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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借尸还魂般,我进了落马后的兰菱的身体。”我觉得这样的解释他们都听得懂,穿越这个词,说了也白说。
他一怔,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缓缓开口说:“你原来的名字叫可晴?”
我点点头。
“皇阿玛召见你,说了什么?”他居然知道康熙临死之前召见了我,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的。难道皇宫里还有他的心腹?
“皇阿玛说,后悔当初没有将我指给你!”我淡淡一笑。
他眼眸中的光华尽失,半响,才喃喃地说道:“不,我很庆幸当初没有强要你。”
对上我惊讶的表情,他无奈地笑道:“我有今时今日,都是咎由自取,当初我肯有所收敛的话,也不至于让皇阿玛失望。你跟着我,也许真的只是一时的兴起,过后就不在乎你了。现在,你却能在我心里一辈子,不是很好?而我,也会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四弟会好好待你的。”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温柔的话语传来:“别哭了,这让四弟知道了,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哽咽地点头应道:“嗯。”
“可晴,你就多照顾八弟他们。四弟今年已经多次苛责他们了。以前,他们总是明着暗着争来斗去,我知道这里有你的原因。”他又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说,“前些日子,十四弟在家私造木塔,被皇上强制交出,听说他在住处狂哭大叫,厉声径闻于外,半夜方止。他们都闹成这个样子。”
十四又与四四杠上了?哎!他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
至于八八,我知道四四对八八总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怀,有妒有恨。八贤王的好名声在外,他只落个冷面王爷的称呼,因为四四做贝勒追国库的银子,铁血的手段逼得那些官员怨声载道。
我这一年听不到任何八八的消息,理由是四四不准宫里议论,尤其是不能在我面前提半个字。就连十三都不敢见我,似乎能避就避。终于被我逮找机会问他,他支支吾吾道:“四嫂,其实也不能全怪皇上,八哥他们至今也不收敛些。总是弄些事情来,这让皇上怎么能不怒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譬如四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譬如八八。
一个月后,曾经的皇太子胤礽病死,死后被追封为理密亲王,葬于黄花山。那个光彩洋溢的少年曾经在小巷尽头,满脸笑意地跟我打招呼;曾经为了试探我的反应自称“舜安颜”;为了帮助我,带我去青楼;为了要我,在康熙面前转来转去,终于开口请求,却不想居然真的有人不在意他的身份,宁愿出家也不跟他,盛怒之下借酒发疯跑来我的床上
他永远地走了,正如他所说的,我的心里确实有他的一席之地。对他,除了感慨,就是惋惜!
他的死,让我对这冰冷的皇宫彻底死心。人世间无论多么光彩夺目东西,都会有消逝的时候。太子也好,四四也好,八八也好,终究是后人历史书上的一段文字。争来斗去,我看多了,也看厌了!
年希尧的老婆,我所谓的大嫂,难得进宫找我。俗话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着她笑盈盈地给我行礼,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嫂嫂,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笑着说道,一边细细打量着她。
她倒也不见外,直接进入主题:“今天有事来求妹妹。”
她向着门外喊道:“进来吧!”接着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旗服,长相还算俏丽,见到我就直接跪下去了:“青瑶拜见娘娘。”
这是唱哪一出啊?
“快起来吧!”我边说着边望向嫂嫂。
她拉过青瑶,笑着对我说:“她是严俢哲大人最小的女儿,参加过两年的秀女。还望你能提点提点。”
我的心一凉……秀女!秀女后年就要进京了!过了三年的国丧,《金枝欲孽》般的秀女争斗就要在我面前上演了!
“这个丫头跟皇上还是有些缘分呢!他爹以前是驿站的官员,后来发奋有了现在的官职。”嫂嫂爱怜地拿起青瑶的手,挂着笑对我说道,“妹妹想必听说过吧,以前的兰福晋还曾经救过他爹爹的命呢!”
啊?我救过?驿站?姓严?
不会吧!
我见到眼前的青瑶,还没有成年呢!天哪,四四!
四四的后宫不可能只有我,也不能拒绝秀女进宫!一切的历史进程不会因为我谢可晴而改变。那个时候,面对新进的秀女,我又该如何自处?
四四注定不能为我更改所谓的秀女制度,他的后宫还要充盈。
我注定不能一夫多妻!即使他再宠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别的女人那里。
我们都有自己不能舍弃的东西!
四四放不下他的江山。
我放不下去我的原则。
那一瞬间,萌生离开的念头,坚若磐石。
嫣儿已经十岁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呢!
要出宫,不比想象中的难!
因为宫里有一个文觉和尚,那就是师叔!我想办法与他密谈。当他知道我想带着福惠远离宫廷的时候,他并没有半点惊讶。
“我早就知道,这里不合适你!”他很镇定地说道,然后轻轻一笑:“霆均已经还俗了!”
我有点尴尬,他这是在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出家的理由吗?”师叔眉毛一抖,脸沉了下来。
“什么?”不是受你的影响吗?你受顺治之托,来帮康熙,现在来帮四四。难道霆均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你!你身上有业障,霆均出家十年帮你积福。”
啊?我不由得后退一步,怎么会这样?
后来,师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真的让我和福惠出宫了。
在了宫外,望着来接我的佩瑶和霆均,我眼眶一热,抱着佩瑶哭了起来,连身边的福惠都哭了起来。
“走吧!”霆均帮我抱起福惠,温和地说。福惠是不喜生人抱他的,没有想到他会乖乖地呆在霆均的怀里。
霆均的头发就像二十一世纪摇滚歌手的头发那样,随意扎着一条小马尾,看起来有趣得很,只是,我此刻并无意去多想他那怪异的造型。他刚还俗不久,头发刚刚长长。
回头望向皇宫的方向,明天他就会在我的寝宫发现康熙留给我的手谕,看到我留的书信,其实上面只有一句,和我当初“临死”的内容一样,就是要他好好照顾雅吟。我欠雅吟的,是注定还不清的。
用不了多久,天下人都会知道年妃已病死、福惠已早夭的消息吧!
回到阔别多年的冷鹊门的山谷,迎接的我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此刻正飞奔而来,来到面前,终于停下了。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风吹仙袂飘飘举,晶莹剔透的黑眸闪着点点星光,精致的小鼻子像是艺术品一般,嫣红的小嘴开口笑道:“霆均叔叔,娘。”
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年幼版本的兰菱吗?
“她长得真像你呀!”霆均笑着说,我这才缓过神来。
小丫头打量了我一下,就走到佩瑶身边,撒娇地说:“娘,她就是您去接的客人?”
佩瑶望望我,又瞅瞅抱着她的小丫头,笑着说:“是啊,你可以叫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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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番外篇()
其实,我很远就看见她了。一身红装,在这初春的雨天中格外引人注目。如果我没有看错,她穿着的是江南今年进贡的新的丝绸料子,在后宫中,那是在妃嫔级别以上的才能领到的布料,而她居然穿着,不难猜想,是德妃给她的吧!看来她被指给四弟,对她来说,则是一种福气吧!至少比做大哥的第三位侧福晋要强。
雨很小,街上行人很少。我看到她从小巷处慢悠悠地晃过来,不紧不慢,甩着帕子,很悠哉的样子,嘴里在念着什么,好像是诗,又不像是诗。
……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等她走进细看,才发现红色的小夹袄使她显得格外妖娆,金边的领口和手袖上绣着淡雅的兰花,而红色部分绣着的是金丝线勾画出的牡丹,腰摆下围处黄蓝相间的地方别着一只蝴蝶样式的翠色饰品。点画着粉色的碎花的半透明红色油纸伞在她手中转来转去,更凸显她的俏丽。头上的发髻只插着几只碎花的簪子,两条小辫子在前面,整个发饰简单而清雅。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的表情!这是兰菱吗?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的好奇和欣喜,她左顾右盼的,好像要将这春色全纳入眼中,清秀的脸上笑盈盈的,不是宫中女人那种献媚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明朗的笑容。
这与她在宫中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兰菱吗?神采飞扬的神态完全是另一个人。
“好一个丁香姑娘!” 我开口与她打招呼。
似乎把她吓着了,她直瞪瞪地看着我,小嘴微张着,半响都没有出声。大概是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吧!
但是她的神情又不太像,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更多是赞许与钦慕。
“姑娘真有雅兴。”我再次打破僵局。我称呼她姑娘,是不想看到她反应过来后,在街上给我行大礼。
“这满城春色倒是吸引不少才子佳人呢!”她莞尔一笑,话题接了上来。她果然明慧,在街上相遇,不必行礼。
简单的聊天,才知道她要去修断掉的簪子。那只簪子,我早就知道了。八弟在书房外交给四弟时,四弟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后来八弟说是他额娘良贵人送的,四弟才笑着收下。听说曦莲与兰菱相撞,把簪子撞断了。没有想到她会亲自出来修,是想借机上街还是很看重这次的礼物?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相识即是缘分,怎么称呼公子啊?”她很认真地问我,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怎么称呼?她说的那一句“相识即是缘分”让我有点意外。
“那个,我曾经从马上摔下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是否与公子有一面之缘?”她有点着急地解释着,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早已经听闻她从马上摔下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没有想到她连我都不记得了?
试一试她的反应吧。
“我叫舜安颜。”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噗嗤一笑,居然还说出了这个名字《诗经》中的出处。
她真的忘记我了?那么她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情?难怪德妃会派人去她府里伺候她,是想重新教她宫中的事情吗?
见我不语,她赶紧道歉:“我不是有心拿公子的名字说笑的。公子见谅。”明亮的眼中满是歉意和不安。
原来她真的忘记了!
那么,她与大哥的事情,她还记得吗?
大哥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走到德裕玉器店,门前的掌柜看到我,正欲喊我,我使了个眼色,大声说我是舜安颜。那这个掌柜知道我不喜欢在外张扬,也知道舜安颜是我身边的伴读。我这样一说,他马上神领会,马上就接口:“稀客稀客,舜公子,请进。”
我知道她瞄了我一眼,眼里有些疑惑。我脸上继续挂着笑,心里有些得意。她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孤单是你心里面没有人,寂寞是你心里有的人却不在身边。”她很认真地对我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是第一次有人看出了我画这幅画的心情。
(写太子画画发生的事情以及心情)
我见她似乎很在意这只簪子,心里有些疑惑,就开了个玩笑:“是不是你的情郎送你的?”
她很坦然地笑着说要和八弟做朋友,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她说的母老虎是谁?八弟还没有娶,良贵人是出了名的温顺,这我有点纳闷。她居然还说八弟“可爱”,想到八弟文弱的样子,看我眼神满是恭敬,他那样子是“可爱”?他若听到会有什么反应?
“可爱,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可怜没有人爱。”她出神地望着簪子,口中轻轻地说着。
可怜没有人爱?的确,八弟的额娘身份低下,至今还是贵人,他在宫中处处受人冷落,这我是知道的。
她知道八弟在宫中没有地位, 才说出这句话? 她刚才说想和八弟做朋友,是真心想相交?亦或者怜悯?
“同是孤独,却是不一样的孤独呢!”她透过我,怔怔地望着那副《出游图》。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