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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人怎会去做劫匪?
不过,直至目前来说,绫子似乎就加国友所言,是个“好运”的人。夕里子首先松下一口气。
“夕里子,这人说要把我当人质离开这里啊。”
“我想很难离开了。”
“他说不要开。好不好?万一双方搏火的话,我反而危险。”
“嗯。当然,因为有姐姐在,我想警力不会轻举妄动的…歹徒在哪儿?”
“就在我后面。夕里子,你试试要求看着,叫人预备一部车子。但他说他不会开车。”
“姐姐。你也不会呀!”
“所以呀,车子要附带司机的。”
“那种事……总而言之,我对这里的负责人说说看好了。”
“拜托。这边吃的东西足够,别担心。”
说得挺悠闲的,夕里子不由苦笑。
“那么,就这样等等好了。”
“好…哎,夕里子。”
“什么?”
“薯片呀。以M公司的牌子最好吃哦。”
“是吗?”
夕里子下了巡逻车。刚才那位刑警跑到哪儿去了?
“怎么样?”国友走过来。
“姐姐没事。歹徒说要预备车子给他…刚才在这里的刑警先生呢?”
“不晓得……奇怪。跑去哪儿了呢?”
夕里子莫名地不安起来…不祥的预感。
“总之,国方,姐姐的安全第一哦。请这样告诉那位负责人。”
“我晓得。有人质在,他们不会…”
就当此际“冲!”突然,有人喊。
二三十名警员一同朝便利店冲入。夕里子哑然。
“这是什么玩意?”
“他们从后门进去!”国友喊。“你留在此!”
“国友!”
“怎么做这种傻事!”
国友奔过去。仅仅两三秒间发生的变故。
评评的声,从便利店里头传来。门口的玻璃门碎了。
然后,便利店内的灯光完全熄灭。
“亮灯啊!”
“巡逻车的灯!”
声音四起。
一片打混乱。大概谁也没想到店内变得漆黑吧。从外面闯人的警员们在出入口的地方相撞,彼此喝嚷着。
“快进去!”
“脚下危险!”
店内大概有货架倒塌之故,货品陆续掉下,“膨膨”之声不绝于耳。
夕里子只有呆然伫立在那儿的份。
这么鲁莽的行动……是哪个刑警做的!
声又起,夕里子吓得跳起来。
“别开!”
“快亮灯!”
漆黑的店内,警员们四处乱窜。
“发生什么事?”跑来的是电视台的记者。“假如是硬生生闯入的话,必须押后广告时间才行了!”
夕里子很想猛揍那名记者一拳。
…突然,有谁跑动的影子进入夕里子眼。
店内很黑,外边反而不觉太暗。警员们彷佛你推我挤似地跑来跑去…那人的走法引起夕里子的注意。若是十分熟悉的人,单从身体或手部动作就能看得出来。
“姐姐!”夕里子说。
子被一个男子拉着手在跑。由于她穿着大衣,看不清脸孔,但是那个跑法肯定是绫子没错。
“二姐,什么事?”珠美跑过来问。
“那边那个…是大姐。”
“嘎?”
“追上去!”夕里子往前跑。珠美也慌忙跟在后面。
“哪个是绫子姐姐嘛?”
“那个…穿上男人大衣那个!”
“知道了!”
逃跑那两个人,奔向一条横街。
当他们冲向宽马路时,一部车子倏地停在二人旁边。
完了!夕里子焦急不已。他的夥伴在等着!
“姐姐!”夕里子拚命跑着喊。
被推上车的子回过头来。男人把绫子推上车后,他也回头望了一下,然后钻进去。
在车门关上前,车子已呼啸而去。
“姐姐!”
不可能追了。车子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不行了!”夕里子拚命喘气。“真是!干嘛发生这种岂有此理的事?”
“可是…”珠美走到身边。“大致上大姐是安全的。”
“嗯……”
无法安心的事。跟绫子在一起的男人,目前为止似乎没对绫子动过粗。可是一旦有别的夥伴在时,情形则不同了。
也许有变态的歹徒混在其中,也许因着刚才警力闯入而使歹徒勃然大怒。
“怎么办?”夕里子松下肩膀的气力。“没看到车牌号码,无从找起啊。”
“你猜会不会要求赎金?”
“不晓得……不过,他们并非为钱而捉走大姐的呀。”
“是吗?但他们的脸被大姐看到了,万一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干扰的话……
毕一竟连冷血的珠美也说不下去。
“干嘛提议去什么温泉呢?假如我不出这个鬼主意的话……”
“姐姐。假如我们不来这里的话,搞不好在别的地方遇到车祸什么的。”珠美说。“你不是常挨国友的骂吗?说你尽往坏的方面想。”
夕里子看住珠美,点点头。
“说的是。被你这么一说,没事啦。”
“振作吧!绫子姐姐总有办法超越难关的。”
“嗯。”夕里子叹息。“总之,必须告诉他们说歹徒已经跑了。”
“愈帮愈忙啦!”
“可不是。”夕里子说着笑一笑。“咦,久美小妹妹。”
不知何时,久美站在那里。
“你跟在姐姐后面来的?”珠美说。
“嗯。”久美点点头。
“回去吧。万一久美的爸爸在那里找久美就不好了。”夕里子把手搭在久美肩上。
“是爸爸。”久美说。
“什么?”
“刚才那个人…是爸爸。”
久美的眼睛望向绫子等人乘车而去的方向。夕里子和珠美对望一眼。
“久美……爸爸怎么了?”
“刚才他坐车走啦。”
“坐在…刚才那部车上?”
“嗯。”
“你看到了?”
“那个姐姐坐的车,不是吗?然后爸爸也上了车。”
“你爸爸……肯定是他?”
“嗯。”久美用力点点头。
那个劫匪就是久美的爸爸!夕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里子!”国友奔过来。“好极啦。我在想你去了哪儿。”
“国友哥,你知道…”
珠美话没说完,被夕里子捉住她胳膊。
“你不要讲话…姐姐他们跑啦。”
“你怎知道?”
“接应的车子停在这里。我们追过来,但来不及了。”
“怎会这样!”国友摇摇头。“叫人赶快通缉才行这孩子是谁?”
国友望一望夕里子手里牵着的人美。
“这是…”
珠美的话被夕里子大声打断。
“没什么…总之,快点通缉歹徒吧。可惜太暗了,看不清楚车子的颜色和号码。”
“好。跑向那边吗?知道了。”
国友快步跑开。
“姐姐。”珠美说。“干嘛瞒住国友?”
“交给我办。”夕里子轻抚久美的头。“因为我想更多了解久美妹妹爸爸的事。”
…对。既然对方拿绫子做人质,我也拿这孩子做人质!
夕里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把绫子救出来…无论如何。
第五章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旅馆的主人就如这间日式建物一样老。
“增浏先生吧,多谢光临。”
他两手就地施体。
“盖得不错嘛。”
一名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下面是纯红衬衣,正在毫无顾忌地东张西望,看得旅馆的女侍瞪大了眼。
“干夫,快进去。”母亲回头说。
“噢…”
好像走进时光隧道,回到从前似的。”被称干夫的年轻人脱掉鞋子上“你先生…”
“他在停车场泊车。马上来。”
“是吗?你们三位,用两个房间可以吗?”
“嗯,好的。”那女人的说话方式十分简洁。“靠近的房间吗?”
“为各位预备的是相邻的房间。”
“那就好…老公,你干什么呀?”女人的语调有点烦躁。
“不。我开不好车……我最怕把车开进车库了。”丈夫说。
“你开了几十年车啦。”
“行李呢?”
“已经拿去房间了。”
“是吗?”
丈夫完全秃了头,血色很好,然而看起来不太健康。妻子长得纤细修长,有点尖锐印象的美妇人,虽已年过四十,但完全没有疲倦感。
“请问…太太。”旅馆主人咽起眼睛。“以前你是不是来过本旅馆?”
“我?没有哇。”
“是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太太似的……如果搞错的话,请原谅。”
“家母以前是女明星。”干夫说。“她有上周电视。会不会是电视上见过?”
“是吗?那真是……”
“别说多余的话。”母亲苦笑。“去房间吧。”
“是,现在就为你带路。”
旅馆主人亲自在这种温泉旅馆必然附属的曲折走廊上引路。
“从这里转过去是人澡堂。”途中,主人停下来。“一整天,随时可以入浴。”
“那就不客气了,打开了行李就去。”
“请随便。相信可以解除旅途上的疲倦。”
大澡堂那边,有个穿和服的男人手拿毛巾走过来。烧红的脸,呼呼声哈气。
干夫飞快地望那男的一眼,然后跟在父母后面去了。
房间很实敞。
打开窗时.可以俯视不大大的日本式庭院。
“不错嘛。”增浏秀一说。
“失礼了…晚饭几点钟用?”主人问。
“唔,七点左右好了。”
“遵命。请随意吧。”
主人退去,把干夫领到隔壁房。
“老公。”增浏光子说。“我去泡泡水。你呢?”
“我吗?怎样呢?”增刘秀一两手猛力伸向天花板。“一直开车,身体都硬啦。”
“那就去泡泡水嘛,会很舒服的。”
“嗯……”增浏从背后抱住妻子。
“不要…还是白天哦。”光子闪开身子。
“那个旅馆主人认识你呀。”增倒一骨碌躺在榻榻米上。
“当然啦。从小见到大的。”光子打开行李箱。“相隔几十年啦,对我们仍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了不起。”
“不去一下吗?”
光子从行李箱拿东西出来的手停住。
“现在就去?”
“不……我以为你很在意,反正时间有的是。”
“也好。”光子想了一下。“总之,我先洗个澡,然后再去也不迟。”
“是啊。”增浏点点头。“对你父亲而言,今大或明天也没大大分别。”
“对呀。反正几十年没见了,不必急在这一天。”光子更衣出来说。“有人来啦””
“对不起。”一名微胖的女侍端着茶盘进来。“欢迎光临。”
“多多指教。”
光子把包里在白纸里的千圆钞小费摆在舰上。
“谢谢…隔邻是你家少爷吧。”
“嗯。他很任性的,请别理他。”光子说。“懊,泡茶我们自己来。”
“那就摆在这边好了。”女侍站起来。
“且慢。”光子喊住她。“你……”
“嘎?”
光子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个女侍的脸。
“你是不是叶江?”光子说。“我是…三宅光子。”
圆脸上的小眼睛睁得老大。
“哎呀…真的!光子小姐。”
“好久不见。”光子微笑。“我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拜托了。”
“那是……太意外了。”
“喝杯茶好吗?二十几年不见啦。”
“可不是?光子小姐离开这个市镇那年才十八岁吧?”
“嗯。所以……二十五年啦。四分一个世纪以前的事啦。”光子笑说。
“啊!我记得你的笑脸!好怀念啊。”
“我现在姓增浏。”
“我姓安井了…喏,在区公所那个年纪轻轻就秃头的安井。”
“啊,你嫁给那个安井呀。”
“家父擅作主张决定的,我很气,但又没有你离开这个市镇的胆量。”
“不过,还幸福吧?”
“一般啦。儿子已经自力更生了,女儿去年嫁人……这个春天。外子也不在啦。”
“懊。”
“反正无聊,我就到这儿来工作,赚点零用钱,没想到光子小姐竟来投宿:自那以后,第一次回来?”
“曾经到过附近,始终不敢回来。”光子说。
“喂。”增浏站起来。“我去洗个澡。俗衣呢?”
“在那边。”
“懂啦。”
增浏一个人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顿了一会,光子说:“哎,叶江,我家不知怎样了?”
“这……”叶江似乎满脸困惑。“很久没经过那附近了,何况那边又是郊外地方。”
“是的。见过家父吗?”
“不,已经几年不见……大概长期卧床不起啦。”
“哦。”光子点点头。“可是…总有人在身汝照顾他吧?”
“不晓得。总之,镇上的人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