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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龙井的水是我以前在月宸殿时取的梅花上的雪,封存了多年,口感格外甘甜。
他喝着茶看着奏折,我却知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我将他手中奏折轻轻抽走,他抬了眼看我,细细叠好放在书案上。
“皇上勤政爱民,也该懂得劳逸结合,不如陪臣妾说说话。”
他一笑,瞥眼看看窗外:“也好,外面下雪却是不冷,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
我裹了狐『毛』大氅,随他走出大门,他接过路远擎着的伞,一众侍卫婢女身后远远跟随。
艳红的帛伞在茫茫雪『色』之中有着突兀极致的美,我挨着他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暖香。
远远看见前方几个年纪很轻的嫔妃正在打雪仗堆雪人,她们穿着单薄,白皙的脸上暗红浮动,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眯了眼看,不觉一笑:“年轻真好……”
他略低了头看我,腾出一只手紧紧搂住我:“你现在越发的多愁善感,在朕的眼里你始终都是原来的样子。”
我凉凉一笑:“皇上不必安慰臣妾,这世间最可悲的不是红颜迟暮,是不肯面对现实。”
“你才三十,朕长你许多岁,总会老在你前面。”
“皇上是如日中天,不知道臣妾还能陪伴皇上多少年?”
他厉声制止我:“休要胡说,朕是天子,只要朕不答应你死,你就必须好好给朕活着,看着酒儿长大出嫁,你再给朕多添几个皇子公主,到时候朕就将这江山托给他们,与你走遍千山万水。”
我竟对他说的抱有巨大的憧憬,即使我知道想要实现的难度却仍忍不住心思神往。
话语间,那起妃嫔已到眼前,姹紫嫣红着实为这皑皑皇宫添了不少颜『色』。
许是她们玩的太过尽兴一时未看见我们走近,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倒退着向我们这个方向靠拢,前方的女子见了都惊呆原地,提醒不是,上前不是,直到那个红衣女子撞在南宫彧的身上,才惊得回头注视。
见是我们,吓得扑通跪地,其余的女子也才想起跪拜见礼,南宫彧伸手将红衣女子扶起,冷眼旁观,那女子的羞涩竟是百般柔媚动人,南宫彧只说了一句:“你穿红衣很好看,都起来吧,继续玩吧。”
南宫彧命她们起身,我细细打量,有几个我还叫不出名字,都含着娇羞不时偷瞄我身边俊朗不凡的真龙天子,我竟真的有一丝嫉妒,嫉妒她们的芳华正好,嫉妒她们的天真烂漫。
第227章 绿矾之案(一更)()
我如她们这般年纪的时候正是苦累缠身,想要天真无邪却没那命道。
我俩缓步向前,身后低声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呢,这般貌美难怪皇上多年衷情于她……”
“我也是啊,听说皇后娘娘当年追随皇上上了战场,我爹说她非一般女子……”
“不然怎做得了皇后的位置……”
我暗里撇嘴笑笑,南宫彧戏谑着说:“刚刚不是还羡慕她人,此时几句话又心花怒放了?你在她们眼中是尊贵不可侵犯的,更是望尘莫及的。”
“我与她们一样不过都是皇上的女人,只是相识的早些,那起妃嫔或许有日后能够长久陪伴皇上的……这些女子都侍过寝了吗?”
他停下步伐,身后的随从也停住,他转过身与我对视:“不管你信不信,朕心里再容不下多余的人,也不想再碰别的女人。”
我低了头,再抬起时多了一份淡定的微笑:“不是臣妾不信,打从臣妾接掌凤印那天开始,臣妾就知道,明楼再不是非鱼一个人的了,而是这个天下的了,明楼如今九五之尊,延绵子嗣最为迫切,没有香火延续如何能保南宫江山万年相传?”
他不语就定定的看着我,半晌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非鱼果真有了皇后的派头,也有了皇后的心胸……”
说完再不看我转身离去,我愣愣杵在原地看他雪中走远的背影,本想开解他的烦闷,没想到又演变成这样,我和他之间隔了一个江山……
两天,南宫彧再未踏进我晖鸾宫半步,也未听说他传唤哪个嫔妃侍寝,近日一直呆在承安的保和宫,承安如今的转变怕是最易死灰复燃的吧。
曲夭夭临近生产,我开始着人准备,这凤印接的容易拿稳却是另一回事。
晌午刚过,槐华急急来禀:“娘娘,襄嫔被人暗害……”
皱着眉思忖,襄嫔我是有些印象的,入宫已经三年,宫里人都传她柔静善和,一心专研琴技,她的琴技闻名雀城,我起了身:“本宫去看看……”
到了入云阁,一众侍卫正押跪着一个身穿红『色』大氅的女子跪在院中,我不过略斜眼一看,径直走入正堂。
那襄嫔听说我的到来,被人搀扶着来跪拜,一双葱葱玉手已是血迹斑斑,我命人给她赐了座。
“将外面的人押上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想是襄嫔的贴身婢女扑通跪在堂中央,不敢饮泣,一脸惊慌失措:“回禀皇后娘娘,奴婢的主子向来深居简出,从未没得罪任何人,前些日子在院中抚琴,不想巧遇皇上,皇上当时只是夸赞了主子一句,这几日茹美人来的勤些,主子和奴婢都未曾在意,可三天前主子的手指开始刺痛难忍,奴婢原以为是抚琴久了所累及的,可是就在昨儿个夜里,主子三番五次被疼醒,并且开始溃烂化脓,天刚亮奴婢正要去请御医就看见茹美人鬼鬼祟祟在主子琴房,一定是她下『药』毒害主子的。”
这小婢女思维敏捷,字字滴水不漏,眼睛里看不到慌张神『色』,我不禁暗里冷笑。
“去宣御医。”
垂着眼瞥向地上跪着的茹美人,她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紧紧拽住长衫的衣角,凌『乱』的头发垂到胸前。
“抬起头来,本宫问你,你可有辩解的?”
她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睛不敢与我直视,这个茹美人就是几天前御花园打雪仗的其中一个,我还记得那时的她明媚可爱,眼波流动慧黠,此时已是另一番模样,这深宫还真是噬人骨髓的幽冥司。
“奴婢没做过,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紧张的语无伦次,我轻了声问道:“那本宫问你,你最近可有踏足入云阁?”
“奴婢是来过几次,是喜欢桥姐姐的琴声才来的。”
“那为何今日一早你便来了?”
“臣妾向来起的早,每日清晨都会在前面的亭中舞剑,今早我见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便问她出了何事,她说桥姐姐昨夜患了疾病正去请御医,奴婢便忙换了衣服前来。”
“你既是来看襄嫔的,又为何出现琴房?”
“奴婢刚进院中,便听见琴房里有声巨响,便好了信去看……奴婢没做过,娘娘救我,奴婢真的没做过……”
跪着的小宫女侧过头厉声说道:“不是你还会有谁?奴婢还未前去请御医,你便来了,定是你下的毒,早就知道主子病发再次来下『药』的。”
我站起身,甩了华服的衣摆走到地中间,杵在她面前问她:“你是想替本宫做裁决吗?”
她大概未曾料到我会如此俨乎其然,忙磕头认错。
“去给本宫搜茹美人的院子,任何角落不得放过,她殿中下人各个要审。”
彼时御医前来,细细查验襄嫔的伤势和琴筝上有何异常,好半天御医诚惶诚恐的道来:“回娘娘,襄嫔的手是中了绿矾之粉,这琴筝上也存有干绿矾。”
“可还能治好?”
“襄嫔中毒多日,而且绿矾及纯,微臣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治好,也只能尽量一试。”
“下去配『药』吧,尽量保住襄嫔的手。”
“老臣领命。”
沸沸扬扬的抄检,在她厢房之中搜出一小包绿矾,两个宫女也承认亲眼见过茹美人私下里倒弄过,表面上毫无破绽,但是越尽善尽美越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不想这一折腾竟是大半日,我暂时下令将茹美人看管收押待明日再审。
这一日甚觉乏累,连酒儿都无心逗弄,歪在软塌上假寐,临近傍晚外面通传将军夫人觐见,洛晴神『色』匆匆,见了礼,我挪了软塌让她坐下。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宫里出了事?”
私下里,我命她不必多礼,她是与我患过难的知己,礼多反倒让人生疏。
“真是好事不出门。”
“娘娘可知这襄嫔是何许人也?”
我并不搭话定定的注视她,我知道她并非前来探望这么简单。
“正是骠骑大将军刘坚青的独女……”
这确实让我大吃一惊:“竟是刘将军的女儿,看来是我疏忽了。”
她一脸忧心之『色』:“这刘将军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听说从小便被捧在手掌心里,刘将军正直不阿,可这个女儿是他的软肋,今早听说了这事便急匆匆赶来将军府,虽未言明,我和亦尘也都知道他的用意。”
我皱着眉:“我还奇怪呢一个进宫多年尚未侍寝的女子竟晋了嫔位,只是刘将军一生戎马,女儿却温婉娴静,与他父亲竟无一处相似。”
“你有所不知,刘将军骨子里认为,女孩家就该是温婉娴静的,所以从小就请了人传授琴棋书画,刀剑棍棒从来都不让她接触。”
我一笑:“你此番来的目的我再清楚不过,可是你知不知道,这襄嫔绝非表面的贤淑良善,她眼中的笃定淡然连我看了都觉得生寒。”
洛晴一副辗转两难的样子:“临来之前我与亦尘谈了许久,你是知道的,咱们身后多多少少得靠刘坚青支撑着,况且现在表面的证据你想要查明也委实耗费时间,若查出一切不过是刘桥自己布下的局,到时又该做什么样的惩处?二来,一旦查明她是被人所害,又难免伤了刘坚青的心。”
我知她剖析的准确无误,可让我这样草草结案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关,取舍之下,孰轻孰重已是心知肚明。
洛晴看我良久都不曾开言,握住我的手说道:“亦尘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不管你怎样做他都信你,虽然我们暂时还要仰仗他人,可假以时日他定会爬到那个不再仰人鼻息的位置,你只要遵从内心便可。”
她走了我却一夜未睡,刮了一夜的北风,连温暖如春的寝殿都感到一丝寒凉。
我终不是原来的我,除了算计预谋再无正义善良可言。
一大早我便命人将襄嫔和茹美人宣到我宫里,刘桥的手已经包扎,表面还是一副柔弱憔悴的样子,可怜那茹美人经过一夜早失了当初俏皮灵动的模样。
我不忍看下去,清清嗓子:“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再不容狡辩,皇上刚刚登基,后宫就出了如此不堪残忍之事,本宫即便想要姑息,也万万不能了,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为了皇上和我寒晏积福,茹美人谋害宮嫔虽未造成伤亡,却不得不以儆效尤,不累其九族,废其位发配冷宫。”
我的耳朵再容不下她的哭喊求饶,紧握在广袖里的拳头生生硌疼我。
含着得体的微笑一步步走向阶下坐着的刘桥,她立马起身,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襄嫔受委屈了,如今案子已经了解,你就宽下心来养伤,等伤好了本宫就然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这后宫的女人成千上万,保不准有什么疏漏,本宫便是三头六臂也有分身乏术之时……不过本宫向来处事严明,也万不会让某个人搅『乱』这后宫的清水。”
第228章 晖鸾之乱(二更)()
我始终带着笑看她,但是我知道我这番笑意究竟含着什么样的意图,她聪明如此应该不会猜不到。
只见她略微停顿,随后就换上一副浅笑盈盈:“有皇后娘娘执掌后宫,臣妾自然放心,娘娘深得圣心,自然是无私宽宏。”
“那就好,回去好好歇着吧,不管什么珍贵的『药』材遣人来拿,本宫定会保住你的这双巧手。”
缓步走到殿门之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原来心机的歹毒与良善真的无关年纪,后宫之中,黄土之下多少冤魂埋葬这噬人骨血的宫廷?
大概冤魂太多,老天也不知道该找谁算这笔难清的债,而这样危险的人,我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他留在南宫彧的身边,因为定了案就剩下……安抚……
南宫彧始终没来过,也不曾对我处理这事有什么说辞,我与他相识十数载,心里的想法他又如何能不知……
过了几日,入云阁传来襄嫔好转,虽暂时不能抚琴,稍加时日便能痊愈,这个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