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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乡冷哼一声,看着萧氏只觉得越发的不顺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皇上要陪同娘娘们一道回府,本夫人才懒得做这些。”
说到底,北乡还不是为了讨好元诩,才给了萧氏体面。
想到了什么,北乡的脸色更冷,斜睨着萧氏:“上次的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别以为尔朱淳回来了,就有人替你撑腰。若你敢说出去,等她们一走,有你好果子吃的!”
萧氏心中一紧,“是。”
傍晚。三顶软轿停在了尔朱府外。为首的那顶明黄色的软轿最先停下,轿子两侧守着两队的侍卫和奴才,元诩掀开帘布最先出来。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北乡带着府上的一众的奴才老早就守在门口,萧氏也站在北乡身边,翘首以望,北乡见到元诩下来,本来要迎上去,却见元诩又回过身子,朝轿子里的人说:“慢点儿。”
轿子里伸出了一只瓷白的玉手,元诩急忙接住,亲自扶着淳儿出来。
淳儿一身鹅黄色衣裙,裙角和袖摆都用金丝线细细的勾了边,裙摆上开着大片大片的华贵牡丹。盘着精致而复杂的发髻,钗环戴了满头,却不见俗气,反而显得她贵气逼人。
元诩小心的将淳儿扶在怀里。后面的两顶轿子也停了下来,英娥和怀玉依次走了下来。对比满身珠翠,被元诩小心护在怀中的淳儿,两人倒是逊色了很多,元诩连一眼都没往她们身上看。
谁更受宠,简直一目了然。
“又不是没长脚,连路都不会走了吗!”原本想着风风光光的回府,在北乡面前显摆一番,没想到却被淳儿抢了风头,英娥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声点,你想让皇上也听见吗?”怀玉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别以为出了宫就可以松懈,皇上的耳目可到处都是。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咱们的处境就更尴尬了。”
英娥气的咬唇。
北乡瞧见两个女儿被这样对待,心中落差极大,却还是强挤出一张笑脸,看都不看英娥和怀玉一眼,谄媚的迎上去;“皇上,娘娘,快些往里请,臣妇已经打理妥当了。”
“那就有劳大娘了。”
先前在尔朱府里,淳儿实在是受尽了北乡的欺侮。如今乍看到北乡对自己这样低眉顺眼的,淳儿还有些不习惯,但这样的北乡,让她瞬间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
淳儿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北乡身后的萧氏,母亲眼眶红红的。
自从知道淳儿今天要回来,元诩也会陪同,萧氏从昨天开始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淳儿和元诩刚一下马车,萧氏竟然就一眼看见了元诩,顿时心酸的无以复加。
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却又不能相认。自从当年母子分离之后,萧氏日日的想念,思念早已深刻到了骨子里,只是因着两人的身份,只能久久无法相认。
昔日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如今已长成了高大的青年。想着这些年骨肉分离的相思,萧氏已是泪眼模糊。在一片泪光模糊后,萧氏恍惚看见元诩张了张嘴巴,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娘亲——”
萧氏顿时泪如泉涌。淳儿瞧见她这幅模样,心里酸涩的要命,急忙快走几步上前,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跟着哽咽:“娘亲,别哭了,你别哭,女儿回来了。。。。。。”
北乡欺负了她们这么久,现在她回来了,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萧氏了
好容易止住泪水,萧氏反应过来,刚刚的那声“娘亲”,应该是淳儿叫的。萧氏揩着眼泪,抽噎的看着元诩:“让皇上见笑了。”
元诩朝她点头,只以为她们是母女二人许久未见,萧氏思女心切,友善的朝她点头笑道:“无妨。”
淳儿视线从萧氏身上的绫罗绸缎,挪到北乡身上。
“本宫远在深宫,多谢大娘对母亲的照料了,本宫一定会好好答谢大娘这份恩情的。”最后的答谢二字,淳儿咬的极重,眼神也格外的冷。
“娘娘哪里的话,臣妇可担当不起。”北乡吓得浑身冰冷,想来,北乡也从未料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吧,她忙调换话题,“快来,将暖茶备上,充华娘娘有孕在身,你们可得好好伺候着,不许有任何懈怠。”
英娥和怀玉受了冷落,心中更是气恼。
往日都是她们二人在府上横行霸道,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现在她们二人跟在淳儿身后,跟淳儿的意气风发想必,可以说是灰头土脸的。就连存在感也极低,就像是贴身伺候的小侍女一样。趋炎附势的下人们,绕过了她们二人,一个个上赶着巴结淳儿。
斜睨一眼北乡虚伪的笑脸,淳儿心中冷笑。
北乡的小算盘她猜的一清二楚,这些日子不在府上,萧氏必然受尽了北乡的欺侮,她想要巴结元诩,自己就偏偏不让她所愿。
“娘娘,这么久不见,为娘甚是想念啊。”北乡假惺惺的看着淳儿,虚情假意的问候,为的是在元诩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连自己两个女儿都顾不上了,“娘还给你亲手缝制了一件衣衫,回头让管家拿到娘娘屋里去,这些日子,娘娘在宫中过的可好?”
淳儿冷笑,临时抱佛脚,她可真是抱得够快的。
可佛教,是她说抱,就能抱得上的吗?
“皇上待本宫极好,不论吃穿用度,皆是精品”淳儿越往下说,北乡脸上的笑容越发绷不住了,萧氏却越听越满意,“只不过”
元诩见她欲言又止,体贴的说道:“爱妃有事不妨直说。”
英娥跟怀玉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英娥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再也忍不住了,“潘充华受尽宠爱,宫中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妹妹宫里,妹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淳儿意有所指,“宫中的东西是好,但却少了一分滋味。”
英娥冷笑,“妹妹要是少,那姐姐宫里可真就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元诩微微蹙眉,北乡最会察言观色,心一紧,立马调转话锋,“娘娘但说无妨,少了何物?”
“这。。。。。。”淳儿状似为难的看了看北乡,又将目光意向了元诩,得到元诩鼓励的眼神,这才继续说道:“本宫在宫里这些日子,总是想念大娘的手艺。宫里的御厨做的虽好,可在本宫看来,怕是还比不上大娘的十分之一。”
北乡脸上的表情一滞,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淳儿摆明了是在刁难她。
北乡硬着头皮说道:“娘娘实在是谬赞了,若是娘娘喜欢,臣妇这就去给娘娘准备!”
最后的几个字,北乡基本上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会做饭,更不要说之前做给淳儿做过了。
淳儿淡淡一笑,掩下眸中的冷意,“那就有劳大娘了。”
英娥和怀玉看着北乡被淳儿这样指使,心里气的要命。但是碍于元诩在面前,就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敢怒不敢言。若是叫元诩发现淳儿在府上一直被她们母女欺负,她们三人的好日子,恐怕都要到头了。
北乡带着侍女往厨房去了,淳儿心情大好的看着她气呼呼远去的背影。
等了片刻,北乡差人端着做好的饭菜乘了上来。说的是北乡亲手所做,但其实还是尔朱府的大厨做的饭菜,北乡不过是去厨房转了一圈罢了,不过这只是淳儿给她的下马威,也没有想着让北乡真的下厨,
最好的戏,往往都在后面。
第160章 毒是你下的吧()
酒足饭饱之后,元诩陪着淳儿回西苑,北乡,怀玉,英娥三人却气的什么都没吃下去。
想起临走时,淳儿那个冷冷的眼睛,北乡心里有些发毛。
“太过分了,居然敢使唤母亲,她难道疯了吗?”英娥拍案而起,对刚刚发生的一切,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母亲,你看看她嚣张的那个样子!她算什么东西,在宫里给我们脸色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
北乡恨铁不成钢的抬头看着英娥,冷哼:“你们若是再不努力,他日就算尔朱淳要杀了我,你们连在皇上面前求情的余地都没有!”
怀玉本想说什么,但却被这句话刺痛了心,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那个死丫头从小没少被打,现在一回来就给我脸色看”北乡也有些怕了,“以她现在受宠的程度,也不是没可能”
英娥一股火憋在胸口,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母亲你放心,她想杀你,也得过不了我们这一关才行!”
淳儿跟元诩刚进到西苑,就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就连门上也重新漆了一遍。想来这是北乡的手法,为的还是要讨好元诩,她还真是细致入微。
淳儿心中冷笑,不过想靠这些表面功夫保命,是不是手段太劣质了。
母女两人相拥着着往屋内走,萧氏不时回头看看元诩。三人在屋子里坐定,萧氏看了看淳儿不甚明显的肚子,眼眶微红的叮嘱。“如今你也要当母亲了,日后行事还需更加稳妥,万不可在冒进行事,在膳食上也要多注意。”
元诩笑道:“夫人放心,朕定会好好守着淳儿的,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萧氏回头欣慰的看着元诩,眼中复杂万分,夹杂着一些元诩看不懂的情绪。
淳儿看见萧氏华服里面的内衬,已经有些褪色的水蓝色衣衫,知道北乡必定是又苛待她了,顿时无比心酸。淳儿看了一眼元诩后,深吸了口气道:“楚歌,去叫淮湘坊的师傅过来,马上要入夏了,我要给娘做几件衣衫。”
元诩视线落在萧氏衣衫上,眉头微蹙。
楚歌领了命令退下,元诩见她们母女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便识趣的替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西苑。
萧氏依依不舍的看着元诩离去的身影,将元诩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之中。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淳儿担忧道:“娘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夫人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想起北乡先前对自己的警告,不愿让淳儿担心的萧氏柔柔一笑,“有你给的免死金牌,她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现在身怀有孕,成为众矢之的,千万要小心良妃,玉妃。”
刚刚怀玉跟英娥看她眼神的敌意,萧氏看的真真切切
淳儿不大相信,但是萧氏不愿意多说,她便没有问下去。萧氏怕她继续琢磨这事,只好转移话题问道:“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如何,可有人故意为难你?”
“哪会儿呢,皇上和太后都很照顾我,宫里的嫔妃们忌惮,不敢对我下手。”淳儿的话半真半假,隐去了这些日子在皇宫中的凶险经历,“如今我有腹中这个孩子护着,她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听到太后二字,萧氏的眸子暗了下来。
若不是当年胡太后的所作所为,她怎会和亲生儿子骨肉分离,日复一日的受尽思念的煎熬。不过听到淳儿和元诩感情不错,她又放心了不少。
“皇上对我很好,有他在身边护我周全,母亲不必担忧。”
说话间,淳儿的脸上漾起甜蜜的笑意。萧氏听着淳儿讲元诩对她的宠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潘家的那些日子。
当年她和潘峰也是这样,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过着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若是没有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本应该很快乐。
再回想起当年的甜蜜,萧氏的心中难免感伤。若是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会有多好,她也不必寄居于尔朱府,整日受尽北乡的脸色。
母女二人温存了会,淳儿忽然说道:“娘亲,我选择进宫,不仅仅是为了皇上,也为了调查潘家当年的案底!”
萧氏闻声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淳儿,“你说什么?”
同萧氏的震惊相比,淳儿显得格外镇定。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氏,“娘,您真的相信,潘家一个二品大家,会在一夜之间,被土匪灭门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证据,调查潘家灭门的真相!”
这些事情萧氏也曾想过,但是官府已经定了案,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尔朱荣说
萧氏摇着头,很怕淳儿卷入权势之谋。
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她不能接受的,她有些逃避的回答:“当年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土匪干的,说不定真的就是”
看着萧氏这样自我麻痹,淳儿心中无奈。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萧氏在逃避了
淳儿紧接着击碎了萧氏的幻梦,坦白道:“我见过土匪的首领,亲口质问过他,官府说的那群土匪,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儿,潘家灭门的真相另有原因!”
如同当头一棒,重重的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