是让我去食堂吃饭。我想同工人们聊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蛮有意思的。我就喜欢这样。”
“好吧，好吧。明天你就随便吧。”谈弹说了转身就离开了。
凌然听出谈弹的话音，这是不高兴了。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能高兴吗？
满山制造这里，每天只给每个工人提供一餐饭。上白天班的，中午饭是免费的。下班后，想要在食堂吃饭，也行，就要自己掏钱了。上晚班的，晚饭是免费的。管理层，像满玟可以吃两餐免费的。荣诗远和张华参照满玟，也可以吃两餐免费的。
凌然吃完了，把碗和碟子送到了食堂里。这时，荣诗远和张华也吃完了。三个人一道去旅社。凌然也去旅社住。
三个人在回旅社的途中，在一个类似于凉亭的地方坐下了。这个凉亭是倚一条小河的一座石桥建设的。据说，当初建设这座石桥时，是为了让这个地方，成为小镇上的一个景点，就加了一座凉亭。
今天，只是微风。三个人，就在这里坐下了。在这里，观景，看来去的行人，聊天，挺好的。只是，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没有几个行人。有，也是行色匆匆。
荣诗远说：“谈弹当上了副总。”
谈弹当副总，是凌然任命的。现在把这个当成了一个话题，扯出来，就是要生发开去说什么了。凌然笑笑。
张华说：“她真的是没当过官。我的天啦，你瞧她那个神气劲。我看了，可是怎么看，就怎么恶心的。”
荣诗远说：“谈弹做副总，是差一把火候。工作方法太简单，太粗暴。”
张华问：“凌总。你怎么让她做副总。选什么人不可以。你让荣调度做副总，一个抵她三十个。”
凌然哈哈了。张华的这种情绪反应，在情理之中。
“诗远。你看呢？”凌然的目光移向了荣诗远。
荣诗远说：“我对当这里的副总，没兴趣。哦，也不能说是没兴趣，是目前这个状况，请我做，我也不做的。乱糟糟的就是一团乱麻，我可没本事理出头绪来。”
“你们想过没有。我来这里，肯定会有不小的阻力。”凌然抛出这个问题。
荣诗远说：“这是肯定的。这个厂子里，除了我们三个外，全是沾亲搭故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在这里，全有。”
“是啊。我一个外地人，以我现在的身份，是可以说他们，但也会因此得罪一大批人。”凌然拿出香烟，一人一支，点着了。
凌然抽了一口香烟后，继续说：“得罪人多了，今后的工作，怕是难做了。这个厂子的发展，我是没精力了。成天的就要处理得罪人后的麻烦事。”
荣诗远手拍了大腿，向凌然亮出一只大拇指，说：“凌总。你这一着，太厉害了。我服，可以五体投地了。”
张华没有反应过来，先看了荣诗远，又看了凌然。他对这中间的弯弯绕，没有看清楚走向。也是，他毕竟，没有在管理岗位上做过。年龄在这，社会阅历也少。
凌然笑笑地抽着香烟，没有说话。
“我来试着解读一下吧。”荣诗远来解答张华的疑惑了。
凌然点头。
荣诗远说：“凌总要想把这里的事往好里做，就得避开一些可能会出现的矛盾焦点。谈弹做副总，这个问题就解决了。是这样的吧，凌总。”
凌然说：“行。诗远，你有眼力。”
张华也就点头。他已经是似懂非懂的状态。
凌然说：“我们三个，在满山制造，就是外乡人。从人的心理本能上，是会被排斥的。不管我们在这里，做的再好，也还是会有人出来找麻烦。你们来这里，也看出来了，其它方面先不说，就管理上，相当的混乱吧。”
张华点头。
荣诗远以一声叹息，替代了点头。
凌然又说：“现在，我让谈弹做副总。让她出头去管一些事。这样，一些可能会弄到我身上的麻烦事，由她承担了。换一个角度说，她成了我的挡箭牌。原本要往我身上聚焦的矛盾焦点，必然转移一部分。我的矛盾对立面，就会少去许多。”
张华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拳头，“我懂了。这真的是一步高棋。这样一比较，我得反省自己了。原先在白马时，我就不服气，为什么不能让我当领导。现在，我明白这中间的差距在哪了。”
凌然说：“想当领导，这个想法，没错。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换句话说，不想做管理者的工人，不是好工人。”
荣诗远伸手拍了张华的肩膀。他俩可是肩并肩坐着的。拍了张华后，荣诗远说：“跟在凌总后面，你不要愁当不成领导。就怕到时，你挑不起这副担子。”
凌然点着，“诗远说的没错。只要努力，做一名企业的管理者，只是早晚的事。要是我的设计不出差错的话，现在就可以打包票。话到了这里，我得说一句。我们三个，一定要团结。哦，不是拉帮结派。我们三个，都是正规公司出来的，国企训练了我们。”
“哦。凌总。有个事，我提醒一下。”荣诗远说：“你让谈弹做了副总。她的两个弟弟，会找你要职务的。”
凌然笑，说：“这个，暂时不会吧。他们要，可以啊，我让他们找做姐姐的去。姐姐是副总，分管行政和思想工作。”
荣诗远扑哧一声，笑出了鼻涕。在他看来，凌然的这个安排，太搞笑了。是啊，两个做弟弟的，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