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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我的?难不成你真要嫁给律丰王爷?你死了不打紧,你家里人呢?快别说傻话了,事情都过去了,弄琴你快扶舞墨回屋上药,她刚受了杖刑,再淋了雨落了病根就枉费我此番受罚了。”
弄琴起身去搀扶舞墨,她还不忘起誓发愿:“奴婢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主子的,主子想要随时拿去就好。”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要你的命作甚?你快点将伤养好就是报答我了。”
只听她俩一路哭泣着回房,我还忍不住笑了几声,槐华一脸愧疚:“奴婢就应该拦着点主子的,奴婢也有私心,想着若能救出舞墨也是好的,累主子受这样的处罚,奴婢难辞其咎。”
“好了,她们不懂事,你也老糊涂了不成?这事还算圆满,几个时辰的罚跪比起舞墨后半生的幸福换的太值了,你速速去嘉钰殿告知太子妃我一切无恙,她身子不好,想必也担心了大半日。”
雨天本来就黑的早,院中的灯火点亮,以双腿的麻木猜测着想必已是快到刑满之时,槐华从嘉钰殿回来倔强的跪在我身边撑着伞。
如此待她们并不仅仅因为我不忍她们受苦,还有一点我知道若想得到她们的忠心我也要以心相交。
门口处南宫彧疾步行来,衣摆湿了一片,路远在后面撑着伞一路小跑的跟着,到了我身边二话不说打横将我抱起,我略微抗拒:“时辰怕是不到呢。”
他紧盯着我,没好气的回到:“本宫宫里自是本宫说了算。”
他身上传来清淡的酒气,想必是从长公主府中急匆匆赶回来的,他命人准备干衣姜汤,坐在床榻上为我涂药。
“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有什么事就不能事先通知我一声,吃了亏你就舒服了?”
我好心情的回答:“也没吃多大的亏,这次的罚受的值,殿下说的那番话原本也是臣妾想说的,可是臣妾知道同样的话出自不同人的嘴里分量自是不一样的。”
他抬了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压低声音说道:“你那个皇叔都行将就木之人了,依旧色心不死,好在你没随了他。”
他放下手中药膏照我额头就是重重一弹,我捂着脑袋怨恨的看着他。
“真是不长记性,还敢妄议皇室。”
他将我扳倒躺下掖了被角:“早点睡吧,过几日还要回连天山准备送嫁。”
舞墨的事情解决了,剩下落棉的仍是让我揪心烦闷,好在待嫁的日子不长,五七八天就可回宫,易千绝祁芮暂居宫中。
还记得刚入宫那天,他与南宫彧再见,神情已与以往大不相同,我是隔阻他们之间的万尺鸿沟,这辈子注定谁都无法放下心防。
将养了两日我便随大队赶往连天山,舞墨的伤尚未完全康复,却要死要活的随我同行,拗不过她只得屈服。
玄云里时隔两年终于见到宝贝女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初的离叛早被思念冲散得无影无踪,我们好像又回到年幼的时光,尽管离再次分别只剩短短数日。
小五又一次凯旋而归,回朝复命便匆匆赶回连天山,洗月泉又有了我们的欢声笑语,不说离愁只为重逢。
最后两天前的一个白日我命人传来玄璃,我稳坐于堂前品着他最爱的云雾耐心等他到来,终于那个淡雅温润的身影出现眼中,可我看到的净是陌生。
他含着清浅的微笑如旧时一般伫立堂内,洒进日光的斑驳光影里,我始终面带微笑看着他。
“非鱼虽不才可现下毕竟还是太子侧妃,少主难道不需跪拜吗?”
他听后一怔,随即甩开衣摆跪地:“臣叩见宸妃。”
我并不言语,这一跪是他欠下的,我替族主承之,替落棉承之,替所有他不曾顾忌的亲人承之,也为了自己承之。
我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就伫立在他面前,我的身影挡去照在他身上的光晕。
“少主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一朝东窗事发你要如何收场?”
他抬起头满面困惑:“不知道何时非鱼已经疑我至此,难道只因当日我拒婚于你,便要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吗?”
我冷笑着出声,真没想到他居然倒打一耙,明明还是熟悉的面孔,依旧清儒淡雅,而内心早已换了天地。
“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少主的不娶之恩,又怎会耿耿于怀你的拒婚?在我面前少主大可收起虚伪狡诈,如果你坦荡的承认或许在非鱼心里还会留有一丝折服,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错。”
他无奈的嗤之以鼻,看我的眼神也开始闪躲。
“以你的身份现在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我头上,我也只是百口莫辩,我从不知你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当初的百般呵护之义,赠名授艺之情竟是错付,玄璃再无话可说”
我将手中紧紧握住的念珠狠狠的摔在他面前,原以为他会醒悟,看来却是我强人所难,他不知道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念珠,瞬息变化的眼神,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我不由一阵冷笑,可心中的伤处早已结痂化脓。
“是该无话可说,这串念珠想必少主不会不识得吧,现如今我只想问一句,落棉姐到底占据你心里的什么位置?你的专情执着一直都是我最为欣赏之处,即便我知道于理不合也暗暗为你们不能相守却多年不变的感情辛酸神伤,原打算只要你们不做逾越之事我也会无视隐瞒,可是如今你罪犯滔天,置落棉姐的性命不顾,置整个灵烟的安危不顾,我如何还可袖手旁观?”
他默不作声,开始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的恐惧。
“怕了吗?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你真的以为你能掌控全局?又怎知不是钻入别人的陷阱?聪明反被聪明误,仇恨已带走你的智慧,你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如果你良知未泯,现在就辞官归隐,落棉姐怀有身孕的事我也会想尽办法隐瞒,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也就别怪我不念同族之谊。”
他缓缓拾起念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大势已去的悲凉印刻周身,我抱有一线希望他能悔改,南宫询禁足之期就快结束,我不能再让他们死灰复燃。
玄璃刚离开不久,玄歌便风风火火的前来,二话不说拉着我便走,我无奈的笑着:“都是快成亲的人了,做事还不知道轻重,稳当些就那么难吗?”
她回过头对我横眉立目:“你别不识好歹,一会看你要怎么感谢我。”
她将我拉进族主的书房,扭开书架上的机关,立时呈现一道隐蔽的暗门。
“小心族主看见了怪罪。”
“放心,我爹在前面招呼今日刚到的太子和忻南王,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随着她进入暗室,她点燃墙壁上的烛火,我寻看了一下四周,暗室不大,里面并非摆着金银珠宝而是满满一室的书画典籍,她迅速的翻找,不多时便喜笑颜开的招呼我:“找到了,快来看看。”
我带着疑问走向她,接过她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副精致完好的丹青展现眼前,画面有些变色,却能看出精心细致保管多年。
画中一绝色女子身着白衣,手捧书卷端坐在木兰树下,眼睛略带忧伤缥缈的望向远方,肩头裙褶落满木兰花瓣,愁思满画。
我震惊的抬头询问:“我娘的画像?”
第170章 故人未殇(二更)()
玄歌抿着嘴含笑的点点头,我又将目光调回画卷,用手轻抚画中人的面容,再摸摸自己的脸颊,好美的娘亲,她暗自神伤是在思念远方的爹爹吗?我强忍住打转的泪水,生怕沾湿了这唯一留在世上的见证。
“不然我向爹讨了这幅画给你留作纪念。”
我轻轻摇摇头:“不要,就让娘安安静静的呆在故土吧,如果带出去怕是不能完好的保存。”
她不再打扰我,我将画卷铺在桌案上细细观视,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关系,我竟对画中的人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她的一颦一笑都不陌生。
越看越惊心,我下意识迟疑着将右手慢慢遮挡在娘亲的双眼之上,只剩鼻子以下的部位,当我握紧拳头,恨意伴着冷汗倾泻而出,奔波的巨浪瞬间冲垮我的理智。
幽禁宫,白衣盲女,会吗?真的会吗?如果是真的,我要怎样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惧仇恨,想是我突变的脸色与眼中的寒意让玄歌大骇。
她扶住我疑惑的询问:“很难过是不是?师叔故去多年,你终于得见她的容貌,无论如何都该庆幸,想必师叔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此般。”
是故去吗?还是有人处心积虑的陷害,我将拳头藏在广袖之中,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回宫中,想要解开所有疑问。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那种疼痛怎比的上我如今的彻骨痛心,而我眼下能做的就是收好自己的情绪,依旧辗转呈笑他人面前。
终于在忐忑茫然中迎来玄歌大婚之日,为她亲身披上凤冠霞帔,眼前娇美含羞的新人让我片刻迷茫,桃之夭夭,妁妁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红罗裙,鬓花钿,娇胭脂,点红唇,她细细抚摸嫁衣上的金璎珞欢喜伴着惆怅:“何时做的这身嫁衣?”
我含着笑为她细致整理:“祈福回宫后便开始赶制了,你出嫁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缝制的,你穿着它就要一辈子幸福给我看。”
她吸吸鼻子,抬起娇美的脸庞,精致的妆扮下,眸光更为璀璨。
“放心好了,我不仅会好好珍惜这身嫁衣,一样珍惜你的心意,此次远嫁,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见,记住,凡事不要强出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时常给你写信,也希望再见之时,你身边的人能够给你足够的幸福。”
我扬着嘴唇轻笑,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该沾满离愁,我用笑容送她:“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送亲的队伍扬鞭启程,大红的颜色铺满喜庆微寒的秋季,连天山是她远足的后盾,止步上前满满都是亲人对她的祝愿。
她的佳婿夫君偎在她身侧一路迎娶,从此将幸福转赠于手,易千绝端坐马上,一步三回头,告别的眼睛里多了笃定期冀的神采。
不知何时南宫彧站到我身侧,同我一起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人马。
“没能让你穿上一次大红的嫁衣,想想还真是愧疚。”
他满含歉意飘渺的诉说,是啊,我见证过落棉,承安,玄歌穿着红色嫁衣的模样,独独没见过自己,不知道一身红衣的我又是怎么一番模样?我终是不配享有此等殊荣。
收回不甘,尽量表现的满不在乎,侧过头给他一记微笑:“殿下不必太过在意,女子一生的幸福远比着身于外的嫁衣来得可贵,我也不在乎这些浮华的东西”
又哪个女子不想穿着喜庆的嫁衣,踱步走向将携手共度的良人佳婿,我没有父母兄弟的送嫁,也就不敢奢望夫君的比肩天下或是醉酒天涯。
我想我的笑容刺痛了他,他拉着我的手走向回宫的马车,与众人拜别,我们便一路疾行,但愿从今往后连天山永复宁静美好,我的族人永享太平美满。
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人,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为何送嫁的亲使会是三皇子?”
南宫彧仍闭着双目假寐:“荣妃提议三弟戴罪立功,毕竟是亲生骨肉,父皇老了怎堪面对骨肉相残,玄歌大婚,玄璃作为唯一的兄长定然远伴送嫁,你也大可放宽心了。”
放宽心?你们不忍骨肉相残,我父母何辜?我又何辜?我紧紧闭着眼睛不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恨意,待我查明真相,我发誓凡是让我爹娘受尽折磨苦楚的人我必将双倍奉还
南宫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许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今生今世都必将相负。
回到宫内不等歇息我便赶往嘉钰殿,所有婢女都在殿外候命,我不等通传径直走进殿内,门窗紧闭,挡着厚重的帘子,即使艳阳高照的白日,此时也如同黑夜一般。
落棉盖着锦衾浅睡,听了响声微微睁开眼来看,几日不见她越发憔悴,她尚未起身恹恹的问道:“你回来了?谷里的人都还好吧”
我坐到她塌边为她探脉:“姐姐想问的是少主吧?”
她垂了眼睑不语,苍白的面颊让人心生不忍。
“他伴着送亲大使的三皇子远赴灏陵,想必这一去一回要数月之久。”
她抽回手腕,无力的闭上双眼,我知她还抱着希望,此次送嫁不得不让我怀疑玄璃的用心,大概是他唆使荣妃和南宫询作为和亲大使,一来戴罪立功,二来自然而然解除禁足。
此去灏陵最快也要三个月后回来,那时候落棉的肚子就会瞒不住,他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