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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是孤儿无外乎是告诉她就算我罪犯株连也无九族可诛,若要强我入宫我会誓死不从,这条命本就多赚了十八年,如果能以我一人之躯换得灵烟安定我又何乐而不为。
“看来你心意已决,好吧,本宫也不愿强人所难,三尺白绫一杯鸩酒任你选择,本宫向来宽宏可留你全尸。”
甩在地上的白绫洁净无瑕,那柔和的轻软却是死亡的宣告,我死了世上再无灵烟圣女,百年血咒不攻自破,灵烟从此一隅偏安,我的族人再无近忧远虑。
南宫彧,易千绝或许他们会伤心难过一段时日,终究时间会如恒河之沙流淌之时便带走牵绊无数,我也终将放下一切纷扰哀怨自此长眠天地山水之间,不再愁苦缠身。
我拉过地上的白绫,缓缓起身,并无不舍更无苦痛。
“多谢皇后娘娘成全,还请行刑之人将奴婢带下”
外面的一声通传像利刃刺入心房,为何总是棋差一招。
“太子驾到”
他进来之后先是叩拜,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对着曲兰罗说道:“母后还请息怒,儿臣想单独和她谈谈。”
曲兰罗轻眯着双眼,一副似笑不笑的慵懒。
“那太子就好好劝说一下吧,母后也是尽了力了,两条路任她选择哪条母后都成全她。”
南宫彧死死拽着我的手腕硬生生的将我拉出乐慈宫,他在前面一路快行,我捧着白绫在他后面一路小跑跟随,心里不住的寻思要怎样摆脱他无休止的纠缠。
他一口气将我拉倒漾姒湖,转过身反手给我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我始料未及,这一巴掌让我嘴角渗血。
“本宫从来不打女人,你真是好本事,一次一次让本宫为你破例,你有何可清高?你以为你吊足本宫的胃口,本宫就能高看你一眼,抗旨拒婚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轻视本宫若此死不足惜。”
他暴怒的嘶吼,我擦擦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这就是殿下的约定?刚刚几日殿下就已反悔,殿下想要尽天下女子都不成问题,为何独独不能放过奴婢?”
他气得脸色煞白,不住的冷哼,我就像旁观之人静静的看着他。
“你以为是我怂恿母后将你骗至宫内?本宫还没有你想象那么卑鄙,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落难军营和人私定终身早无名节可谈的敝履,你说的没错天下的女子只要本宫想要就唾手可得,何须一心只想将你这样一个人尽可夫不知羞耻的下贱婢女纳入宫中,你太抬举你自己了。”
他字字诛心,伤害的话语如利剑刺入胸膛,而没了心的躯体又怎会在乎多留一道伤疤。
“太子口口声声轻贱奴婢,为何还要插手奴婢的死活?玄非鱼从来不是坚贞之人,殿下既放不了奴婢就请殿下赐奴婢一死,奴婢绝无怨言。”
南宫彧我别无他法,不是我想令你此般伤心,你可知我所要保全的不简简单单是一份自尊自怜,关系到整个灵烟安危,你让我如何可以坐视不理。
“好!本宫成全你,从此你玄非鱼和我南宫彧再无半点瓜葛,就算你同意母后的决定本宫也绝对不会将你这样污秽不堪的贱人纳入我南宫彧的后宫,来人,将玄非鱼押入天牢等候皇后发落。”
我玄非鱼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值了,天牢我也光顾了,这寒晏皇宫再无我没到过的地方,阴冷潮湿算得了什么,腐臭霉气又奈我何,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会否同意女儿今日的所为?
女儿并非大义凛然到为保全他人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女儿只是不想看着爹娘用性命换得的一切成为泡影,也不希望一直竭心尽力为保护我的亲人获罪受罚,虽然我没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可是关怀呵护从来不曾缺少。
我坐在铺地的薄薄稻草上看着几只灰不溜秋的硕大老鼠不惧怕我的满地乱窜,监牢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
“玄非鱼出来,皇后娘娘要见你。”
没呆过阴暗不见天日的牢笼就不知道青日浮云的美好,曲兰罗这次并非在乐慈宫接见我,看她悠闲的坐在御花园湖上的凉亭享受着大好的春光,她始终笃定的看着我一步步走向她。
“想好了?”
“想好了!”
“本宫认为你还没想好,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抬眼瞧她,日光下暗生褶皱的面庞宣示岁月无情的掠夺。
“皇后娘娘为何一心想要奴婢进入东宫,皇室择妃向来看重出身,别说奴婢身份卑微,就算侯门相府的女子想要入主后宫都要以嫡庶之分来论定。”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眯着眼仔细的摆弄保养得当的手指,指甲上的蔻丹鲜艳刺目。
“你们先都退下。”
她遣走所有人,我的担忧一步步得到证实。
“玄非鱼你要和本宫打哑谜到何时?本宫一直没挑明是想帮你,你不领本宫的情也就罢了,还要诸多欺骗。”
我忙跪下:“奴婢不敢,还请娘娘明示。”
她叹口气逐渐失去耐心:“冥顽不灵这点你还真像你母亲。”
我惊惧的抬起头,原来她真的早已识破我的身份,如今挑明势必要以此作为要挟,她笑着注视我,眼里的杀气令人在暖融融的春日也仿似置若冰窟。
“瞧瞧,你这表情太像你娘了,本宫第一次见你就断定你与她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查你的身世再简单不过,只是本宫没想到,你们灵烟上上下下胆子可真不小,欺君罔上,瞒天过海罪罪都可诛你满门。”
我知道再谎称也无任何意义,只得步步周旋试看有否生机。
“那娘娘可知,灵烟之所以这么做到底为何?百年血咒残害的不止是灵烟圣女更有寒晏太子,我爹娘因舔犊之情不想我陷入困境,那太子殿下何尝不是娘娘的骨肉,娘娘就可以狠心看着殿下走上轮回的痛苦?”
“当然不能,你以为百年血咒是那么好破解的吗?本宫不是没试过,既然避无可避又怎能一味的逆天而行,所以你必须嫁给太子才能为你们争得一线生机。”
我垂下头,黯然的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我与太子殿下早生嫌隙,就算违心出嫁也不见得可以更改命运。”
她冷笑一声:“这个与本宫无关,太子宠爱或冷落那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本宫只想着保全寒晏江山,不让社稷动荡罢了。”
“奴婢一心求死,只要这世间没有奴婢就没有圣女,百年血咒便可不攻自破,娘娘为何苦苦相逼?”
“本宫说过,百年血咒根本无法可破,本宫也试过,逆天而行反而会招惹灾祸,本宫主意已定,你别以为你死了就万事大吉,本宫已经派兵镇守连天山,你死的那刻便你灵烟一族的灭顶之灾,如果你遵从了本宫意愿,本宫尚可保你族人一世平安,大可为你隐瞒身世。”
大势已去我已无法抗争,有些离别一旦开始便是永远
“娘娘所说试过的破解之法便是派人将我诛杀,是吗?劫持之人手背上有块奇形胎记恰巧让奴婢在乐慈宫见到此人。”
她冷了眼眸,瞬间又恢复平静:“事到如今本宫也不怕你知道,没错,不管是谁只要危及我寒晏江山我便容他不得,更不惜取其性命,你跌落悬崖暗侍刺杀都可大难不死,足见百年血咒的不可破解,你就安心留在宫内得享荣华,又可保全你族人平安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狠戾的谋害才使得我与玄歌落难军营,以致玄歌失贞终身逃不脱噩梦的摧残,我岂能不恨她,又岂能安心的做东宫一株强颜欢笑的随风草。
“来人,宣本宫懿旨,民女玄非鱼端庄淑睿,柔嘉维持,深得懿心,着急封为太子侧妃,赐号宸,赐居月宸殿。”
没有嫁衣红裳,没有喜乐花桥,我就由一道懿旨成为南宫彧无数佳丽的一员,尊贵的宸字封号代表了无上荣宠却也昭示着今后的路寂寞幽深。
领旨谢恩,如若以前我大概会心怀喜悦,可如今这般,我背负了易千绝的誓言,对南宫彧义正言辞的拒绝是狠狠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第163章 纱笼塘月(一更)()
子今唯唯诺诺的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头也一直垂着:“长姐,此事和非鱼姐无关,是子今趁她不备偷着喝的,子今保证再无下次,还请长姐饶过非鱼姐”
他替我求情我反而更担心,果不其然见承安甩了袖子动了真气,一脸愤怒:“这个世上你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我,如今你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与我反目吗?你如何对得起我一直以来的悉心教导?既是这样你便只认她做姐姐去,你和我大可从此撂开手。”
说着泪如雨下,手捂住胸口一直剧烈的喘息,南宫彧见状忙起了身子上前一顿安抚:“有话好好说,自己身子不好,还要生这么大的气,真若犯了病又如何是好?”
子今无声的饮泣,眼睛已经哭红,我对着他摇摇头,暗示他不要再做声,卢治一副悠闲自在吹着杯中的茶叶片。
南宫彧扶着承安坐下清了清嗓子:“既然子今承认是他自己偷喝犯戒,看在他年岁尚小不予责罚,宸妃不禁犯戒饮酒,还看管不利,本应予以重罚,但此为替父皇祈福期间,宸妃本宫再罚你抄写百遍女则女诫,即日起不宜留在庵堂,便在庵外的净室反省,你可有不服?”
我跪下谢恩:“臣妾听从发落。”
事后我便回到净室收拾行李,弄琴一脸的不服气:“主子是在外面饮酒也要受惩处,太子殿下如肯包容一点也不至于撵主子出庵堂,那起狗眼看人低的下作奴才又要嚼舌根了,若犯戒的是醇妃看看殿下要如何惩处。”
我没阻止她发泄怨气,我如何能与承安想比,南宫彧对她的维护何止一次两次,我若心存此念只怕更让自己难堪。
“好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主子此刻正心烦呢,你安静点就是帮忙了。”
槐华斥责弄琴,我倒不觉得有什么,既不能给她荣宠,一个追随我不论困境逆境毫无怨言的人我怎好太过苛责。
我交代槐华通知玄歌一声只带了舞墨前去,此处净室是留给前来礼佛男子小憩的地方,略微带些潮气,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一个香案再无其他,舞墨一只手捂着鼻子将室内所有的窗户和门统统打开。
“主子先去外面坐坐吧,奴婢收拾一下您再安歇。”
我将携带的文房四宝拿出来:“不打紧,你收拾你的,我写我的,又来了一百遍,再不抓紧只怕回去之前都不能完成。”
我很快便静下心来,直到舞墨换了两只蜡烛我才直直腰看看窗外:“这么晚了?”
“是啊,主子写了两个时辰了,歇歇吧,一直站着腰也受不住。”
我撂了笔,她将我写好的拾掇起来,洗漱完毕正想歇下,就见路远弯着腰打开房门,南宫彧紧随其后,见了礼他环视了整个房间,舞墨识趣的与路远一同退下,他也不坐着,站在地中间和我说话。
“比本宫想象的要好,觉得委屈吗?”
我一笑:“这点小事就觉委屈,那我岂不活得更累。”
“字字埋怨”
他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在他面前我始终装不出虚与委蛇。
“你随我来。”
不等我回应他便率先出了房门,我停顿了一下只得跟随出去,下过雨的秋夜凉爽习习,一颗颗宝石一样的星星似乎被雨水洗刷的更为耀眼,我在他身后小步跟随。
“不问问本宫带你去哪吗?”
“殿下大抵也不能把我卖了,就算我再不愿也不敢抗旨。”
他轻笑一声,低着头看地上我俩的影子:“将你卖了为祸他人?本宫还是发发善心独自承受吧”
忽然换了较为正经的神色,我用余光等待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一向与子今交好,浮儿疑心是重了些,不过也是她太过看重子今,日后你与子今尽量保持适当的距离,一是免得旁人说你别有用心,二是犯不上为了此等小事惹起争端。”
我停了脚步,心内的委屈突然而至:“殿下是为我着想还是怕我多添罗烂?难道我与谁交往都要顾及别人的想法不成?还是在殿下心里我玄非鱼就是一个城府深沉,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奸险之徒?说到底关旁人何事?还不是怕你的浮儿介意,殿下若是早就料到此般情境当初何必留我在东宫。”
他也停了脚步转身面对我,眼里的不忍悲伤并没化解我的怨气:“你别老是一口一个你的浮儿,你如今也是本宫的!留你是因本宫喜欢你,是本宫无还没强大能够承受日日思卿不见卿的痛苦,难道这你都不明白吗?本宫都不记得何时开始我们的谈话你都开始处处防范,我们真的要一辈子都这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