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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要多少钱嘛。”
“唉呀我就说说,谈钱多伤感情。”
“那死的活的你都说完了啊……”
“哎……怪不得你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女朋友。这么一本正经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啦!好了,不逗你玩了,交给我吧。我要工作了。”
吴启文见陈贤开始赶客,便也不再打扰,回去安静地等他答复。
当晚,吴启文收到陈贤的微信,说饭菜里面放了砒霜。
他心道,果然,饭菜是有问题的。相信B组也已经知道了。
确实,B组的警员已经正在走访居民,调查是否有看到提着外卖盒的嫌疑人。但是大家都说不知道。他们检查了黄溜子的手机,并未查到有外卖电话。饭盒上的指纹数量众多,线索也没什么用。
村子里的人多数是自给自足,很少人家会订外卖,所以附近三千米内的快餐店并不多,只有十家店。B组的警察走访了所有快餐店后,店家纷纷表示今天没有收到过送到黄溜子家的订单。
夜已深,住黄溜子家对面的曹大婶一家,对黄溜子死了的事,感到无比晦气。最近因为黄溜子,她家老是被警察打扰。
过了一天,还是没有进展,警察就来得没那么频繁了。
第二天晚上,近凌晨十二点了,曹大婶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这个溜子死了也好,天天生事儿,搞得咱们村鸡犬不宁。最不好的就是还偏偏住在我家对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曹大婶手上抓了个铁杯,里面放着白花花的东西。
一推开门,她就被吓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卫衣的人正在她对面的黄溜子家门前走动,见到曹大婶开门后有亮光照射出,立刻压着帽子快步走开了,曹大婶连脸都没看见。
她狐疑地看着这人离去的方向,心里有点发慌,赶紧将杯子里的东西撒在了自家门前,她撒的是盐,意在驱除晦气。撒完盐后,她拴紧了门再三确认门锁好,才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愣是推醒了在一旁睡得鼾声如雷的丈夫。
曹大叔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粗着嗓子问:“怎么了?”
“老曹我跟你说!刚才我出去撒盐,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三更半夜在黄溜子家门口前晃悠!”
“啊?那赶紧跟吴警官说啊!咱们不是有他电话吗!”
听了另一伴的建议,曹大婶在第二天一早马上打电话给吴启文。
吴启文知道后,当天就赶去了贝石村。
“曹大婶不好意思,又来叨扰了!”吴启文一进门,那只土狗就冲了过来舔他的鞋,摇着尾巴。
“没事!唉,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这个黄溜子就死了。他就是坏事做多了没积德啊!”曹大婶嘟囔。
吴启文笑了笑,然后留在了曹大婶家用的晚膳,一直守到深夜。晚上十点他就开始就躲在曹大婶家外的菜园里,菜园里的蚊子钉得他满头是包,可他却连用力挠都不敢,还好以前训练时站军姿站得多,就算身上痒也不能动,练出了一番惊人毅力。
时间渐渐逼近凌晨,还没有人出现。直到凌点三十分时,远远地就看到有个黑影正在黑夜里晃动。
那人来到了黄溜子家门口,从袋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吴启文激动得跳出菜园,冲了上去,那人察觉到后面有人,撒丫子就开始跑。
“站住!!”吴启文朝着那人大喊,同时拼命追了上去。那人往后山上跑去,杂草丛生,乌漆墨黑的,视野极差。
“别跑!站住!”吴启文继续大喊。
忽然,那人跑着跑着,扑通一下,不知是太害怕还是太紧张,就跌到了草丛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吴启文抓住机会扑在了逃跑的人身上,死死地压住对方,将别在腰间的手铐利索地拿出,咔哒一下给锁上了。
抓到对方的手时,吴启文惊觉这人瘦得不像话,手管子几乎只剩下骨头和皮。如果不是活生生在移动的人,他还以为自己抓的是骷髅。
被压制的人一直在挣扎,扭动着身子,吴启文用腿按住他的背,拿出裤袋里的手机,打开电筒,照到下面的人脸上。
是一个青年人,年纪不大,只是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可以看到眼眶处明显的凹陷,黑眼圈也很明显,双目隐隐露出惶恐之色。被抓到后,他没有很剧烈地反抗,当电筒光照到他眼时,他瞥过了头,沉默不说话。
第121章 审讯嫌疑人()
“好小子,跑得还挺快昂?”吴启文咬牙切齿道,搞不好,手下的嫌疑人,不止是杀害黄溜子的凶手,还是杀害何莫西的凶手!
吴启文把他押回了局里,神采奕奕,似是立下了大功一样。
他把人带进了审讯室。坐在他对面的瘦男人面无表情。
“说。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在别人家干什么?”
没有回答。
“喂!你说话啊!是不是知道那家人这两天死了人?”
没有回答。
“妈的你是哑巴吗?说话啊!人是不是你杀的!”
没有回答。
吴启文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B组组长突然破门而入。
“吴启文!关你什么事!要审讯也是我审。你已经没有资格插手这个案子!”
“人是我抓回来的!我审有什么问题!”
“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马上通知局长!”
“……”
“不是我杀的。”就在他们要吵起来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瘦男人终于开了金口。他的表情灰暗僵硬,没有一丝神采。
两人都惊异地望着瘦男人,吴启文马上坐了回去,身子靠在桌边往前倾。
“那你为什么连续两晚凌晨都跑到被害人家门口,还鬼鬼祟祟的?你和被害人黄溜子有什么过节?”
瘦男人木讷地盯着吴启文:“我不认识你说的黄溜子。”
吴启文怒气说道:“黄溜子就是那个被你杀了的男人!”
瘦男人依旧语气平淡地说:“不是我杀的。”
“行。既然你这么有骨气一直否认人是你杀的。那你说说,你晚上到他家门口干什么。而且我去抓你,你又跑什么?如果你不是犯人,你跑什么跑!还不是心虚!”
瘦男人垂眸,看着地板,良久没有说话。
————————
瘦男人真名叫董炎科。
身高一米七五,三十岁,独居。
他平时在一家计算机公司担任程序员。
有天下班,董炎科收拾东西,提着公文包准备走。身后一个同事拍上他的肩,“炎科,要不要一起去聚餐啊?”
董炎科反应激烈地闪过对方的触碰,用余光瞄了同事一眼,冷淡的说了声:“不用了。”随后,便快速离开。
后面的同事满是不爽,“切,拽什么拽。技术好了不起啊。最近还不是一路下滑,风光的神话已经是过去了!”
另一个同事走上前:“算了,不要叫他。他从来不参加我们的活动的。”
在同事们眼里,董炎科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性格内向,从不与其他人多做交谈,但是他在技术上的造诣确是全公司的一把手。瘦削如柴,眼眶凹陷的董炎科,在他们之间成为一个神秘的男人。
董炎科离开公司后,拖着步伐往家走。他与热闹的人潮格格不入,如同一只夜行中的鬼魅。
走着走着,忽然,他觉得身体一阵抽搐,呼吸变得急促,意识也开始涣散,脖颈上青筋隆起,眼球凸出,一股来自欲望深处的渴求蜂涌般如数袭来,一下接一下的冲撞着意识的高墙。
他步履踉跄地冲向家的方向,拐进了一个幽暗的小巷,躲进其中的某个无人的弄堂口前,狼狈地坐在地上,双手不停颤抖,在公文包里面翻找什么。
最后,他拿出一包密封袋,里面有着白色粉末状物体。他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手上,如获至宝,将头凑近了粉末,用鼻子把它深深吸入,溢出一口绵长的叹息,灵魂霎时像得到了解救,董炎科脸上呈现了满足的表情,浑身舒适得如弹指棉花,笑容间似是去到了天堂。
当他享受地再次睁开眼,竟有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站在他不远处,那人戴着一个诡谲的面具,黑白交错,眼部是一个细小的黑点,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那人穿的衣服也是墨般的黑色,看得董炎科心慌惧怕。
但那人在他一抬头,就马上快步离开。
被一个奇怪的人窥视到自己最羞于被人发现的秘密,董炎科站起身将珍宝放进包里,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可是,那戴面具的黑衣人在一个转弯角后就消失了踪影。
董炎科只好心神不宁地回了家。
一打开门,地上到处放着针管,密封袋,药盒,一次性饭盒,一次性筷子等垃圾。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垃圾不知道囤积了多久未清理,加上常年不见阳光,导致一股腐烂的味道弥漫在这不通风的空气里。这个密闭空间是他故意制造的,原本有扇窗户,董炎科用水泥将它封了起来,因为他害怕被任何生物窥探到这里面的秘密。
董炎科在公文包翻出刚才吸食剩下的粉末,只剩下包里这点,没有存货了,有点焦虑的他不禁皱了下眉头。最近白粉又涨了价,即使是月入一万二,也根本支撑不了他庞大的支出。
他再看了下床边的药盒,药也不多了。虽然这药吃了让人很难受,但他还是必须得每天吃,董炎科分别从三个药盒里拿出了一粒药,和水吞下。
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临幸。
时间过去快一小时,他开始出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的症状,身体飘飘然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既痛苦又愉悦,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焚烧。
甚至出现了幻觉,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裸体,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恋人,董炎科上前求欢,被裸体女子拒绝了,他为此十分恼火,将被子、衣服狠狠丢到了女子身上。。
画面再次转换,是一个正在发生争执的场面,主角是他和自己的父母,父亲尽其所能的将身边的硬物随手拾起砸向他,像是丢垃圾一样,嘴里满是唾弃的说着什么,母亲则跪在他们面前哭泣,董炎科任那些器物砸在自己脸上、身上,一种悲痛欲绝的心情紧紧缠绕着他。
燥热的身体和绝望的情绪让他生不如死。
再次睁开眼,满室的寂静,密不透风的狭窄空间,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所有的痛苦都被无限放大着,紧紧包裹着他。
第122章 绝望天堂()
因为太痛苦,董炎科忽然发出悲愤的哭哮,“啊啊啊啊啊!”他再也没办法忍受,这种跌落在暗黑无助深渊的生活。
董炎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手颤巍地抓着刀柄,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艳的血液喷薄而出,滴落在他的裤子上。疼痛能让他暂时忘却痛苦,忘却自己如垃圾一样的人生。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炎科,是妈妈。开开门。”
董炎科听到了亲人的叫唤,但是置之不理,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大门。
紧接着,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点。董炎科瞬间弹起身子撞向大门,将门紧紧的用身子顶住,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很快的,外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呜呜呜呜……炎科,我的好儿子……你开开门让妈妈看看你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妈妈……呜呜……”不难听出,女人语气中满满的难受与恳求。
两行眼泪从董炎科的眼眶中滑落,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流眼泪了。但是,他的语气带着狠厉的喊道:“你滚!谁让你来的!你怎么会有钥匙!”
女人跌坐在门口:“对不起……是妈妈擅作主张求房东给了我备用钥匙。我真的想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血已经流得裤子被染红了一大片,他用手腹压着伤口。
“你走吧。就当你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们已经断绝关系。”董炎科语气平淡地说道。
门外开始有敲打声,还伴着哭声:“炎科呜呜呜……你不能这样啊炎科。你不能这样啊!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永远都爱你,你出来让妈妈看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看一眼就走,真的,就一眼。好不好啊……”
董炎科夹着泪水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声音里含有怒气:“我说了让你滚!滚!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不是你儿子!你给我滚!!!!”
然后,外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只听到低低地啜泣声。
再过了会,终于安静了。
只是,他也彻底崩溃了。
他很想见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