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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合十抖动。
陈牧往前挪了挪步,赵珊伸手拉住了他。
“雪莉,你放过我吧,不要再缠我了。我对不起你,以后我每天给你祈祷,给你唱你喜欢的歌。我再也不敢了。”那女孩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雪莉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对了,是第二个跳楼女孩的名字。
赵珊忽然走了出去,陈牧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看见我们,女孩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和王雪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来这祭拜她?”赵珊看着她问。
“我不认识她。”女孩说着慌忙拿起背包,想要离开。
“你是韩佳佳吧。”赵珊伸手拦住了她。
啊,女孩愣住了。
“我在王雪莉的日记里见过一张合影,这个背包也在上面。你不认识我了吗?”赵珊走过去一下子拉开了女孩的口罩。
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意外的是,韩佳佳的嘴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上面结满了红色的疤结。
“这是怎么了?”赵珊一呆,松开了手。
韩佳佳慌忙将口罩戴好,眼里泛出了泪花。
天台上忽然起风了,烧了一半的纸钱被吹起,像是凄怨的鬼魂,呜咽着向半空飞去。月光下,韩佳佳的眼泪已经凝结,她说起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
韩佳佳和王雪莉是室友,两人都是从外地来豫城打工。韩佳佳天生好说话,大嘴巴,有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王雪莉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因为家庭出身贫苦,朋友也不多,之前有个男朋友,后来两人性格不合分手了。
一年前,王雪莉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孩。两人聊得很火热,彼此都有好感。后来,那个男孩来豫城出差,晚上约王雪莉出去便没回来。第二天,韩佳佳一直追问王雪莉是不是和那男孩开房了。王雪莉极力否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王雪莉和那男孩闹翻了,没有再联系过。
前些时候,王雪莉的家人在老家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双方都很满意,也订下了结婚的日期。有天晚上,韩佳佳和王雪莉忽然说起了之前那个网友的事。王雪莉很生气的说,以后不准再提那事。当时韩佳佳心里有些不高兴。正好第二天王雪莉的未婚夫家人来豫城,未婚夫的母亲私下偷偷询问韩佳佳王雪莉以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想起王雪莉的态度,韩佳佳嘴一哆嗦,说出了之前那个男孩的事。当时韩佳佳觉得自己闯了祸,因为王雪莉未婚夫的母亲很生气的摔门走了。
果然,王雪莉回家呆了几天后重新回来了,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眼神呆滞,精神憔悴。韩佳佳问了下,才知道她被退了婚。在豫城,尤其是农村,被退婚是很丢人的事情,不但自己以后不好嫁人,父母更抬不起头。
韩佳佳有些后悔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认错。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王雪莉竟然跳楼自杀了。
看到王雪莉的尸体开始,韩佳佳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她的眼前总是王雪莉死前的样子,尤其是她睁着眼睛,仿佛里面要射出冷箭一样。到后来,韩佳佳睡觉都不敢一个人,她一闭上眼就看见王雪莉冷冰冰的眼神,不停的在咒骂她。
韩佳佳回了老家,但是却依然无法平静。直到前几天,她又一次梦见了王雪莉,这一次让她恐惧的是在梦里她看见王雪莉拿着一根针,对着她的嘴巴一下又一下的扎着。疼痛像是无数个小虫子钻着她的嘴巴,但是她却无法动弹,无法挣脱。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嘴巴上竟然真的有无数个针孔扎的伤口。
第3章 聚魂诡珠篇(3)跳楼女()
韩佳佳说的不是特别利索,但是我们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此刻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空荡的天台除了我们几个,再没有其他人。
陈牧提议回去,赵珊看了看估计也觉得今天不会有什么人来了。我们一起下了楼。
因为跳楼的事,这个之前本来住的人满为患的居民宅,最近清净了很多。楼道里的灯也没亮,我们四个一次下楼。赵珊走在最前面,然后是陈牧,韩佳佳,最后是我。一共七楼,走到五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回过头,我看见楼梯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钻到了旁边的楼梯角。
“怎么了?”发现我停下来,前面的韩佳佳问了句。
“没事。”我回过了头。
这时候,陈牧和赵珊已经下到了三楼。我和韩佳佳干脆并排走着,拐楼梯的时候,韩佳佳忽然脚下一软,脚崴了。
“小心一点。”我伸手想去拉她,但是韩佳佳却别了过去。
“没事,扶我一把就行。”韩佳佳说着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虽然这样走路很别扭,但是我理解,可能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吧。
整个楼道静悄悄的,赵珊和陈牧似乎已经到了楼底下。
我忽然有些冷,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很喜欢黑暗,因为可以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丑陋。”韩佳佳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休息下吧。”被人搭着肩走路,的确有些累。下到二楼的时候,韩佳佳停了下来,我跟着靠在了旁边的墙壁。
“其实你没必要太过自责的,毕竟你和王雪莉之前是最好的朋友,我想她会原谅你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安慰她比较好。
“唉,最好的朋友。你们男的肯定不知道,女的之间的友谊都是暂时的。如果没有利益冲突,那是亲如姐妹,一旦翻脸,那简直要比仇人更狠毒。”韩佳佳幽幽的叹了口气。
“有些事是自己太过认真了,你之前说在梦里被她扎到嘴,想必是自己太过内疚了。”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住了。
在天台上的韩佳佳说话不太利索,因为嘴巴伤口的问题,时不时还会停顿下来。但是刚才韩佳佳跟我说的话,一点停顿都没有。
刚才她崴到脚的时候,我伸手要拉她,却被她拒绝了,反而要搭着我的肩膀走路。
滴滴,手机忽然传来了一条短信。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陈牧发来的一条短信。
“怎么还不下来?”
幽蓝色的手机光亮下,我看见韩佳佳一脸诡笑的看着我,她的样子被映得惨白,尤其是嘴巴上的针孔,上面竟然冒出了红色的血,将整个嘴唇周边染得通红,但是她却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
我偷偷瞄了瞄,虽然只是一眼,但是我还是看到在她的后背搭着一只惨白的手、我的后背爬过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犹如数十只小虫在爬,我不禁伸手握紧了手腕上的玉龟手链。
“要不是我,她怎么会死。也许应该兴奋的成为新娘子了,你说她能原谅我吗?”韩佳佳又说话了。
“这,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给陈牧回信息,但是手颤抖着,却打不出字。
手机的屏幕光亮灭了。
周边又陷入了黑暗中。
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
手机又响了,这次陈牧打来了电话。
经典的诺基亚铃声此刻听起来却像是催命的声音,幽蓝色的光亮下,我看见旁边的韩佳佳竟然在梳头,她拿着一把奇怪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看见我看她,冲着我微微笑了笑,嘴唇上的血依然猩红一片
我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恐惧,连滚带爬的向楼下跑去。
终于,我冲到了楼梯口,我看到陈牧和赵珊站在一边。
“韩佳佳呢?”陈牧问我。
我连连咽了几口唾沫,刚想说什么,一个东西从楼上重重地摔倒了我们前面。我仔细一看,正好看见韩佳佳睁着眼看着我,她的嘴唇周边依然冒着血,头发披散着,面目狰狞恐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的妈呀。”陈牧一屁股瘫到了地上。
赵珊则快速冲了过去,然后开始拿起电话联系。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从二楼跑下来短短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韩佳佳竟然能再次冲到天台然后跳下来。并且刚才韩佳佳明明已经崴了脚。
我想起那个藏在我身后的黑影,还有缩在韩佳佳身后的那只手。
难道真的是王雪莉在复仇?我抬起头望向天台,暗淡的月光下,那里只能看到黑蒙蒙的楼顶。
“你不是和她一起下来的吗?怎么回事?”赵珊打完电话过来问我。
“别问了,你没看他也吓傻了吗?”陈牧在一边说。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手腕上的玉龟手链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像是一个自动收缩的钢圈,紧紧地箍着我的手。
第4章 聚魂诡珠篇(4)背后多了一只手()
这是我第一次录口供。
以前在电视上见过,总感觉被带到派出所就成了罪犯。不过好在有赵珊帮忙,过程不是那么紧张。
对于韩佳佳跳楼的细节,赵珊的同事问的比较清楚。我是没办法告诉他们我看到韩佳佳背后有只手,我只能说韩佳佳崴到脚了,我下来找陈牧他们帮忙,没想到韩佳佳从楼上跳了下来。
从派出所出来,赵珊一把将我拉住,问我到底在楼梯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已经说了?”我想推开她,她却死死的按着我,整个脸几乎要贴到我脸上,胸前紧绷绷的顶着我,我顿时脸红心跳。
“姐,别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干什么?”陈牧在一边说。
“全让你们搞砸了。”也许看到了我的尴尬,赵珊松开了我,气呼呼的说。
“怎么能怨我们呢?大半夜没睡觉陪你到现在。”陈牧嘟囔着。
赵珊没有理我们,自己径直走了。
“被赵珊无敌双奶顶着,是不是很爽啊!”陈牧捏了我脸一下,笑嘻嘻的说。
“爽你个头。”我甩开他的手。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白肚,天就要亮了。折腾了一晚上,我也有点困了,不过清雅斋八点点就要开门,于是我和陈牧挥了挥手,直接坐上了往古玩城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不多,我靠在最后一排的车窗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散去,相反却更加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事情再次回到我们从天台离去开始,赵珊第一个,陈牧第二个,然后是韩佳佳和我。我是在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的时候停下来的,那时候韩佳佳问我怎么了,然后她便崴到了脚。也就是那个时候,韩佳佳有些不对劲的。后来陈牧发来短信,我看到韩佳佳的背后多了一只手。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如同小时候在医院太平间里的时候一样。也许那个时候,韩佳佳已经不是韩佳佳了,她之所以不让我拉她走并不是因为怕尴尬,而是不敢碰触我手腕上的玉龟手链。
想到这里,我睁开了眼睛,重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龟手链。这是母亲不远千里去洪谷寺帮我求来的。
我在更叔的收藏笔记里看过关于玉龟的解释。古人喜欢用良玉雕琢龟,或者附与佩饰上,或者悬挂于床幔上。
龟,同音与归。古时候丈夫从军,在家守的妻子便会赠予玉龟佩饰,期待丈夫平安归来。
只是我这个玉龟有些不同,我参照了清雅斋好多龟件古物,都没找到一样的。不过之前听更叔说过,古人对于雕刻和绘画的理解,每个朝代甚至每个年份都有不一样的理解。很多文人墨客,在当时所处的环境下,会对自己的作品故意变化,以现实符合自己内心的思想。之前有一个乡下人拿着一副八大山人朱耸的真迹来古玩城兜售,朱耸是明朝皇室后裔,在明朝灭亡后,先是削发为僧,后又改入道教。他一生钟爱绘画,尤其擅长花鸟水墨。因为他对清朝的不满,所以他所有的鸟鹿马鱼全部是翻着白眼的。
那个乡下人拿着的画全部符合八大山人的画风,无论从笔墨还是装裱,都是古件。但是更叔却说那是一件赝品,之所以是赝品,就是因为上面的鱼太过繁复,因为朱耸的对于动物的勾勒通常都是寥寥几笔,根本不会太重笔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更叔评价古物,虽然他的话并没有几个人听,甚至还有人认为那是更叔的一家之谈。但是我却觉得更叔对古物的喜欢并不像其他古董商人一样,只看中商业利益。
公交车到站停了下来,门却没开。
我这才发现窗外面昏沉沉的。
“古玩城到了,下车的乘客请走后门。”
公交车广播到站了,但是门却没有开。
“师傅,开下门。”我喊了下。
但是司机依然没有开门。
我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门口。
“师傅,我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