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中无甲子,寒暑不知年。山魈小白第三次捧来新桃之时,震寰自觉拘魂功成,便思出洞。约三年来,震寰熟读拘魂绢册,将内功及刀法相辅,昼夜不辍习练。
当下伸手一拍,顽石立成齑粉,出手一招“魂飞魄散”,练功木人碎成木屑!身量略长,四体柔韧如风中柳条,迅捷强悍如待发之机簧!如再回到过去的世界,什么孙部长、海平、莫须炮定然认不出这就是跟他们不懈周旋的“丑八怪”。
虽震寰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内心却从未忘记血海深仇,有许多强大的敌人要去面对,要去收割他们的性命,铁骨峥峥的男儿汉,对自己的外形无暇计较!况且,岁月匆匆,帆布早已朽坏,全身赤裸也非己所愿,只有出洞上崖猎杀兽类,获取毛皮,权且遮羞吧!
一次欲出洞府,与小白相商,小白手势意指震寰功力不济,应勤加习练,不允其提前出山。震寰执意要出,小白无奈,一人一猿遂出。
钻水路而出,至前搭木架前,架朽,木质腐烂不堪。奋力跃起,竟达十丈,然垂下之葛藤仍不可攀。百计不得出,打手势询小白所采山桃自何处来?小白意甚讥讽,不屑作答。
震寰佯怒,举手欲抓小白,小白轻晃身形,退至八丈开外。震寰吃惊,再度全力扑击小白,这一扑,聚集拘魂心法、万象步法,封住小白所有退路,小白避无可避,长身跃起,竟高达数十丈!震寰停下,愣在当场!山桃哪里来?这还用问吗?小白再通灵,可毕竟是畜牲。
可以想见,数千年来伴拘魂各代主人练功做势,所学也仅具形似,然长此以来,单轻功之高竟一至如斯!拘魂功法还有什么是自己未能领悟到的?小白带自己出山虽无难办,自己再费时搭台亦可上绝壁,但震寰幡然醒悟:有时,老天出的题目以最笨的办法解答也许才是上上之选!
于是,震寰在深潭石上重新盘坐下来,将拘魂内功从最初一个循环从头练起。不思红尘,不计时光流逝。于灵台保持一丝清明,身遭万象均视若无物。
内功练罢,小白自陈石芝鲜果于前。食罢,再邀小白对战,在洞中居然以木人为敌习练。至今思来不觉自己愚笨,放着一个最佳陪练不用!小白决不惫懒,仿佛它就是传承前任主人遗志要发扬光大本门绝学一般。
凡震寰使出别样功夫,小白必出狠招,揍得震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震寰体味小白之意,即叫自己不可贪多旁骛,专心一致练习拘魂绝技。
匆匆又过数载,把仇恨深埋于心,忘记寒暑易节,不计进益几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服过第二粒瑞酥丸后,震寰已达拘魂功法第八重境界。
丹方入口,竟苦涩难当,幸好震寰吃得苦中苦,在苦不堪忍,几欲呕出之际强运一口气,逼药下行至腹。
少顷,药力发作,先是全身麻痒异常,麻得舌头都不听使唤,良久麻劲过后,痒劲上来,奇痒、恶痒,想挠一挠偏不可行,手足麻劲方过,尚不可动。而越作此想,越是想抓,感觉奇痒处似有一条毒虫正奋力嘶咬,稍停,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有此感觉。由外至内,逐渐骨髓心窝也觉痒得钻心了。
正抵挡不住之时,手足竟能行动自如了,方一抓搔,却又一点不痒了。痒劲过去,辣劲又来,辣劲方歇,冷热交加,最后骨头骨节都像折腾得要散架,一切感觉过去,震寰幸而都一一挺过了。
跌坐于地,双手置于丹田前,吸气如闻花,吐气如吹烛,开始按拘魂功法运行一周天,真气在经脉内奔流不息,三周天过去,渐至物我两忘之境……
随手一指,洞穿岩石,身子一拧,直达三十丈高,一套拘魂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一边勤练,一边与小白过招,除小白内力精淳,无力与其相抗外,招法精奇已非小白可挡,神兵犀利,小白也不可轻撄其锋。一人一猿,堪堪斗个平分秋色!一个功力超绝,貌如潘安的翩翩公子在幽谷成长起来。
小白早已通过比划得知震寰欲寻衣服蔽体,于是独自外出近一月时间,不知去何处取来锦衣华服数套,震寰终于告别衣不蔽体之虞。
至第八重境界,震寰觉再无寸进,便重提旧事,欲出谷历练。小白欣然允诺,却不与震寰同行。一番艰难表达,震寰才明白,小白让他独自外出历练,它要守住老主人居处,直到震寰功力大成再回来完成主人小曼心愿。小白捧出拘魂使者一件至宝,令震寰激动不已,绝对出乎意料。欲知是何宝物,但凭下回分解。
第19章 出尘知己携君归()
第19章出尘知己携君归
掌中一块令牌状玉石,色泽嫩黄,触手温润。
小白似思忖再三才拿出赠与震寰,再告诉震寰,此乃代表此地最强大镇守力量的拘魂令,拘魂令持有者视为拘魂使者!
此为神奇物质所凝炼而成,中可储物,有形之物,哪怕一座城池均可放入其中,为拘魂一脉至宝。
内有石乳数万升,乃行走江湖治疗外伤之圣品。并传授震寰与令牌沟通之法,有形之物,化为无形收藏。
默念数语,一道淡黄光闪过,令牌进入神识空间。然而震寰觉脑中一痛,再要唤出,便须十分费力。
小白告知他这是震寰精神力太弱小,勉力为之伤害颇大;震寰问小白如何提高精神力,小白说此间有一老媪犹擅此法。说了大致方位与外貌特征,震寰听得云里雾里,决意前往求教。
出得谷来,震寰重寻旧路,时又六月光景,山间奇花异草,溪流潺潺,不由心情大好。
心中有几个疑问,欲寻高人指点。先前闲居上人有指点之德,于是决意拜谒上人,一则表拜谢之意,二则问疑于他。迤逦而行,偶然兴至,施展万象步法,身如穿花蝴蝶,于林间荆草中闪过,迅如风驰电掣,绝不会碰到一草一木,举身上跃前奔,无不如意。
心情不免大好,于是把挡路之木当成敌手,施展万象拳法与拘魂刀法,拟攻拟刺,草木无不披靡!一时手痒,一招“身首异处”,合抱之木嘎嘎倒下一棵,跃起五丈,再一式“力劈华山”,一木从中劈开,倒向两边!
本来树径大过刀长,然当下的震寰已非吴下阿蒙,招式之间,已隐隐有锐利刀芒!玩兴正浓之际,突闻一声娇喝:“何人毁我林木?”
震寰一惊,十丈外树梢,一红装女,飘飘若仙,此刻杏眼圆睁。震寰嗫嗫嚅嚅讲不出话来,近六年无人跟震寰讲话,震寰突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我……我……”那女的却噗哧一笑,弯下腰来。
震寰面红过耳:“你笑则甚?”
少女还在笑:“咯咯咯咯……你穿的衣服笑死我了!……你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穿衣服啊?”震寰一愣,原来是为这个笑,心说这有什么好笑,如你见到我在幽谷练功时身无寸缕还不真的笑背气呀?
震寰随便挑了一些小白拿来的衣服穿在身在,合身就行,没讲究如何搭配:一条有白色双条纹的运动裤,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上身毛衣外一件宽大西服,腰间系条自己手工搓的葛藤,因为觉得西服两边下摆荡来荡去,影响练武之人出招,于是临时以藤束身,自觉无有不妥。
而少女浑身火红,作古装打扮,头上扎根红丝带,脸蛋红扑扑的,腰系红绸带,双手拢于长袖中,整个人像绿色大树枝上长出的一朵红花般娇艳欲滴!震寰腹诽道:“我圈圈你个叉叉的,同样是用于遮羞蔽寒之物,怎么她穿得就是比我好看多了呢?”红衣女郎总算笑停,态度也好很多了:“看你武功很高啊,怎么毁我大树,说说看?说得通,今天就放过你了,说不通,你就要赔我几棵大树来!”
震寰终于适应与人交流,费劲道:“这位姑娘,在下无意流浪至此,正练习几手粗浅把式,让姑娘见笑了。以为荒山野岭,草树均属无主之物,哪知却是姑娘的山林,还请看在小可无心之失,敬请原谅!”
说完深深一揖,却不知意甚专注,脚下一松,“忽”地一声,从树梢掉了下去。
女郎正装模作样接受震寰赔礼,哪想有这一出?一声惊呼:“啊……”如雨中春燕一般疾驰而来,一把抄起下落中的震寰身子,手上红绸一抛,卷向一枝树梢;震寰毕竟功夫不俗,虽惊不惧,一个鹞子翻身,双臂向临近树干抱去,恰与红衣女郎抱个结结实实!二人同时身躯一震,瞬间石化!
红绸束在树梢,但终于顶不住二人重量,喳一声撕裂,二人结结实实摔在草叶铺满的林间地上!怀抱佳人,背部狠狠撞击地面,震寰“呀……”字只出了半声,就被一个香喷喷的嘴唇堵了个严丝合缝!震寰如溺水之人,双目圆睁,眉头紧锁,只见枝叶翻飞,蜂围蝶舞,叶面露珠洒落,一只长腿花蜘蛛惊讶地停在半空……
……良久,二人重新见礼。震寰呆立一旁,面如猪肝,脸色由先前的赤色转为酱紫;红衣女羞羞答答,扭着身子捏衣脚理乱发。一番少男少女应有的尴尬过去之后,红衣女郎终于打破了沉寂,害羞道:“你……摔着没有?背疼吗?”
震寰身子一松:“没事,这点摔打小可还是经得起的!”红衣女想想也对,这个古怪的家伙一刀劈开合抱之木,跟自己一样的轻功境界,虽嫌笨拙,身法有点呆头呆脑的,但自己是家学渊源,少有人达到自己这样古老家族武艺的高度啊!因此,料这一摔,也不至于要了这小子的命罢?
女郎毕竟非寻常儿女可比,毕竟震寰非有意如此。二人均觉不妥,于是发乎情而止乎礼。那女郎收起矜持,仔细盘问了震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震寰还没从这次“艳遇”中彻底醒过来,像囚犯一样,一五一十,有问必答。
当年在夏汉国最密监狱不吐一言的震寰,在红衣女郎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可见这是震寰没有参悟透的最上乘的自然之道:历代以来,凡经严刑拷问坚贞不屈的铁骨男儿,往往一碰美人计就溃不成军了!当然,这位香艳红衣女也并非八卦之人,听闻震寰乃避难而进这神秘空间,爱怜之意顿起。震寰一些羞于启口之事,伤痛欲绝之事也不用交待清楚了。
震寰越述说心情越舒畅,视红衣美女如情人如姐妹如母亲,数年以来,有谁关心过震寰“摔疼”与否?饭食安好?衣寝妥否?因此,在饱经师友生离、亲人死别,孑然一身亡命天涯的长期孤寂与痛苦回忆中,温情与震寰原本已有些漠然,而如今这次巧遇的女子,居然像亲人一样关心自己
。当听道女子问他“摔疼”没有那刹那间,于红衣女子只是一句正常的问候,但震寰如遭雷击般激动震撼……且不提震寰心潮起伏,那女子见震寰待自己坦荡如砥,一番问询感叹后也自陈来历:
原来,红衣女子姓林名筠,乃一隐匿百世的上古家族,与闲居上人、拘魂使者、逍遥仙人、痴傻花姑共五支势力自古以来镇守这方山水下的一个神秘物事。
然而后人在传承中经不起长期的寂寞,渐渐与外界有了瓜葛。各支镇守力量人数并不多,有些后人发展至数十人,有的却几十代单传,有个别甚至上千年无音讯,也不知是否存在。
林姓一脉传至如今,只余林筠兄妹二人,因其兄林源爱外界繁华,嘱林筠继续守护,他却偷出结界,去到花花世界游戏风尘,一千年偶然回来二三次,带来一些林筠喜欢时装饮食之类物事。震寰吃惊,这么说来,林筠岂非至少两三千余岁,咋看上去还如自己这般青春?
双方一见如故,通了名姓身世,林筠便邀震寰还家。至一景色绝佳之境,一处藤萝掩映后,收拾整洁、器物光鲜的洞府便是林家。介绍各所各室,林筠打火作饭,震寰一旁帮衬。数年以来,震寰过的是飘泊无根的野人生活,哪怕一口热饭,一碗菜汤都让他眼眶湿润,几欲失态。
二人咭咭呱呱,说半宿话,林筠用其兄衣物帮震寰重新打扮,震寰沐浴后换上适体新衣。林筠呆了半晌,竟一把搂震寰在怀,二人忘情……正要进一步时,震寰突然看到手腕上变色手链,头脑一痛,冒着大汗轻轻推开林筠,林筠索其故,震寰沉吟良久,方才把这段伤痛向林筠叙述清楚……
林筠泪流满面,却温柔地搂着震寰的头,说道:“震寰,我,林筠,对你一见如故,决意非你不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我的丈夫!好么?”
震寰虽身体有了成人的变化,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只觉林筠那般爱他疼他,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正色道:“那你我二人就对天发誓,今生结为夫妇。终生不渝!”两人来至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