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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俯下身,将楚辞直接抱了起来,往外走去,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店小二,那一个简单的眼神,便吓得店小二将手中的银子掉落在地。
“记住,王妃不是骗子。”
这样刻意的警告,其实并没有必要,可容聿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介意这一点,很不喜欢别人用“骗子”
两个字去形容楚辞。
店小二吓得不轻,也没敢回话,只是看着容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抱着楚辞继续转身往外走去。
见状,宋毅哪里敢怠慢,立即迎了上去,“王爷请到内殿稍候片刻,下官已经命人去备轿了,王妃喝了这么多久,不不宜再淋雨。”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王爷身子尊贵,不能淋雨,可是,看眼前这样子,明显王妃的身子在王爷眼中,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容聿停下了脚步,看着怀中闭着眼面色绯红,嘴巴微微怒动,轻声呢喃的女人,沉默半秒之后,点了点头,“嗯。”
很快,衙门的轿子便准备好了。
虽然这轿子远远不及容王府的舒适豪华,可怎么说也是府尹大轿,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空间也足够可以容纳好几个人。
容聿抱着楚辞上了轿,她似乎是睡着了,难得安分地靠在他身边,跟往常那个跟他张牙虎爪,牙尖嘴利的女人,完全不同。
第六十章 亲自照顾她()
或许,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只不过,从她嫁进门开始,他就忽视了她的一切,所以才会以为他的妻子,像是变了个人。
不知不觉间,轿子已经到了王府门口停下。
“王爷,王府到了。”
轿帘外传来的战战兢兢的声音,打断了容聿的思绪,他似乎不太喜欢被这样突然的打扰,眉头微微一拧。
“嗯。”
轿帘拉开,守门的侍卫一看是容聿,都惊了不小,“是王爷。”
侍卫立即拿起边上的雨伞,冲进雨中。
容聿率先下了轿子,跟着,小心地将楚辞从轿中抱了出来。
看到浑身酒气,醉醺醺到不省人事的楚辞,侍卫也是一惊,却也不敢多问,小心地撑着伞,走在容聿身边。
走了几步之后,容聿突然间收住了脚步,侧过头来,吓得那侍卫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撑好,别让她淋着雨。”
言简意赅,却表达了一切,而那侍卫没有想到容聿会这样刻意停下脚步跟他强调这一点,侍卫的眼中,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
这可不像那个对王妃不屑一顾的王爷啊,眼前的王爷,简直就是爱妻狂魔了。
当然,侍卫哪里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立即点了点头,“是,王爷。”
伞,稍稍往楚辞那边移了移,可又怕会让容聿淋到一样,他还是不敢全部移走。
回到龙逸阁的时候,雨依然下得很大,容聿也来不及换衣服,便将楚辞抱到床—上躺下。
她的头发跟衣服在被带去公堂的时候已经湿透,容聿看着她,蹙起了眉头,对门外候着的下人,沉声道:“打盆热水过来。”
“是,王爷。”
下人下去了之后,容聿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楚辞身上,也没什么犹豫,便上去脱楚辞的衣服。
一切,都显得那样得自然,没有一丝的刻意跟不自在。
却在给楚辞完全褪去外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震惊地愣了好久。
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容亲王在给一个女人宽衣,亲自伺候她?
该死,他怎能会纡尊降贵到对一个自己极其讨厌的女人这么好!
此时,容聿的心里,有些恼火,起身便要从床边离开,任她自生自灭,似乎这样,才是他该做的事。
可原本做得理所当然的事,此刻做起来却让他觉得十分别扭跟不忍。
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手,却被一只柔软又冰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
容聿的心里,掠过一丝异样,低眉,便见楚辞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露着青筋,似乎是用足了力气。
紧接着,便见楚辞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猛然坐起,双眼依然紧闭着,嘴里却在嘀咕着什么。
“容聿,我要跟你离婚,你个渣男,我要跟你离婚,过不下去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一番极“嗨”的梦呓之后,她又闭上眼,在床—上平躺了下去。
容聿的眉头,倏然拧紧了,眼中,隐隐地流露出了几分不悦。
“醉成这样了还想跟本王各过各的?看来你真的很想离开本王。”
容聿的声音往下沉了好几度,其中的愠怒跟凉薄让端着热水进来的婢女都吓得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只可惜,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楚辞根本就没任何感觉。
“王爷,热水端来了。”
婢女小心翼翼地将热水放到床头柜上,垂着眸,低声道。
“给她擦洗一遍,把衣服给她换了。”
冷着脸,落下这句话之后,他便从卧房里走了出去。
容聿离开卧房之后,并没有从龙逸阁离开,而是站在卧房外,黑着脸一言不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一句“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气成这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女人在外面偷了汉子一样生气。
婢女在里头给她换衣服,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等着,完全可以把她丢给下人,自己出去用晚膳就行了,可偏偏就是迈不开脚步。
过了一会儿,婢女从里面出来,神色有些匆忙,蓦地,看到婢女惊慌的脸色,容聿的心,跟着收紧了。
“怎么了?”
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开口,不想让婢女听出自己心头的紧张。
“回王爷,王妃她发烧了,额头很烫。”
“去请大夫。”
落下这话的同时,容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进了房间。
此时,楚辞正闭目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着,看上去十分难受。
嘴唇有些干燥,脸色,唇色都失去了红润,此刻的楚辞,跟往常那个活蹦乱跳,牙尖嘴利的楚辞有着天壤之别。
他拧着眉头,在她身边做了下来,手,轻轻地探向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得他心也跟着滚烫,幽暗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手,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晃了晃,“楚辞,楚辞……”
他俯下身,伏在她耳边,轻声唤道,却只是迎来了楚辞蹙得更深的眉头。
“好……好冷,被子……快给我盖被子……”
她活动着干涩的双唇,用几近无力嘶哑的嗓音,出声道。
尽管声音十分低弱,可容聿还是听清楚了,伸手快速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跟着,迅速走到桌子边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的时候,用他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将楚辞从床—上扶了起来。
“来,喝水。”
尽管,这样的伺候,对他来说十分陌生,可他似乎做得很顺手,并没有觉得有半点的不妥。
“王爷,大夫……”
此时,带着大夫从外面直接进来的管家,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震惊地把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王……王爷他在干什么?
他没看错吧,王爷在亲自喂水给王妃喝?
天哪,他一定是眼花了吧?
管家带着大夫站在那里,震惊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劲来,这么久以来,他绝绝对对是第一次看到王爷这么温柔地对待王妃。
不,不仅仅是对待王妃,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女人。
第六十一章 对她太仁慈了()
印象中,王爷的那一位,似乎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容聿给楚辞喂完水之后,回头的时候,才发现管家连同大夫一起站在那里,用一双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管家的眼底,读到了一丝不可思议,而这样的不可思议,让容聿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心虚,眼神不自然地从管家的脸上移开。
“王爷,大夫请来了。”
终于,管家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出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她看看。”
他冷着脸,从床边站起,刻意地表现出一副对楚辞满不在乎的模样,走到一边。
大夫立即过来给楚辞诊脉,容聿的目光,却刻意地投向窗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掩饰自己心头那一阵莫名的心虚。
刚才……
他的举动是不是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不仅仅管家觉得不可思议,恐怕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吧。
他给她喂水的时候,喂得这么专心致志,丝毫没有一点分心,一贯警觉的他,竟然在管家带着大夫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该死的,容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忘记了皇帝对你做了什么吗?
这个女人是他的妹妹,是他派到你身边的奸细,你竟然……
有那么一瞬间,容聿甚至感到有些害怕,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太过仁慈了,甚至,他发现,自己正渐渐地将她当成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外人来看待。
而这样的举动,很可能有一天会毁了他,会成为他一个致命的弱点。
“王爷……”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窗前站了多久,耳边,传来大夫小心翼翼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侧目,朝床—上淡淡地扫了一眼之后,问道:“怎么样了?”
“回王爷,王妃她喝了太多的酒,浑身的毛孔都是张开的,被雨水这么一淋,很容易让风寒进入体内,所以才引起了发烧。”
大夫颤颤巍巍地回答,这容王府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记得几年前,容王府里有一位姑娘身体很不好,每一次他来看诊的时候,王爷总是冷着脸,一副只要那位姑娘出了事,就要他陪葬的模样,自此,他每次来王府,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之后,他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去世了,还是病好了,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了,他也因此松了口气。
可刚才,管家派人去请他来王府看诊的时候,说是王妃发烧了,可把他给吓坏了,还以为他口中的王妃就是当年那位姑娘,还好不是。
回想起往事,大夫的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她的情况严重吗?”
“回王爷,王妃只是感染风寒引起的发烧,草民开几服药给王妃服用,再配合适当的休息,很快就会痊愈的。”
“嗯。”
沉冷着声音,嗯了一声,跟着,将目光投向管家,“找个人来照顾她。”
落下这话,他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径直朝门外走去。
他要好好理一理自己这该死的奇怪行为才行。
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之后,他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去了大堂用晚膳。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桌上丰富的菜肴还冒着香气,每一道菜都是由大厨精心烹制而成的。
容聿坐在桌子前,筷子拿起又放下,丝毫没有半点食欲。
而下人们在一旁伺候着,看着他没有一点食欲的样子,又见他眉头深锁,不由得心里发慌,生怕今晚的菜肴不符合他的胃口。
最后,他还是随便扒了两口饭之后,便从大堂离开了。
回到龙逸阁,正好碰上管家送大夫出门,他也没有多问什么,似乎是刻意地让自己不去在意太多。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比起午后那会儿,已经小了许多,却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凉亭内,那是他一贯用来打发时间跟消解郁闷的地方。
坐在琴前,指尖轻轻地拨动着琴弦,沉重的琴音,随之从凉亭内蔓延而出。
这种沉闷的音律,似乎已经在他手中成了一种习惯,也不记得多久了,他再也弹不出那种轻快美妙的音律,仿佛自己再也不会弹了一般。
突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段熟悉又陌生的曲子。
指尖,重新在琴弦上拨动,发出了略显轻快美妙的乐声。
这是那天他第一次听楚辞弹的那支曲子,虽然只是听了一次,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记在了心里,现在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生疏,就仿佛这曲子已经在他心里,弹过了千百遍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曲子真的很好听,甚至能让他一直压抑着的心,轻而易举地好转。
一曲毕,他依然在凉亭里持续坐了好久,半晌才起身进了屋。
走到床边,朝楚辞看了一眼,最后,坐了下来,嘴边,在不经意间发出了一声叹息。
有些惆怅,有些愤懑,有些不甘,总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