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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顾深皱眉,温柔不过两秒钟,又斥道:“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床上养着,那都不许去!”
第八章 梨花有思缘和叶()
顾若的婚纱特别漂亮,是瞿洛花了大价钱在英国定制的,奢华的钻石码在长长的裙摆上,光是看看就知其贵重。顾若对这婚纱紧张的要命,上台前连连嘱咐顾桃,下死命令给她,说她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只要保证看着她不要一激动在上面撒点什么就可以了。
顾桃想起单身派对的时候她喝嗨了之后的模样,忽觉任重而道远。于是整个典礼都在盯着她的婚纱看,都没注意身边什么时候站过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瞿淮。
瞿淮见她那模样总忍不住想笑。
两人站在台侧,顾深和瞿洛父母作为双方新人的家长需要上台说一些祝福的话。现在轮到顾深,他习惯于应对这样的场合,一切都拿捏得十分得体,顾桃看着他的侧颜,心下一片安稳。
听见瞿淮笑,不由皱眉问:“你笑什么?”
他抬起手来掩唇,顾桃注意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比起顾深也不遑多让,顿时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他悄悄说:“大伯母刚才上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着你点,别上去捣乱。”
“什么?”她诧异极了,“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你总是盯着嫂子看,保不齐是要打击报复,别说,我看着也觉得有点像。”
顾桃气到失语,深吸了一口气,却牵扯到伤处。顾深正好停在一个顿点处,她看过去,与他四目相对,顾深旁若无人地对她眨眼微笑,引来一大片关注的目光。
她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你没事儿吧?”瞿淮担心地问,将她从这古怪的感觉中拉了出来。
“没事儿,就受伤了,缝了两针,长得不太好,总是流血。”
“总流血?”瞿淮皱眉,往她腰后看。顾深刚好下台,他还没来得及问她情况,就见她被顾深搂着带走去准备婚戒了。
留他一个人抱着满肚子的专业知识无处施展。
他可是个相当、相当不错的外科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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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了这场婚礼,顾桃方觉原来看起来很可怕的事情,真正熬过去了也就不过如此。
婚礼过后,顾若去度蜜月。她则听了顾深的命令,老老实实呆在老宅养伤,被徐叔和阿姨照顾的好好的,整天吃了睡醒了吃,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很难得有一段日子是属于她自己的,顾深不在,顾若也不在。
瞿淮来看她那天,她正要去医院,得知瞿淮已经成了本市三甲医院的大夫不要太开心,着实靠自己的本事走了一回后门。
“瞿医生比瞿同学靠谱太多,所以欢迎瞿医生以后多来我家做客。”顾桃说。
她带瞿淮去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饭,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波光潋滟的叹息河,一起聊着过去和今朝。
顾桃今天穿了一条杏色的连衣裙,卷曲的长发本来披散着,吃饭的时候被她用绑餐巾的红色带子束起,几缕碎发随意散下。
不知为何,瞿淮忽然想起那么句诗: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
“我觉得瞿医生还是没必要经常接触,瞿淮可以经常走动走动。”他说:“总和医生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顾桃笑了。
“有道理。”她戳着杯子里的柠檬,有点落寞地说:“也说不好,有些事谁也控制不了,老天爷让你见谁,你就得见谁。”
第九章 一树江头恼杀君()
顾桃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心想她的问题大概也只能用这几个字解决了。
“顾深哥还管你那么严吗?”
顾桃觉得瞿淮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奇怪,可具体怎样奇怪,她又形容不上来。
“嗯还行吧,现在就,不太管我了。”她实话实说,难掩语气中的落寞,“除了不许我一个人离开凤城,基本上就没有太多约束了。”
不像以前,跟着董宜年逃个课,被他抓住愣是罚抄了三册语文书,从那之后便把她接到自己公寓去,只要他不出差必亲自接送,看得紧紧的。
现在想想也多亏了他,高考她语文成绩竟然考了全班第一。
她才刚想到董宜年,就看见他走进餐厅里,急忙眉飞色舞地对他招手,忽然见他身后拐出个更高的男人,她挥舞着的手臂立刻停下来。
可惜顾深已经看见她了。
婚礼结束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电话问候,什么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就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把她看成是没有办法随意丢弃的慈善事业。
偏偏刚刚他们才聊到小时候,这样想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自从顾若回来了,他的态度真的改变了好多。
此刻他坐在她身边,如常与人谈笑,可她看着就是觉得陌生,觉得害怕。以前她不懂为什么身边的人都那样畏惧顾深,这两年才渐渐懂了,顾深总是让人觉得不满意,不是对他,而是觉得对自己不满意。
她现在就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意。
“嘿,看什么呢?”董宜年拿叉子在她面前晃。
顾桃被他的动作唬得往后一闪,嫌弃地说:“你恶不恶心董宜年。”
顾深勾起唇角哼了一声,插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动作优雅好看。
“恶不恶心?”董宜年嫌恶地看着他俩,用叉子轮番指着两人的脸,“我还没说你!你们俩狼狈为奸,一唱一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是瞎了眼心太软才搅合进你们的破事儿里。这回要跑的不跑了,我因为你要发配到南非去了!南非!大姐!你这辈子都没到过南半球吧?要不要哥哥带你玩去?”
“南非?”顾桃惊讶地看着顾深。
“大项目,收益可观。”顾深解释的言简意赅。就是这大油水是走了后门才给他的,丝毫不涉及个人恩怨。
“我呸!”董宜年对他的盘子吐口水。
顾深摇摇头,转头去插顾桃盘子里的蛋糕吃。
瞿淮看着他们几个,想了想说:“好久没和这么多熟人一起吃饭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三人一起看过去,目光各不相同。
顾桃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好奇的问她:“美国人不是很爱开趴吗?你不参加?不会显得很怪?”
之前顾深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每到寒暑假她就过去陪他,那边的姑娘可比国内的直接多了。
瞿淮点点头:“他们叫我科学怪人。”
董宜年想起要去非洲三个月,压根儿吃不下去饭,这会儿听他说起这个来了兴致,勾肩搭背地问他:“没女朋友?不可能吧,金发碧眼哎,洋妞儿哎。”
瞿淮看着顾桃,顾桃也看着他。
“谈过。”瞿淮露出礼貌的微笑。
“几个啊?”董宜年穷追猛打。
“一个。”
“多久?”
“一个礼拜,她搬去另一个州了,我们就分手了。”
董宜年勾起一边唇角,真诚的为他鼓掌。
第十章 我帮你找到家人()
顾老板没说话,看不出喜怒来。
顾桃觉得董宜年这么追问人家有点奇怪,把甜点盘上用来摆盘的樱桃扔过去,示意他收敛点。
“董宜年你是不是想去非洲呆一年?”
她一说话,顾深立刻抬头看着董宜年,动作之迅猛,让被看的人立刻瞪大了眼。
董宜年给她吓死,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那是人家的隐私你知不知道?”
“我有说什么吗?不想说可以不回答啊,我给他上酷刑了吗?”他觉得自己比窦娥可冤多了,“再说,很多事儿你一个姑娘家是不会懂的。是吧,瞿二爷?”
瞿二爷优雅的擦擦嘴,不准备理他。
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会无时不刻的回应董宜年,那这个人的名字一定叫顾桃。
“我不懂?董宜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前些年那点破事儿都是谁给你解决的?”
顾深挑眉看着她傲娇的模样,目光隐隐含着些宠溺。
董宜年这回绷不住了,讪笑着说:“错了错了,若若大姐大,若若啥都懂,原谅小董有眼无珠了。”
“你这伤怎么样了?”顾深忽然打断他们的对话。
顾桃听他问这个就烦,心想我最疼那两天你干嘛去了?现在来装关心,于是淡淡的回答他:“差不多了。”
这语气冷得明显,桌上立刻安静下来。
这样的顾桃似乎和平常大不相同。
瞿淮抬起头,看看顾桃和顾深,忽然明白他今天坐在这里的用意到底为何。
他是想告诉他,在顾桃的生命中,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只要存在便主宰着她的大部分情绪和生活,那这个人一定并且只能是顾深。
顾深也没太在意她的态度,用顾桃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拍拍她发顶算是告别,带董宜年离开了。
顾桃偏着头望着窗外,有意不去看他。
董宜年转着车钥匙去按电梯,回头笑话他:“顾老板架子可端稳点啊,开车回去又得一个多小时,半路掉下来摔碎了就不好了。”
顾深面露不悦,一言不发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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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桃在家看美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进来帮她把电脑收了,她睁开眼看,见顾深弯腰掀开她的被子,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画面,是顾若婚礼那天他帮她上药的
于是急忙揪着被角弹起来。
“你干什么?”她吓着了,语气就有点冲。
顾深手僵在半空,顿了顿才收回来。
“你身上还疼吗?”他问。
“不疼了。”她答。
良久无话。
顾深不说话,就那么一直坐着,顾桃也不敢开口撵他出去,只能和他一直耗着。
良久,他终于开口:“若若。”
“怎么了?”顾桃察觉出,他好像不太开心。
“我要是帮你找你家里人,你觉得好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
“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是对的,你有权利知道你是谁的孩子,不管你回不回去。人的一生这么短暂,无法预料结尾,找到个开始总是可以的,这样也许你就不会那么慌张了,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对你的不公。”
他一字一句都说的非常认真,听起来完全设身处地为顾桃着想,可是她却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刀扎在她心上。
他说的对,她现在的确是不慌张了。她不再怕他扔下她,不再怕他不在意她。他终于决定抛弃她了,想找到另一个人、另一家人去帮他承担家长的负担。
顾桃死心了。
他们终究没有任何血缘,不像顾若,与他流淌着同源的血液,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
而她不过是一个错误。
可是,这难道是她的错吗?
第十一章 别惹我()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掌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中,她用痛感强迫自己忽略掉心中巨大的委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自然一些,也更冷漠一些。
“谢天谢地,你终于能放我走了。”
顾深诧异地回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她迅速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问我好不好?我早就求过你帮我找到家人了,不是吗?”
“是,我会的。”顾深又转回身去,无奈的承认。
他鲜少露出这样疲惫无力的一面,顾桃只要稍稍加以思考便能想到,他是真的在为她的人生担忧,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帮我找到家人,你就不必在我和顾若之间权衡不下了是不是?那好,帮我找到家人吧,到时候我立刻离开。我绝对不会要你顾家半毛钱,什么房子、股份,我什么都不要。不管你还是爷爷,爱的从来都是应该叫’顾若’的那个人,而不是我本身。”
“若若!”他有些生气了,站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我说了别叫我若若!”顾桃也跪在床上,仰着脖子咬牙对他吼:“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家!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待下去!我恨顾若这个名字,更恨我自己!快点给我找到父母让我离开,你就不用十天半月来看看我是不是活着了,我们就没关系了。”
顾桃平常温顺乖巧,可只要发起火来,伶牙俐齿的劲儿能把死人说活过来。尤其在顾深面前,她了解他并且被他纵容着、宠爱着,以至于愈发的无法无天,甚至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顾深被她气得发晕,用力揉着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