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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蜀军和秦军僵持这些日子,也有进展了吧?为何还不见有新的情报送来?
莫非,事情有变?
想到这里,魏越猛地从座位上长身而起,顺着几阶铺着兽皮的台阶,一步步走下来。
“传本王命令,让周吉速来觐见。”魏越淡淡的吩咐着。
早有内侍应声,退了出去。
在宽敞又略显空荡荡的宫殿内游走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在玉石铺成的地面上,不断的迸发出来。
没过多久,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
“王上,周先生到了。”内侍说着。
“请周先生进来。”魏越顿了下,语气平和下来。
内心不安也不会拿身边的心腹撒气,这是魏越遵守的原则,这点给他不少分数,而且周吉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有身后一个庞大的助力。
“周吉见过王上。”周吉依旧是一身儒袍,看上去俊秀非凡,看着他走进来,微微垂首行礼,魏越倒是略微有些羡慕起来。
周吉和他也相识一些年,自己虽然还算壮实,可脸上到底挂上了些霜迹,周吉这些年,容貌气质越发好了,一点也不显老。
只可惜以他的情况,是断不可能去修什么仙法,没那个耐性资质,也没那个时间,他要的,更是这普天之下再无人能比拟自己的高高在上的至高位置。
称王称雄,才是他想要的目标。
“周先生,免礼,平身。”魏越重新走上石阶,转过身,面向着躬身面向着自己的男子,微笑:“先请入座吧。”
“诺。”周吉很是恭敬的又行一礼,很是平稳的坐到了下首的一张椅上。
“周先生,你对蜀秦两军,有何看法?”魏越目光炯炯的望着周吉,缓缓问着。
“主公……是否是关中有变?”周吉何等聪明,一下就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来。
“本王有此预感,总觉得最近两日,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然发生了。以先生之能,能否算出这会应验在何处?”魏越问着。
“既是主公要求,周吉便为主公卜上一卦。”周吉应的说着。
好在占卜之物,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不会太过复杂,甚至会取用随身或是周围就有的物件来用。
周吉用的是从手腕上褪下的一串铜钱,都是平常的铜钱,不过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
串着几十枚铜钱的,是一根五彩麻绳,本就系的死结,不知周吉如何解开,手一拂过去,麻绳瞬间解开。
几枚铜钱被接到一只手掌中,周吉忽地将手中铜钱同时抛向半空中,情景就仿佛是仙女散花一般。
“唔……”双手快如闪电,将散落于半空中的铜钱再次接住,令人感觉眼花的是,不知何时,麻绳竟然又将铜钱一一串起来。
手指拨着一枚枚铜钱过去,片刻后,周吉的脸色凝重起来。
“周先生,可是有何不好之事?你不必隐瞒,全部告诉与我。”魏越的语气,有些发沉。
“回主公,周吉刚才占上一卦,发现主公气运,有着被人冲突的卦相,此人所处位置,正是蜀中。”周吉回的说着。
“这么说,关中真的有变?郭文通竟连这几日都没抵挡住,就被王弘毅打败了不成?”魏越正在思索着,外面已有人禀报,说是魏越派出去的几名亲兵回来了,他们有重要情报要报告给他知晓。
“让他们进来。”魏越神情再次平复下来,就好像周吉之前的占卜,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一般。
周吉退到一旁,坐下来。
既然魏越不曾发话让他退下,他就老实坐在这里就好。
魏越可不是一个喜欢臣子擅做主张的君主。
几个身着亲兵服饰的军士,从外面步入大殿。之所以他们这样身份能直接面见吴王,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足够特殊。
虽是军卒,一个寻常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随魏越出生入死过的亲兵,自然算是魏越难得的心腹了。
“见过主上!”一见到魏越,这几人便翻身拜倒,向魏越行礼。
“说说你们这次的收获吧!”魏越直接问着。
是魏越身边出来的人,为首亲将应了声诺后,口齿清楚的将得到的蜀军消息,说了出来:“王上,上庸和夷陵已落,蜀军退回了汉中。”
直到这时,魏越才知道,自己也上了王弘毅的当!
王弘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面上攻打秦川,实际派人夺了上庸和夷陵,这是要兵指荆州!
“此子真是国贼!”魏越听了这汇报,半刻不语,突然之间仰天大笑:“竟把天下人都玩弄了。”
“主公,蜀军进攻荆州,对吴越威胁甚大!”周吉淡淡的说着。
“本王当然知道这个!”魏越怒的说着,度了几步,又凛然说着:“哼,不过此时吴越不平,何以诛贼?本王就先让他猖狂,待本王平了五镇,就与此贼决战!”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国士(下)
次日,启程,大军赶赴长沙。
三月初,春意越浓,河川的水变大,荒草绿油油。
大军所向,行人远避,唯有远远的山上,突一阵歌声隐约随风而来!
“惊雷势欲拔三山,急雨声如倒百川。但作奇寒侵客梦,若为一震静胡烟?田园荆棘漫流水,河洛腥膻今几年?拟扣九关笺帝所,人非大手笔非椽。楚汉分争辩士忧,东归那复割鸿沟?郑君立义不名籍,项伯胡颜肯姓刘?”
这歌颂虽然细微,却数里可闻,清晰可见,王弘毅听了,不由一怔,不知为什么,前世往事,恍然眼前。
转眼之间,却猛的想起了《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长江纵贯东西,延绵数千里,再加上其支流,将一片辽阔的地域联系起来。长江上通巴蜀、中经荆襄、东连吴越,上下游之间相互呼应,使整个南方地区的形势得以完整。另外,长江本身即发挥着阻挡北方铁骑冲击的天堑作用。
地球上,魏文帝曹丕南征孙吴,兵至广陵,面对长江,不得不感叹:“嗟呼固天所以限南北也。魏虽有武骑千群,无所用之,未可图也。”
苻坚伐晋,以为自己拥兵百万,“投鞭于江.足以断流”,但终不能越长江而灭晋。
孤欲得南方,以长江为堑,先定根基,再复北方,以挽回神洲气数。
心念到此,传下令来,片刻之后,只听军中有高歌传出。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郑国六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黄初当年,少年初领军,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郑国六郎,是这个世界英雄人物。
这修改一下,就用得上去,歌声传出,回荡在山谷之中。
此时,一处县城。
一个满脸胡子的人,正在禀告。
“此次蜀军出征,汉中留兵一万,连厢兵在内,还是五万正向上庸而来,明日就可达到。”
“所部,除了骑兵二千,步军三万,霹雳营五千,后勤营一万……”
“霹雳营……”这时,听的人,发出了低不可闻的声音。
此时,江陵军营。
冷风阵阵,就算是白天,走在外面,还会让人感到寒冷,也许是最后一场袭击了。
营地内,稍明亮些的光,只在几个帐篷里闪烁着。
扎营时,在外面点燃的火把,是难以在这样的天气下继续燃烧,除了偶尔有依旧亮着的帐篷,营地内大部分地方都黑了下来。
主营帐是荆州军主帅郑平原的临时住所,帐篷内只有一盏琉璃灯,在散发着光亮。
虽对郑平原来说,琉璃灯并不是什么价值不菲的开支,但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大战,即便是郑平原,心思也没在这里。
帐篷内光线不如家中大厅明亮,视物是足够了。
其他帐篷没有灯火,对士卒来说,油灯也是不小的开支,极个别的队正级别军士所住帐篷内,隐隐可见黯淡的灯光,在风雨中,几不可见。
郑平原的心腹将领部属虽然有着郑平原赐下的琉璃灯,可这时不曾休息的人,毕竟是少数。
这时郑平原的帐篷内,有着多个人影晃动着。
郑平原还在进行晚餐,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一处案几上,有着四人,郑平原居主席,还有荆州军的谋士纪圭,还有着一员武将,还有一个文人。
菜肴很是丰盛,在这行军途中,郑平原所带的大厨,依旧每日给他做着小灶饭食。
八菜一汤,味道非常之鲜美。
世家出身的人,都很讲究礼仪,就连平时言行粗犷的武将,此时在郑平原的面前,也都是坐姿端正,细嚼慢咽,尽量不出声音,表现出恭敬的姿态。
“张先生,你不赞同攻打夷陵?”郑平原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问着。
纪圭说着:“是啊,张先生,蜀地易守难攻,拿下夷陵和上庸,未必算他成了气候,拿下夷陵但无后续水军支援孤立无援,主公全力调集水师反击,夺回夷陵,封死三峡也是可能。”
“我军可以和襄阳孙昌联合,出步兵支援,联合攻击蜀军。”
襄阳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
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
襄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个世界也一样。
王弘毅军出上庸,是逼襄阳和江陵两镇合力抵抗。
张先生,名张瑜,此时听了这话,放下筷子,笑的看着坐在主席位置那里的郑平原,说着:“纪先生说的不错,如此一来,阻击蜀军亦非难事,可您可曾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帐篷内的几个服侍的侍从,早在郑平原说话的时候,就退了出去,这时听了,皱眉问着:“张先生的意思,是吴军?”
“现在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纷而起,朝廷在魏越自称吴王后,已经是空架子。吴王要坐稳吴越,就要夺取荆州,这是毫无疑问。”
“蜀地一统,又是强藩,可以说,两个都是虎狼,主公想想,如果现在西击夷陵,北援襄阳,那消耗的谁的兵力和元气?”
“就算能一时阻挡,主公那时还有余力扩大疆土吗?等魏越扫平五镇后,背后一击,主公还能抵抗?”
这话一说,郑平原顿时一惊,不由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郑平原喝完了,才发觉,不由苦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说着:“张先生,你说的有道理,有何奇计,还请说来!”
“蜀军在夷陵,只是偏师,绝无可能威胁到江陵,而现在之计,是扩大实力,而非是硬拼。”
“襄阳护城河宽阔,有上百米,城墙坚固无比,就算王弘毅有巨石投石机,也很难撼动,至少一时不能撼动,主公何必担忧呢?”
“为今之计,就是攻取长沙,取了荆南,荆南六郡先是野蛮之地,但是到三百年来,已经人口稠密,不下于荆北,这是帝王之资。”张瑜的声音,似乎永远从容不迫,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味道,深入人心,哪怕是在座的人中,有着脾气暴躁的武将,和善于谋划人心的谋士,可张瑜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个个都倾耳听来。
“可是张先生,按照你说,就算这样,我们能赶在襄阳城破,或者吴王扫平五镇前,夺下荆南吗?就算夺下荆南,没有一二年的时间,我们也来不及巩固消化。”纪圭问着,并非质疑,只是询问。
“哈哈,纪先生说的很好,臣有一计,就看主公能不能决断了。”张瑜说着,帐篷外,传来了呼呼的风声,仿佛是怒吼着的虎狼,在狼狈为奸的祸害尘世。
“张先生请说。”
“表朝廷,献江陵,大都督,取荆南!”张瑜一字一句的说着,眸光如电,直盯着郑平原。
郑平原大惊,猛的站起,说着:“什么?”
又立刻发觉自己失态了,皱眉度步而行,思考着这里面的含义。
张瑜投靠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气度宽宏,精于战略和奇计,多谋善断,胸襟广阔,郑平原被张瑜的才华和品德所折服,感动得说:“与张瑜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又是君臣,又是良友,这时才静下心来想着这句话,若是别人说,早就拉出去当奸细斩了——江陵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占据江陵可全据巫山之险,是荆州中枢,又是郑平原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