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谢青山就和谢平田带着谢萱先上山将那两只大的黄芝也采了回来,谢萱将油纸中黄芝喷射出来的孢子仔细收了,三人一起下山来。
回来后,不敢耽搁时间,爷孙二人就换了谢王氏新做的出门衣裳,拿竹篮兜了那三大一小四支黄芝,准备去往清虚观后山的傅家别墅。
清虚观就在离临漳县不远的城边儿上,背靠太行山,而傅家的山间别墅就坐落在清虚观后山上。
因为时间赶得紧,谢平田在村中周老麦家借了一辆骡车,急急赶到了清虚观。向观前守门的小道童打听了一下傅家别墅的方向,留谢平田在山下看着骡车,爷孙俩便攀山越岭朝山上爬去。
一路上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丹崖怪石、削壁奇峰,林间偶见寿鹿仙狐,树上隐然灵禽玄鹤。幽鸟啼声随人近,源泉响溜耳际清。
远远地便望见山头云雾缭绕,一座雕梁画栋的建筑隐藏其间,恍若仙人居所。
谢萱不由得在心内感叹,不论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还是那等有钱有势的才能独占风光。
人们常说,大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秀丽风光,不论是贵族贫民都能看得到无限景色,但是现实是,有钱有势的才能日日观赏那或高远或壮阔的美景,而他们这些庶民百姓却只能带着艳羡的目光瞻仰他们投下的一两幅剪影。
这山高林深的,虽有一路山川美景、奇花瑞草可以欣赏,但谢萱仍然累的满头大汗,谢青山要背她,被她拒绝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爬到了那被云雾环绕的山顶,向守门的老苍头说明了来意,老苍头请他们到门前的门亭里等候,喊了个未留头的小厮进去通报,然后给他们上了一壶金橙菊花茶。
朱门酒肉臭!谢萱一边心中暗含嫉妒的吐槽,一边狠狠的灌了两杯茶水,这才将心头嗓眼儿的燥意给浇了下去。
转头看看四周景色,呼吸着山间云雾的湿气,现在已经是深秋时候,这山顶却只见满眼浓的淡的绿色钻入眼中,谢萱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感叹良久,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要挣钱的决心。
正在歇息的时候,小厮来引他们进去。
进入这座山间别墅之后,才真是移步换景、变换无穷,直让谢萱看得应接不暇。园中的亭台楼阁、池塘小桥与山中原本的林壑山涧相结合,人行在园中,如行画卷,既有中国传统中国山水花鸟画卷的情趣,处处透露唐诗宋词的意境,真个是移步换景目不暇,变幻无穷画无尽。
看着这里的景色,谢萱不由的想起了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这是王维住在辋川鹿柴山间别墅所写的。
当初谢萱还以为王维住在山里的茅屋里,生活惨兮兮的,没想到后来才知道,他住的是正儿八经的山间别墅,而不是什么小茅屋。
你别看他的诗写得清淡又简朴,好像生活在山中,似乎过着跟杜甫一样“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实际上呢,人家住的是山间别墅,身边伺候的是仆人,每天过着半隐半官的生活,别提有多爽了!
眼下这傅家不正是这过着这般半道半官的生活?在百草堂旁听了几句刘一帖与傅老道闲谈,方知道这傅老道原是朝中显贵,当官时曾来临漳县公干,深慕太行山风景。告老还乡之后,因心中慕道,来到这太行山,寻了个风景秀美的所在,盖了这傅家别墅,以做参禅修道、立鼎炼丹之所。
看着这仙雾缭绕、楼阁掩映的别墅,谢萱不由得像贫苦大众诅咒资产阶级一样,诅咒大明朝的官宦贵族阶级,像个穷屌丝一样,一边在心中诅咒,一边在心中向往过上这种生活。
第23章 瞎胡诌()
正在心中吐槽时,跟着小厮,走到了一间屋顶烟囱冒着青烟的堂厦之中,只见堂内当堂中央放了一个大如人形的炼丹炉,旁边两个正在忙活的小厮,一个在往炉中添炭火,另一个在拿着扇子扇火,傅老道在旁边紫檀矮榻上打坐。
闻听到小厮通报来客,傅老道缓缓睁开双目,就看见谢萱和谢青山走进来,因笑道:“谢老丈爷孙今日来此,可是又采到了什么好药材?”
谢萱一进来,就被那个冒着烟的三足炼丹炉给吸引住了!正仔细观察着,就听傅老道问话。
谢青山因知了谢老道的身份,再加上这一路上看傅家这番声势,心中有些怯意,就不能像在百草堂中一样平常待之,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回话。
谢萱就笑着接道:“傅爷爷,无事不敢登三宝殿,当然是采到好东西了才敢来打搅您的清修!”说着,就从谢青山手中竹篮拿出那四支黄芝,递给旁边侍候的小厮,小厮接过去,递给了傅老道。
傅老道接过,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慢慢皱起了眉头,半晌才说道:“谢家小女童,这次莫不是看走眼了?这不就是桑黄吗?”
谢萱却笑着说道:“傅爷爷,您再仔细看一看呀!”
那傅老道经过前两次的相遇,知道谢萱不能与一般小童以盖之,只得低头仔细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最后它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才发现和桑黄的味道却有所差别,迟疑说道:“这不是桑黄,味道不像!难道是……”然后他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看向谢萱,“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黄芝!”
谢萱笑了笑,回答道:“傅爷爷,您的眼光可真好!”
正说话间,廊外傅君之的声音传来:“爷爷,我听说谢老伯和谢家妹妹来了?难道是又找到了什么好药材不成?”
谢萱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上绾着碧玉簪,身着湖色流云万福纹缂丝直裰、脚踏紵丝乌覆的小少年走了进来,真个是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少年。
谢萱毕竟不是小谢萱,看到这漂亮的小少年,怪阿姨之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谢家妹妹,你今日来难道又采到了什么好药材不成?”
谢萱喜笑咪咪的打招呼:“是啊,傅家小哥哥!”
傅老道笑着向傅君之招手道:“来来来,孙儿,看看谢家爷孙俩采到了什么好东西?能认得出来吗?”
傅君之就上前接过爷爷手中的黄芝仔细瞧了瞧,没头绪,又思索了半天,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这是桑黄?前几日爷爷给我的《太平圣惠方》中,记载桑黄长得就是如此模样,可是这桑黄也算不得珍贵啊……”说着,转头望向谢萱,谢萱只是笑眯眯的不言语。
看着她,傅君之就觉得大概是自己说错了,又仔细将那黄芝翻来覆去的看。
傅老道爷捏着胡须,微笑着望着孙儿。
傅君之往鼻子上嗅了嗅,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和桑黄长得几乎几乎一模一样的,不就是黄芝吗?难道这就是黄芝?”
谢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赞叹的笑,谢青山听傅君之说对了,也憨厚的笑着,兀自点头称是。
傅老道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说道:“果然不愧是我傅明德的孙儿,哪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根据只言片语也能推测出来,机智!”
傅君之却被傅老道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爷爷,您太谬赞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推测而已!”
傅老道看孙儿不好意思的模样,只是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儿话,傅老道向谢青山谢萱两人说道:“这黄芝也只在古书中记载,见之者甚少,也不知药效如何?我就一百两一支向你买下,四支四百两,如何?”那四支黄芝中有一支是个小的,傅老道这是照顾他们的意思。
谢萱笑着说:“实话不瞒您说,我们正缺银两买田,才来您这里卖这黄芝。前几日刘爷爷不是介绍给我们一个牙侩嘛,今日牙侩说临漳县李招宣调任京城去了,要把俺们岗上村附近的一个庄子给卖了,要价整整五百两,我们想把这个庄子给买下来,可是我们家算上前些日子卖药材得的银子,满打满算还缺整整二百六十两呢!而且我们还要搭棚子种冬季蔬菜,钱实在有些不够了,这才寻到你们这儿来。傅爷爷不要怪我们来打秋风就好!”谢萱实话相告,一点儿隐瞒都没有的说了。
傅老道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谢萱虽然早慧,在人事上却还是稚嫩,人刚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一点儿都不给自己遮掩。却不想,谢萱早知自家那点资产在他们傅家这里就是毛毛雨,人家也不稀罕她那点东西,干脆大大方方的说了,还显得磊落些。
傅老道吩咐小厮去取银两来,因听谢萱说冬季种菜,问道:“冬季种菜?我只听说宫苑中冬季种到温泉地热旁边,借助地热种菜;另外就是搭建温室日日以炭火相供,所需耗费奢费?你们如何种的呀?”
谢萱眼睛咕噜噜一转,笑着对傅老道说:“傅爷爷,如果我们冬天种出蔬菜来了,你们要不要尝一尝呀?”
傅老道说:“能在冬天吃到新鲜蔬菜,自然会去你们家买!你且先告诉我,你准备种什么菜?”
谢萱说:“先种些韭菜、蒜苗、豆苗这三样儿,如果种得好的话以后还会扩大规模,增加别的品种。”
傅老道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因问道:“你这小姑娘,这些点子都是跟谁学的呀?”
谢萱看了看傅老道屋内黄花梨书架上的各种道藏和书卷,又看了看傅君之好奇的眼神,漫天胡扯:“我跟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学的呀,曾经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化缘,经过我家门前,我就给了他几个糜子馍馍,他说和我有缘,就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就觉得脑子里好像有许多东西。然后他就唱着歌走啦,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傅老道挑了挑眉毛,半信半疑,不置可否,问:“你可还记得他唱什么歌?”
谢萱想了想,就胡诌几句:“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还有几句,我也记不得了!”
傅老道听了暗自低头寻思,半晌方赞叹道:“如今才敢信天下有这等奇人异士!”
傅君之也惊奇的看着谢萱。
说了一会儿话,小厮取来银子,谢青山收了放入放入竹篮,盖上布帘,准备同谢萱一起回去。
下了山,谢平田在山下等候,大家也不耽搁,坐了骡车一边向谢平田说来龙去脉,一边赶紧向临漳县城赶去。
第24章 购田庄()
韩正业却没想到,谢青山这么快就筹够了银子,来得如此之快,惊讶不已。
谢青山就解释说:“韩老弟,我正担心这庄子被别人抢了!咱们还是快些吧!”
“正该如此,我刚还见冯牙侩租了马车带着一户人家往庄子上去相看呢!”
几人也不废话,韩正业喊了儿子韩宏才去叫一辆宽敞的马车过来,几人一同坐马车,快马加鞭赶到了那庄子上。
谢青山同谢平田约莫丈量了一下土地,又大约看了看土地土质,均感到十分满意。
那庄子中正住着庄头陈元忠,有老妻同二子二女,共一家五口,看有人来看田地,就一同出来站在门口,满心不是滋味的睃看,看谁能成为庄子未来的主家。
看了谢家一家人的穿戴,知道是平民人家,眼中就有些看不起的意思。这陈元忠一家原本是李招宣的家奴,在这里奉命看顾庄子。平日里谁家想要佃庄子上的田地,需得经过庄头点头,佃户们都非常巴结,日子过得是极滋润的。
谁知李招宣调任京城之后,把在临漳县的田地都给卖了,开了恩将有些庄头们的身契也还了,只带了些亲近的仆从,准备轻车简从拿了现银去京城再买田地。
这些被还了身契的庄头们犹如失群大雁,不知未来身世如何?陈元忠一家眼见谢家来看土地,因见他们衣着穿戴不像富贵人家,只是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谢家人也不管他们,看了田地之后觉得非常满意,同韩正业又急急忙忙回去了,准备立刻签下田契。之所以怎么急匆匆的,是因为正在看土地的时候,就看到有其他人家前来看庄子和田地。
到了牙行,韩正业就喊儿子韩宏才去李招宣府上的请管家过来。又让伙计奉了茶给谢青山父子,拿了点心给谢萱。
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马嘶人喧,李招宣府上管家到了。
那管家眼高于顶,见谢家只是穿两截衣裳的平民人家,并不多说话,只是吩咐韩正业赶紧写了契书,自顾说府中忙乱,需得他立刻回去主事。
韩正业陪笑着,连忙写了契书,谢青山父子却是不识字的,谢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