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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正在将地图折叠起来，准备夹进笔记本里，听到威廉对于行程安排的发问自己只好将今天的行程计划全盘托出：“你还记得预审听证中，检察官念的孩子们的证言吗？”
威廉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些事情又没有过去多久，更何况证言里面对于那些恶魔仪式和场景的描述，实在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费恩将笔记本放在自己腿上，双手合十靠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擦说道：“既然孩子的证言中提到了牧场，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按照路程计算，可以在半天内来回的牧场只有附近的汤姆牧场，说起来也是巧合，这家牧场的主要饲养动物就是马匹。”
“我知道这家牧场，他们的马很好，曾经在比赛中获得过奖项。”威廉说道：“我曾经在他们牧场里面买过一匹马。”
“那就好办多了，我们直接去牧场问，并且请求他们出庭作证。”
……
车子穿过市区，艰难的行驶在纽约的公路上，要知道在市区可是非常容易塞车的，以至于他们花了快3个小时才赶到埃尔金斯幼儿园门口。
大门上被拉上了警戒线，埃尔金斯幼儿园已经关门停业半年时间了，看起来有些凄凉。
威廉在经过门口时刻意放慢了车速，而后长叹了一声。
“往好处想想，伙计。”费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很快它就可以重新开张了，不过在开张之前，它可能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威廉好奇的扭头望了一眼，原本平整的幼儿园内的草坪被挖的到处都是坑，多出来的土则堆积在游乐园区的空地上。
“这群混蛋！把我的幼儿园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威廉恶狠狠的咒骂道，直到车子开出很远，他才消气，接着又是一声长叹。
等穿过了四条街区，已经走到了城市之外，到处都是大片的玉米地。沿着玉米地又开了十分钟左右的车子，被牧场的草坪所替代。
在公路附近有一个没有多长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西进运动时代的牧场大门，木质的柱子上的牌匾写着“汤姆牧场，欢迎光临！”
威廉按了几下喇叭，很快有牛仔骑着马跑过来。在大门的立柱上按了一个按钮，木质的大门缓缓打开：
“欢迎来到汤姆牧场。”威廉笑着说道，看到这样辽阔的牧场，连一直心情糟糕的威廉也觉得舒缓起来。
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威廉和给他们开门的小牛仔说明了来意。他们很快就见到了牧场的主人，汤姆·基思——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牛仔。
“嘿，威廉，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汤姆·基思是骑着马过来的，他穿着牛仔的服饰，带着一顶棕色的帽子，脖子上围着的红色领巾随着马的奔跑起伏。在远远看到威廉时，他用粗旷的嗓音大声打着招呼。
“你看我的样子，好的起来吗？”威廉苦笑着对跑到近前的汤姆回答道，汤姆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和威廉拥抱了一下。
“我听说过了，对于你公司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汤姆插着腰上下打量威廉摇头叹息道：“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骑上马发泄一下吧。”
威廉摆摆手对汤姆介绍道：“这是我的律师，费恩·汉米尔顿。他在负责大卫·梅森的案子。”
费恩和汤姆满是老茧的手握了握：“你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汤姆偏了一下头豪爽的说道：“有什么需要就说，老汤姆是一定会帮助朋友的！”
费恩从公文包中拿出笔记本和签字笔，一边问一边准备记录：“我们刚结束预审听证程序，里面有个孩子的证言提到了牧场，并且说大卫·梅森用拳头打死了一匹马……”
“胡扯！”汤姆粗鲁的吐了一口口水骂道：“我的牧场就没有非自然死亡的马匹，他们可是我的家人，就先不说有没有人可以一拳头打死马，就算有，他只要敢这么干，老汤姆一定一枪崩了他！”
费恩一边记录一边点点头：“每一匹马都有登记吗？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按照纽约州的法律，马匹这种大型动物需要登记的，更何况我看他们的价格都不低。”
汤姆拍着自己身边的的马的脖子，边抚摸边回答：“当然！你的眼光不错，它们都很贵。并且每一匹都有财产登记。”
“那么我可以请求你出庭作证吗？请你带上登记名册，我们需要你帮忙出庭作证，你的马匹没有非自然死亡的情况出现。”费恩请求道：“当然，可能需要你提前到庭，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向法院申请登记证人。”
“没问题！就像我前面说的，老汤姆是一定会帮助朋友的！只要你一个电话！”
费恩笑着点点头，和汤姆互换了电话号码。然后招呼着威廉上车：“请原谅，汤姆，我们还要去找下一个证人，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带我的女儿来你的牧场骑马。”
汤姆对着他们摘下帽子挥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汤姆一定会挑两匹好马给你留着！”
PS：财产登记，在美国贵重的财产可以到警察局登记，这样就算被偷、丢失，也无法正常在市面上流通，而且警察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出卖这些财产的人。
第115章 寻找证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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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的开端，不是吗？”上了车，费恩笑着对威廉说道：“我有点喜欢汤姆了，他人不错。”
要知道作证本身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证人需要丢下工作前往法院等待传唤证人出庭，在此之前为了保障证人的独立性和客观性，证人不能旁观庭审。他只能坐在证人休息室内枯燥的等候。
而在这个时间点上，因为大卫·梅森案件闹的沸沸扬扬，帮他出庭作证证明他无罪，一定会受到影响，更何况汤姆还经营着一家牧场，这会给他的牧场名声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在那些坚信大卫·梅森是恶魔的代言人心中，帮助恶魔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威廉笑了一下：“汤姆可是一个牛仔！他是我们合众国的骑士。”
“那么下一步我们要去找谁？”
费恩拿出笔记本里面夹着的地图，看着他作出标记的地方说道：“圣劳伦斯教堂，距离埃尔金斯幼儿园两个街区，同样也是这里唯一的一间教堂。”
威廉将车开上公路，熟练的说道：“有孩子的证言提到了教堂，所以我们要去找教堂里面的牧师作证吗？”
“是的，威廉，你再这样下去就可以去考一个律师执业证书了。”费恩开着玩笑说道：“你学的很快嘛。”
威廉也跟着费恩开玩笑：“这件事情结束了，我还真的去考一个，你知道我从这件事情上学到了什么吗？”
费恩把笔记本装进公文包，拍了拍手问道：“学到了什么？”
“第一，律师真赚钱，特别是像你这样厉害的律师。”威廉说道。
“那么第二呢？”
“第二，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律师，无辜人也可能会被判刑。所以一定要认识一个熟悉的好律师！”
费恩哈哈大笑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给你减免律师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圣劳伦斯教堂是一所古老的教堂，它原本是纽约外一个镇子上的教堂而已。早期是由木板搭建而成的。
1982年一场大火席卷了半个镇子，让圣劳伦斯教堂付之一炬。后来随着纽约市区的扩张，有教徒捐款重建了圣劳伦斯教堂。
它以哥特风格建筑为主要外观设计，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和宏伟。
阳光透过正门上的彩绘玻璃，在熏香的环绕中，有种奇特的神圣感环绕在身边。让人忍不住的心生膜拜。
费恩和威廉安静的走到在教堂祭坛前的巨大十字架前做了祈祷，这时有一个中年的牧师走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修袍，带着红色的围巾，表情平和而温柔，透过圆形眼镜的睿智的目光打量着费恩和威廉：“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费恩和威廉对望了一眼，走上前和神父握了握手说道：“你好神父，我是费恩·汉米尔顿，我在为一个案件的被告做辩护律师，需要向您询问一些事情。”
神父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笑道：“这里可不是一个好的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去后面的房间谈谈。”
费恩和威廉跟着神父走下祭坛，从右边的门穿过走廊，进入一间休息用的房间。
大家入座后，神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清水。
“说说吧，有什么困难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忙？”
费恩将水杯放在桌上，拿出了笔记本说道：“最近纽约有一个讨论的非常热烈的案子，是关于纽约埃尔金斯幼儿园的老师大卫·梅森对幼童犯罪的案子，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神父听了，开玩笑的说道：“我并不是每天只知道读圣经的古板神父，报纸和电视我还是会看的，哦，我还会用电脑上网。”
费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水杯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么你们想要问一些什么呢？上帝保佑那些孩子。”
“是的。”费恩放下水杯解释道：“实际上我们认为大卫·梅森是无辜的，他只是被一群有政治野心的人当做了牺牲品，消费这件案子，好延续自己的政治生涯。”
在神父闭着眼睛画十字的过程中，费恩继续解释道：
“实际上前些天的预审听证程序中，我们有注意到一个孩子曾经提到过他在教堂里面被侵犯。而周围埃尔金斯幼儿园周围唯一的教堂就是圣劳伦斯教堂，其他的教堂按照正常的车程，一个来回最少需要四个小时。”
“按照这个时间来计算，大卫·梅森根本不可能带着孩子从埃尔金斯幼儿园出发去别的教堂，然后在完成所谓的‘恶魔仪式’（听到这个词汇，神父又开始祈祷和画十字架），再开车赶回来，因为中午和晚上均有孩子的父母来接孩子放学。”
神父好奇的问道：“那么你想在这家教堂里面找什么呢？”
“有个孩子的证言里面曾经说过，大卫·梅森在教堂的祭坛上杀死了一个头山羊奉献给‘恶魔’（神父又开始祈祷和画十字架）。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是否有人曾经看到过祭坛上有血迹。”
神父想了想回答道：“我并不负责祭坛的清理工作，不过我可以叫负责这项工作的人过来回答你的问题。在我的印象当中，祭坛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血迹。”
费恩点点头，看着神父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
“费恩，等下结束时我想去忏悔室里忏悔一下，你可以等着我吗？”一进入教堂，威廉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变得非常平静。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一直等着你。”费恩说道。
然后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等待神父带领别人过来。
没有过多久，神父推开房间的门，他身后跟进来一名修女。
“这是圣劳伦斯教堂的书记员，她也负责祭坛的日常清理和维护工作。你们可以叫她玛丽修女。”神父介绍道。
玛丽修女微微欠身对两人行礼，费恩和威廉颔首回应。
简单的向玛丽修女介绍了一下案子的情况，费恩又向她重复了一遍刚刚问过的问题。
玛丽修女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不，我重来都没有见过祭坛上有血迹，实际上除了神职人员和分发圣餐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接近祭坛。”
“谢谢你，玛丽修女。”费恩记录下来并且道谢道：“不过你可以帮大卫·梅森这个无辜的人出庭作证吗？”
玛丽修女看了看神父，在得到他的允许后对着费恩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非常感谢您。”费恩再次道谢，又对神父问道：“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只是显得有些可笑。”
“请讲。”神父言简意赅的说道。
“那个孩子还说，在教堂里有个全身绿色皮肤的变异人一起侵犯了他。当然，我知道这个事情非常的荒谬，但是可以问一下，您有在教堂里面看到一个全身绿色皮肤的变异人吗？”
玛丽修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就连神父也含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全身绿色皮肤的变异人，这可真是……上帝保佑……”
费恩苦笑着叹了口气，感觉检察官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证词都敢往外丢：“那么，我们可以请你为大卫·梅森先生作证吗？就是这些问道的内容。”
“可以，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