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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都这样相处吗?”
我看着他胜过繁星的眼眸,是啊,我好像真的忘了,如今的我不过也是他万千佳丽中的区区一个,难道这就是宫墙柳的命道?只为一个男人的喜好我就要承受其带来的所有不幸,或许能这样相处下去都算最好的结局,南宫彧为何是你?为何我们注定在劫难逃?
我抚了下额前被吹乱的发丝平静的回应:“殿下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什么?”
不待他回答我继续浅声说道:“莫过于,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
“本宫从来没想过要舍弃你,更加不会不珍惜,你难道看不出我实则惩罚暗则相护吗?我知你不愿受困,百般思量才为你寻了这个貌似惩处的借口,就为让你能够随性点,你和浮儿之间关系敏感,任何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的一番好意心里我是承接的,可心中执念总想一探究竟:“齐人之福未必好消受,有得必有失,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问殿下,当日悬崖之上,殿下真的认为那把刀是我插进醇妃腹中的吗?”
他的眸子瞬间黯淡迟迟不肯开口,我低头莞尔:“我明白了,此事非鱼绝不再提。”
他过来拉住我的手柔言相劝:“我们别再吵了好吗?我真怕这样吵下去感情都吵淡了,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只求你看在我对你这份心思的份上咱们各让一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日我已奏请父皇,封玄歌为清平郡主,兮儿为真宁县主,赐了郡主府,这样你即便回了宫也不必再为她们时时担忧。”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玄歌一直都是我放不下的牵挂,他能做到此般我已是感激万分,任他拉着我的手缓步前行:“殿下思虑周全,小五也到了成亲的年龄,将军府中一直缺个掌事主母,他常年征战在外,府中大小事宜还都是管家打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殿下可否为他择门好的亲事,出身样貌都是次要的,只要贤淑端庄便好。”
“你还真是贪心心中可有人选?”
他亲昵的刮了下我的鼻头,这样暧昧的动作带点宠溺,我心神一荡,不露声色皱着眉思量许久:“这个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也得问问小五的意思,若是真有他心仪之人还请殿下成全。”
南宫彧抿着嘴一笑,说实话此时不去过多考虑我俩的身份地位,这样闲话家常确实让人身心舒畅。
我猜到他是要带我去卢治家中,院内竟真的挂着几盏精美的灯笼,他正慵懒的倒在躺椅上望着月色品美酒。
“简染兄还真是好兴致,何时这芦苇居不再草药铺地,也多了一份旖旎柔肠。”
朦胧的灯光柔和轻软的映衬,晚风推送阵阵草香,他见了我们一笑也不起身,南宫彧拉着我坐下。
“这得谢谢你的宸妃,她的提议确实不错。”
南宫彧看看我,又斟了两杯酒:“你来过芦苇居?”
“白日里误闯了来,非鱼当时也不过一句玩笑话。”
南宫彧喝着酒努努嘴示意我面前的酒盏:“不让喝的时候背着人喝,让你喝的时候你却不喝了。”
“臣妾不敢喝,被罚事小,让殿下为难事大。”
我仍旧端坐,含着笑置气。
“那本宫现在同样犯了戒,今晚就罚本宫同你一道在净室反省,如何?”
他拿定我当着卢治的面不敢造次,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殿下不但想要臣妾犯了酒戒还想同时犯了色戒,就是不知殿下此次要给臣妾什么惩罚?”
他二人同时婉转一笑,许是灯光柔腻,他看我的眼睛都变得多情似水,我举着杯赞叹:“不似杜康神用速,十分一盏便开眉,先生的杜康果真是好酒。”
“不会还是个酒鬼吧?”
卢治斜着眼夸张的问,南宫彧宠溺的一笑:“简染兄慧眼,为弟怕她白日没能尽兴,这不夜里前来叨扰。”
他表现对我宠溺的时候很少,心里也禁不住升起一丝柔软。
“明楼一向对儿女情长驾轻就熟,为兄惭愧。”
卢治的取笑他并未在意,一脸正经的问道:“简染兄年纪大我许多,早该娶妻生子,这么多年就没遇到心仪的姑娘?”
卢治自斟自饮看不出喜怒哀乐:“本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今日见了明楼此般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第164章 柴门旧影(二更)()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两个人说话无时不在抬扛,大概也正因如此才能相交至深吧。
习习秋风,浩渺星际,灯火斑斓,芦苇轻荡,微醺让我心情大悦举杯对着他二人拱手:“敬你们岁月无波澜,祝我余生不悲观,我干杯,你们随意。”
他二人并不多话,赞赏的微笑同我干掉杯中酒。
酡红醉染,卢治起身回到屋内出来时手中拿着几本书札放在我面前,我惊喜的回望,他一脸泰然。
“如若我再不表个态,想必明楼要将我这芦苇居踏平了,想要学好针灸,这几本关于人体穴位的书一定看熟看透,能否得到精髓全凭资质。”
好大一个收获,我欣喜的捧着医书傻笑,南宫彧你知道吗?你的用心早已将我的怨恨化解,如果能成为你此世的知音会否要比夫妻来得更好?
祈福的日子所剩无几,承安的心悸病再次发作,本想早些回宫,但有卢治的诊治要比宫中的御医来得更为稳妥。
我得了清闲,每日不是抄写就是钻研穴位,时而还有玄歌和兮儿的陪伴,对于皇上的加封她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欢喜,想必人世的浮华她比我看得更为透彻。
一日,小五风尘仆仆前来,进了屋没等喘口气便说:“皇上召我入宫,我马上又要带兵出征,我不在你们可要万事小心。”
我倒了茶给他:“你来的正巧,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你也不必为我们担心,现在玄歌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赐了府邸,我也可以找机会看望她,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又常年征战在外,府中没有知近的人打理实为不妥,你还长我一岁是时候成家立室了,好让良叔良婶也安了心。”
他竟红了脸,只顾讪讪的笑着,玄歌见不得他此番模样,戏谑的敲他的头:“别装了,明明心里欢喜着,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非鱼,他要是不喜欢这事就此作罢,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去。”
小五斜了眼瞪她:“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羞没臊,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能擅作主张的。”
我正了色语重心长的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虽说我们仨现在的地位都今时不同往日,可是要想立稳脚跟还需扶植宫中势力,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也得为灵烟和你们爹娘着想,前几日我暗示过殿下,其实我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合适人选,没立即提出来也是怕他怀疑我的居心。”
“我当然知道你是事事考虑周全,只要你认同我便没有二话。”
“你也别这么说,毕竟是你的婚姻大事,还得你自己愿意,枢密院枢密使雷丘从一品,你知道他负责的是兵防边备内外禁兵,深得皇上器重,为人鸿鹄之志正直却不刻板,他膝下只有一女,雷丘一直将她当成男孩养,从小就善骑射又有巾帼之志,不似普通闺阁女子,性格虽刚烈些却是女子中难得的豪杰只一点她幼时被箭弩所伤,左眼处有道疤痕,但是并未太多影响容貌,不知小五意下如何?”
玄歌抢着开口:“不爱红妆爱戎装,定是不拘泥成规之人,非鱼想的长远,如果小五能娶到她事半功倍,说不准将来可以兵权在握。”
我低了声小心说道:“这是我跟你俩说,皇上的身子已现油尽灯枯之象,皇后为人心思缜密野心不可小觑,就算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以皇后的野心外戚专权掌控朝堂也说不定,况且她与灵烟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万事不早早筹划到她手握兵权之时难保对灵烟不利。”
“竟有此事?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玄歌惊讶万分却不忘压低声音询问。
“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们,这是杀头的大罪,你们切记就是梦里都说不得。”
“这个就不牢你提点,就算小五傻点,还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小五本是低头深思,听了她的话猛的抬起头:“你句句不奚落我都难受,我再傻现在也是将军,外人面前你还得向我见礼”
我摇摇头料定他会挨这一拳,玄歌怒目相视:“我倒是想见礼就怕你没胆子接,你是忘了本小姐现在贵为郡主了吧?”
我轻声阻止他们:“别闹了,现在说正经事呢。”
小五又强做严肃正经:“雷洛晴我早有耳闻,听说她巾帼不让须眉,性子虽刚烈却是大智贤淑之人,我任亦尘向来不看重女子的外貌,就拿你们俩个来说,此等平凡之姿我也和你们相交十数载”
没等他说完玄歌早已炸了毛起身追赶小五:“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无奈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想和他们说几句正经的话还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
直到他们打闹的累了,我才接着说下去:“此事先不要声张,等你出征回来我找机会先安排你们认识,水到渠成才不使他人怀疑我们另有居心。”
小五带着晓星出征边境,我们离回宫只剩三日,秋季大张旗鼓的欢送盛夏。
断角斜阳触处愁,庭前搔首日悠悠,世间最有蝉堪恨,送尽行人送尽秋。
此时的夜晚不再暑气难耐,就连月色的将洒都是寒凉一片,更映得寒蝉声凄切,我搬了脚凳斜靠在院中的桂树下,看了半日医书,写了半日罚抄,坐下来才发现浑身酸疼,我揉着手臂晃着脑袋看着玄歌走来。
“兮儿呢?”
“睡下了,你若空闲陪我出去走走。”
舞墨正好从房间走出来拿了一件披风:“夜里凉,主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个的身子,奴婢在后面跟着伺候吧。”
没等我说话,玄歌冲她回到:“我想和你主子单独聊聊,你就别跟着了。”
我有些莫名歪头看了眼玄歌也没再说什么,搀着她走出院子,她今日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我便问道:“子今还好吧?这几日也没能见他。”
“那是他长姐能对他做什么,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管怎么样南宫彧总能护我一二,反倒是你,虽说皇上封了郡主赐了府邸身边总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
她站定了缓慢前行的步履直视我:“我一日没有人伴随你就一日不能放下心来,是不是?”
我愣了神,看她的神情不像开玩笑,这句话又不知从何而起,她见我不答话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对我言明?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你都放在心里就怕我知道了担心,你能帮我分担苦乐为何断定我就不能?”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没头没尾的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何时瞒过你?”
她凄冷的一笑,连梨涡里都装满凄楚。
“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最后一个知道你的身世?我不问,你就永远不会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依托吗?”
我惊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足足半晌我都没回过神来,当我看着她复杂的神情我知道她并非是在开玩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知道这件事若被外人知道后果如何吗?”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拉着我向后山走去,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居然能将周围地形摸的这般清楚,远远我便看见一个小柴房,想必是上山砍柴的农夫临时搭建躲避风雨的。
我就一路被她拉着前行,刚刚行至门口处,木门嗖的推开,吓得我一惊,再仔细看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或是正在梦中。
那身绣着白色彼岸花的黑色锦衣包裹下,易千绝略显疲惫辛劳的脸毫无征兆的出现我眼前,好像过了几辈子,好像这个人只是存活在我的梦境之中,而此时重逢已是千帆过尽我早已换了模样。
我却看见他努力的牵起唇角,一如往昔的冷峻神采,努力的欢颜纵使泪水泛滥。
“我不在你身边你终是逃不脱受罚的命运。”
我在笑,笑得眼里溢满泪水,我想伸手碰触他的脸颊,可想到此时的身份,手臂却无法抬起来。
我的眼里只剩他和他身后柴房迸射出惨淡昏黄的烛火,就连祁芮拉着玄歌走远我都不曾瞧见。
还是他主动上前,轻轻擦掉我冰冷脸颊流淌出来的温热液体:“重逢应该高兴的,怎么就哭了?你明知道我会心疼,还非要这么做。”
我握着他停留我脸上的手,指尖是我熟悉的温度和一丝浅淡的龙涎香。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