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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月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这屋子里头的夫人们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那叫一个头疼！
老夫人也是有些不耐烦起来，最终还是老夫人发了话，说是累了，一行人这才有些不甘心地散了去。苏惜月有些晕晕乎乎地就回了水云阁，而她身边儿的两个丫头，自然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青姑姑听了她们说的话，拧眉道，“小姐，这历来大家族里头若是嫡小姐出嫁，都是有着滕妾一说的。莫不是，她们这回来，就是打了这个主意？”
第259章 再会子风！（）
“滕妾？那又是什么？”苏惜月一头雾水道。
“回小姐，这滕妾，一般是跟随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夫家和娘家的地位较高的便是亲姐妹同嫁；地位中等则是一个身份较高的女子偕同一个或几个宗族女子同嫁，嫁过去的滕妾，显然是没有前一种的地位高了；而最低的滕妾，便是侍女陪嫁。这样嫁过去的前者就是妻，后者便是滕妾了。滕妾的地位要比妾高很多，有正式的身份，可以出席正式的宴会等等”
苏惜月点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将来若是我不幸死了，或者是无子，那么我的陪嫁滕妾，是最有资格成为继室的。不知我的理解对也不对？”
青姑姑点点头，“小姐说的没错。正是如此。这制度虽然是一直都有，不过，也只有在显赫地大家族才会用。一般的家族陪嫁的滕妾，也是不会被夫家的人考虑为继室的。毕竟是由妾抬为继室，终归是有些不好听的。可若是娘家的势力足够大，地位足够显赫，自然就是不一样了。”
苏惜月明白了，从政治角度讲，这种制度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嫁女一方的利益。假如作为正妻的女子死去，或者没有生育，那么滕妾取代她的位置，以滕妾和娘家的密切关系，依然可以保证娘家的利益。这么说可能有点残忍，不过事实如此。这古代的女人还真是悲哀呢！一想到今日居然是有那么多的夫人争着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人为妾，还真是让人有些心寒呢！果然，女儿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利用吗？
“原来如此，那几位堂亲争来争去的，就是为了给我做滕妾，万一将来哪一日，我不成了，起码还有成为瑞王妃的可能！而且，依着瑞王的身分，跟随我一起嫁过去的，怕是定然也会封个侧妃什么的吧？这些夫人们，还真是费心思了。”
青姑姑想了想，“小姐，其实，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您的身分，能嫁于王爷为正妃，已是高攀了。若是能有两个知根知底的堂亲一起嫁过去，倒也说不定能成为您的帮手呢？”
“可能吗？就苏欣和苏荷那样的，怕是巴不得我早死呢！这哪儿是给自己找帮手呢？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催命的！”
“呸呸呸！小姐可千万别乱说。您如今可是待嫁之身，千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
青姑姑说完，徐嬷嬷又说话了，“小姐，这滕妾，怕是您就算是不愿意，也是得选的。奴婢听说，这外院儿可是也因为这个事，一早就有人与老爷提过了。就在赐婚的圣旨下来的当天晚上，就有族里的堂老爷上门了。这事儿，怕是由不得您了。”
“是吗？由不得我吗？那我倒是要试试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嫁，既然是这么多女子争着抢着嫁给冰山王爷，那我倒是不如成全了她们？”
一听这话，可是把徐嬷嬷和青姑姑给吓的不轻！小姐这是什么话？这是摆明了想抗旨？
“小姐，您可千万别吓奴婢们，奴婢们胆儿小，可是经不起您这样吓的！”
“行了，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弄清楚了滕妾是怎么回事，这苏惜月的心里倒也是没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了。只不过，她还没躺下，就听小绿进来禀报，说是文昌候府的世子来了，如今正在苏挚的院子里头，说是想见她一面，苏挚不敢替她拿主意，所以才派人过来问问。
苏惜月垂了眸子，眉心微蹙，明明就是已经断了，难道还是有些不甘心吗？程子风，你我之间，怕是注定无缘了，既然如此，相见，倒是不如不见。
“小姐，那程世子说了，您若是不肯见他，就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小绿将东西呈了上来。
苏惜月打开一看，正是当初程子风离京时，送与自己的那把精致的匕首！程子风这是何意？猛地，心思一动，犹豫了一会儿，“去告诉哥哥，就说我在后花园赏花。”
“是，小姐。”
程子风过来的时候，苏惜月正在一片花海中静立。姹紫嫣红将其包裹其中！她一袭干净素雅的罗纱裙，倒是宛若是天仙不舍凡间的美景，偷溜了下来一样！
“小姐，程世子来了。”一旁的良辰提醒道。
苏惜月点点头，身体僵了一下，还是转了身。她知道，朱雀就在附近，今日自己私会程子风的事，定然也是会一字不落地传到那座冰山的耳中。对于这一点，自己倒是不怕！毕竟，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见面，而且身边还有哥哥和侍女相陪，又不会有什么逾礼的言行！
“月儿，你，还好吗？”程子风一脸疲惫地看向了苏惜月，那贪恋地目光一遇到了她的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时，便像是胶着在了其上，一丝一毫，也移不开了！
苏惜月看到他，心下大惊，这程子风同先前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人消瘦了不少不说，这精神也是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眼睛深陷其中，看起来是黯淡无光！眼下的青影，就像是被人画上了青色的墨彩一般！因为瘦了，这脸上的颧骨也是看起来有些高了，下巴也尖了。胡须看起来，倒像是刚刚剃过的。
“你，你怎么会如此这般？”苏惜月震惊之下，还是问了出来。不过话一出来，她就后悔了！他们已是再无可能，自己管他如何作甚？现在该操心的，是自己的婚事才是！
“月儿，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吗？”程子风听到了她的问话后，眼睛便是一亮，添了几分的神采！
“不！”苏惜月一口拒绝道，“程世子，你我当日已是割发断情。以后再见，如同陌路。你，这又是何苦呢？更何况，现在圣旨已下，一切都已是无可挽回。程世子，还是不要再将心力浪费在我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了。”
“好一句再见如同陌路！月儿，你的心竟是这般地狠吗？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自己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便离京出游了。月儿，若是当日你没有离京，我们之间，也许就不会如此了。”
第260章 一事相求！（）
“不！结果都还是一样的！程夫人做出那样有失体面的事来，你以为我们两人还有可能再结为夫妻吗？程世子，我知道你孝顺，而我也的确就是一名善妒之人，是我苏惜月配不上你，你又何苦将心思还放在我的心上？”
“你善妒，那也是因为在乎，不是吗？月儿，我知道，如今圣旨已下，说什么也是无用了！我今日来，也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也许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与你相见了。”
“你此话何意？”苏惜月想起了他让小绿带给她的那把精致的匕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道。
“我已经请调到边关了。这一次，没有三五年，我是定然回不来了。也许，以后都回不来了！”程子风的话里有些留恋，还有些失意，总是听起来，让人很伤感！
“不许胡说！”苏惜月轻斥一声，“你是堂堂男儿之身，何必为了儿女私情便如此地萎靡不振？你是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是志在四方！你不是说，自己要成为继战神瑞王之后，又一名新的战神吗？如此不堪一击，何来战神之说？”
程子风苦笑一声，“月儿，说实话，没了你，我还当什么战神？有什么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苏惜月有些恼了！说话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程子风，你堂堂男子汉，不思为国尽忠，为父母尽孝，竟然只是因为儿女私情，便如此沮丧落魄，你简直就是丢尽了天下男子的脸！我问你，你能有今日，是何人之功？你能平安活至现在，又是托了何人之福？你对他们又报答了几分？为了一名女子，你竟然是有了这等悲观厌世之态，简直就是让我大失所望！这哪里是我当初看中的地个程子风？分明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懦夫！程子风，你我之间，无所谓谁欠谁的。你若是觉得我被赐婚了，心里不痛快，大可以去找那上冰山王爷去大打一场！这也算是你男子的风范！可是你现在呢？去边关就去边关吧！哪个说不让你去了？却偏是要在这里说这些个丧气话，程子风，你真让我瞧不起你！”
苏惜月越说越激动，似乎是停不下来了，“父母生养你之恩，你可报了？授业恩师之大恩，你可还了？皇上倚重提携之恩，你可谢了？仅仅是因为自己情场失意，竟然是如此地悲观懦弱，程子风，我苏惜月以前当真是错看了你！你知道吗？我现在是有多庆幸自己没有嫁给你，否则，我岂不是后悔一辈子了！”
苏惜月后面的话，说的委实是有些重了。不过在不远处看着的苏挚却是点了点头，妹妹的说法，他是同意的！若非如此，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骂醒这个混蛋！
程子风的脸白了青，青了白，十分的难看，他知道苏惜月的话说的虽然重，可是句句都是为了他好！当下也是蹙了眉，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了她，“月儿，我。你说的对，我不该如此地悲观。除了爱人，这个世上，还有许多值得我去珍惜，去回报的人们。是我太过偏执了！月儿，我此去边关，定然是会守好我大庆的每一寸疆土，绝不让那可恶的赫赫人来犯！月儿，你等我凯旋归来！等我成为大庆朝新一任的战神！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即便是你已嫁作他人妇，可是我要你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苏惜月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骂他的这番话，效果竟然是这般地明显！更没想到，他竟然是会说出如此深情的一番话。想起朱雀还在暗处，苏惜月摇摇头，却是紧抿了唇，什么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静望着，苏惜月则是在想着，依着那冰山的性子，刚才程子风的那番话，会不会让冰山给他使绊子？毕竟，这兵部可是在他的手里的！而程子风，则是纯粹地就想着多看她几眼，毕竟，自己明日就要离京了。
苏惜月命小绿将那柄匕首拿了过来，“这个，你拿回去吧。”
程子风扫了一眼，那把小巧的匕首，摇摇头，笑道，“月儿，这个当初原本就是特意给你的。明日我就要离京了，这个，就留给你防身，或者说，干脆就当是我送与你和瑞王爷的贺礼了！”
不远处的苏挚听了，嘴角抽了抽，开玩笑的吧？哪有人给人家送新婚贺礼，送上一把刀的？这不是给人家添晦气吗？不过，苏挚也只是撇了撇嘴，他们之间的事，他可是不打算插手的。
“也好，那我就收下了。”苏惜月也不再推拒，命良辰将匕首收了起来。看到哥哥在那里站着看向自己，心思一动，“程世子，月儿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哥哥与子兰的事，你应该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这一次，苏惜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自幼习武的苏挚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当下脸色就有些泛红了，有些不太自在地低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儿。
“你是说？他们两人两情相悦？”程子风的话里，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意思的，看起来，他是不知道的。“难怪我最近觉得子兰也有些不太对劲。原来如此。”
“程世子，你我这间，阴差阳错，终是错过了。我只盼你能在子兰有难处之时，帮她一把，她与哥哥也是情愫早生，还是尽量，不要再让这世上添上一对伤心人了吧？”
程子风听了，猛地就直勾勾地看向了她，惹得苏惜月有些尴尬，“那个，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因为低着头，所以苏惜月没有看到程子风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眼底蒙上了一层失望的灰暗。
“好！我会尽力的！既然他们是两情相悦，我自然是喜欢他们能够幸福。特别是子兰，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怎么舍得她伤心难过？”程子风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挚一眼。
“那就多谢程世子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月儿就先回去了。”苏惜月说完，便绕过了他，准备离开了。
第261章 只你一个！（）
“月儿。”程子风终于还是出口叫住了她，只是这一次，苏惜月再没有转身，只是在原地顿住了身形，等着他的下文。
程子风看着她的背影，