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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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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有兴趣和在下赌上一赌?”

    一顿足,再回首,看向那也起了身,站起来就比自己高大半的络腮男,“今日时辰不早了,若是不嫌弃,明日此时,在下必来。”

    撂下这句话,迟幼钦便拖着恋恋不舍的凤厘,换了筹码为银票,在那二楼络腮男的注视下,离开这润发赌坊。

    看着迟幼钦离去的背影,适才那桌的庄家走到络腮男身旁,“要去查查他么?”

    “不用,等他明日自己来。”

    从那润发赌坊出来后,迟幼钦带着凤厘跑了两条街,才慢慢缓下步子,看着凤厘那满脸的疑问,“问吧。”

    喘够了气,凤厘侧目看了看迟幼钦,又将目光随意甩在这渐渐散去人群的街道上,缓缓走着问道,“迟哥,你怎么会那么奇怪的赌法?”

    扫眼这前后,好像没什么人跟踪,迟幼钦才放心地继续走着路,对凤厘道,“对你们是奇怪,可是对我来说,很熟悉。虽然我以前也不怎么玩儿,但是,大概是懂什么意思的。你在我后面看了那么久,有看出来什么端倪么?”

    “什么端倪?”

    见凤厘那一脸的懵懂,迟幼钦心里一个咯噔,“你不会就一直在看我玩儿,没看别人吧?”

    听得迟幼钦这么说,凤厘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喔,我是一直在看你玩儿,不过,我有听啊。那赌坊一楼,啧啧……那些出老千的,技术可不低!赢三输一,可把那些赌徒的心给勾得牢牢的!“

    还算干了点儿正事儿。

    “呐,凤厘,明日我还要来这里,你来不来?”

    “来!怎么不来?那络腮男人也不知是看上你了还是怎么了,看着你的眼神好奇怪,我得来当护花使者啊!”

    “他要真看上我,咱们就走不掉了。不过,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找到,我想找的人了。”

    看着迟幼钦那突然放光的两只眼,凤厘往返思索,才想起,当初在伏幽谷,她和曹子衿好像是要找一个人来着,是阮倾心背后的人,难不成,和那赌坊有关系?

    “迟哥。”

    “嗯?”

    “你当不当我是你弟弟?”

    “当啊,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你和曹子衿的人,是那润发赌坊的人?”

    “嗯,我是这么猜的,不过是不是我也不确定,毕竟,也不太可能凭借那赌坊的赌法就确定,或许,是来了很多我家乡的人。”

    迟幼钦说的话,凤厘听不太懂,却是敏锐地想到一件事,“那今儿的事儿,你要告诉曹子衿咯?”

    迟幼钦闻言垂眸,看着脚下的细碎石子,随意地踢走着。

    这个问题,也是自己现在满心都想的事,从心底来说,希望那润发赌坊的人就是老乡。但是也害怕,人心险恶,倘若真是什么恶人,那自己不是羊入虎口?但是,如果还不确定就带着曹子衿去,万一曹子衿一个冲动,发生点事故,那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不是就完了?

    一番计较,迟幼钦干脆一耸肩一吐气,“没打算。不过,咱们得想个理由明儿悄悄溜出来。”

    “什么理由?”

    “回去再说。”

    也不知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怎么,当迟幼钦和凤厘回到祁水山庄,听阿福说,曹子衿和祁昌竟然还在对弈。

第二百一十七章天黑事多() 
祁水山庄书房外。

    迟幼钦二人走到这儿时,阿福便带着几个祁水山庄弟子守在屋外。见着迟幼钦二人走来,便小跑迎上。

    “少庄主。”

    得了阿福的礼,凤厘倒是自来熟,看了一晌那紧闭的屋门,而后朝阿福问道,“阿福,义父还没出来?”

    阿福迟疑一二,而后又看向凤厘,恭顺道,“少庄主找庄主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瞅着义父进去大半天了也不出来,怕他闷着。”

    阿福听得凤厘这话,不禁垂首低笑,“少庄主这般心念庄主,小的定会转告庄主。只是,庄主和庄主小友难得一见,这次下棋,估计又得三天三夜了。”

    听阿福话里的意思是这俩忘年交每见一次都要大战三天三夜?

    “他们下的什么棋啊?三天三夜,那不累死了?”

    阿福听到这儿,哈哈一笑,摇头道,“少庄主这是不明白,庄主一生除了习武,最好的,就是对弈,修身养性。而庄主小友,又是庄主多年难遇的棋盘知己,二人下棋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所谓惺惺相惜,这下上三天三夜又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义父年纪那么大了,吃得消么?”

    “少庄主的担心是好,阿福会守着庄主的。”说罢顿了一顿,阿福扫了一眼凤厘身旁站着的那着了男装的迟幼钦,又补充道,“庄主小友说,这两日,就劳烦少庄主照顾好少庄主的姐姐了。”

    听到这话,迟幼钦也不禁失笑,这还是想着自己呢,不错。

    “那不用他操心。”

    从书房离开后,凤厘和迟幼钦便在这祁水山庄随意转悠着,寻到一处凉亭,差人送来半盆炭火,也就在里头坐着叨叨。

    “凤厘,你那大哥宫承珏就在祁水山庄,你这次怎么不屁颠儿屁颠儿找他了?”

    听迟幼钦提到宫承珏,凤厘面色微变,“这个……”

    见凤厘支支吾吾,迟幼钦倒是来了兴致,“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

    “我?不好意思?”

    夸张的反应,暴露了本心。迟幼钦也不揭穿,只与他说着重要的事。

    “凤厘,我觉得,你那大哥,对我好像有偏见,你知道么,就昨日,我被他伤了一掌,若不是曹子衿连夜替我疗伤,估计我今儿又得躺在五湖客栈了。”

    凤厘闻言,看向满目委屈的迟幼钦,顿时敛去嬉色,重新坐下,正经道,“怎么说?”

    “昨日我和曹子衿本来在庄子里闲逛来着,可是后来,曹子衿开了个小差,我就自个儿逛着,结果撞见了突然出现的韩宇。韩宇把我质问了一番无果,就走了。他走之后,宫承珏就从那树上跳了下来,我就奇了怪了,他在树上呆了那么久,看见我差点儿被韩宇掐死都无动于衷,怎么韩宇走了,他又要跳下来?先不说这个,然后,他也问了些和韩宇差不多的问题,但是那模样,跟我欠他钱似的,后来,我无意发现了他胸前挂着的黑血滴心玉,结果,他就一掌拍了我跑了。我在琢磨,他是不是怕被我瞧见抢了,但是这东西,之前不是咱实验过么,我不拿出来,旁的人就看不到。你说,是不是因为他特看不惯我,所以对我,一点儿都不大度?”

    一边听迟幼钦说着,凤厘一边脑子里飞速旋转,他这个大哥吧,人肯定是好人,但是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就算自己死皮赖脸赖上他,他也总想着法子甩掉自己。估计看谁都不顺眼儿。一阵琢磨,凤厘突然拽起迟幼钦,“迟哥,咱们去瞅瞅我大哥,当面问清楚。”

    “啊?”

    不给迟幼钦回答,凤厘便拽着迟幼钦轻车熟路地奔向祁水山庄的另一处院子。到了院外,便拖着迟幼钦隐入一旁的芭蕉丛中。

    “迟哥,我先探探情况,你在这儿等我。”

    待迟幼钦躲好,凤厘便朝芭蕉丛后走去,迟幼钦连忙一把揪住凤厘,“你怎么不走正门儿?”

    “走正门等着被他轰出来?”

    “……”

    放手任由凤厘去翻墙,迟幼钦就当在这里给他望风了。可是,当凤厘从墙跳进去后不久,便传来一声声的惨嚎——

    “啊!放开小爷!”

    “剑修,你不救我,小心我告诉义父!”

    “啊!常乐,你和外人一块儿欺负我!”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可左右顾盼也看不得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人,壮了壮胆子,迟幼钦便从芭蕉丛出来,从那院门迅速跑进去。一进院子,就瞧见那院中石桌前坐着白胡子薛阆,剑修和宫承珏整齐划一地抱剑站在薛阆身后,三人皆是眉色不动地看着前头被常乐和一个壮汉子扣押着挣扎不堪的凤厘。

    看着凤厘面上那惨样儿,迟幼钦除了替他默哀,实在是别无他法。

    凤厘挣扎之间,看见迟幼钦出现在院中,惊呼道,“迟哥,你怎么出来了?快去给我搬救兵啊!”

    “……”

    凤厘的呼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除了宫承珏,其余众人见着男装的迟幼钦,当即面色微凝,但很快又恢复常色,薛阆眸中,竟还不自觉露出几许赞许的目光,轻捻白胡,看着迟幼钦道,“十七小友既来,不如坐下一叙?”

    半晌,看着那一众人盯着自己看,迟幼钦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儿穿的是男装,和西秦山庄的模样儿,差不多。

    “薛掌门为何把祁水山庄少庄主架了起来?”

    迟幼钦的问话,薛阆未回答,反倒是压着凤厘的常乐抢话道,“夜闯他们屋,本性难移。”

    “……”迟幼钦还就是想不通了,这常乐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就跟凤厘这么个十四五岁的人这么过不去?今儿白天不还和凤厘打了一架了么?看他被凤厘那拳伤的不轻,难道现在是报仇?

    “常乐你这话就欠妥了。凤厘已然是祁水山庄少庄主,那他便是这山庄的主子,他夜里想去哪儿都可以,怎么能说是夜闯?”

    虽然迟幼钦这话说得牵强,但是给了台阶儿,薛阆却接住了,“善宿,放开。”

    听得薛阆的吩咐,那和常乐一道押着凤厘的壮汉子便果断撤了手。

    得了半边自由的凤厘,这下可不会在受制于常乐,一个猴子偷桃,果断和常乐过上两招,待成功脱身,凤厘也不恋战,直接化地为界,三两步跑到迟幼钦身后站定。

    常乐本还欲还击凤厘,却被剑修的眼神制止,蔫儿蔫儿地退守一旁。

    “不知十七小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无事,闲逛中,无意到了这里。”迟幼钦说罢,便收了打量宫承珏的目光,只带着几分恭敬地看向薛阆。

    “既到了这里,那老朽也就多嘴问一句,十七小友在西秦山庄,可有做出违背道义之事?”

    微扯唇角,在凤厘莽撞出口之前,迟幼钦果断先开了口,“何为违背道义之事?”

    撞上薛阆那双充满了审视的目光,迟幼钦并不闪躲,“如果是说盗醉生梦死,杀王社长王二,韩骏和其余的西秦山庄弟子,在下一件都没干过。”

    “若真是如此,为何韩庄主会广布西秦令,追杀阁下?”

    “其中曲折,在下不知。但是,清者自清,他西秦山庄妄想泼脏水,让在下蒙受不白之冤,在下绝不会妥协。”

    “既然清者自清,那当日阁下又为何要从西秦山庄逃走?”

    “浊池不容清莲,欲生必先离死。区区待死而冤难述。这个道理,久历江湖的薛掌门,不会不知道吧?”

    听得迟幼钦这论断,薛阆几人也不禁多看几眼面前这义正严词的人,一句“欲生必先离死”,堵了多少话……

    “十七小友,不是游十七吧?”

    “不是。”

    “那西秦山庄所说,游十六是朝廷的人,指使你到西秦山庄破坏武林关系,这又如何说?”

    “真正的游十六是谁在下不知道,破坏武林关系这一说,在下更不知道,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去西秦山庄看望一位故人,所以才借了游十六的名号,方便行事。”

    “西秦山庄的故人?”

    “这位故人,薛掌门的小弟子也知道。”

    “喔?”

    “石华。”

    果然,在迟幼钦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众人眸光大亮,随之,迟幼钦又道,“今晨剑修与您的小弟子也与我夫君对峙了一番,自然是明白其中缘由的。但是有些事,还未说清,故而,在下心下不安,才夜里踱步,不巧便来了这里。既然见着了,在下斗胆和薛掌门借一下您的小弟子。”

    听得迟幼钦这突然提出来的要求,其中透露的信息,对于宫承珏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关于石华,他想知道的太多了!昨*问,却每从她那里知道想知道了,今日,既然她主动送上门,宫承珏也不会放过。

    ‘师傅,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徒儿会会她。”

    听到宫承珏的决定,薛阆也不再多言,起身,领着一直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善宿回屋。

    “师叔,常叔,请回避一二。”

    剑修与常乐闻言,相视一眼,便朝院外而去。随之,宫承珏的目光,便挪到了一直站在石桌旁,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的凤厘。

    “他没必要走,我要跟你说的事儿,跟他也有关系。”

    听得迟幼钦这么说,宫承珏真是难得地没有多余的情绪,撩袍在薛阆适才坐的石凳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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