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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容聿眼底的每一个表情,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没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容亲王,竟然这么轻易被他的王妃左右着脾气。
就是她此刻一个外人站在这里,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表露得这么彻底。
“不用管她,就算是她病死在这里,皇帝也不会责难本王!”
容聿暴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却让屋外还没有离开的楚辞听得清清楚楚。
她苦涩地笑了笑,眼底充满了自嘲,“这么快就想我死了。”
她看着眼前没有停止的大雨,眼底融进了几分惆怅,“如果那晚你不多管闲事给自己找麻烦,我早就在那一晚被刺客给杀死了。”
雨水被凉风吹着,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
睫毛上,氤氲着一层水雾,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分不清,此刻也不想分清。
她发觉,自从出了王府之后,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让她对容聿的感情,有了一些飘渺不定的变化。
她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那颗彷徨不定的心,却总是逼着她去承认,去面对。
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等逃得远远的,她就不需要去想太多,时间,会淡化一切的,不是吗?
雨,还没有停下,银杏跟罗琰他们也还没有回来,站在门口却冻得她冷飕飕的。
可她并不愿意回屋内去面对,让自己处在一种没有尊严的尴尬至今。
看着眼前从屋檐上落下的雨帘,她深吸了一口气,飞身冲入雨中。
“那个该死的女人,真不要命了么!”
嘴上虽然说不管她,可看到她那样不顾身子地冲进雨水中,容聿便更加怒了。
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之后,他也跟在她身后,冲进了雨中。
“楚辞,你想死吗?”
他黑着脸,雨水,沿着他的鼻尖落下,冲刷着他俊朗的脸庞。
“放开我,不用你管,我就是死了,我皇兄也怪不了你,你怕什么!”
她赌气地用力甩开容聿的手,可偏偏,不管她怎么用力,容聿拽着她手臂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地抓在她的手上。
“容聿,你想干什么?不是嫌我麻烦麻?不是说好了不管我吗?你现在是干嘛,刚刚说了不管我,又来自找麻烦,你容亲王说话是放—屁吗!”
她气炸了,心中的委屈一并涌上心头,让她讲话也变得口不择言,
睫毛,被雨水打湿,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液体,有些温热,到了嘴边的时候,还有咸咸的味道。
大雨中的容聿,尽管雨水将他打得湿透,却依然不显半点狼狈,反而在这雨水之中,添了几许狂风暴雨之气。
他看着她,眸光渐冷,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渗透骨髓中的冰冷,数秒之后,一点点地消退,最后,被冷眸所取代。
“抱歉!”
他将手,淡漠地从楚辞的手上收了回来,幽冷的目光,凉薄地掠过她不耐的脸颊,而后,凝聚成了疏冷的淡漠,消散在他黝黑的瞳孔之中。
楚辞愣了半秒,在他沉着脸转过身去的刹那,突然间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也罢,也许这样陌生的关系,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百六十章 疏离()
她苦笑着转过身,正要继续去找银杏,耳边,却闪过一道强劲的风,下一秒,身子便被人剧烈一拽,带进了一个温暖却湿漉的怀抱之中。
紧接着,大雨里,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锋利的刀刃,直逼她的方向而来。
此时,楚辞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像个木偶一般,被容聿护在怀中,一会儿往左边带,一会儿又往右边躲。
刀剑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滂沱的大雨,不停地掠过她的耳边。
她想抬头看一眼,奈何容聿一直将她压在怀里,只能通过耳边呼啸而过的刀剑声,让她知道,此时,容聿正在跟刺客交手。
该死,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到哪里都能遇到他们,尽管容聿把她保护得很好,就是连衣服的边角都没被刺客碰到,可楚辞的心里,还是慌慌的。
容聿这死家伙,人缘到底有多差,四处都能有敌人。
楚辞在心里暗骂道,可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还是担心容聿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容聿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兵器,此刻,应该是跟刺客徒手相搏。
就算他武功再好,也禁不起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啊,还是肉搏呢。
费了好大的劲,她才从容聿的怀中,找到机会抬起头来,“容聿,你不要管委了,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你把我扔一边,自己跟他们打就行了,这样你危险,我也……”
“闭嘴!”
容聿低吼的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表情严肃而绝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幽冷的目光,在黑夜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楚辞的话,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真是好心被雷劈!
她只是不想连累他而已,他还吼她。
诶?不对呀,被连累的是她好吧?
如果她不跟他待一块,刺客哪里会找上她啊,她跟刺客无冤无仇,想想就知道刺客是来杀他的。
在容聿的怀中,她的脑袋被晃得有些晕,要不是挣脱不了,她肯定逃得远远的,管他丫的是死是活。
下一秒,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像是坐过山车一般,被摇晃得四处碰撞,就差要吐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去找柴火的罗琰和那三个侍卫都回来了,见容聿他们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立即扔下了手中捡来的干柴,加入了打斗之中。
罗琰他们的加入,暂时缓解了容聿二人面前的危机。
“在这待着,不要动。”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耳边便传来容聿不容抗拒的声音。
楚辞抬眼看他,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此时还渗着鲜红的血液。
“容聿,你受伤了!”
她惊呼出声,眼底瞬间泛起了酸涩。
“别废话,在这待着,敢乱动的话,不用等他们,我先拧断你脖子。”
他的眼底,是不容抗拒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到容不得有半点怀疑。
话音落下,容聿已经从她眼前离开了。
刺客的人数不少,一个个武功都不差,可楚辞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分心保护她,再加上赤手空拳的话,这些人根本伤不了容聿分毫。
她看着前方一人单挑数十个人的容聿,心里,逐渐多了几分茫然。
“容聿,你不是嫌我麻烦吗?为什么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还是要出手保护我呢?”
她低声呢喃着,心,开始隐隐抽疼。
黑衣人在双方的打斗中,尽数倒地,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鲜红,乍看上去,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容聿的手上,有好几处被利剑划伤的伤口,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也将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
“容聿,你流了好多血。”
危机解除,容聿面色冷峻地站在雨中,眼神冷厉地扫过地上躺着的尸体,还有仓皇逃走的那几个黑衣人,眼底杀气逼人。
楚辞快速来到容聿面前,说话的声音中,夹着浓浓的颤抖。
容聿的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目光,沉冷地低眉看了楚辞一眼,见她秀眉深锁,紧张地盯着他沾满鲜血的手臂。
他眸光一深,下一秒,面无表情地将手,从楚辞的手中,拿了回来,朝破屋内走去。
“罗琰。”
“王爷。”
“把冰片膏拿过来。”
尽管身上有多处伤口,他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转身的瞬间,留给了楚辞一个决然的背影,带着刻意的疏离跟冷淡。
楚辞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眼神发怔,顿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自作多情了。
心中,压抑得难受,甚至忘记了自己还站在雨中,身上的凉意,渗透了骨髓,冷得她有些麻木了。
“公主,您没事吧?别站在雨里了,快进来啊。”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战,把银杏给吓坏了,躲在边上好久才回过神来,见楚辞还站在雨中,眼中一惊,立即朝她跑了过去,连拉带拽地将她拉进了破屋内。
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了火,罗琰和那三名侍卫都挨着容聿坐着,刚刚战斗完的目光里,并没有完全卸下戒备,目光冷厉地扫过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火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隔着那七彩的火焰,容聿那张冰冷的脸,在楚辞的面前若隐若现。
他右边的衣袖被扯了下来,罗琰神色凝重地给他包扎好,脸上是护驾不利的自责。
看着他带着伤的手臂,楚辞的心里,有些自责,也有些感激。
不管容聿保护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还是感谢他为她留住了这条命。
她站在屋门口没有进来,屋外的凉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她却连前行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不出为什么此刻会这么害怕靠近容聿,害怕面对容聿,可她就是怕了。
“公主,您怎么了,快点去火边取一取暖,这边太冷了,着凉了不好。”
银杏站在一边,轻声催促道,并没有注意到楚辞脸上的踌躇跟迷茫。
“嗯?哦……”
楚辞回神,面对银杏催促的眼神,沉吟了片刻,便深吸了一口气,朝火堆旁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对着干()
找了一个跟容聿有点远的距离坐下,火堆传来的暖流让她原本湿漉的身子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苍白的脸,被火光照得火热而通红。
她伸出手,在火堆旁烤着取暖,视线不经意地瞥见乔羽画正坐在容聿身边,距离很近,嘴角还挂着妩媚的笑,美眸微眨间,潋滟着几许异样的光芒。
再看罗琰,乔羽画虽然是他的新婚妻子,却对她的行为视若无睹。
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的对这个新婚妻子无所谓,又或者是因为给他戴绿帽的是容聿,所以他不敢有意见。
不想给自己平添烦恼,楚辞将目光从乔羽画的身上收了回来,不想再去理会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
容聿身上的寒冷,有些可怕,就是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是坐在火堆旁,还是能让楚辞感觉到那种清晰可见的冰冷。
她敛着眸子,盯着面前的火焰发呆着,满怀心事着一言不发。
在破屋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的雨在满满停止了,他们的衣服也基本上干了。
遮住天空的乌云一点点散开,露出一片清朗,还有雨中弥漫在空气中的泥土的芬芳。
“王爷,可以启程了。”
罗琰来到容聿身边,压低声音开口,目光,不动声色地朝坐在容聿身边的乔羽画看了一眼。
“嗯。”
换上了罗琰准备好的外套,他起身兀自朝屋外走去,马车,马匹都已经准备好。
容聿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马车,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楚辞看了一眼。
乔羽画紧随其后跟上,在经过罗琰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对他露出了一抹娇媚的笑,“夫君。”
她用甜美的声音,轻轻唤了罗琰一声,眉宇间,散发着几分调皮。
罗琰脸色一僵,面对乔羽画那嫣然的笑容,他紧张得脸瞬间红了起来,“乔姑娘,你还是叫在下名字吧。”
“叫名字?”
乔羽画的脸上,漾开了一抹调皮的坏笑,少了刚刚认识时候的乖巧跟局促,对罗琰笑出了声,“那我就叫夫君琰琰好了,如果夫君不嫌弃的话,也别叫我乔姑娘,可以叫我娘子,或者……羽画。”
她故意靠近罗琰,身上,散发着少女淡淡的体香,渗入罗琰的鼻尖,让他的心,猛然一颤。
双眼一紧,他猛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拘谨,“乔姑娘说笑了,快上车吧,我们要启程了。”
他的脸,因为紧张和局促而憋得通红,敛着眼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乔羽画看着罗琰那拘谨的模样,笑得更加张扬了,也更加放肆了,“琰琰,你这个样子好可爱。”
她带着调戏地捏了捏罗琰滚烫的脸颊,哪里还有初见时那大家闺秀的模样。
罗琰被她这么一“调戏”,脸憋得更红了,不理会乔羽画那放肆的笑脸,他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马匹,翻身坐了上去。
目光,在触及乔羽画那张妩媚的容颜时,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有些慌忙地避开了。
“嘻嘻……”
乔羽画看了罗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