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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裴询只好收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首领一眼。熟料首领一点惧怕的意思也没有,斜睨了裴询一眼,似笑非笑道:“驸马爷,快请进吧,皇上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裴询咬了咬牙,最后只带着太医的医药箱,独自一人进去了。
元诩在殿中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却还要拼命维持着面上的笑意,轻声细语的哄着淳儿。见到裴询走近殿里,元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冲上去问道:“太医呢,太医在哪?”
裴询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元诩失望的脸色:“太医被拦在外面了,微臣没法将他带进来,养心殿外有精兵重重把守。。。。。。”
元诩失望的垂下了手,不敢再去看身后淳儿苍白的脸色。裴询张了张嘴,目光在元诩的身上停留许久,最后又飞快看一眼床上躺着的淳儿,然后一撩衣袍,单膝跪下:“皇上,微臣自幼习武,身上经常受伤。为了伤口能够痊愈,曾自学过一段歧黄之术。若是皇上愿意相信微臣,充华娘娘的伤口,微臣愿意一试!”
“这。。。。。。”元诩后退一步,看看态度坚毅的裴询,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淳儿,心中始终犹豫不定。
本应杀伐决断的帝王,头一次出现了犹豫。他害怕了,他不敢拿淳儿的命去赌。。。。。。
“皇上,咳咳,皇上。。。。。。。”身后淳儿虚弱的呼叫声传来。
即便精神不振,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淳儿听得清清楚楚。元诩不敢去赌,但是她敢。事到如今,裴询便是拯救她的唯一希望。既然还有万千分之一的可能,她就不能放弃。
“嫔妾愿意让裴大人一试,嫔妾相信裴大人。”
话一出口,殿内两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裴询心中顿时动荡无比。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淳儿却愿意相信他。裴询简直快要抑制不住自己深埋心底的,对于淳儿的满腔爱意。
元诩却始终不肯松口,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正如他此刻纠结的内心。他不敢去冒险,可是又不得不去冒险。这种矛盾的心态占据了他的内心。
“皇上,没事的,嫔妾还要一直守在您的身边,定会天长地久的守着您。”淳儿一双眉目,含情脉脉的望着元诩,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之中。
“唉,罢了罢了。”元诩总算是妥协,回头吩咐裴询:“赶快替充华诊治!”
裴询急忙应下,端着药箱来到淳儿床边。如此紧要关头,早已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裴询撕开了淳儿伤口处的衣服,见拿出依然血流不止,便从箱子中取出银针,封住了淳儿的几处大穴。
血这才算是止住了。裴询从箱子里挑出一瓶治伤的药,小心翼翼的往淳儿的伤口上撒。伤口处血肉外翻,实在是狰狞可怖。就连元诩也忍不住撇过了头,不忍心再看去。淳儿却是始终盯着裴询手中的动作,强咬着下唇硬撑。这让裴询对她又多了几分赏识。
她的额头一片晶莹汗水,下唇更是咬出了斑驳血迹。等到伤口处上完药,又扎上绷带,半边身子都被汗打湿了。可是从头到尾淳儿都没有喊过一句疼,也没有掉下一滴泪。哭泣和抱怨并不能缓解她的疼痛,只会让关心她的人担忧。淳儿深谙此理。
“娘娘,好了。”裴询将绷带的最后一处打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早已担忧出了满头大汗。
他抬手抹了把额上冷汗,元诩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见淳儿伤口总算处理好,忍不住长长叹息。
“皇上。”
床上的淳儿虚弱的冲元诩笑,元诩怜惜的将她抱至怀里,轻柔的擦拭她额上冷汗。两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彼此,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裴询见状识趣的退至了一边,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还没等他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元诩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从耳际传来:“怎么这么烫!”
这声音吓得裴询瞬间回神,他急忙奔至床边掌心触了触淳儿额头,入手果然一片滚烫。裴询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严肃的回头望着元诩:“皇上,娘娘发起烧来了。”
床上的淳儿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她的两家氤氲着两朵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却是苍白,嘴里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裴询见状不敢再耽搁,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替淳儿喂了进去。用法用量他一无所知,仅凭着直觉给淳儿喂药,也算是在跟自己打赌。
半柱香之后,淳儿终于退了烧,脸色恢复如常,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这才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元诩余光瞟见外面的天色,这才发现外面都已经快要黑透了。
时间一晚,宫门就要落锁,届时裴询就出不去了。如今宫里宫外情形这样复杂,多耽搁一天,他们在宫中的处境便要多危险上几分。
以是元诩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沉声命令裴询:“驸马接旨!”
裴询听罢浑身一顿,立马一撩衣摆双膝跪地。
“朕命你为关中大使,即日起前往边境,调朴特将军回京!”
元诩和胡太后没有士兵傍身,面对刘腾便元叉便显得底气不足。如果能掉朴特将军回宫,那么处境便能即刻翻转。
裴询额头重重往地上一嗑,接下了这道圣旨。
第208章 囚禁()
在养心殿将养了几日,淳儿身上伤口也已好的七七八八。自那日回到养心殿以后,两人就彻底被困死在了这里。殿外有精兵把守,是不是还有太监进来巡查,两人想要逃出养心殿实属不易。
可是他们不能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困守在这里,总得想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晚饭时分,来送饭的小太监提着个食盒进门。
进门先看见坐在桌子边的元诩,太监只不咸不淡的问了声好。如今元诩已是阶下囚,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朝廷就会易主,犯不着在对他恭恭敬敬。
掀开食盒,太监先端出了两碗米饭,下一层是几道家常素材。与寻常百姓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吃食,可是对元诩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室子弟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莫大的折辱了。
饭菜收拾完毕,太监不情不愿的喊了句:“皇上,该吃饭了。”
元诩阴沉着脸嗯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挑起一筷子青菜看了看又放下,阴沉的脸瞪着那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小德子。”小德子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熟料元诩一甩筷子,怒道:“小德子,你整日给朕送这样的吃食,就不怕朕找人处置你吗?”
话音方落,元诩抬手扫落了桌边的几盘菜。瓷盘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这声音引来了殿外守着的士兵。
“怎么回事,里面在做什么!”隔着门板,传来那人中气十足的叫喊。
小德子见状急忙朝殿外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皇上赌气不肯吃饭,我正在劝他呐。”
听罢小德子的话,殿外士兵松了口气,喃喃一句“没事就好。”,就自顾自的不肯走开。
回头一看桌边的元诩还是不愿意吃饭,小德子忍不住嘲讽道:“得了吧,您嘞!现在外面是刘腾大人的天下,有的吃就不错了,您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你!”元诩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看看面前的吃的,又想想自己如今处境,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不情不愿的执起了筷子。
小德子见状在心中冷笑,所谓的皇上也不过如此。
刚刚光顾着伺候元诩,现在安静下来却发现殿内少了一个身影。小德子左右看了看,也不见淳儿的踪迹。他来这里不仅是给两人送饭,也起到一个监视的作用。如今人不见了,他保不齐要掉脑袋。
小德子顿时心头警铃大作,警惕的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元诩:“皇上,到了用膳的时间了,怎么不见充华娘娘?”
正低头扒饭的元诩忽然抬起头来,冲小德子诡秘一笑:“潘充华?她呀,不是在你身后吗?”
小德子瞬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到他回头,身后的淳儿已经狠狠一掌批向了他的后脑。
原来先前淳儿一直在小德子身后的死角守着,为的就是这一刻。
小德子的身体烂泥一般的瘫软在地,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咚”。不过有了先前元诩的那番场景,殿外侍卫还以为是元诩依旧在闹脾气,也就没怎么上心。
元诩放下筷子过来,两人合力将小德子身上的太监服给扒了个干净。淳儿和小德子的身形体量差不多,那太监服套在身上正正合身。地上小德子则被两人五花大绑成了个动弹不得,散下头发推进床上伪装成淳儿躺在那里。
做好了这一切,两人快速的吃完饭。淳儿将桌上餐具收拾干净,一双美目深深地望着元诩:“皇上,嫔妾就先出去了,您孤身在这里可千万要保重!”
元诩上前一步将淳儿抱在怀里,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仿佛再也不分彼此,淳儿听见他的声音从耳际传来:“万事小心,朕在这里等你回来。”
两人没有来得及温存太久,殿外就又传来侍卫的不耐催促声:“怎么送个饭送这么久,干嘛呢到底?!”
淳儿慌忙推开元诩,模仿小德子的声音来了一句:“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
压低帽檐,将自己的脸遮了个干净,淳儿推开门朝守门侍卫赔罪:“这位大哥,实在是皇上他太不配合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那侍卫冷哼了一声,探头看了看地上狼藉,以及阴沉着脸的元诩,又见到侧过身子睡觉的“淳儿”,复又放心的合上了房门。
见淳儿还楞在原地,不耐的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在这儿带着做什么,刘大人还等着你去送饭呢!”
淳儿忙急忙点头哈腰赔不是,拎着食盒一溜烟走了。
将食盒送回了御膳房,淳儿看那御膳房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娘,小心问道:“大娘,刘大人的食盒是哪个,我现在要去给他送饭。”
那大娘看了看淳儿的脸,只觉得面生的很,忍不住问道:“你是哪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给刘大人送饭的人一向不是小德子吗?!”
“这。。。。。。”淳儿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扯谎道:“我是宫里新来的,小德子是我师父,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就让我来替他一天。”
宫里的太监无儿无女,到老了也希望有个人能够在自己身边伺候尽孝。所以太监们往往会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提拔更加年幼的太监,收作徒弟。
厨娘听罢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盒盖刻着镂空雕花的龙的食盒递给淳儿:“这个就是了,你快去给大人送去。”
淳儿气的差点将手中食盒摔个稀烂。真龙?他一个早就净了身的太监,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也想做皇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提着食盒,淳儿一路低着头往坤宁宫走去。自那日胡太后被刘腾锁进了冷宫意图活活饿死的时候,刘腾就自己搬进了坤宁宫,真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坤宁宫门口也是重兵把守。万幸淳儿从厨娘那里探听到了不少的消息,遇到侍卫盘问的时候才能对答如流。
殿内一片歌舞升平。刘腾分明是个六根已净的太监,围绕他的却是一群衣着香艳暴露的舞女。淳儿见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个太监,还偏偏是个老色胚。
刘腾一边仰头往嘴里灌酒,一边搂着一个美艳歌姬,手不老实的沿着那女子的身体游走。酒喝得多了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下酒菜,刘腾将手中酒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扔,怒道:“菜呐,送菜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周围的舞女受了惊,纷纷跪倒在地。刘腾此刻的荒唐模样,俨然一个荒淫无度的暴君。
淳儿又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掐细了嗓音,模仿小德子道:“大人,这就来,这就来。。。。。。”
一应珍馐在面前一字排开,刘腾看了看盘中精致菜色,脸上的表情这才和缓了许多。顺着布菜的手望向淳儿的脸,刘腾眯了眯眼睛警惕道:“你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小德子哪去了。”
淳儿布菜的手一抖,生怕教这老狐狸看出些什么,额角划过一滴冷汗,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小人。。。。。。小德子是小人的师傅,今日他身体不舒服,便让小人过来了。”
刘腾的眼一眨不眨盯着淳儿看了许久,淳儿僵持着手上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万幸刘腾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一转身却见元叉大步进来,刘腾从软塌上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让周围的舞姬都下去了。料想他们定有大事想商,淳儿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