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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感情不一定要时时记挂,偶尔翻出来怀念一下都是美好的,所以你要比我幸运,起码你还拥有那些记忆的片段,但是我并不因此后悔,我心甘情愿服下解药那代表你们期盼我的重生,从此我的生命只剩美好的平淡。
而你要形单影只的打一场无法料定胜负的硬仗,除了为你担忧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请原谅姐姐的自私,姐姐只能劝告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能帮的了自己,也不要退缩,困难不会因你的退缩而选择放弃你。
也许会遍体鳞伤但又或许求得一息尚存,仁慈是好但绝对不适合宫闱的争斗,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保护自己,叔父婶娘会在天上保佑你,你也一定保全自己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非鱼,若有机会重逢叫我声姐姐,别忘了我是第一个看着你出世抱过你的亲姐姐,你也是我这世上不忍舍弃的最后牵挂。
珍重!
姐姐亲笔
腊月初九于子时书。”
我缓缓起身掀开香炉盖子将信扔在里面,看着它慢慢变成灰烬,她如此笃定我的身份是否皆因相同血液让我们彼此心灵相通,直到最后她都担心我的安危,虽不能为我筹谋什么却在无形当中给我力量,姐姐放心,妹妹一定用尽方法保全自己。
我手捧着易千纪捎给我的葡萄种子走到庭院当中,暖风微醺,身上单薄的软轻罗舞动,槐华拿着小铲子含笑走向我,弄琴舞墨也满脸好奇的跟过来。
“主子要做什么?”
舞墨细声的问,我待她们向来宽厚,一个多月下来与她们的相处也渐渐变得融洽和谐。
“种些葡萄树,等到来年春天就会成苗,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坐在葡萄树下纳凉,等到了深秋我再酿些葡萄酒,你们大概都没喝过。”
“奴婢没进宫前在老家喝过葡萄酒,酸酸甜甜很是好喝。”
舞墨轻快的说,我抬头笑看她们一眼,弄琴有些沉不住气的嘟囔着:“这皇宫什么没有,光是酒就单单有几十种,內侍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偏偏让咱们主子亲手酿酒喝。”
“还不住嘴,主子向来清心寡欲一心只求平淡安稳,你这张没把门的嘴早晚要给主子招来祸端。”
槐华厉声制止她,我只是淡淡一笑,手上已经开始翻动泥土。
“有时候亲力亲为的成果才会让人分外珍惜,自己动手种树酿酒有何不好,权当活动一下筋骨,跟了我这样不得宠的主子也苦了你们,这月宸殿不被重视,生活寡淡,也确实连累你们了。”
“主子这是说哪的话,奴婢进宫十几年,荣宠富贵也见的不少,可是荣极必衰,又有几人可得享终身的,咱们这月宸殿虽然冷清了些可也免去了不少争斗烦扰,更何况主子待我们向来宽厚仁慈,这是奴婢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舞墨蹲着身子和我一起将葡萄种子撒进土里,满足的笑语道。
我们七七八八将种子悉数种下,说笑间听到侍卫唱到:“醇妃驾到!”
我站直身子,一个月了,她终是忍耐不住了吗?我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从容的走向她,她故作镇定的保持清高的冷漠。
“醇妃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原来权利真的能够改变许多事,现在的我不用再卑躬屈膝的向她叩拜,不用再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的战战兢兢,只见她莞尔一笑,却是满眼冰霜:“宸妃入宫多时都不曾前来拜见,本公主只得亲自光顾你这月宸殿。”
身边的秦画冷冷开口:“见了醇妃还不叩拜。”
我依旧含着笑半点不动,身后的弄琴终究是年轻气盛,禁不住轻声嘟囔:“我家主子同样位居侧妃,自然不必叩拜。”
“这月宸殿的奴婢还真是没教养,也难怪,看跟的什么样的主子,秦画你就勉为其难的教教她吧”
第147章 月宸血痕(二更)()
没等我反应过来,秦画已经上前一步,一声清脆的巴掌顿时在弄琴粉白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委屈的双眼蘸满泪水。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样回报了秦画一记清脆的巴掌,在场的人皆被我的举动惊在原地。
“这才做了几天主子已经目中无人了?”
承安恨恨的说道,苍白的脸已经开始泛青。
“醇妃莫怪,我也不过好心帮你管教一下下人,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婢女同打我有何分别?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受辱事小,只怕污了醇妃的贤名可就是大事了,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大可小啊,醇妃也不想看着她被拉去暴室吧,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当了主子果真不一样了,这不可一世的姿态倒是学得极快。”
她青着脸愤恨的冷哼,越是这样我就越显得心平气和,这样的改变还真要谢谢她,才使得我如此时这般炉火纯青。
“醇妃见笑了,算起来醇妃比我进宫早本该叫声姐姐,又怕醇妃不喜欢,即便想谦逊些又怕于礼不符,毕竟咱们同为侧妃,位份是一样的。”
她一声冷笑逐渐按捺不住骤升的怒火。
“你以为当了侧妃就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一贱婢还妄想和我堂堂公主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
我又缓缓踱了几步离得她更近,身上的沉水香似点燃我斗志的星火,如果能够相安无事我本打算不再计较前尘过往,毕竟她也算这世上和我相同血脉所剩无几的亲人。
“醇妃此话差矣,莫不说你不过是亡国公主,我好歹也是皇后亲封的太子侧妃,此时身份与你并无二样,我劝醇妃最好能够安分守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怒极而笑,脸上的神情一如当日将我手中匕首插入她腹部时的恐怖决绝,可是如今的我再也不会惧怕。
“看来你是忘了过去的经历,本公主告诉你你永远妄想跃居本公主之上,只要我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你趾高气昂的在本公主面前耀武扬威,本公主此生以除你而后快为目标,穷尽此生视你为敌。”
宣战吗?还有多少筹码?这一个月我禁足规避不是我依旧像以前一样退缩忍让,只是我清楚的知道心急之人终会自乱阵脚,也是给她承安公主最后一次机会,她以为她的威慑会让我望而却步岂不知已将自己陷入困局。
我收了脸上的笑意俯身贴近她的面前,声音轻柔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又如何?醇妃不是傻到事到如今还认为我会对你有所顾忌吧,你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我,让殿下误会而伤我,如若不是我命大恐怕今日我尚在阴朝地府孤魂游荡,何至于连累玄歌遭劫这一笔笔的血债我会慢慢和你清算,醇妃别忘了,我是放过火杀过人的,你知道刀子割断人脖子的感觉是什么吗?你晓得鲜血刚从身体喷射出来的味道有多腥甜吗?今时今日的我都是拜你所赐,你该后悔的就是那把刀子应该插进的胸膛不是你而是我的,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为了我身边的人还有自己从今开始我会半、步、不、退、半、步、不、让”
她像是看一只怪兽一样的看着我,至今而止在她的眼里我还从来没瞧见过惊恐无助,我满意的对她笑笑,站直身子,她咬住的嘴唇已经渗出红色的血液。
“我真是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今天我倒要看看就算我要了你的命明楼他又能奈我何”
“可笑,你何曾对我心慈手软过?”
说着又来抽我身上的匕首,我岂会给她第二次陷害我的机会,我反手抽回,刀子不小心划过她的手掌,我的刀可以割下人的头颅足见它的锋利。
瞬间血满双手,她疼痛惊惧的瘫坐地上,我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却没有报复的快感,我们身为姐妹不断的撕咬残杀,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天上看着我们的祖辈又该有多心寒彻骨。
正在此时,我看见门口疾步跑进来的子今
子今深痛的看了我一眼便飞奔到承安身边:“长姐,你可还好?子今送你回醇熙殿。”
说着扶承安起身并嘱咐随身侍卫:“快去宣御医。”
向来冷清的庭院顿时热闹起来,南宫彧带着落棉和一群侍卫婢女正神色匆匆的赶来,还真是劳师动众,我冷眼旁观,看来承安必料到会有一番争执早早就命人候着,一旦情况发生便迅速禀奏。
“这东宫几时能消停些?太子妃,你这东宫之主就是这般管制的?”
南宫彧怒火中烧,落棉听了忙伏地请罪,我等随着跪下,主子下人跪满整个庭院。
“是臣妾无能,不能好好掌管东宫,还请殿下治罪。”
南宫彧也不叫我们起身,仔细的查验承安的伤势侧头对子今说道:“你先扶你长姐回醇熙殿,叫御医过来好好瞧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子今搀扶着承安,他回过头望了我一眼,眼里透漏的神色更多的是担忧,我感激的对他略微点下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承安在离开之前一字一句的对我说:“玄非鱼,你听好了,今日你加筑我身上的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虽是跪着却无半点卑微,我抬起头对她浅笑盈盈:“非鱼当如是”
在场的人谁都没料到如今的我会是这样的转变,南宫彧冷着脸大声训斥:“好了,都给本宫闭嘴,还有没有点规矩?太子妃你先陪醇妃回醇熙殿吧。”
待大部分人离去,我依旧不得起身,正午的阳光白灿灿的照在我头顶,身上也跟着起了一层水雾,他像个审判官就站在我眼前,我倔强的不去看他,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你以为母后封了你一个侧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恃宠生娇了?还是你当本宫这个太子是死的。”
一个恨我入骨的人在短短一个月便可笑的成为我的夫君,而这个人,我不知是该远离他,爱他,敬重他还是恨他。
“怎么不说话,你一向不都是能言善辩的吗,如今哑了不成?”
“奴婢不知道说什么,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奴婢冒犯了殿下的醇妃理应受罚无从狡辩。”
“月宸宫所有的奴才扣罚月例三个月,若你们主子再滋扰生事全部发配掖庭,都退下吧。”
众人领旨谢恩,战战兢兢的离开,我一字未求,此时我若沉不住气想必他们会遭受更大的惩罚。
“你变得本宫都不认识你了。”
我低着头,热气烘红了脸颊。
“殿下如果遭遇奴婢所遭遇的就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味的隐忍退缩不但没给奴婢带来平安,反倒是处处被人陷害,到如今,奴婢孑然一身还有何可怕?雪凌死了,雪娃流落异乡,赤儿也离开了我,就连玄歌她这些殿下叫奴婢如何放得下?而殿下与我”
我抬眼看他,这个我曾交付真心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不惜将利剑插入我的胸口,即便再爱如何能彻底忘掉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我不顾他眼中越来越浓的自责愧疚字字清晰的说道:“早在悬崖之时,你已挥剑斩断情丝,难道殿下真的认为奴婢可以忘掉一切心安理得的做这月宸殿的主子?奴婢虽无法抗拒却甘愿自禁于此,只要旁人不再一味的刁难,奴婢也可做到不滋扰生事。”
“你是真的不能原谅我了,连句臣妾都不肯说出口,你不愿承认我这个夫君,事实可顾不得你的心不甘情不愿,自你封妃一个多月了,本宫好几次忍不住想来看你,想要对你说,我是真的很开心,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终于属于我了,堂堂正正做了我的女人,可是我害怕见到你冷漠不屑一顾的眼神,即便知道想让你原谅我很难,可是你就在我的东宫之中我每日都欣喜宽慰,我也知道这一年你受的伤害不可能用三言两语一笔带过,所以我强忍着不来也是希望时间能治愈你的伤口,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去伤害你,可事情就是这样玄妙不受控制的发生,我也愿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惩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当我不存在,可以吗?”
跪的时间太长,加上日头毒辣,我有些恍惚,他似乎对于自己的忽视感到自责上前来扶我,我轻轻甩开他的手,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便栽在他怀里。
熟悉的迦南香让我鼻子发酸,南宫彧你可知道,并非我不肯原谅你,只是命中注定你会是我这辈子的劫难,我不敢想象当我的身世大白天下,又会有多少无辜牵扯其中,你说你在忍,我又何尝不是,近在咫尺的你我都不敢碰触一下,这种煎熬你又可曾体会?
我勉强离开他怀抱:“太迟了”
“为何太迟?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愿意原谅我为止,不管等多久,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显得焦急,我狠下心肠对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