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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雪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痛苦的尖叫都让我焦虑无措,我原本知道,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惨烈的情形。
最后还是由娘亲亲自上阵,活活将倒位的婴儿转了回去,当一声清脆的啼哭想起,我便无力瘫倒地上。
玄歌青秋进来收拾残局,我便对着娘亲说:“娘,我好困,想要回房睡会。”
青秋将我扶回房间,这一睡便是一整夜,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感觉饥肠辘辘,遂穿戴整齐一溜烟跑到饭厅。
进去时大伙正围着桌子吃午饭,玄歌起身为我添置碗筷,取笑着说:“产『妇』也不见得有你累,若不是肚子抗议,怕你是要一直睡下去了。”
第210章 王者之巅(二更)()
我没言语瞪了她一眼,易千纪旁若无人的痴痴傻笑,我拿筷子敲敲他碗:“行了,都一天了还没笑够呢?”
他撇撇嘴毫不介意继续笑着:“笑不够!我吃饱了,去看看我的宝贝乖儿子,你们慢用。”
望着瞬间消失的身影,玄歌夸张的含着筷子说道:“至于吗?不过生个孩子,谁不会?”
“你别光说不练,有能耐,怀一个看看。”
她挑挑眉晃着脑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等闲了本小姐就怀个给你看看。”
娘亲和青秋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我咂咂嘴:“瞧瞧她那副不知羞的浪样。”
似雪有了儿子,终于为她的幸福再添完美的一笔,在似雪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易千绝满怀愧疚对似雪说要回宫看看他的父皇,即便再享受不到平静无扰的生活,可面对生父的病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似雪大度的劝他,百善孝为先,为了他们的孩儿也要做个好的榜样,致使九霄居就剩我们一介女流留守。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当得知易枫在清醒时禅位易千绝我还是忍不住落寞悲凄,他肩负起他的责任代表着远离自由的生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我。
易千纪回来了,说他父皇虽无『性』命之忧,可也将永远瘫在榻上,为了稳定朝堂民心,不日之后便是易千绝的登基大典,景乐华排除万难被册立新后,雪娃照顾先皇有功,晋了太妃之位。
我想我与易千绝的航线终将生生错过,我已停泊靠岸,他却独自一人孤单远航。
易千纪还说,寒晏已经派太子太子妃前来道贺,我『摸』着肚子自语:“孩儿,娘亲对不住你,今生无法让你与父亲相认,即便他离的近了,于我来说也是天地相隔。”
夏季就是在这样的繁琐中消逝了,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我常常会好奇,那里面住着一个怎样会呼吸的生命,而这个生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与我合二为一了。
当年随着南宫彧北上出使,途径楚夏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再次莅临身边已换了新人,我算对了开头却没算对结尾。
三个月后冬日第一场小雪,易千绝在登基大典前夕匆匆而来,棱角分明的脸庞已有了不经意的王者之风,六个月的身孕本该是笨拙丰盈,可似雪说我的肚子照比她当时整整小了一圈,我不甚在意,只要他健康平安便好。
易千绝带来不少生活用品和滋补品,要单空出一个屋子堆积,青秋主动搬到娘亲房里,也为更好的照顾她。
她们都十分紧张我这第一胎,每日里几乎什么都不让我做,就算散步也要有人相陪。
易千绝站在榻前注视我很久,我含着浅淡的笑容对他说:“此时正是忙的时候,不必大老远的来看我,这么多人照顾你还有何不放心的。”
他抖落身上的轻雪坐到床榻上:“我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虽日日都有你的消息,还是难免不安,又苦于分身乏术不能时时相见。”
“你父皇好些了吗?雪娃想是辛苦许多吧?”
“父皇习惯了太妃的伺候,我也甚是感激她,多亏了她让我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掀了被子想要下地,他一把阻止我:“想要什么?”
我不觉轻笑:“不过想喝点水,你比我娘亲还要紧张。”
他起身帮我倒了一杯热水,垂着头似乎想掩饰什么:“南宫彧前日便到了灏陵……”
“哦……”
我略微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的冲击远比表面上的反应要大。
“这些日子我嘱咐玄歌多留在灏陵,我怕引起别人的猜疑。”
清水无味,自打怀孕以后所有的人都不允许我再饮茶:“也好,此时也不比夏日住着方便,天冷路滑的,安全重要。”
他接过水杯,将被子略微提高一些:“我这一走怕是一时半会不能过来,你若有什么事或是短缺了什么,便派人给我传个信,我即使不能来也会时刻着屈高留意的。”
我点头应允,最后他简单细述了南宫彧似乎与曲夭夭十分恩爱,我一直牵着嘴角耐心听完。
我想他是有意说这些的,目的无非想要断了我的念想,我感激他的用心良苦,一面又忍不住暗暗埋怨。
目送他雪中远去的身影,烟雪缥缈中模糊了视线。
我对易千纪说想要到祁芮的府上住上几日,他反对的厉害,就连娘妻似雪都不同意,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有什么差池,可是他们不懂,这也许是唯一一次能让我孩儿见他父亲一面的最后一个机会。
大概是忧思难解,身体每况愈下,每日里我连房门都不出,一直翻看娘亲的巫蛊志,惊奇的发现最后几页有被撕掉的痕迹。
我同娘亲咨询,她支支吾吾不肯如实相告,这便让我更加起疑,我强烈的感觉与我身上的浮生藤有所关联。
难道这百年血咒有方法破解?娘亲不愿世人知晓是因为破解之法的阴损残忍?我不想『逼』她,但也不会放弃寻找,如若我将来生下的是女儿,只要我将她带到这个世上,便不会让她的命运如外祖母和娘亲那般凄惨落寞。
玄歌捎来口讯说此次随南宫彧前来的还有卢治,当年青石一役,回到宫中之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不知他最后有没有收举儿为徒,或许他也以为我死了。
随行的还有小五和洛晴,我想他们前来是为了找机会见我一面,更让我意外的青山也乔装成小五的部下一同前来,过了这么许多年他还是不能放下,也许一辈子只等一个见面的机会。
得知这些我更按捺不住想要去灏陵,又实在不忍要娘亲担心,再次祈求的话便哽在肚子里难以开口。
雪就下了一小阵,落在远近山野,青松红梅上的薄薄的一层,像是披了一件白『色』轻纱,竹舍上方仍能听见清泉的流淌声,升起淡淡的白雾将九霄居围绕成一个人间仙境。
常日困在九霄居实在无所事事,这日趁着天气尚好,青秋便陪着我做了一些连天山小点给娘亲,我将剩下的各样装了些食盒内打算送去给村里的人品尝一下。
青秋拦着我:“似雪看孩子抽不开身,你等下我和尘姐说一声陪你一道去。”
我嗔怒道:“我不过去村长家坐坐便回,你能不能不小题大做,你们再这样我迟早是要闷死的。”
她朝着地上啐了两口:“呸呸呸,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限你一个时辰,若是不回来,我便寻你去。”
我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越过她走了出去,早冬尚未大寒,一路上还可见没来得及枯败的荒草树叶,路遇几个村人打招呼,我含笑回应,宁和精美似另一个连天山。
村长院子里的大黄狗大概见过我数面有些印象,不过略扬了脖子看我一眼便又趴在窝里合眼,我轻声唤道:“黄婶子在家吗?”
推门出来的是清儿,见了我忙下了台阶迎过来:“身子这么重易嫂子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和她并肩向屋内走去,屋里暖意融融,炕上放着小木几摆了几样零食,清儿的两个孩子正在炕上打闹。
黄婶子闻声进来,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水,边拾掇边将两个孩子一手抱起一个:“夫人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这两个祖宗一回来家里就翻了天。”
我偎到炕边:“让他们在这玩吧,我不过一时无聊出来转转。”
“使不得,你现在身子重,这两个皮猴又没个轻重的,若碰到了如何是好。”
没等说完便将他们抱到西屋,清儿忙叨着给我倒水,我轻声问道:“几时回来的?能在娘家住上几日?”
她笑着,和五年前比起她多了稳妥持重:“我家那口子要出趟远门,怕我自己在家带不了那两个皮猴,我又多时没回紫苏,昨儿个就遣人将我送回来住上一段时间。”
我笑着喝水,平常百姓家的生活还真是自由,就连出嫁了也随时可回娘家,想那皇宫里的妃嫔有的大概老死宫中也不曾再见过父母一眼。
我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小点:“今早做的,让大家都尝尝,许久不做手艺都生疏了,大家别取笑。”
清儿愉快的将小点分给她两个孩子,又寻来她幼弟:“你将这剩下的拿到村子里给孩子们分了,是易嫂子挺着大肚子做的,可别糟蹋了。”
他幼弟嘴里应承着一溜烟跑没影了,彼时村长也回来了,毕恭毕敬的说道:“前日见到易公子了,临走还交代我好好照看你们一家人,其实不用他说,老朽也是该做的。”
我笑笑:“他就是这么个爱紧张的人,眼下家里事情多,他怕我不能静心养胎便遣了我来这,还要时刻麻烦你们。”
“夫人说的哪里话,别说你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还时不时的关照村里的人,紫苏得遇你们两个贵人也是三生有幸。”
第211章 帘里帘外(一更)()
黄婶子拎着两大袋东西进来:“这是夏日里晒干的野菜,等夫人回去时让清儿帮你拿回去,够吃上一阵子了。”
我道了谢也不推诿,这样的礼尚往来看重的并非是浅薄的赠送而是浓重的情义。
正在闲聊时,门口的大黄旺旺叫了几声,一般村子的人它都熟悉,很少听他狂吠,想是来了陌生人。
“屋里有人吗?”
这几个字喊出来的时候,我端着茶水的杯子哐啷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以致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正在梦中,还或是想念刻骨乃至于产生幻觉,黄婶子和清儿忙上前清理,村长走出去迎接客人。
我讪讪的站直身体努力的平复心情,拉过清儿的手低语:“我不想见陌生人,此时又不好走出来,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暂时躲躲的吗?”
她有些纳闷的看着我,随即才拉我进了里间一个小阁子:“嫂子委屈一下在这呆会,只是这里间平日里不住人,有些凉。”
“不打紧的,我穿的多,你出去招呼客人吧。”
此处与东屋只有一帘之隔,细微的声响都听得真切,我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
窸窣的脚步声伴着村长好客的声音:“公子与夫人进屋坐,乡下地方简陋,公子不要嫌弃就好。”
“村长有心了,在下与内子四处游玩,听镇上的人说紫苏村风景秀丽富庶,便想着过来看看。”
是他,没错,这个声音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这千千世界之大,我们竟还可以在他乡相逢,也还真是有缘,时隔半年未见,再见却不能相认,早前出寒晏之时还是只身一人,如今已是一人两命。
我听见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我也记得那是太子妃曲夭夭的声音。
“倒没觉得太过特别,这样的村子在我们那里也是有的。”
村长的声音含着笑意,却也不卑不亢的回到:“夫人有所不知,紫苏村是以葡萄远近驰名的,此时已是早冬,夏日才是最好的观赏时节。”
“村长莫见怪,内子年轻,有什么不得体,还望村长海涵。”
“公子言重了,来的都是客,老朽是个粗人还请公子不要介意,清儿,去斟一壶葡萄酒给公子和夫人尝尝。”
内子,何其巧合,想当初我与易千绝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称谓我的,只是我与他是假的夫妻,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下意识的『摸』上隆起的肚子,孩子,外面那个就是你的爹爹,娘心心念念想让你能够见他一面,许是上天垂怜,虽有一帘之隔,也总算让你听见你爹的声音,这也许是为娘这辈子能够为你和你爹做的最后一件事。
如今在此处遇见他们到没觉得陌生,虽然是异国他乡,就仿佛还在寒晏一般,如果他们见到帘内的我,会不会惊吓到仓惶逃窜。
彼时大概黄婶子将特酿的葡萄酒和小点摆上,只听曲夭夭惊叹一声:“这酒可是不赖,比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